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脸上的表情顿了下。

    看着栾安，总觉得栾安现在年纪轻轻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暮气沉沉的意味。

    她走上前像往常一样戳了戳栾安的脑门：“不许胡说，会好的，知道吗？”

    栾安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姜绾触碰过的位置。

    为了庆祝，中午栾彦让人去餐厅定了餐送过来。

    吃过饭，姜绾才告辞。

    结果刚走出医院，姜绾就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说是傅晟衍的律师：“姜小姐，现在有空吗？”

    “我想跟你谈谈案子的事情。”

    姜绾闻言沉默了一瞬，纠结片刻后，还是说：“这件案子不用你了，谢谢。”

    思来想去，姜绾决定还是不用傅晟衍的人。

    这让她有种跟傅晟衍之间被深度绑定的感觉。

    所以思索一瞬，姜绾觉得重新请个律师来解决这件事情。

    而另一边。

    律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轻轻皱了下眉。

    然后给傅晟衍拨了个电话过去：“喂，傅总。”

    “嗯。”傅晟衍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哪怕隔着电话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律师轻轻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我刚才给姜小姐去了电话准备谈谈案子，但是姜小姐说……她不需要。”

    傅晟衍这样的人物，他们做律师的自然不敢得罪。

    所以必须给傅晟衍汇报一下才行。

    “哦？”傅晟衍轻皱了下眉，沉默片刻后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傅晟衍盯着手机时微微眯着眼，原本就幽深的目光愈发沉下去。

    在旁边将一切都听进去的宁州不由诧异。

    问：“傅总，姜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傅晟衍身子往老板椅上一靠，大手搭在把手上。

    手指一下有一下敲击着把手，发出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声音不徐不缓，却仿佛扣在人的心头。

    半晌，傅晟衍嗤笑一声：“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到时候要看看，她会不会来求我。”

    宁州轻挑了下眉梢，垂下头时哦了一声。

    但下一刻就又听到傅晟衍说：“注意一下她最近的动向。”

    宁州下意识愣了下。

    这怎么前一刻随她，怎么后一刻还是要管？

    不过傅晟衍的决定，他向来是不会置疑，只垂头说了声：“好。”

    姜绾从前也在京城待过，对京城的律师多少有些了解。

    所以直接就去找了对刑事方面很不错的律师。

    结果刚说完案子，对方就一脸歉意地看着姜绾：“那什么，不好意思，这件案子我们接不了。”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打扮精致，但看着姜绾时目光有些轻蔑。

    甚至目光还肆无忌惮地在姜绾身上游走，让姜绾十分不适。

    但对方名声在外，号称官司从未输过。

    姜绾轻轻皱了下眉：“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这小姑娘。”律师冷冷扫了她一眼：“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这件事情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不是未遂吗？”

    “何况~”律师盯着姜绾笑了一声：“你又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上了法庭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话听起来实在欠揍。

    所以姜绾想也没想，就直接抬手一杯水泼在了律师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