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4章 这次是真的后悔了,但晚了

作品:《我死后,嫡兄们都疯了

    绿裳身子一软,整个儿跌坐在地上。

    眼泪疯狂的往下流。

    唐泽松强撑着身子坐在那里,眼神有些愣愣的。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只能活十几天”了。

    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唐卿卿瞥了唐泽松一眼:“那个贾大夫骗了你,你不打算好好说一说吗?”

    唐泽松这才回过神儿来,双眼空洞麻木:“说什么?”

    唐卿卿问道:“所有,他和说过的所有。”

    唐泽松这会儿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唐卿卿问,他就回答。

    声音也很空洞。

    像是活死人。

    唐泽松这次没有丝毫隐瞒,将他们如何相遇,如何熟悉,如何被骗都细细说了一遍。

    最后,还供出了唐泽月。

    “唐泽月都恨死你们了。”唐泽松低垂着头。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唐泽松又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唐泽照和唐卿卿。

    犹豫了片刻后,问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贾大夫有问题?”

    听着这质问一般的语气,唐泽照蹙起眉头:“我提醒过你。”

    唐泽松一哽。

    是啊,唐泽照之前提醒过他的。

    唐泽照说过,那个贾大夫有问题,背景太干净了些。

    是他非不听的。

    可是,他只是想要好起来而已。

    若非他们都不管他,都疏远他,他又怎么会紧紧扒住贾大夫?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逼的。

    而且,就算他不听,难道他们不会掰碎了,揉开了和他说吗?

    如果他们告诉他,贾大夫会害他,他难道还上赶着吗?

    所以,都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没说清楚,没有下力气阻拦他。

    想到这里,唐泽松猛地抬起头来,目眦欲裂:“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如果卿卿肯为我医治,我怎么会找贾大夫?”

    “如果你们不疏远我,我怎么会做错事?”

    “对,都是你们的错。”

    “是你们的错。”

    说着,又转头看向唐卿卿,双眸通红,泪流满面,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卿卿,既然是你们错了,那你可得将功赎罪。”

    “对,你必须要将功折罪。”

    说着,又痛哭流涕:“卿卿,我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都听你和阿照的。”

    “绝不会再犯浑。”

    “我求求你了。”

    唐泽松一边说,一边挣扎这下地,扑通一声跪在唐卿卿的面前。

    绿裳惊呼一声,忙来扶唐泽松。

    唐泽松还在砰砰磕头。

    他身子本就虚弱,几个头磕下去,眼前就一阵眩晕。

    几乎跪不住。

    绿裳用力撑住唐泽松,哭的不能自已。

    唐卿卿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泽松,目光冷淡:“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那个法子,是禁忌。”

    “透支的生命力,是不可逆的。”

    “我没有办法。”

    “我也从不亏欠你什么。”

    “从我回到侯府的那一刻,我就不曾欠过你。”

    “甚至,还想着帮你养好身子。”

    “是你推开我的。”

    “不但推开我,你还算计我呢。”

    “而且不止一次。”

    “甚至,你不止算计我,你还想要算计我的女儿。”

    “真是坏事做尽了。”

    唐泽松闻言,脸色更白了,身子也摇摇欲坠:“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现在,你还想算计侯府,算计我夫君。”唐卿卿声音更冷了。

    “伙同外人,算计自己的亲人。”

    “唐泽松,你真是好样的。”

    唐泽松身子又晃了一下:“卿卿,我没有,我……”

    唐泽照脸上的失望都溢出来了:“唐泽松,你干了那么多恶心事,如今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会立刻叫族老们来,开宗祠,将你逐出唐家族谱。”

    “从此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日后便是死了,也入不了我唐家的祖坟。”

    唐泽松闻言,又猛地喷出一口血。

    绿裳哭的更凶了,眼泪疯狂的掉:“公子,公子……”

    随即,又朝着唐泽照磕头。

    唐泽照眯起眼睛:“绿裳,你跟在唐泽松身边,确实是个忠仆,值得称赞。”

    “但是,你明明了解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却还要逼迫受害者去原谅施害者,这就不对了。”

    绿裳抿着唇:“侯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别说了,也别磕头了。”唐泽照打断道。

    绿裳登时僵在了原地。

    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只能呆愣愣跪在那里。

    唐泽松又咳嗽起来。

    咳嗽的很厉害,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咳到最后,还止不住的呕吐。

    咳嗽过这一阵后,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虚弱起来。

    仿佛随时都会去了。

    “公子,公子……”绿裳努力的撑着唐泽松。

    随即又冲着唐泽照哭道:“侯爷,能不能麻烦您,把三公子扶到床上?”

    “他身子虚弱,我怕他受不了地上的寒气。”

    “求求您了。”

    唐泽照叹一口气,命人将唐泽松扶起来,靠在床头上。

    “虽然你干了那么多无情无义的事情,但我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你们可以回去收拾一些细软行李。”

    “五弟,你真的要赶我走?”唐泽松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了。

    “你当我说着玩儿呢?”唐泽照语气很强硬。

    唐泽松又咳嗽两声:“就看在,我只有十来天可活的份上,就……”

    “就是因为看在你只有十来天寿命的份上儿,才没有把事情闹到,否则就不是逐出家门那么简单了。”唐泽照打断道。

    “流放,或者菜市口走一遭。”

    唐泽松身子一颤,眼泪又滚了下来:“五弟,你就不能……”

    “不能。”唐泽照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你们快去准备吧,我还要去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唐泽松嘴唇动了动,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只有一滴泪落下来。

    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非常非常的后悔。

    如果当初,他没有厌恶卿卿,如果当初他好好珍视卿卿这个妹妹,如果当初……

    可是,没有如果当初……

    他如今走到这一步,都是他自己作的。

    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