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那件原本威武不凡的苍蓝守护者战甲，此刻已经彻底破碎，被炎鳞战甲替换了。

    左手握着从被替换下来的霜雪。

    而他惯用的赤焰剑，也依旧锋芒毕露，不过，看样子也禁不起更多大战了。

    若非他脸上和身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以及眉宇间那难以掩饰的深深疲惫，单从装备上来看，他甚至都像是刚刚进入晨光森林，准备大展拳脚的模样。

    但是，只有姜羽自己清楚，从他踏入这片灰败林区，到此刻准备离开，他的实力，又一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

    他顺着来时在树干上留下的隐秘记号，开始一路向着晨光森林的出口方向返回。

    没有了修齐，整个晨光森林就好像鱼儿没有了自行车。

    修齐的死亡，似乎并没有在短时间内引起什么太大的变化。

    看来也的确如此，修齐并非是晨光森林的罪魁祸首，他只是其中的一环。

    倒是有一点让姜羽感到有些奇怪，那就是在他返回的路上。

    竟然再也没有遇到一只半人马骷髅了。

    这些之前还颇为活跃的亡灵生物，仿佛在一下之间，就从晨光森林中彻底蒸发了一般。

    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是原路返回，姜羽对沿途的地形都比较熟悉。

    而且也都清理过了。

    没有遇到什么怪物。

    偶尔有零星几只不开眼的亡灵骷髅从阴暗的角落里晃悠出来，也被他随手几剑就轻松解决了。

    如今他的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途中，他倒是遇到了一只比较特殊的亡灵生物。

    一只浑身骨骼呈现出诡异青绿色，镰刀般的前肢闪烁着寒光的绿刃螳螂。

    死后被亡灵化了。

    洞察之下，这只亡灵绿刃螳螂的生命等级恰好是20.1级。

    正好符合血色牛马令的亡灵号召特性所能驱使的范围。

    姜羽心中一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着那只亡灵绿刃螳螂使用了亡灵号召。

    “聆听我的召唤，成为我无怨无悔的牛马吧。”

    一股无形的威严波动散发而出。

    那只原本还试图攻击姜羽的亡灵绿刃螳螂，在接触到这股波动的瞬间，眼眶中的幽蓝色亡灵火焰猛地一滞，随即变得温顺起来。

    变成了不包吃不包住，没有工资和假期的无情牛马。

    “嘿，还真管用！”姜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给这只新收的小弟下达了在前面开路的命令。

    亡灵绿刃螳螂虽然智慧不高，但执行简单的命令还是没有问题的。

    它挥舞着锋利的骨质镰刀，兢兢业业地在前面披荆斩棘。

    若非血色牛马令只能驱使一支，否则弄个几十个，那岂不是一支无情的开荒天团。

    没过多久，前方就遇到了一只拦路的青岩骷髅。

    24.4级。

    姜羽没有立刻出手，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绿刃螳螂，与那只青岩骷髅展开了战斗。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虽然亡灵绿刃螳螂的攻击速度很快，骨镰也颇为锋利，但它的力量和防御，比起那壮硕的青岩骷髅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战斗一开始，亡灵绿刃螳螂就一直被绿岩骷髅压着打。

    好几次都差点被巨剑拍中，要散架了。

    姜羽摇了摇头，对这免费炮灰的战斗力有些失望。

    他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抬起左手，心念一动，【巨象弓】的虚影瞬间凝聚。

    一枚散发着淡淡象牙色光晕的【巨象箭矢】凭空而成！

    “咻——！”

    甚至没有刻意瞄准，姜羽凭借着本能，抬手便是一箭射出！

    那枚蕴含着他如今高达三万八千公斤左右恐怖力量加成的巨象箭矢，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瞬间便轰击在了那只青岩骷髅手中的岩盾之上！

    “轰咔！！！”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面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巨大岩石盾牌，在这恐怖的冲击力面前，竟是如同被攻城锤正面砸中的鸡蛋一般，瞬间四分五裂，炸成了漫天碎石。

    随后巨象箭矢，去势不减。

    青岩骷髅直接被这一箭轰得倒飞出去十几米远，砸在地上，彻底散了架，眼眶中的亡灵火焰也随之熄灭。

    一箭毙命，干净利落！

    连人带盾，直接秒杀！

    “这么强？”姜羽自己都被这一箭的恐怖威力给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之前都还需要裁决才能一击必杀的青岩骷髅，如今一箭就去世了。

    让他心中一阵舒爽。

    “这力量，果然是恐怖如斯啊！”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习惯性地对着那堆散落的骷髅骨架，抬手又是一次死亡攫取。

    “叮~！恭喜宿主对目标发动死亡攫取成功，《磐石高阶修行法》契合度+1%！”

    “嗯？！”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姜羽不由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

    “契合度？！”

    “这个死亡攫取，竟然有一定概率能攫取到功法的契合度？！”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契合度这玩意，就是天生的。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再用力，也不会变成它的形状。

    而现在，这个死亡攫取技能，竟然给了他一条新的道路。

    “那岂不是说，只要我杀的够多，攫取得够多，总有一天，能把我所有修行法的契合度都叠到100%圆满？”姜羽的心脏不由得怦怦直跳。

    如果早就有这个死亡攫取技能，并且知道它有这种逆天效果的话。

    那他当初在太清大学，或许都不需要那么费尽心思地去尝试创法，去构筑那什么“完美灵枢星域”了！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自创的《万法真决》潜力无穷，而且与他自身百分之百契合，这是任何外来功法都无法比拟的。

    “虽然还是搞不懂这个死亡攫取的具体原理到底是什么，但看起来，它的潜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啊。”姜羽对这个新技能的重视程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夜晚降临。

    姜羽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让那只忠心耿耿绿刃螳螂守在洞口，充当警戒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