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4章

作品:《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

    姜郁这才扔下拖鞋,顺着石阶小心的下水,她小步调的挪到贺敛身前,那碧绿色的池水随风而起,荡漾在她细嫩的腰畔,将肌肤冲刷的愈发瓷白。

    贺敛用指尖描摹着她的曲线,平静道:“为什么不问?如果阿郁是担心我受困于过去,怕揭我伤疤才不肯问的,那大可不必。”

    姜郁疑惑的看着他。

    贺敛轻声:“你既然选择了我,我也不想自己在你心里,是一个离经叛道,谋杀血亲的背德畜生,你不愿意深究,但我清楚自己对你的心意,我不想你我之间有什么隔阂,让你产生恐惧,所以这一切,我解释给你听,好吗?”

    姜郁轻掀羽睫,贺敛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将下巴垫在她的肩头,捞起那墨色的长发用指尖缠弄着,是不甚在意的口吻。

    “当年我姥爷被同窗牵连,险些落马,不得已找上了我家,所以我爸妈是政界联姻,他俩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我妈也只是为了家族前途而委身,她不爱我爸,也不爱我,所以生下我之后,她就去英国了。”

    姜郁盯着池水。

    这不是一个多美好的故事。

    贺敛垂睫。

    “至于我爸,他是个亲情淡薄,专攻名利的人,我妈在英国待了6年不肯回来,他也不在乎,直到他当时要竞选秘书长,怕夫妻异地对他影响不好,这才去找过我妈一次,后来又过了一年,知意就被送了回来,他俩也彻底离婚了,其实这么说来,我和知意谁也没见过我妈。”

    姜郁微蹙眉头,转过身,却见贺敛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她和妈妈感情很好,却没想到贺敛居然……

    “我妈是个不愿被束缚终身的人,她想要自由,我从不怪她,而且我也不在乎她。”贺敛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所以,我也从来没去找过她。”

    “贺绍铭一直在京港,是爷爷奶奶在金州把我养大,我又把知意养大,我们一家四口过得挺开心的,我不觉得没有父母在身边,是件多可悲的事。”

    “哪怕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一提到我爸妈,就对我露出同情。”

    贺敛歪着头,冷笑的很坦荡:“可我觉得他们都有病,我为什么要因为从未拥过的东西而感到伤情,难道就因为别人有,我就要羡慕吗?”

    姜郁闻言,没有开口,而是将手缓缓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那处枪疤烫的她指腹微颤。

    贺敛随着垂眸,握住她的手。

    “我从小乖张难驯,不太喜欢和别人亲近,哪怕是亲朋好友,这些年也只有沈津一个能交心的朋友。”

    “我堂哥……贺牧,他年少时一直想和我交好,用了很长的时间,他是我当时为数不多的,愿意去信任的人。”

    提到过往,贺敛的黑眸凝结出霜。

    “只是我没想到,他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

    “十六岁那年,我俩去垂钓,他去车里拿鱼食,江边突然跑出来一群人要对我动手,结果没一个能打过我的,反倒被我逼问了出来。”

    “那些人就是贺牧雇的,他想把我淹死,做成溺亡的假象。”

    姜郁不安的咬唇,哪怕如今贺敛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但她还是被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过去惊的攥紧了拳头。

    “他杀你是因为……”

    贺敛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的寡淡。

    “阿郁,金州贺家的家主之位,是块炙手可热的肥肉。”

    他生在金州,又长在最鼎盛的贺家,门阀家族的内斗亦是司空见惯,为了财产和继承权杀到头破血流的,从不再少数。

    包括梁沈两家。

    或许,谢家也是如此。

    他那个堂哥从小体弱多病,按照常规,是要被剔除继承人之列的。

    姜郁一怔:“可是贺牧本来就排在你前面啊?你爸爸不是老二吗?”

    贺敛笑了笑:“可老爷子喜欢二房。”

    姜郁难耐的眨了眨眼睛。

    全然明白过来。

    “我当时质问贺牧,他承认了,我俩动手了。”

    贺敛说:“然后,溺亡的就变成了他。”

    姜郁有些晃神。

    不为别的,而是他的口吻太过稀疏平常了。

    如此沉重的过去,被贺敛说的像是‘早餐吃了两个包子’一样容易。

    她环住贺敛的脖颈:“你当时……真的一丝犹豫都没有吗?”

    贺敛:“从他承认的那一刻起,贺牧对我来说,就不再是什么堂哥,而是一个想要我命的陌生人,我没什么可犹豫的。”

    姜郁:“所以,你的枪伤又是怎么来的?”

    “贺绍远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肯罢休。”

    贺敛托着她的腘窝,让她贴近。

    “当时整个贺家的旁支都到了,事情闹得很大,爷爷也压不住他,我便当着全家的面,掏出爷爷警卫员的配枪,给自己的心口来了一枪。”

    贺敛低头摆弄着姜郁的手指:“我告诉他,如果我能活下来,贺氏集团就交给他,但我和他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姜郁心酸的拥住他。

    那可是贯穿前后的枪伤。

    “你的命还挺硬的。”她的语调渐露鼻音。

    “我也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

    姜郁重新抬头,捧着他的下巴,眼里满是心疼。

    贺敛失笑:“怎么了?这是什么大事吗?”

    姜郁不禁哑然。

    这都不算,那什么才叫大事?

    “阿郁,我从不是一个受困于过往经历的人。”贺敛眉眼温和,“过去不可改变,便不值得现在还为它劳心伤神。”

    他低下头,吻了吻姜郁的手指:“所以,我不愿看你停留在从前,那样只会错过现在,和未来的风景。”

    “人永远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为难自己。”

    “别人的错,就让别人受着。”

    “自己的错,就去他妈的。”

    姜郁眼眶还在发酸,忽而被最后那句‘去他妈的’逗得破涕为笑,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这人的逻辑实在是太具有强盗性了。

    别具一格的三观。

    却格外稳定。

    只不过,她有个疑问。

    “贺敛……”

    “嗯哼?”

    “可是我也骗了你的信任啊?”姜郁的小调儿很是尴尬,想到自己当时在他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的日子,“你怎么……”

    贺敛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话题回到她身上,男人的神色也恢复回那副带着无赖的混不吝,又堂而皇之的启唇。

    “老子愿意。”

    姜郁怔了怔,被他揽的更紧了。

    贺敛用指尖勾住她的泳衣系带,在水下不疾不徐的往外拉:“我的确不羡慕我没有而别人有的,但是给我的,我有的,谁也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