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可怜，说了这样的话，在沈堇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站起身子来，要往屋子中的柱子撞过去，那模样看起来是视死如归。

    沈堇之心里也只是怀疑，到底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他说完看陆妤的反应那么大，他就已经后悔了。

    还好他眼疾手快，这才拉住了陆妤。

    她脸上的面纱未掉。

    心里恨春芽这个贱人，恨的牙痒痒。

    文心骊已经被金盏盏经手带走了，那么为什么沈堇之好好的，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必定是她说立刻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怎么可能害这孩子，我…”到了这时候，她已经哭到不了自己，沈堇之的心也软了下来。

    “好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又何必那么较真？”他的语气不由得温柔多了，可是陆妤也懂得适可而止，如果是从前她还担心沈堇之会不会移情别恋。

    可是后院的人越来越多。

    她反而明白了，这个院子里面，金盏盏得不到他的心，她也是。

    所有人都是。

    “那爷以后可不能这样想我了。”她用角还带着累。

    沈堇之同样也是怕她再闹出什么动静来，被主屋那边的知道了，到时候麻烦就大了。只能答应下来。

    说不了几句话，陆妤就找了借口离开了，她也怕沈堇之看到脸上的伤，再怀疑一些什么，到了那时候，就不是哭几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书房安静了。

    沈堇之低头看着自己好像越来越疲惫的身子。

    他难道是离开了文心骊，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吗？

    过了好久，他才从一堆公务里面抬起头来。

    “叫芍药过来伺候。”外面的丫鬟很显然没有想到，如今屋子里面的女人，可以伺候爷的人的确是不多了。

    可是二爷居然也没有想过去找夫人。

    芍药知道文心骊要离开的时候，一颗心就飞起来了，文姨娘已经去了尼姑庵，春芽才刚刚小产，夫人与二爷之间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

    “姨娘，洗洗睡吧，二爷那边没有消息，恐怕是不要人伺候了。”黄珠与芍药是一同入府的，可是芍药如今当了姨娘，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刚刚开始，她心里也是羡慕芍药的。

    虽然二爷吓哭了她，可是到底是做了主子啊！

    她跟过来伺候，从来以为是个肥差，可是没有想到，这屋子虽然不偏，可是二爷从来不来。要不是有她们主仆两个人，恐怕这屋子里面更冷清了。

    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可是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屋子伺候的人是没有多少了，可是还有夫人，夫人高门贵女，这脸也是跟天上的天仙一样，二爷怎么可能想的起咱们。”

    黄珠心里也越发的困了。

    “夫人再漂亮又怎么样？可是你可看见了，满屋子的姨娘，哪一个比的上夫人，可是爷还不是日日去见，你看那文姨娘比的上夫人吗？”

    她心里好似有几分明白了。二爷与夫人是离了心，恐怕往后也不会去夫人那边了。

    黄珠听了这话，她呆呆的点点头，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像夫人这样好看的，她再也没有见到第二个了。

    也在这时候，是书房的书束姑娘过来了。

    “芍药姨娘，二爷在书房等。”

    一句话，芍药立刻喜上眉梢，好像想到了以后的好日子。

    芍药是特地换了一身衣服来的，再进这屋子她还是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只是不再是害怕，是高兴。要不是二爷这一场阴差阳错，她如今还在做这伺候人的差事。

    “爷……”看见里面的人，她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沈堇之抬头看着她，他没有笑，也不像之前她看到的温柔模样，好像透着一股子古怪的感觉，可是二爷不能杀了她就是。

    只要她今日把二爷伺候好了，那么往后她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她小步走上前去，这双手之前是做过粗活的，可是自从她做了姨娘以后，就已经保养的极好了。

    “爷，累了吧。我替您按按肩。”芍药月明白自己今天必须表现的好，后面才有机会一直伺候二爷。要是表现的不好，那么又要回到之前的日子。

    “今日你说，你进门来，是夫人做的主？”他的声音叫人听不出喜怒，芍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

    “是，之前是夫人做主…才让我进门来伺候您的。”主要是今日在外头，她也是这样说的，这时候自然也不能说假话。

    “你是真心的过来伺候我的。还是夫人逼你的。”

    那天他是为了什么，他也记得，他好像除了对文心骊，其他的女儿都没有想法了。

    他与芍药那天，没有发生什么，即便是他想要发生什么，也是不能做到的。

    这话一说，芍药心里咯噔一下。

    “自然是我真心的，我是真心进门来伺候您的。”

    她立刻道，生怕晚了一点，沈堇之不相信。

    到底是没有问什么，书房里面的灯熄灭了，书束在外面等着，突然里面传来了芍药的叫声，然后一记巴掌声音格外的清晰。

    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哭声，然后门被打开了，芍药跑了出来，她还哭着。

    书束准备上前，男人的声音满是怒气。

    “滚，都滚！”

    这事情发生在大半夜，金盏盏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棠棠已经去了学堂。

    “姑娘是不知道，昨日书房有多热闹，芍药也是个蠢的，还喜滋滋的过去，只以为自己要得宠了。”

    “芍药是个不要脸的，昨日大庭广众之下，也敢说姑娘的嘴。”

    扶虹的心是向着姑娘的，那时姑娘问芍药想要如何，是她自己说要进府的，她这样身份的原本做个通房了不起了。

    要不是自家姑娘。她姨娘都没得做。只能在书房没名没分的伺候二爷，背后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这人心里没有半分感激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看来是真的不成了。”

    说起来这背后还有文心骊的手段呢。

    要不是她进府来，沈堇之的身体也不会亏空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