真没出息。

    明津泽把车拍得哐哐作响,大喊的声音吵得她耳朵疼,她降下车窗:“明津泽,你好吵。”

    明津泽拍车的手讪讪缩了回来。

    谈知沥神色晦涩不明,他低头看任灯,语气是不自知的占有欲和烦躁:“他欺负你了?”

    任灯转头去看随轲的头生生转了回来。

    她看着就这么好欺负吗?

    不能是她欺负别人吗 ?

    任灯扯唇,“打情骂俏,调情看不懂?”

    自觉表情凶冷,她朝随轲命令,“这里没地方停车了,你自己找个位置停车。”

    “开锁让我出去,等我出来。”

    随轲眉骨动了动,依言照做,黑眸笑意分明。

    见任灯站稳关好车门,随轲嗓音低沉:“巧克力没吃饱。”

    “饿着。”

    “好的”

    明津泽下巴都要惊恐掉了。

    谈知沥手搭上车门,拦住随轲:“进去坐坐?”

    随轲一脚油门,眼皮掀都没掀一下。

    在巨大的冲力和危险下,谈知沥松开了握紧车门的手。

    明津泽扶了把谈知沥,连呸了几声吃到嘴里的尾气。

    想到因为随轲,自己还在4S店修的车,一下子怒火攻心:“就他妈他会开车,瞧瞧这不拿正眼瞧人的嚣张劲儿。”

    他眼神死死盯着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黑色宾利。

    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任灯。

    明津泽快一周没见到任灯了,此时见她清冷眉眼间,就那么安静站着,临到嘴边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他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魂牵梦萦了数个晚上的人,一时心头被愁云笼罩淹没,一时又觉得任灯这刻在自己面前便已经十分好。

    刚刚任灯和随轲相处时的亲密动作和熟稔语气,让他心乱得一团糟。

    他不敢信也不敢承认,任灯真的谈恋爱了。

    那个人居然还是随轲。

    谈知沥推开明津泽扶他忘记收回去的手,冷嗤:“不服去干。”

    明津泽垂下头。

    要是干得赢,他早就上了。

    谈知沥看眉眼沉静的任灯,问:“真谈朋友了啊?”

    任灯点头,弯起浅淡的笑,认真介绍,“随轲,我男朋友。”

    谈知沥一直都觉得,任灯的漂亮是隐匿在温雅静谧下的,从前像是一杯温和不烫的白开水,包容又温吞。可今日他看到了任灯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的一面。

    女人对男人的骄矜。

    有好几瞬,他产了生错觉。

    他希望被那双乌黑眼瞳看着的是自己。

    谈知沥心脏震颤。

    任灯已经抬步往里走,眸光平静温和,在夜色中清亮生光,似是被水洗去了覆在上面的微尘。

    谈知沥嗓音含着关切,跟上任灯脚步往里,“你感情经历少,有好好了解过他么,是认真恋爱还是就想随便谈个恋爱?”

    明津泽自任灯亲口承认了在和随轲谈朋友,整个人三魂丢了七魄。

    穿过庭院,任灯已经听到文爷爷在室内拉着自家爸爸和谈叔叔喝酒的声音。

    听谈叔叔声音,已经有了醉意。

    往外张望的梁舒看到任灯进来,终于展颜:“阿圆,就等你一起吃蛋糕呢。”

    任灯礼貌喊人,坐去了自家妈妈边上。

    佣人已经添好餐具,又给任灯泡了喜欢的白毫银针。

    文爷爷和明爷爷兴头上来了,酒喝得正酣,完全没有电话里妈妈说得要打起来模样。

    明伏廷看自家孙子蔫得像个鹌鹑蛋,暗骂不争气。

    “阿圆,明爷爷问你,你觉得津泽怎么样?”

    推杯换盏停了下来。

    明津泽从脖子红到了脸上,“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