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伸出的手，我忽然想对这个霸气测漏的陶空跪了。

    女王大人啊！

    你居然出手教训了陆北辰！

    陆北辰依旧是处于懵的状态，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什么事来，然后眨眨眼，说：“你打了我？”

    “我，我不是，我……”我次欧！我不是故意的！我连连摇手，这不是我要打的！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

    陶空用我的身体和声音继续说。

    啊？

    “谁让你不信任我的！我告诉你，我除了是你的妻子之外，还有另一重身份，是茅山圣使，我懒得跟你那位陆楚楚一样，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陶空果然霸气。

    我说：“陶空前辈，陆楚楚都已经被吃掉了，就不要再提她了吧。”

    “好吧。”陶空终于消停了。

    我讷讷的说：“欢迎回来，我们把张天师和姨妈都救出来了，我听令狐姐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我要扶着他。他反应过来了，一甩我的手，说：“你刚才说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冤枉！

    他拉下了脸，说：“那我们快走吧，说句实在的，张天师，你太急功近利了。我们现在不适合直接对上天魔。”

    是啊，我们对天魔手里的砝码有多少都不清楚，何况其他？

    张天师有点羞愧的说：“是啊，是啊。”

    “那我们就下山吧。”

    陆北辰一来，就自动处在了领导的地位。

    “啧啧，就会装X。”

    陶空估计翻了一个白眼吧。

    我暗暗的和陶空交流，说：“陶空前辈，你有多厉害啊，你直接对上天魔，能打赢吗？”

    “对付瑶华，我是很有信心的，对付天魔，恐怕得看看，不知道天魔的功力恢复到了几成，你说他有了六瓣魔莲？那就糟糕了，六瓣魔莲可以补充魔气，恐怕他的能力会比当年更高。”

    “那怎么办呢？”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当年可是张道陵当主导的，可是你看现在这个张天师，估计也只有在开学术研讨会上才会是一把好手。”

    我不说话了。她说话太犀利，一针见血。

    “那个，陶空前辈，你可以从我身体里出来了吧。”

    等下路上，我免不了和陆北辰同住一间房的，到时候要是亲热一下的话。

    “你放心，等会儿我自然会离开你的身体。不过我不放心自己回茅山，这一路还是跟着你吧。”

    不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

    到了农家乐里，我们终于有了补给的地方。

    张天师他们困在乾坤表里图里早就快要饿死了，先去吃饭了。

    我坐在房间里看着房间外的雪发呆。

    “小洛。”

    陆北辰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我心里一动，那不是陆楚楚走的时候，装她的盒子吗？

    我看着他，说：“在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都到了罗浮山脚下了，但是天魔忽然偷袭我，我力有不逮，受了伤，然后……”

    “你是亲眼看到陆楚楚被天魔吞噬了吗？”

    “是的，亲眼。”

    本来知道是去掉了一个麻烦，但是还是悲从中来。

    生命的消失，原来是这么容易怎么迅速。

    “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总有一天，我们会打败天魔，为她报仇的。”

    陆北辰叹口气，说：“当年，我碰到师父的时候，曾经发誓要好好对待她，保护她的，唉。”

    “这也不是你的错。”

    陆北辰静静的搂住了我，半晌。

    我闭上了眼睛，享受了在他怀抱里的温度。

    我们是都被应龙带回茅山的。

    张天师一落地，就感叹茅山圣使的宠物真是不得了。

    我哭笑不得，送他去客房休息。

    我也累了，打算去万禧宫里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

    当我要走进万禧宫的时候，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进了万禧宫。

    我回头疑惑的看着他，说：“怎么了？”

    “我想，我想，跟着圣使您学法术。”少年很认真的说。

    跟我学法术？开什么玩笑？

    我马上意识到，他肯定把和李凤芷英勇战斗的人，当成了我。

    陶空的法力的确很高，足可以当师父。

    但是我嘛……

    我嘴角抽了抽，说：“这个恐怕不行。我身为茅山圣使，没有收徒的权力。”

    “哦。”少爷很失望的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刚要喝茶，一个人撩开了帘子，说：“茅山圣使怎么就没有收徒的权力了？”

    “噗！”我嘴巴里的茶全都喷了：“陶空前辈？”

    “没错，是我。”

    她走了过来。

    “前辈，可是我没法收徒啊，我还半瓶子水呢。”

