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母女二人全都说不出话来。

    苏瑛瑛眼眶通红,她不知该如何再面对婆家人。

    也不知该不该问问夫君。

    再过半月,夫君会来接她。

    江窈道:“我帮瑛瑛姐开些药方,小月子要坐好,做月子的膳食单子我也帮着写一些,苏婶可以照着上面做给瑛瑛姐吃,恢复的更快。”

    “好,好,多谢窈窈。”苏婶这才回了神。

    江窈写好药方和膳食方子,给了苏婶才离开。

    离开前,看着精神还有点恍惚的苏婶,江窈停住脚步,同苏婶说,“苏婶,若是姐夫来接瑛瑛姐,不妨直言了当的问一问,这种事情,总要说开,否则会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

    能够瞒着这种事情,那对母子当真如同瑛瑛姐所说,是真的在乎她吗?

    之前瑛瑛姐脸上还透着死气。

    如果不是她碰巧见到瑛瑛姐,察觉出她胎死腹中,再耽误半日,瑛瑛姐就会大出血,有生命危险,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那母子若真是在乎瑛瑛姐,就该如实告知,以免瑛瑛姐侥幸怀上身孕却什么都不知,最后伤了自己的身体。

    苏婶喃喃应了两声,也不知把江窈的话听进去没有。

    江窈没再继续留下去,出门回了江家。

    程氏得知女儿回来,问了问苏家的情况,得知竟是因瑛瑛姐夫家隐瞒导致,也不由唏嘘。

    此后的事情,江窈就没特别去注意过。

    但过了三四日,附近的邻里们就知江窈医术是真的了得。

    原来是苏婶同周围邻居们说她医术了得。

    苏婶原话是,“我家瑛瑛得了急症,要不是窈窈看出端倪,我家瑛瑛怕是有生命危险,窈窈光凭着看脸色就看出端倪来,全程没给瑛瑛诊脉,就说出瑛瑛病情,还说很是危急,我当时还不信,等窈窈走后,我寻了百草堂的周郎中,周郎中一给瑛瑛把脉脸色都变了……我这才知晓,窈窈的医术有多了得,连周郎中都说瑛瑛这只有窈窈才能救。 ”

    她没具体说女儿是胎死腹中,这事儿对女儿的伤害也很大,就说是急症。

    周围邻里也知晓苏婶的品行,直到她不是胡乱说话的人。

    也就信了。

    这两日,找江窈看病的邻里不少。

    江窈也都帮着看了。

    都不是什么大病。

    江窈开了药,吃了两日药,之前的一点小症状都没了。

    渐渐地,巷子里的邻里都知江窈医术厉害。

    自从年关后,京城里还是很热闹,各地前往京城参加春闱的学子们都已齐聚京城。

    所以巷子里也很是热闹。

    就连江家这条巷子也极为热闹,有不少学子租在巷子里对外出租的小院子。

    再有两日,就要到会试。

    江窈心里难免紧张。

    还有两日要会试,江家人都严以待阵,不敢有丝毫松懈,这两日连客都不接了。

    周围邻里来寻江窈问诊,江窈也都是带着药箱上门去看诊,不再让人来江家打扰了二哥。

    这天一大早,江窈正在药房里忙着。

    外头门房匆匆而来。

    “姑娘,外头有病人求医,好像是附近来赶考的学子。”

    江窈问,“那学子什么情况?”

    门房急忙说,“那位学子脸色苍白,一直弓着腰,捂着腹部,看样子病得厉害,再有两日也要参加会试,定是听周围人提及姑娘您的医术,这才求上门。”

    江窈道:“我出去瞧瞧看,不用放进门。”

    也怕是什么传染性的病,到时候传给二哥就不好了。

    再有两日,越发要谨慎对待。

    江窈背着药箱出了门。

    跟着门房到了门口,果然瞧见一个青年正捂着腹部,另外一手紧紧抓着门框,手背上青筋鼓起,指骨都有些泛白,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青年弓着背,江窈也没瞧清楚他的长相。

    “这位小哥,你没事吧?”江窈走过去。

    青年抬头起。

    极好看的一张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就是脸色白得厉害,额头上满是沁出的密汗。

    “你,你就是江姑娘吧?”青年忍着痛说道。

    江窈皱了皱眉,“你中毒了?”

    青年愣了愣,“我这是中毒了?”

    江窈观他脸色,“嗯,中毒了,听我家下人说你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住在附近,我先送你回去,帮你诊脉,看看你是中的何种毒,先帮你解了毒再说。”

    青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点点头。

    “好,多谢江姑娘。”

    江窈回头,示意小六子上前帮着扶着青年。

    小六子上前,扶住青年,帮着送他先回住的地方。

    青年住的地方不远算,也在江家这条巷子里,不过住在巷子尾。

    江窈这才有点印象。

    巷子尾的一座宅子,原主子已经搬离,最近租给了前来赶考的学子们。

    听说还是群租的。

    应当是家境都不太富裕的学子们,进京赶考,也不好住在太复杂些的地方,住客栈也不是长远之计,寻南街这边的宅子合租比较划算些。

    很快,小六子扶着青年进了宅子里。

    江窈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