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画

作品:《脑癌晚期,总裁老婆虐我入骨

    沈絮闻言蹙眉。

    十几年前?能有什么事?

    她抬起手敲响门,谈话声戛然而止。

    随之替代的,是由远及近脚步声。

    书房门被拉开,露出沈父那张紧皱不悦的脸。

    饶是看见沈絮,丝毫没有半分松懈。

    “怎么?”

    父女俩如出一撤的薄唇,显得分外薄情。

    她双手环胸站在书房一侧,不动声色打量整间书房。

    房间弥漫淡淡檀香。

    “爸,妈她知道错了,离婚……”

    不等沈絮把话说完,沈父抬起手摆了摆。

    “行了,我不会跟她离婚。”

    沈絮满腹草稿僵在肚腹,怔然中回神。

    “好。”

    “以后别说这些话,能嫁进沈家,还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沈父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称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沈絮骤然发觉,不知不觉间,她似乎跟沈父没什么两样。

    身侧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贝齿轻咬红唇,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书房。

    门轻轻关上,咔哒一声轻响。

    沈父撑着书桌的手松开,低眼看去,掌心湿润一片。

    手机屏幕亮起,他抿了抿唇,继续道:“你再查查,到底是谁在查这件事。”

    另一头传来低沉回应。

    电话挂断,沈父无力躺进那张藤椅,摇晃间,能瞧见书柜最上方一幅不起眼的山水画。

    细看之下,并非什么名家之作。

    沈絮将沈父的话一字不差转述给沈母,对方脸上也闪过同样愕然。

    终归是一句话没说,沉默着点头。

    眼角陡然滑落的泪珠暴露沈母情绪。

    沈絮不知说什么,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

    她掀眼看向纱窗,蕾丝朦胧窗帘掩盖春色,依稀能听见有关于春天的一切声音。

    风吹动树叶,树影斑驳印在窗帘上。

    我撑着下颌,画笔轻沾翠绿,在白皙纸张上留下一抹春色。

    露西蜷缩在我腿边,时不时歪着头看向我的画板。

    棕褐色栅栏外是不是有车经过,露西总是警惕的朝着他们吠几声。

    我伸手揉了揉露西毛茸茸的脑袋,将它的模样印刻在画纸。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天赋啊。”

    江临一手端着黑咖啡朝我走来,我微微侧目,“这是跟我爸学的,我爸爱好就是画画。”

    因为父亲缘故,我才萌生了学设计的想法。

    可惜当初没能从家里带走一幅画。

    否则如今还能留个念想。

    “叔叔挺有品位啊。”

    提到逝世双亲,我猛然忆起车祸那件事。

    “对了,江临,当初我让你帮我调查我父母车祸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话虽如此,我清楚,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倘若真的是人为。

    痕迹恐早已打扫干净。

    再想寻找点蛛丝马迹,难上加难。

    若是意外也就算了。

    但如果是人为,我定然不会放过。

    “这件事时间太久,查起来有点难度,不过你放心,我找的那个人说已经有点眉目了。”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免放下心来。

    “放心吧,要是一有什么消息,我肯定会先通知你。”

    他神色微顿,踱步到我眼前,正视我双眼。

    “时琛,如果真的查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抿着唇,低下头,目光不自觉落在眼前画板上。

    记忆中,父亲温润的手教我握笔,教我笔触,作画,色彩。

    “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不会把你们牵扯进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替我父母讨个公道!”

    我死死攥着掌心中的画笔,笔头膈应着我掌心。

    唇几乎被咬得失去血色。

    江临没说话,沉默的看着我。

    良久,他才缓缓道:“到时候,我能帮你的我会帮,只是……”

    江临也有他自己的家人,他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将对方陷入不情不义的地步。

    “你帮了我这么多,已经够了,后续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说什么呢你们两个,背着我有秘密是吧。”

    突如其来的温夕打破了我和江临之间的严肃。

    她一手揽着我,一手揽着江临。

    “没说什么,我在看时琛画画呢。”

    温夕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什么,见我顺着江临的话点头,她撇撇嘴。

    没意思的松开手。

    “行吧,我今天下午得回公司那边,后面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在这边好歹还是有点人际的。”

    她手比了个手势放在耳边,又弯腰摸了摸露西。

    我略有些讶异,旋即又很快反应过来。

    温夕好歹也是公司总裁,自然没时间天天和我们在一起。

    先前在国内,她也总是忙着分公司的事。

    “好,那你一路顺风。”

    我将画板收起,起身牵着露西将她送到门口。

    “行了,别送了,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

    门口早早停了一辆黑车,先前我还在好奇,此刻见温夕打开门坐了进去。

    心底那点子疑虑也彻底打消。

    黑车疾驰而去,留下一串尾气消散在空中。

    我转头看向江临,“温夕是不是小时候就跟家里移民来国外了?”

    江临将手里的玩偶球扔了出去,露西一瘸一拐的去追,似乎丝毫没感觉到任何异样。

    “是啊,怎么了?”

    我默然点头,两个有缘的人,无论时间长久,该相遇时总会相遇。

    我和沈絮,终归是有缘无分罢了。

    “你和温夕,难道就没有点想法?她总不可能是为了我吧。”

    我失笑着推了推江临的胳膊,他耳根罕见的红了。

    转移视线,“什么想法,撑死了,也就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

    眼瞧着江临口不对心的回答,我懒得拆穿。

    天边染着几分属于海的蓝色。

    “是是是,小时候的玩伴。”

    温夕对江临的想法可不至于此,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帮江临做这么多事。

    不过,我也不好参与他们二人之间。

    顺其自然吧。

    露西叼着球一瘸一拐的回来,将球扔在我脚边。

    跃跃欲试的趴下,示意我给它扔球。

    我憋着笑,故意在它眼前晃了晃,才将球扔过去。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起,似乎在沈家。

    我瞧见过我父亲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