    “不是你没有办法，不是你没有这个权力，而是你没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这才是正解，实话最伤人。

    她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说：“当年，万禧宫有一个明言堂，就是茅山圣使的徒弟。可惜了，我死之后，就废弃了。”

    “你的意思是？”

    “重新把明言堂给弄起来。这是茅山圣使的嫡系，当然也应该是茅山弟子的精华。”

    “我……”

    “我来办这件事，只需要借用你的身体，因为你才是现任的茅山圣使。得借用你的手，才合理。”

    啊？又用我的身体？

    “还有一件事。”她轻轻的拨开了手边的青瓷茶碗，说：“我十分看不顺眼你的丈夫，最好在我附身期间，离着他远一点，不然的话，我可是喜欢打人的。”

    这个我见识过了。

    好在，陆北辰也不是一直在茅山的。

    “最后一件事。”她撩头发，说：“陆楚楚没有挂掉。”

    “你说什么？”

    不是陆北辰说，他是亲眼看到天魔把陆楚楚给吃掉了吗？

    她本来和陶空一样，就是魂魄而已，无非是因为有了法力，所以才人间行走自如的。

    “人的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但是法术不会，卦象不会。你好自为之吧。”她一闪身，消失在了帘子后面，说：“等明日早会，我就来找你，顺便跟现在的掌门提出重建明言堂。”

    我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没法比。

    我拿起了我的手柄铜镜，然后开始念咒。

    既然陶空说陆楚楚没有死，那么我就想看看，能不能用玄光术看看陆楚楚的去处。

    当我念咒，然后用只手指触碰铜镜之后，本来应该在铜镜当中出现对方的景象，但是随后，我的铜镜居然马上砰一下爆炸了。

    碎片四散，我闪得快，碎片才没有掉落到我身上。

    怎么会？

    有人在克制我的玄光术法术？是谁？

    而且法力远远在我之上？

    难道是天魔？

    陆楚楚是没有这样的法力的。

    他为什么要用法力阻止我寻找陆楚楚？

    难道，果然是被陶空说中了，陆楚楚没有死，而是，她投靠了天魔。

    我定定神，然后找了把扫帚把破碎的镜子给打扫了。

    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告诉陆北辰。

    如果陆北辰听了我的话，估计还是会不信的。

    我决定先不告诉陆北辰了，还是自己知道的好。

    我刚打扫完了，就看到陆北辰上楼来了，身后跟着那个瘦弱的少年。

    陆北辰说：“我得先回一趟苏州的家里。小洛，我先走了。”

    “什么事要走得这么急？”

    陆北辰一沉吟，说：“陆南星回来了。”

    “他怎么会回去的？”

    陆南星就是天魔啊！

    他居然还会回去苏州的家里？他要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所以要回去。”陆北辰叹口气。

    “我暂时不能跟你回家了，你保重。”

    明日还有陶空的事要做的。

    “我知道。”陆北辰按了按我的肩膀。

    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重。

    陆北辰走了，我才想起我的镜子碎掉的事情，对着那个少爷说：“你可以帮我去买一个镜子回来吗？”

    “好的。”他抬起明亮的眼睛。

    我把钱给他，说：“要个带手柄的，我那个刚才被我不小心摔碎了。”

    看他聪慧的样子，我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陶亥。”

    “陶亥？”

    亥不是猪的意思吗？

    “因为是按照天干地支排列的，所以才叫陶亥的。”

    “好的，以后你可以不叫陶亥，叫陶海吧，陶海和陶亥其实是差不多的。”

    给他改了名字，和颜悦色的让他去买镜子了。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陶空会选一个这么瘦弱的少年呢？

    按照天干地支排列的话，排到亥位的，能力也只能算是末尾了。

    大概，他是有别的过人之处？

    不懂不了解。

    第二天的例行早会上，陶空果然借用了我的身体提出了重建明言堂的事。

    叔叔陶闻同意了我的这个提议。

    这么顺利，我也没有想到过。

    按照陶空的建议，是在茅山女部还有茅山男部中选取合适的人选，进入明言堂学习，这一部分是茅山圣使的入室弟子，人不会多，但是都应该是精英。

    结束了早会，我暗暗的问陶空，说：“陶空前辈，为何你会选取陶亥的？他年级小而且那么瘦弱。”

    “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觉得，他那么年轻，养成一定很好玩。”

    我嘴角在抽搐。

    “骗你的啦，哈哈哈！”陶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