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6章 皇家有什么兄友弟恭!

作品:《回家给娘亲改命,心声咋还泄露了

    早朝时,皇帝公布了齐王、梁贵妃以及梁家的所有恶行。

    顿时,百官哗然,同时心中也明白了,近一月朝中氛围为何那样紧绷,还有些许同僚莫名被带走。

    仅有少数知道内情,或是提前被皇帝叫去询问看法的人,能镇静些许。

    对于齐王等人为何做出私藏方萋萋,栽赃东安王、北定王,欲杀害庆华之事,官员们在相互交视中,已是心照不宣。

    有些人还对投靠齐王和梁贵妃的官员,颇为鄙夷,觉得他们甚蠢。

    待殿中平复。

    皇帝说了出自己的最终判决:“朕已决定,废齐王为庶人,终生幽禁;赐梁贵妃毒酒;梁家全家流放;其余人按罪按律论处。”

    话落,皇帝起身离开,只余王德福“退朝”的声音与众人的议论声交杂。

    官员们知道,皇上手下留情了,不然梁家人参与谋害亲王之事,不可能活命。

    下朝后,皇帝处置齐王一派的消息,渐渐传开。

    圣旨也分别送往长华宫、齐王府、梁家。

    长华宫内,苦苦等待的梁贵妃终于盼来传旨的人,以为是为自己正名解禁的,可看到王德福后面跟着的太监,竟端着一壶酒进来,顿时慌了。

    待王德福宣旨后,梁贵妃直接白着脸,几个踉跄坐到了榻前的脚踏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要查的不是私藏方萋萋的事,可为何仅过了一月,皇上连他们对付贺川、贺勉、庆华三人的事,都查了出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他们暴露了?

    她承认,见皇孙伴吉兆出生,她有些心急了。

    可来年瑾儿就要离京就藩,若不快些,很多事做着就不方便了。

    即便如此,她与儿子的谋划,也是一步步进行的,并未有什么跃进之举。

    永王篡位之时,他们的准备还不充足,没敢在混乱时动手。

    但两年过去,他们的实力已今非昔比,即使林家出了事,让他们少了一部分助力,却也影响不了太多。

    怎么就败了?

    王德福知道,梁贵妃不会接着圣旨,宣读完就放到了榻桌上。

    他依旧和声:“娘娘,圣旨已下,您早些上路吧。”

    梁贵妃呆滞的眸子缓缓聚神,视线落在王德福身上,突然怒声而起。

    “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皇上!”

    她推开王德福,又推开王德福身后的太监,想要往外跑,却被另两名太监捉住,拉拽了回来。

    王德福叹息:“娘娘,您不知道,那些事都已证据确凿,皇上生了好大的气,既然没来见您最后一面,就是不会见您了。”

    梁贵妃摇头落泪:“不会的,不会的……”

    “皇上很重视培养瑾儿,是要对瑾儿委以重任的,又怎会废他为庶人,赐死我这个亲娘?”

    王德福很是了解皇帝,知道他许多事,来之前也得到了他的示意,并未对梁贵妃吝啬言语。

    “那是因为,皇上想让齐王……想让公子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啊。”

    “皇上希望的是像他与北定王、东安王那样的兄友弟恭,而非兄弟、叔侄间的争夺与残杀。”

    提到叔侄,两年前永王意图篡位时的惨烈景象,在王德福脑中一闪而过。

    “皇家有什么兄友弟恭!”梁贵妃嘶喊着。

    王德福忍不住想,那不易被人相信的皇家的兄友弟恭,或许就是梁贵妃失败的原因吧。

    梁贵妃凄然大笑两声:“都是借口!都是借口!不过是因为他心中只有皇后,太子是皇后的孩子!”

    “我捧着、讨好他一辈子,他竟对我这般绝情!”

    “我是贵妃,不差皇后什么,我儿也不差太子,凭什么不能坐那个位置!”

    王德福知道没必要再说下去,向前挥了下手。

    太监们走上前,看着拼命挣扎叫骂的梁贵妃,也都知道,她是不可能主动喝毒酒了,便几人配合着,将酒灌了下去。

    不多时,梁贵妃一口鲜血喷出,在控制她的太监松手的同时,整个人扑倒在地,睁着的眼中缓缓滑下泪水。

    京郊。

    贺承瑾正欲走入他要度过后半生的幽禁之地。

    在这一个月多的时间里,他已被审问多次,断续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诬陷贺川与贺勉的事,怎么就被他们发现了。

    贺承瑾在高墙厚门前停住脚步,回头朝着京中方向,看了最后一眼。

    他心中有万千不甘,却已无能为力。

    他不禁怨恨命运的不公。

    凭什么贺川能拥有方知意,太子能得到皇位,他费尽心思也争抢不过,只能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当贺承瑾看着眼前厚重的黑色大门打开,双眸瞬间蒙上了灰沉死气。

    在身后押送之人的推动下,贺承瑾被迫走入门内。

    身后的大门重重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贺承瑾死寂的心震得发麻。

    这一刻,他无比怨恨方知意,即使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怨些什么。

    梁家满院慌乱,在官差的吩咐与阵阵低泣声中,贺盈的声音格外明显。

    “本公主在此,看你们谁敢动我梁家人分毫!”贺盈站在梁家众人前,如同一只护崽的母鸡。

    此时的她已然忘记,她不再是曾经的永嘉长公主。

    梁家一众人见此,眼中皆燃起希望,连梁老爷与梁老夫人都躲到了贺盈身后,希望她能帮梁家扭转局面。

    带队的官差忍不住哼笑一声,道:“皇上都将您从皇家玉牒中除名了,何来公主呀?”

    “您都自身难保了,更别说保梁家。他们犯的是大罪,谁也保不了!”

    贺盈闻言,脸上瞬间褪去血色,愣怔之时,梁知远挤过来扯着她的袖子,哀求:“盈儿,别听他的,你再想想办法。皇上是你亲兄长,他定然不会对你无情。”

    “梁家现在只能靠你了。若你帮了我们,你日后就是梁家的恩人,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千百倍的好。”

    “你知道的,那些事都是姑母他们逼迫我们做的,我们并非想害你的兄长和阿姐。”

    贺盈看着梁知远奴颜婢膝、苦苦哀求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似有些不认识眼前人了。

    她印象中的梁知远极有风骨,是个高洁的谦谦君子,成婚后都在恪守礼仪,此刻竟完全变了。

    贺盈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厌烦,抽出衣袖,冷声:“你倒是提醒了本宫,”她向前走了两步,回身看着梁家众人,“你们意图谋害本宫的兄长和姐姐,有何颜面让本宫为你们求情!”

    梁家众人听到她的话,眼中刚升起的希冀瞬间碎裂,哭声比之刚刚更大了几分。

    贺盈看向身侧的官差:“好好办差吧,本公主不拦你了。”说罢,她就要往外走。

    官差及时将人拦住问:“您要去哪?”

    贺盈蹙了蹙眉:“当然是回宫。”

    官差无奈一笑:“您没明白吗?皇上并未格外开恩,您作为梁家的媳妇,要一同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