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7章 如此放纵

作品:《姐夫帮你打天下

    \"放屁!\"朱鲔一巴掌拍在赌桌上,震得铜钱直跳,\"东市刘记酒坊藏着二十年陈酿,老子盯了半个月了!\"说着把腰牌往桌上一拍,\"押东市,外加随军抢劫名额三个!\"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刘玄揉着惺忪睡眼闯进来时,差点被满地滚动的骰子绊个跟头。他的龙椅上坐着张卬,正搂着两个宫女掷色子,椅背上赫然贴着一张皱巴巴的麻纸,墨汁淋漓地写着:\"抵赌债二十万钱,债主张卬,保人王匡\"。

    \"反了!都反了!\"刘玄气得直跳脚,冠冕上的珠串甩得噼啪作响。

    张卬不慌不忙地呷了口酒:\"陛下明鉴,您这椅子坐着硌屁股。\"他拍了拍铺在龙椅上的虎皮垫,\"不如末将的垫子舒服。要不......\"他突然压低声音,\"您押注赢回去?\"

    殿角突然传来谢躬的惨叫。原来这位尚书令被五花大绑按在赌桌上,王匡正用匕首划开他的官服:\"来来来,赌谢大人身上有几颗痣!猜中者得御马监良驹一匹!\"

    \"胡闹!\"赵萌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回头时,只见他带着一队羽林军,抬着二十口大箱子轰隆隆闯进来。箱子一开,金光耀眼——全是蛐蛐笼。

    \"本官奉旨查赌!\"赵萌义正辞严,\"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从袖中掏出一只碧玉蛐蛐罐,\"若是诸位将军有兴趣,不妨改赌这个?今日'金翅大将军'对战'铁甲元帅',赔率一赔五......\"

    刘玄的怒吼淹没在震天的喝彩声中。一个小太监趁机溜到龙椅旁,偷偷撕下那张抵押文书塞进怀里——这已经是本月第七张了,他专门收集这些等着将来卖钱。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栅栏似的影子,活像个巨大的牢笼。

    尚书台的铜壶滴漏刚到卯时,谢躬就带着一队刀笔吏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兵部衙门。老尚书一脚踹开朱鲔的案几,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

    \"这写的什么鬼画符!\"谢躬抓起一份军报抖得哗哗响,\"'敌'字少一撇,'军'字缺一横,连'急'字都写成了'狗'字!\"他蘸着朱砂笔在简牍上狠狠打了个叉,\"退回重写!必须用篆书!\"

    朱鲔的亲兵队长看着被甩在脸上的竹简,结结巴巴道:\"可、可我们左大司马说...\"

    \"他说个屁!\"谢躬从袖中甩出一卷《说文解字》,\"啪\"地拍在案上,\"按这个来!错一个字,扣一石粮饷!\"

    次日五更,三百名绿林军举着火把包围了尚书省。朱鲔一脚踹开大门,却发现空荡荡的厅堂里只摆着个鎏金蛐蛐笼,笼门上贴着张绢布:\"内有恶犬(蛐蛐),咬伤概不负责\"。笼子里那只\"铁甲元帅\"正耀武扬威地磨着牙,发出\"嚓嚓\"的响声。

    \"大人!\"亲兵突然惊呼,\"您看这个!\"

    朱鲔夺过竹简一看,差点气晕过去——他那份《宛城大捷请功奏》被谢躬用朱笔改成了《蟋蟀赋》:\"铁甲将军振翅鸣,咬得敌酋哭爹娘...\"

    东市的早市刚开张,一个蓬头垢面的小贩就神秘兮兮地拉住路人:\"要批文吗?赵大司马亲笔,三个馊烧饼就换!\"

    隔壁摊位的货郎立刻凑过来:\"我这儿有朱左司马的手令!五个烂梨子,还附赠盖印的诀窍——得用胭脂膏子描红!\"

    最热闹的要数西街角的耗子药摊。摊主老吴数钱数得手抽筋,他的\"忠义灭蛐药\"被抢购一空。两个文官打扮的人为最后一包争得面红耳赤:\"我先来的!赵大人等着药死王匡的'黑虎大将军'呢!\"

    \"放屁!\"一个满脸刀疤的武将挤进来,\"这包我们朱将军要了!\"他压低声音,\"听说赵萌那老匹夫最爱喝雨前龙井...\"

    午时的钟声刚响,朱雀大街上突然铜锣喧天。一队衙役敲着梆子沿街叫喊:\"大司马有令!开科取士啦!考题是...\"领头的突然卡壳,忙掏出告示结结巴巴地念:\"第一题...如何把抢来的夜壶写出《周礼》韵味...\"

    茶摊上的老儒生\"噗\"地喷出口中的粗茶。对面要饭的乞丐却眼睛一亮,从破碗底下抽出块木板:\"巧了!老夫当年在太学...\"他突然闭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摸出支秃笔,在木板上龙飞凤舞写下《夜壶赋》:\"形制承天象,方圆法地仪...\"

    暮色降临,谢躬躲在尚书省密室里,就着油灯往一摞奏章上盖印。突然窗外\"嗖\"地射进一支箭,钉在案几上。箭杆上缠着张字条:\"再敢改奏章,下次射你裤裆!\"

    老尚书冷笑一声,不慌不忙从案下拖出个铁笼子。笼里十只饿了三天的\"金翅大将军\"正磨牙霍霍。他蘸着朱砂在新到的军报上批道:\"'杀'字少一捺,重写!\"

    五更鼓刚敲过第一遍,未央宫前的广场上就挤满了人。刘玄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看着动会\",他已经被两派人马吵得三天没睡好觉了。

    \"陛下圣明!\"赵萌捧着竹简高声宣布,\"今日比武共分三项:射艺、角力、御马。胜者赐...哎哟!\"

    一支流箭擦着他耳朵飞过,钉在身后的龙旗上。场下的绿林将领哄堂大笑——他们不知何时把箭靶全换成了赵萌的画像,每张画像的眉心都画着个铜钱大的红圈。

    王匡挽着三石强弓,眯眼瞄准五十步外的画像。突然他鼻子一皱,转头问亲兵:\"这墨怎么有股骚味?\"

    亲兵憋着笑:\"回将军,是用赵大司马的洗脚水调的墨...\"

    \"嗖\"的一声,箭矢正中画像的嘴巴。场边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文官们气得直跺脚,谢躬指着规则手册大喊:\"违规!这分明是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