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场待久了，人总会有些变化的。

    或许是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可到底是为了她爱的人，倒也能坚持下来。

    长时间下来，她会变成什么样？

    卫妤不知道。

    都说职场很锻炼人，卫妤也认同这一观点。

    与她之前的自由太不同了。

    甚至现在，她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自己……时酌还会喜欢吗？以后……她自己还能接受吗？

    卫妤不确定。

    只要他能回来，结局就是好的吧。

    如今卫妤工作很容易投入，外界很多声音，她根本没空理会。

    公司上下的质疑声不是光凭她的努力就可以摆平的。

    刻板印象很难改变，又或许是这个社会对女性更严格，总之，只要时氏的总裁一日是她，议论便一日无法停止。

    这些，卫妤都不在意。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被某些自媒体哪来炒热度。

    又或许，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时氏原总裁时酌超出半年未现身，疑似失踪。”

    “时酌失踪半年，时氏却不予告知具体情况，原因竟是这样！”

    “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半年过去了，竟然一直没人发觉吗？”

    ……

    卫妤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些人一天到晚闲得慌吗？公司的总裁是谁，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别人的家事，管那么宽？

    “李助理，去处理了。”卫妤冷着脸：“警告他们，再敢发出来，把他们老巢给端了！”

    “可是……这些营销号的背后，都是不同的公司在运营，很难处理干净。”

    营销号是处理不完的，李助理早已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却又不能不处理。

    “处理不干净是一回事，放着不管又是另一回事！先把眼前的解决了！”

    卫妤甚至觉得，这一切是不是那个沈江尧干的。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恰好他联系了自己后，营销号就搞事情了。

    卫妤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打电话找对面算账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不是他做的，岂不是尴尬了？

    李助理很快平息了第一波谣言。

    舆论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当然，这一次比卫妤预想得要快很多。

    隔了不到两天，舆论又被冲上了热搜。

    其实如果只是舆论掀起的小水花，卫妤根本不在意。

    可问题是……会有合作商因此撤销合作。

    这才是主要问题。

    有些合作是时酌争取来的，他在，合作自然就在。

    如果合作方坚信他不会回来了……那合作自然就黄了。

    “再压！”

    卫妤怒吼一声：“把这些营销号背后的运营商都给我找出来，再把谢秘书叫过来！”

    她要去谈判！

    这点小事她还解决不了？

    卫妤真就不信了！

    所谓谈判，就是去找运营商游说，让他们放弃传播舆论。

    给出的条件，自然不会让时氏有太大损失。

    就怕那些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油盐不进。

    这种人确实适合做营销号。

    被骂的狗血淋头了，也不带回嘴的。

    卫妤清点了一凡，一共三十个营销号，五个运营商。

    “小妤，我们今天恐怕跑不完。”谢秘书皱眉：“而且，你亲自去跑，岂不是说明了，我们很看重这件事？不是给了他们把柄吗？”

    “那你一个人去？”

    卫妤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让谢秘书一个人去，那些人未必会放在眼里。

    自己去的话，或许……

    “我一个人去足够了，那些人见人下菜碟，狮子大开口，谈不拢，大不了鱼死网破。”

    卫妤抽了抽嘴角，没有同意。

    “没必要，不同意有不同意的解决办法，这些营销号背地里干过什么事儿，真当没人知道吗？”

    谢秘书震惊地看着卫妤出门，好半天才跟上。

    “小妤，真没想到，你竟然还留了一手……”

    是吗？

    卫妤在心中自嘲。

    这些手段，都是这半年来耳濡目染学来的。

    真当她在组织是白学的吗？

    商战不仅仅是商战，舆论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两人立刻出发，挨个找运营商谈判。

    如卫妤所料，没有一家愿意与他们妥协。

    卫妤自己没怎么样，倒是把谢秘书气的够呛。

    “小妤！我都说了，这些人不会满足的，他们见你都来了，真当咱们山穷水尽了，根本没有谈判的必要！”

    说是谈判，其实是卫妤主动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能别闹的太难看自然是最好的，可他们非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那她也无需留情面了。

    “那就把他们这些年的违法行为曝出来。”

    卫妤淡淡道：“吃流量的运营商，还能没点违法交易了？达到一定数额，可是要坐牢的。”

    那些运营商真以为他们抓不到把柄？

    “我明白了！早想这么做了！”

    那些运营商的犯罪证据，李助理早就查清楚了。

    再细致的证据，就算李助理查不到，季钰之也能查的一清二楚。

    谢秘书正要将证据发布出去，网上的风向却已经变了。

    原本是对时氏很不利的，现在却……

    “小妤，你快过来看看，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卫妤疑惑，来到电脑前。

    原来那批营销号的帖子已经不见了，甚至有几个账号已经被封了。

    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罗列了他们违法证据的账号。

    卫妤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这是在帮他们吗？

    她不信。

    不可能有纯粹的帮助，更多是为了利益。

    同时，她立刻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沈江尧打来的。

    卫妤瞬间反应过来，接下电话后，语气很不好。

    “是你干的？”

    对面语气轻佻：“对，是我。”

    依旧是她熟悉的语调，却让卫妤更加不爽了。

    他凭什么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她自己不是不能解决。

    现在帮了她，算什么？卖她一个人情吗？

    所以，她还需要还一个人情？

    “我想帮是我的事，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想做什么。”

    很好……

    这话……卫妤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