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男女十三岁就能成亲，十四岁都能当爹了！怎么不懂！再说了，我看谢秀才虽然十六岁，可有时候比我家大人都要成熟些！”

    陆锦点头：“这话倒是没错，明明才十六岁，整天板着个脸，死气沉沉还冷冰冰，看着像六十岁似的。”

    空间内的谢子怀走到卫生间镜子前，鼓起腮帮子，又用手指推了推两边嘴角。

    王勇身上绑着铁链枷锁，被带到郊外某处树林。

    “就是那里……”他依然只穿着昨夜被抓时的那条短裤，冻得瑟瑟发抖，身后跟了数十百姓，有看热闹的，有失踪女子的家属。

    卢龄挥挥手，士兵们开始在空地上挖土。

    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挖到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卢龄压着王勇过去看，土坑内，草席裹着未着寸缕的女子，将人挖出后，人群中立即冲出一人，扑在女子身上哭了起来。

    这是近两天失踪的那名女子，尸体还未开始腐烂，身上都是被折磨的伤痕。

    “继续挖！”

    接连不断的尸体被挖出，并排摆放在众人面前，一共十八具少女的尸体，看着触目惊心。

    最早的，甚至已成了白骨。

    有受害者家属无法辨认尸体，将愤怒发泄在加害者身上。

    捡起地上的石块树枝，朝王勇投掷。

    卢龄并未让人阻拦，很快，王勇的头上身上便出现了伤痕。

    他先是躲避，后来被砸到脸面，鼻子出了血，像是受了刺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张狂又可怕，活像个疯子。

    陆锦趴在床上，露出后背，一道狰狞的鞭痕从肩膀延伸到后腰。

    谢子怀额角青筋爆出。

    “忍一忍。”他手上动作轻柔，帮陆锦消毒，上药，包扎。

    “这变态居然能察觉到我醒了，早知道直接坐那等他，何必白白挨了一鞭子！”陆锦气恼道，“不过，挨一鞭子抓三个坏人，值了！”

    “不值，”谢子怀声音清冷自身后传来，“任何事都不值得以身犯险。”

    “我这不是大意了么！”

    陆锦说着回头，看到谢子怀竟然是真生气了。

    “你从狼爪下救我的时候，可想过方才说的那句话？”

    谢子怀手上的棉签顿住，没有回答。

    “明日午时三刻卢龄当街斩首王勇，你和老柳和趁乱出城。”

    入夜后，谢子怀说有事要见卢龄，让陆锦送她出去。

    陆锦同谢子怀一起去见了卢龄。

    不过不是在太守府，而是在府衙大牢。

    他在连夜审讯王勇等人。

    两人到达时，王勇手脚缚着铁链跪在大牢刑房内，像个疯子一样嘿嘿傻笑。

    “问了一个时辰了，光知道笑，什么也不说。”负责行刑的官员无奈叹道。

    卢龄皱眉：“可有用刑？”

    “这……”那官吏有些为难，“他毕竟是通判，用刑是违反大夏律法的。”

    卢龄回头问谢子怀：“你可有办法？”

    谢子怀走进刑房，蹲在王勇面前。

    王勇朝谢子怀翻了个白眼，满脸嘲笑看着他。

    谢子怀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

    “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卢龄挥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谢子怀对陆锦道。

    刑房内有淡淡的血腥味，火光摇曳下人影绰绰，外头有犯人在嗷嗷乱叫，王勇笑的渗人。

    陆锦看向谢子怀，不知是因为环境影响，还是她的错觉，突然觉得此时的谢子怀有点儿可怕。

    外头，卢龄泡了茶递给陆锦。

    “放心吧，子怀做事有分寸。”

    陆锦一口茶刚碰到唇边，就听见里头传来王勇的喊叫声。

    她手一抖，茶水撒了。

    “他在打人，你不管？”陆锦问卢龄。

    卢龄轻抿茶水，淡笑：“让他打几下，不然他的气出不来。”

    “气？他有什么气？”

    卢龄指了指陆锦：“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你受了伤，他岂能善罢甘休。”

    陆锦：“倒也不至于……”

    卢龄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

    居然一颗真心无人识，到现在还没拿下眼前这个女人！

    “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陆锦：“是吧，我也觉得我这次挺厉害的，凭借一己之力，诱捕三个要犯！我都快要佩服死我自己了！”

    卢龄淡笑不言。

    过了好一会儿，王勇的惨叫声停止了，狱卒跑来报告，王勇招了。

    卢龄兴奋放下茶碗：“我就知道，没有他谢子怀办不成的事儿！”

    谢子怀抓着皮鞭，揉着发酸的手腕，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王勇。

    本来已经昏迷的人如惊弓之鸟突然惊醒，

    “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再打了！求你了！”

    他满身鞭伤，浑身颤抖，蜷缩着身体，双手在胸前紧紧抱着，惊恐的盯着谢子怀。

    狱卒立即拿来纸笔，将王勇接下来供述的内容一一记下。

    “还有吗？”

    “没了没了，一共十八个人，都是李凡抓人送到别院，林圩再把人扛到我那密室……”

    狱卒抓过王勇的手指，红印泥都省了，以他的血为印，直接在供证上画了押。

    谢子怀转到王勇背后，端详他后背上的鞭痕。

    “想要打的一模一样还真是难。”

    他一脚踢在王勇后背，让他侧过身去，一扬手，鞭子落下，一道血红的鞭痕出现在王勇已经满是伤痕的后背上。

    鞭痕自右肩延伸到左侧腰间，与陆锦背后的伤几乎一模一样。

    “这回像了。”

    王勇一声惨叫，身体蜷缩着哭道：“我已经招认了，你还打我？”

    谢子怀蹲在地上，用鞭子勒住王勇脖子。

    “你招与不招，与我何干？你碰了我的人，让她疼了，我得帮她讨个说法。”

    王勇趴在地上，脖子因为被勒着，有些呼吸困难，谢子怀顺势起身，脚踩在了王勇的脸上。

    王勇像待宰肥猪一样趴在那，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我好歹……是朝廷命官，我犯了错，有律法管我！你们对我动用私刑，我要告刑检司！”

    谢子怀突然笑了。

    “哈！刑检司？我不过是个普通百姓，无半点公职在身！刑检司还管不到我！”

    王勇听到谢子怀的话，哭着大骂：“卢龄！你居然让一个贱民来作践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陆锦听到这话，实在坐不住了，起身朝刑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