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世(31)

作品:《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

    清晨的阳光落在走廊,将室内的一切都照得明晰透亮。

    谢宴州等了片刻,里面的人才支支吾吾回答:“啊,我快好了,你先去吧。”

    “我怎么去?”谢宴州慢悠悠地笑,“我没有车,只能蹭沈少的。”

    本来想着分别出发,避免接触的沈榆:“……”

    没办法,沈榆硬着头皮说:“那你等我一会。”

    “好。”谢宴州说,“早饭准备好了。”

    谢宴州说完这句话,想转身离开,却听里面又传来沈榆的声音:“谢宴州,你——你今天穿我的衣服吧,在衣帽间,随便选。”

    看看昨晚不穿衣服的某人真的给了沈榆一些小小震撼。

    谢宴州说:“好。”

    他没立刻走开。

    几分钟后,卧室里隐隐约约响起水声。

    沈榆大清早的,在洗澡?

    谢宴州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收拾完一切出了卧室,沈榆首先闻到的是香甜的食物气息。

    谢宴州做了南瓜粥,这会正在厨房捣鼓。

    听见身后的动静,谢宴州端着盛好的粥走出厨房。

    看清楚他的装扮,沈榆又倒吸一口冷气。

    谢宴州下半身倒是穿着一条牛仔裤,上半身却只穿了围裙。

    沈榆不会做饭,所以厨房不开火,基本是摆设。

    这个围裙还是之前林嘉旭买围裙买多了送的。

    林嘉旭买的围裙是黑色,但有白色花边,虽然很宽大,但款式怎么看,怎么像是……女仆装……

    身形高大的青年穿着类似女仆装的围裙劳作,冲击感不是一般的大。

    沈榆差点以为自已还没从梦里醒过来。

    直到谢宴州在自已面前弯腰,手指摸上额头:“怎么了?喝酒喝傻了?”

    围裙松松垮垮的,因为这个动作,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你才傻了。”沈榆看了几秒别开脸,拍开谢宴州的手,哼了声,“我要吃饭了。”

    “是是是。”谢宴州很有耐心地应着,推着他到餐桌边。

    吃早饭时,沈榆颇有些心不在焉。

    谢宴州穿成那个样子,他不去看才怪了。

    而沈榆不懂的是,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了,谢宴州还能那么淡定。

    吃到一半,沈榆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怕弄皱你的衬衫。”谢宴州懒洋洋说,“而且,我不是没穿,穿了围裙。”

    沈榆:“……”

    比不穿还可怕。

    默默把这句话咽回去,沈榆慢吞吞吃粥,一声不吭了。

    吃过饭,谢宴州终于换上了西装。

    一下子从“男仆”又变成了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

    衬衫最后一个衣扣扣上,勾人的皮肤被收束,沈榆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谢宴州又朝自已走了过来。

    沈榆下意识脊背挺直:“你干什么?”

    谢宴州很意外他的紧张,举起手里的领带:“想让你帮我系。”

    “你自已不会吗?”

    因为距离变短,沈榆的注意力有些分散。

    谢宴州倒是有理由:“怕弄坏你的领带。”

    真是大少爷脾气。

    沈榆这么想,但还是说:“低头。”

    谢宴州很顺从地低头,单手撑在轮椅扶手上。

    这个姿势,几乎将沈榆整个人都拢在了身形之中,只要再近一点就能紧密地拥抱。

    沈榆灵巧的双手,在这时莫名迟钝,花费了很久才打好领带。

    谢宴州起身时,手指擦过他的手臂。

    高于自已的体温,让沈榆失神。

    

    在公司的一整天,沈榆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今天没什么工作,没有耽误事情。

    快下班的时候,林嘉旭来找他玩。

    见沈榆撑着头在发呆,拍拍他的脑袋:“怎么了?有心事啊?”

    “没有。”沈榆否认。

    “有。”林嘉旭说,“我掐指一算,你心事重重,必须跟我汇报才能解除。”

    他说着把耳朵凑过去。

    沈榆在多年好友面前,总是瞒不住秘密。

    他想了想,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提问:“如果你经常梦见你一个朋友,这代表什么?”

    林嘉旭瞪大眼睛,嘴巴张到最大,形成一个“o”形状,指着沈榆半天:“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后面的话迟迟说不出来。

    沈榆问:“我怎么了?”

    林嘉旭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崩溃但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疲惫声音叹气:“原来……你真的喜欢谢宴州啊。”

    沈榆愣住,下意识逃避这个问题:“这跟谢宴州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朋友不就是谢宴州吗?”林嘉旭见沈榆张嘴又要反驳,抬手打断,单刀直入,“你就说是不是谢宴州。”

    沈榆不情不愿地说:“是。”

    林嘉旭说:“都做这种梦了,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只能说明你压抑太久,色心大起,嗯……但是能对着谢宴州有色心,还是有点喜欢的吧。”

    沈榆被这段话砸懵了。

    他……喜欢谢宴州?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喜欢写谢宴州呢?!

    他们就只是朋友而已!

    “我可能只是最近压力太大。”沈榆皱着眉否认,“是你让我跟你倾诉的,现在又开我玩笑。”

    “不是开玩笑,来,你看着我。”林嘉旭坐近了一点,指着自已的脸问,“你会梦见我吗?梦见我不穿衣服,或者跟你做那种事情?”

    沈榆看了眼林嘉旭的脸,想象了一下林嘉旭不穿衣服和自已躺在一起的画面,只觉得惊悚:“……你好恶心。”

    林嘉旭:“……”

    扎心了,老铁。

    捂着受伤的心口,林嘉旭更加肯定自已的推断:“你看,是吧,你对我就没有那种感觉。”

    林嘉旭进一步论证:“昨天你明明也见过我啊,怎么没做和我有关的梦?我还给你揉腿了!”

    这倒是事实。

    昨天下午林嘉旭闲的没事去找沈榆,沈榆刚康复完,他就给沈榆揉了揉腿,还给他擦了汗。

    沈榆:“……”

    沈榆抿着唇,捏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在纸面上留下折痕。

    暖橘色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沈榆在光影中,沉默了很久。

    就在林嘉旭以为他要继续否认的时候。

    青年很轻的声音响起。

    “嘉旭。”

    沈榆一个字一个字,很艰难地说:“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谢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