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夕月之夜

作品:《皇帝偷听我心声,满朝重臣心态崩

    “好了,都散了吧。”

    楚诚站起身,拍拍屁股,遣散众人。

    “月也赏了,歇也歇了两柱香,歹人尚在潜伏,夕月夜长,这种关键时刻,更是要各自其职,莫要掉以轻心。”

    实在不是楚诚不讲情面,夕月过节还要压榨众人,只是一想到刺客还在京中,楚诚就如鱼梗在喉,着实放不下心来。

    “好。”

    玉家兄弟也是知其情形,也不墨迹,一口仰尽壶里最后一丝酒,一并起身,拍拍灰,便轻轻跃下屋顶。

    “八爷,那我们就先回西市了。”

    “等抓了刺客,届时再好好痛饮一番!”

    “行啊,那八爷必须请客!”

    “行!要多少有多少!”

    月光下,两人背着身,挥挥手渐渐离去。

    “诚儿,要忙活了么?”齐妃眨眨眼,眼底游光流转。

    “嗯。”楚诚望着齐妃,心底有些复杂,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齐妃轻轻抱了一下他,“那诚儿便去忙吧,今日能见一面,母妃便已知足。”

    楚诚沉默无言,半晌,忽然道:

    “母妃难道就没有想问孩儿的么?”

    齐妃笑了笑,温柔道:“诚儿不想说,母妃不会问,诚儿若想说,母妃何必问。”

    “诚儿在朝廷上的事,母妃都已听说,如今诚儿深受皇上信赖,连着母妃也受到了皇上的恩垂,母妃真的好高兴。”

    “高兴诚儿不痴傻,高兴诚儿有出息。”

    齐妃顿了顿,抚着他的脸,竟有些咽哽:

    “但母妃最高兴的,还是诚儿依旧健壮安康,你瞧这脸多清秀红润呀,诚儿以前可不似这般,这可太好了。”

    “能见到诚儿如此平平安安,母妃便再无所求。”

    风声很吵,但耳边温语咛喃,却盖过了世间一切。

    月光有些缥缈,遥遥照在人间。

    过了许久,风越发的大,呼呼的吹的尽兴。

    屋顶上,只剩下三个身影。

    夜深风大,楚诚让齐妃先去歇息了,南雪诗不知怎么的,很积极勤快的去招待。

    楚诚扬扬袖袍,夜风呼呼的灌入,将袖袍鼓得很大。

    他此时本该动身去西市,但望着梦铃医停了下来。

    梦铃医安静的坐在屋脊,暮风吹起缕缕发丝,月光洒在弯弯柳眉,眼中流光闪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诚轻轻坐在她的身旁,向她靠了一点,微微抬起头,望向那灯火与星辰皓月交映的夜空。

    “楚公子,有什么,想对铃医说的吗?”

    梦铃医微微偏头,声音温婉似暖流清泉。

    楚诚顿了顿,缓缓垂下头,片刻,才转望着梦铃医,有些黯然道:“确实有事,想劳请铃医姑娘。”

    “是因为齐妃吧?”

    楚诚点点头,原剧情里,齐妃便因郁郁寡欢,久积成疾,最终抑郁难治,一命呜呼。

    楚诚出宫之前,曾令楚帝给齐妃安排太医医诊过,不想如今一见齐妃,却是更加消瘦了。

    也怪他一直躲着齐妃,楚诚有点内疚。

    “希望能请铃医姑娘,与我母亲一治。”

    楚诚语气渐软,有些恳求。

    梦铃医盯着楚诚沉默不语,半晌,才微微启唇道:“齐妃这是心病。”

    身疾易治,心病难医。

    见楚诚越发沉重,梦铃医才安慰道:

    “我自会替齐妃诊治,只是这心病,并非就药即可,必须观其心疾,解其心结。”

    “只怕齐妃乃宫中妃子,不能久留。”

    “此事我自会向父皇特请缓回宫中,只求姑娘为我母亲医治,楚诚必有重谢!”

    说着楚诚起身就要给梦铃医作拜,梦铃医一把拉住,温婉道;

    “楚公子不必如此,楚公子有如此孝心,铃医怎肯袖手旁观?再者如楚公子对诗诗有如此大恩,亦是对铃医有恩,楚公子有求,铃医又肯会弃之不理?”

    “楚诚谢过铃医姑娘!”

    热闹的京河中,漂浮着盏盏花灯,火光点点照在水里,一盏一盏,顺着潺潺流水,照亮了整个河区。

    河道上,人潮攘攘,有佳眷郎君,有阖家团圆,有兄弟情深,有知己之朋,满是成双成对的游人,说着祝福语,许着河愿灯。

    一张张笑容洋溢的脸庞,或是欢声笑语,或是嬉戏打闹,或是闭目祈求,或是放灯入河,在明亮溢彩的灯火中,照的鲜活。

    有这么一个恍惚,楚诚竟觉得,世界本该就这么美好。

    只是街道的另一端,热闹的边离地,阴影的边角里,有些许许多多孤身寡老,形单影只的游人,好似与世界格格不入。

    他们眼中倒映着明亮的灯火,照着鲜活的笑容,贪婪的汲取着别人的快乐,只一霎,好似自己也拥有了笑容与快乐。

    楚诚走在河道旁,将一切尽收眼底。

    悠悠的笙歌忽然自上头飘荡而出,一艘花楼游船缓缓划来,红花结彩,莲灯生华,上面舞伎翩翩彩袖纷飞,沿途飘下许多花瓣流彩。

    游船划开翻涌的浪花,所过之处,岸上传来激昂的呼叫喝彩。

    这是天香楼的船吗?楚诚小声嘀咕道,这天香楼还真是财大气粗,这种级别的大船都能作为私船,不愧是楚帝的产业。

    不过楚诚的眼神可没被游船吸引,反而更加警惕的扫视着四方,忽地眼神一定,猛地朝一道人影奔去,手掌突地一伸一擒,便抓住了一只探入别人兜里的扒手。

    这是楚诚抓到的第五位扒手了。

    越是热闹的时节,越是扒手横行。

    “哼!做什么?”楚诚瞥了一眼扒手,冷冷道。

    “啊,你,你是什么人?”扒手一瞪楚诚,有些恼怒,显然不知便衣的楚诚是何身份。

    “巡捕营。”楚诚一只手拿住他,另一只手翻出巡捕令,顿时,扒手便一阵哆嗦,慌慌张张道:“我,我......我只是,只是,他身上有只苍蝇......”

    “呵,上一个是有打蚊子,你是有打苍蝇是吧?嗯?”楚诚有些好笑,一把擒住他的双手,便推着往前走,交给一旁的巡捕。

    “八爷这是第几个了?”

    “第五个了,这个也是扒手,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