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39章 阴沟里的鼠辈
作品:《被判无妻徒刑,傅总拿着孕检单哭疯》 他连一句解释都懒得施舍,只以行动宣告,这黎家他说了算。
她踉跄着跌坐回椅中,目光涣散,佛珠碎片在脚下散落如残骸。
黎云笙的“真面目”如寒刃刺入她骨髓,她从未想过,自己竟养出了一头无法驯服的猛兽。
他不再是温顺的幼狼,而是撕碎规则的暴君。
她咬紧牙关,牙龈渗出血丝,恨意与惧意交织成毒,在胸腔翻涌。这狠辣的孙儿,不仅折断了黎远航的手指,更碾碎了她的掌控与尊严。
她忽而冷笑,笑声凄怆如鸦啼。
黎云笙的棋,下得比她更狠、更绝。
他猜到她的计划,于是先发制人,将黎远航变成废棋,同时向她昭示,任何触碰温栩栩的企图,都将付出惨痛代价。这哪里是惩罚黎远航?分明是斩向她脖颈的警告。
她颤巍巍拾起一颗佛珠,指尖却因惊惶而难以捻动。
心悸愈发猛烈,她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如战鼓,每一次搏动都敲响着权杖倾塌的倒计时。
黎云笙的冷酷,已超出她所能驾驭的范畴,她深知,若再轻敌,这黎家老宅的权柄,终将彻底易主。
她猛然攥紧佛珠,檀木碎屑刺入掌心,痛楚却令她清醒。
惊惶之后,一丝决绝在眼底燃起,猛兽虽凶,可她尚有最后一张底牌。
温栩栩……那人,便是撕开黎云笙的突破口。
她咬唇起身,步履虚浮却坚定,老管家欲搀扶,却被她冷声斥退。佛珠在她腕间颤动,每一颗珠子都似压着千斤重的恨与谋。
成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黎家老宅,鞋底碾过青石板时发出急促的摩擦声,仿佛身后有恶鬼追噬。
在黎老太太出现的那一瞬,他浑身血液凝固,冷汗浸透脊背,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他深知这些大家族的大长辈向来视他们这些演员艺人为蝼蚁,更何况他还是黎远航的人,若让那老太太知晓,自己恐怕也会沦为下一个被碾碎的牺牲品。
那苍老的眼眸里藏着怎样的毒刃?
他不敢想象,只能将头颅埋得更低,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地缝,逃出那足以刺穿骨髓的审视。
他这次,是真的不敢再多待了。
直到跌进车内,车门“砰”地闭合,隔绝了老宅森严的气息,成唯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狼狈。
他瘫在座椅上,指尖颤抖着抚过额角冷汗,心跳如擂鼓,胸腔仿佛被巨石压住。
车窗外,黎家老宅的朱红大门渐远,那门檐上雕着的狰狞兽首仍在视野中盘旋,如诅咒般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忽而想起自己上车前的最后一瞥,黎远航蜷缩在血泊中的模样,断指处渗出的鲜血如毒蔓在地面蜿蜒,嘶吼声带着濒死的癫狂。而黎云笙的背影却如孤峰峭壁,冷漠得令人胆寒。
那一幕,仿佛将两个世界的权柄对比,赤裸裸地砸进他瞳孔。
他颤抖着点燃一支烟,火星在指尖明灭,烟雾却呛得他剧烈咳嗽。
思绪如乱麻缠绕,他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认为黎云笙只是个才进娱乐圈的艺人?
那清冷的气质、精准的狠辣,分明是浸淫权谋的贵族烙印。而自己,竟将黎远航当作最大的靠山,仗着他的势在圈子里横着走,甚至对黎云笙生出轻蔑。如今回望,那轻蔑如同自掘坟墓的蠢行。
黎远航,那个曾被自己视为“金主”的男人,在黎云笙面前不过是个随时可被碾踩的蝼蚁。
十根手指,不是一根两根……黎云笙竟狠到直接折断全部。
成唯喉头滚动,胃部翻涌着恶心。
他清楚现代医学或许能接上断指,但灵敏度的折损、疤痕的狰狞,足以让黎远航沦为笑柄。更可怕的是,那暴虐的痛楚会如何扭曲一个人的心智?
这对黎远航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此刻的黎远航,或许已沦为半疯的困兽,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可能成为发泄怒火的靶子。
成唯科不敢继续出现在黎远航面前了,现在没有恢复好甚至还在众人面前出丑的黎远航很容易会心理变态,如果真的看他不顺眼做点什么,他怕是真的会被毁掉。
“主人心情不好打狗的事也是常有的。”他喃喃自语,声音如蚊蝇般颤抖。
自己这条“狗”,此刻正瑟瑟发抖,生怕被迁怒的狂潮吞没。
黎远航的惨状不仅是肉体上的摧毁,更是精神上的凌迟,被至亲以最残酷的方式践踏,那恨意会如毒藤般疯长,最终吞噬所有理智。成唯不敢想象,若此刻出现在黎远航面前,自己是否会沦为那泄愤的替罪羊。
他猛地掐灭烟头,火星烫得指尖发红,痛楚却令他清醒,必须躲起来,越远越好。
车内寂静,空调冷气吹拂着他的后颈,寒意却顺着脊椎爬进骨髓。他忽而想起黎云笙那淡漠的眸色,仿佛凝着千年不化的冰。
冷汗再次浸透衣襟,成唯攥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他咬紧牙关,牙龈渗出血丝。黎远航与黎云笙的差距,绝非“兄弟”二字所能掩盖。黎远航是私生子,是家族暗处的污点,而黎云笙是正统继承人,是权杖的合法掌控者。
前者如阴沟里的鼠辈,后者如翱翔的苍鹰。
黎云笙的碾压,不仅是力量的悬殊,更是血脉与地位的绝对压制。
成唯喉间发苦,想起自己曾狐假虎威的嘴脸,此刻只觉滑稽又恐惧。
他竟天真地以为,黎远航能庇护自己?
如今看来,那庇护不过是场可笑的幻觉,黎远航自己尚且沦为弃子,他又算什么?
车窗外,霓虹灯影如鬼火摇曳,映在成唯瞳孔里,扭曲成狰狞的幻象。
他深知,这场家族权力之争已化为血色风暴,而他这条依附黎远航的“狗”,必须在这场风暴中寻得生机。
或许,唯一的出路便是彻底消失,让黎远航的怒火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也让黎云笙的视线不再落在他这蝼蚁身上。
他猛踩油门,车辆如离弦之箭射出,后视镜中,黎家老宅的轮廓终于彻底消失,但那份颤栗与惊惶,却如毒蛇缠身,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