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世(28)
作品:《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 电话到耳边,沈榆疑惑的声音响起:“你在外面玩吗?好像很热闹。”
“在我堂妹的arty。”谢宴州说,“庆祝他脱单,都是她朋友,还有薛远庭。”
谢晓音问薛远庭:“他平常跟沈榆打电话也这样吗?感觉声音都变了……”
“习惯就好。”薛远庭说,“我泡妞的时候也夹,极品青年音知道吗?”
谢晓音:“……”
谢宴州扫了叽叽喳喳的两个人,侧过头,低语几句,挂了电话。
他一放下手机,两个人就围过来,左一句“说了吗哥”,右一句“他怎么回你”。
谢宴州薄唇微抿:“现在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
“他在开会,问我一个细节。”
“……”
沉默几秒,薛远庭超级不经意地提起:“前两天我才听说沈榆爷爷在给他找相亲对象,人都二十七了,你再不上真没机会了。”
他说着,给谢晓音使了个眼神。
谢晓音心领神会,坐在谢宴州另一边,恶魔低语:“哥,你真忍心暗恋这么多年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吗?是我我可忍不了……”
“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可是好朋友!”薛远庭打断谢晓音,“以后沈榆结婚,你哥要去当伴郎的!”
谢宴州:“……”
听到这句话,谢宴州终于有反应了。
绚烂光影下,青年垂着眼,盯着手里拿着的酒杯,指腹缓缓摩挲着玻璃杯壁,薄唇紧抿着,情绪崩成一条线。
谢宴州很矛盾。
他既想和沈榆有发展,又怕沈榆和几年前一样对自已反感。
一旦把这件事挑明了来说,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到时候连给他当伴郎的机会都没了。
未免太凄惨。
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兄弟,薛远庭很懂谢宴州的顾虑。
“这样吧,传授你一点经验。”薛远庭拍拍谢宴州的肩,“你先勾引他试试看。”
谢宴州抬眼,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勾引?”
“露个小肩膀小腹肌什么的,突然缩短距离什么的,然后看他反应……这不难吧,又不会超出朋友的界限。”薛远庭说,“我就是这么教你妹的。”
“没错!”优秀学员谢晓音拍拍心口,“我就是这么钓到对象的!”
谢宴州扯了扯唇,没说话。
谢晓音在国内的朋友相当多。
喝到中途,还从隔壁包间拉了几个人过来。
谢宴州坐在角落喝酒,冷淡又散漫,和周围格格不入。
有个女孩进门后看见谢宴州,眼前一亮,端着酒过来,笑眯眯坐在他旁边,声音很甜:“帅哥,一起喝一杯吗?”
“他喜欢男的,你要失望了。”薛远庭从旁边冒出来,“不过我有个哥们儿正在找对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推你啊。”
薛远庭把陆彦照片翻出来给妹子看,妹子摇头:“这个看起来好花心,好渣男,不要。”
“他人还可以,就是脑子有点问题,我是说没有常识,不是没智商……哎大妹子别走……”
薛远庭正想追上去解释几句,余光瞥见最后进门的长相清秀的男孩,人瞬间就站直了,走过去喊了一声:“嫂子。”
“远庭。”沈以南和他打了个招呼,有点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主角是我朋友妹妹。”薛远庭表情无比纯良老实,一点花花公子的架势都没,“你跟韩羽一起来的?我哥呢?”
“他在外面打电话,好像是公司的事情。”沈以南笑起来很软,好脾气的样子。
音乐声太大,薛远庭没听清他说什么,刚靠近一点想接着问,对方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温和且具有压迫力的话响起:“远庭,好久不见。”
薛远庭抬头,看见堂哥薛渡那张俊美儒雅的脸。
他搂着沈以南的肩,看似寻常,实则把人往自已怀里扣了扣,不动声色地表达自已的占有欲。
薛远庭:“……”
他默默后退一步。
沈以南毫无知觉地,微微侧头对薛渡笑:“今天的主角是远庭朋友的妹妹,好巧。”
“确实很巧。”薛渡的手从肩上缓缓往下,虚搂着他的腰,“去坐一会吗?”
谢晓音在后面喊:“快来啦你们!要开喝了!”
桌上垒起一堆酒杯,玩游戏,输了就喝。
沈以南的运气不是一般差,老被罚酒。
他的酒,大部分都被薛渡接过喝了。
又一次要被罚酒的时候,有人起哄:“薛少不能这样啊,这让我们没对象的怎么办?”
沈以南脸皮薄,耳根红红地看着薛渡,示意他自已可以喝。
谢晓音打圆场:“要不然这样,不想喝就回答问题。”
沈以南点了点头:“好,那你们问。”
有人问:“都说是薛少追你,怎么追的,给我们单身狗传授传授?”
沈以南想了想:“美色?”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两个字,都笑得前仰后合,薛渡单手支着下巴,唇角含笑望着爱人。
他们旁边,谢宴州没笑,抿了口酒。
十点左右,有人陆续离开。
谢宴州看了眼手机,沈榆发了条消息:【我下班了。】
谢宴州顿了顿,还没回复,旁边的人抢走他手机,大着舌头发语音:“沈少啊,谢宴州他喝多了,他、他现在抱着我大腿要喊我哥,你快来接他,哎谢宴州你别对我磕头了,我不是皇帝,真不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手机就被谢宴州抢走。
“薛、远、庭。”谢宴州吐出的每个音节里都带着寒气。
薛远庭捂着脑袋:“啊……头好晕啊……”
说完往沙发上一倒,装死。
谢宴州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撤回了那条消息。
然而撤回的瞬间,对面发了个消息过来:【你发一下地址,我过去。】
谢宴州:“……”
想到今晚薛远庭的话,谢宴州沉默几秒,把地址发了过去。
沈榆:【他现在还好吗?】
谢宴州想了想,回复:
【不太好。】
公司楼下的车里,沈榆看到对面发来的消息,有些急地对司机报了地址,又对副驾驶的保镖说:“待会得麻烦你抬一个人下来了。”
“是谢少吗?”保镖老刘问。
沈榆问:“你怎么知道?”
老刘摸了摸光头,嘿嘿一笑:“嗨,能让少爷你这么紧张的也就几个人,先生他们晚上又不去酒吧,只有谢少了。”
身边人都默认他们关系好。
沈榆给对面发消息:【麻烦你照顾一下,我马上到。】
酒吧离公司不远,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
沈榆和司机在车里等着,老刘得了包间号就上楼接人去了。
人接回来的时候,谢宴州走得很慢,有点摇晃。
老刘给他打开车门,他慢吞吞地坐进来。
沈榆微微皱眉:“老刘,你怎么不扶着?”
“不是我不扶着啊,少爷。”老刘很委屈,“是谢少不让我扶……”
沈榆说:“好吧,不怪你,他可能以为自已没醉。”
司机问:“那现在我们去哪啊?把谢少送哪里去?”
沈榆有点犯难了。
他倒是知道谢宴州有几套房子轮流住,但谢宴州最近住的平层是新买的,他还不知道密码,也没录指纹。
想了想,沈榆说:“带回家吧。”
司机:“好嘞。”
沈榆看向身边人。
谢宴州靠着车门,离沈榆有一段距离。
“谢宴州。”沈榆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扯他的袖子,“过来点,我跟你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扯的力气太大了。
谢宴州上半身直接歪倒下来,脑袋枕在沈榆肩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沈榆闻到很酒精和木质香水混合的味道。
谢宴州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好,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