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1章 造神计划

作品:《姐夫帮你打天下

    四座安静得能听见酒泡破裂。

    白山“咕咚”咽了口酒,眼里火光跳动:“那八柱呢?”

    邓晨把素绢一翻,背面早列好八行小字:

    1.经柱——《道德经》为根;

    2.师柱——各派选“传度师”,师徒如父子,过三关、立三誓;

    3.戒柱——十条戒:不欺寡,不凌弱,不私斗……

    4.学柱——六岁启蒙,十二岁择术,十八岁考核;

    5.功柱——每月朔望,全寨测功,不进则退;

    6.医柱——伤科、药局、药膳、调息一条龙;

    7.律柱——设“讲茶堂”,口角、恩怨先喝茶再动武;

    8.祭柱——每年三月三,祭天、祭地、祭祖师,重申大戒。

    说到这儿,邓晨忽然躬身,冲白山深深一揖:“老寨主若愿率白家入道,只需在‘戒柱’上按个掌印,日后全寨武艺、医药、学堂、祭典,皆按八柱运转。

    道法自然,也自然约束——凡违戒者,废功逐出山门;凡立功者,记‘功德簿’,可换秘籍、灵药。如此,白家仍是白家,却也是大道之枝,同气连根。”

    灯火下,白山看看女儿,又看看白樟,再看看满桌老少。

    所有人眼里都是同一簇火——那是胭脂醉映出的光,也是前路的光。

    “咚!”

    白山把空酒碗重重一放,声震屋瓦:“老啦,却赶上桩大买卖!

    白家寨——入!”

    白芷第一个跳起来,拽着邓晨袖口:“快,拿朱砂来,让我爹按掌印!”

    白樟哈哈一笑,抄起酒坛:“按完印,再喝三大碗,谁赖谁是王八!”

    满堂哄笑,灯火摇曳。

    窗外,那棵千年老樟沙沙作响,仿若也在说:

    “道不远人,人自远道;今夜之后,白家寨的根,更深,天也更阔。”

    白芷是跟着邓晨上的嵩山,入的风云观,邓晨要发展道教,他也是参与其中的,但是她万万想不到,邓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成体系了,这简直不是人力所及的。

    月色如洗,桂花影斜。

    酒宴散后,白芷把邓晨拽到后山的小亭里,抬手就捏住他两边脸颊,左右晃了晃:

    “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三个月就把道教搭得跟积木似的。你是……神仙下凡?”

    邓晨被她捏得口齿不清:“唔……如果我不快点,等‘和尚帮’进来,我们就得被压几千年。”

    白芷眨眨眼:“和尚?帮?是山贼的新名号?”

    “不是山贼,是……”邓晨顿住,换了个说法,“就是剃了头发、穿黄布袍、念‘阿弥陀佛’的外来神仙体系。”

    白芷还是一脸迷茫:“阿弥陀佛?能吃吗?”

    邓晨扶额,决定从她能理解的词汇入手:“那我换个说法——你知道神仙吧?”

    “当然!”白芷眼睛一亮,“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共工撞不周山,我小时候听师父讲过。”

    “还有呢?”

    “还有……没了。”白芷掰着手指数,“就这几位,顶天再加上西周的姜子牙。太上老君?没听过。玉皇大帝?那是谁家新封的侯爷?”

    邓晨心里咯噔一声:

    ——原来这个时代,本土神谱尚未成型,佛教一旦传入,就会像洪水灌进空罐子,一压就是千年。

    而“太上老君”“三清四御”“诸天星君”此时连影子都没有!

    白芷见他发怔,拿手在他眼前晃:“喂,回神!你不是说自己不是神仙吗?那就赶紧造一个给我们看看!”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邓晨猛地握住白芷双肩:“说干就干!今晚就搭班子!”

    “搭班子?”

    “封神工程!”

    七月初一,天刚蒙蒙亮,白家寨的晨雾还未散尽,寨门口却已人声鼎沸。白山老爷子一身绛红员外衫,腰系铜头宽板带,脚踏千层底云靴,手执狼毫大笔,在寨门青砖墙上挥毫泼墨。众人只见他笔走龙蛇,刷刷刷写下三行大字,每行字后还画了个红圈,仿佛刑部海捕文书的朱批。写罢,老爷子把笔一扔,捋着胡子,中气十足地吼道:

    “都看好了!七月初七,白芷出嫁!七月十五,寨庆大祭!七月三十,天庭——剪!彩!”

    最后一笔拖得老长,朱砂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像一条血痕,吓得早起挑水的婶子差点把桶扔了。围观群众瞬间炸锅:

    “啥?嫁闺女还要给天庭剪彩?老寨主这是把喜事办成了朝廷大典?”

    “我活了六十岁,头一次见成亲附带飞升的!”

    白山背手而立,胡子翘得老高,一副“老夫自有深意”的表情。他身后,两排家丁齐刷刷举起竹牌,牌上写着“工期紧迫,闲人勿近”,活像工地围挡。更绝的是,老爷子还命人在榜文下钉了张木牌:逾期不到者,扣月钱三斗,罚扫全寨马厩。

    人群里,白樟抱着他那对寒光闪闪的短戟,斜倚老樟树,嘴角勾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弧度。少年今日一袭玄青劲装,腰间红绦垂落,像一截被风吹动的火焰。他抬眼打量榜文,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恰好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

    “叔,您这是嫁侄女,还是发包工程?七月初七嫁,七月三十封神——合着我小师妹是嫁妆,邓晨是包工头?”

    他话音未落,身旁几个师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白山耳力极好,胡子抖了抖,却没回头,只抬手在空中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白樟见状,笑意更深,低声对师弟道:“看吧,老爷子这是把‘终身大事’四个字,写成了‘终身大项目’。”

    子时,老樟树下,月光像一捧碎银。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入夜色,只剩虫鸣与远处更鼓。邓晨猫着腰,从袖中摸出一物——半截白萝卜,顶端歪歪扭扭刻着“雷部急急如律令”。他左右张望,确定无人,踮脚靠近榜文,深吸一口气,对准第一行“出嫁”二字,狠狠按下——

    “啪!”

    汁水四溅,朱砂混着萝卜渣,在红榜上晕开一片狼藉。邓晨迅速补刀,用指甲刮掉“出嫁”二字,又在空白处刻出“封神”两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