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念冷笑一声：“好多个是几个？”

    “我、我记不清了……”

    “那我就继续打，打到你记清楚为止！”

    沈弗念抡圆了手臂，左右开扇。

    温嘉月原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他欺负昭昭这么久，活该。

    但是见沈弗念打得这么厉害，王成耀不仅嘴角流血，都快晕过去了，她连忙劝阻道：“别打了！”

    沈弗念根本不听，继续揍儿子。

    “小王八蛋！你跟你爹一个德行，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眼看着王成耀奄奄一息，温嘉月连忙让两个丫鬟拉开她。

    “不许打了！”温嘉月绷着脸开口，“你这样会打死人的！”

    “打死他也是活该！”沈弗念气道，“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见她渐渐冷静下来，温嘉月不想再管，让小厮将王成耀抬回常乐院去。

    隔日，沈弗念前来道歉。

    “真是抱歉，是我教子无方……”

    没等她说完，恰逢休沐的沈弗寒便打断了她，淡声问：“你在和谁道歉？”

    沈弗念抿了抿唇，不想张口。

    “若是这一声大嫂这么难叫，”沈弗寒冷声道，“你也和祖母一样回老宅吧。”

    沈弗念愕然地看着他：“大哥，可是我……”

    “我耐心不多，只数三个数，三、二……”

    在“一”字快要喊出口时，沈弗念咬咬牙：“大嫂！我错了！”

    沈弗寒看向温嘉月。

    温嘉月无动于衷，不咸不淡道：“我小门小户出身，年纪又比你小，根本当不起这声大嫂，可真是折煞我了。”

    沈弗念求助地看向自家大哥。

    “看我也没用，我帮不了你，”沈弗寒扶着温嘉月回房，“该去午歇了。”

    关上门，院子里传来沈弗念的声音。

    “大嫂，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温嘉月不高兴地问：“夫君为何不直接将她们送回老宅？”

    沈弗寒不知该怎么和她说，其实沈弗念是喜欢她的。

    他只好说道：“我让三妹嫁人好不好，这样她就不会经常在你面前晃悠了。”

    温嘉月诧异地问：“嫁给谁？”

    “府医苏叶，”沈弗寒顿了顿，“也就是萧将军的嫡幼子萧溯夜。”

    温嘉月无所谓道：“夫君做主便好。”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原谅沈弗念和王成耀的。

    没想到，一连数日，沈弗念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往返于正院。

    温嘉月烦不胜烦，但是她事出有因，问的都是出嫁应该准备什么东西。

    身为大嫂，温嘉月自然是要操持小姑子的婚事的，做惯了端庄贤淑的侯府夫人，她不想被人诟病。

    温嘉月被迫日日见她，等她问完了就赶人走。

    沈弗念却依然死皮赖脸，笑眯眯道：“大嫂，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你不会连一顿饭都吝啬吧？”

    或者说：“大嫂，我口渴，等我喝完茶就走。”

    一口一个大嫂，叫得亲热极了。

    但温嘉月盼了四年还没盼到的称呼，早已对此没有期待了，闻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直到沈弗念出嫁前夕，府里除了温嘉月便没有女性长辈了，她身为大嫂，带上避火图去常乐院。

    没想到沈弗念竟在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抱着她便哭。

    “大嫂，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温嘉月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惊慌道：“你别伤到孩子了。”

    “哦。”

    沈弗念退开一些，继续哭。

    “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嫂，你原谅我吧！”

    “还有耀儿，我也教训过他了，以后他给昭昭当牛做马，绝对不会再欺负昭昭了。”

    “耀儿，快过来！”

    王成耀赶紧跪下学牛叫：“哞——哞——”

    温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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