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伍成的身份

作品:《高调断亲,你家祖宗老娘不认!

    另一个青年则不同意见。

    他皱眉道:“他那是骨气,军将就该如此,哪能同那些奴颜屈膝之人一般。”

    显然这位也是对伍成偏好感的人。

    不过在姜梨花看来,似乎更多是对某人,或者某些人心怀不满和怨气。

    赵廷臣听他们越说越离谱,赶紧止住。

    “行了,少说两句。”说完朝姜梨花拱手,“我们便先离开了。”

    “好。”

    等他们离开后,姜梨花眯着眼睛站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果然,崔公公说的神箭将军是指伍成。

    想到他的武艺以及之前拿出的那块玉佩,这样的身份似乎又不是特别令人惊讶。

    她更在意的,是伍成退伍回乡,似乎还另有隐情,恐怕不单单只是眼睛受伤原因。

    更甚者,他的眼睛受伤,或许也另有隐因。

    或许还不是单纯受伤而已。

    她之前总听他说以后有机会可恢复,便以为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

    所以她在日常中除了给他用泉水外,也会调剂一些明目治伤消炎之类的药膏给他服用。

    可都这么久了,他的眼睛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她也不是正经大夫,泉水又不是什么治百病的神水。

    因此她之前也没多想。

    如今却免不得多想一些了。

    只是伍成从未说过这些,她也不好直接去问。

    而此时牛大力和伍成,也正在谈论这个话题。

    或者该说,说牛大力在提起这些事。

    “成哥,其实我觉得王爷之前的提议不错,不如你就请他帮忙吧。”

    见他只削木头不说话,他又加了句。

    “姜姐这次遇刺,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而且以她目前所拥有的东西,以后恐怕还会更危险,我实力有限,也……不好时时跟在她身边护着,你的眼睛若能恢复,也能更好护着她不是。”

    牛大力再迟钝,这些时日也能察觉出他成哥对姜梨花的心思。

    他这话也有借姜梨花之事行劝说之嫌。

    但有一半也是为姜梨花考量。

    虽然成哥眼睛看不见,实力依然不减多少,但总归逊于巅峰状态。

    见伍成不觉停下动作,他眼睛微亮,有门!

    他忙再接再厉,“就像今日,若你眼睛如往常,别说刺杀,那些人连接近和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是不?”

    伍成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两秒后,继续动作。

    牛大力见此,顿时满脸失望。

    他无奈又烦躁的抹了把脸,知道他成哥有多固执倔强。

    清楚继续说下去也没用,干脆也不说了,拿起木头帮着削。

    他却不知道,他家固执的成哥早就动摇了。

    看着眼前模糊的光影,他薄唇抿紧。

    没人知道,其实他的眼睛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在慢慢恢复。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姜梨花的药膏调养。

    期间他一直加强内力去压制,才减缓这种恢复。

    可现在,他有了新的考虑。

    姜梨花上任第一天,就在惊险和忙乱中,算上顺利度过。

    本就是皇帝亲封的农官,又有县太爷和县尉大人这两尊县衙大佛当靠山镇着。

    即便有看不上姜梨花的人,也只能乖乖听话,不敢造次。

    加上姜梨花并非乱忙,她的每一条命令都是合情合理。

    每一个安排都是有条不紊,所以众人虽然忙,却不会乱,反而能在最短时间内出成果。

    这效率可比他们平时卖力工作时还要高。

    所以一开始对姜梨花不怎么相信的人,不少也开始信服起来。

    在姜梨花这边开始走上正轨。

    这几天北朝帝这边却烦乱不断。

    自从姜梨花被封农官的事传回朝中,顿时跟砸进一只地雷一样,朝野震动。

    理智清醒的,会先派人去调查这件事的原委,想弄明白陛下为什么突然违背礼法,去册封一个乡野村妇当农官。

    若说陛下册封对方为妃,都不会叫人这么震惊。

    那可是真正的朝官,而非像宫中女官,或者诰命之类的宫职和虚衔。

    自北朝国建立,从未有之。

    偏偏陛下也非昏聩之君,此举定是有所用意,且恐怕不小。

    而一些不够理智,或者负责谏言的朝臣,便纷纷当日就在朝堂闹开。

    激动时还当朝批判北朝帝不尊礼法,以女子为官,恐会祸乱朝纲,为北朝国再度带来祸事。

    可对这件事,北朝帝格外坚定。

    营养液的最终效果还没出来,他暂时没法宣告天下。

    只能继续以菌菇种植为借口。

    菌菇之事上面虽尽量保密,但消息也难免走漏。

    不过只是有部分大势力知道。

    只是他们对此反应并不算大。

    一来无土菌菇种植虽然藏着不小的利益。

    不过这东西毕竟不像土地可种万物,也不能永久传下去,对他们来说价值自然不高。

    二来这事已经进了北朝帝的眼,又是有关东南百姓。

    谁不知道东南如今已经成为北朝帝一块心病。

    聪明人都清楚,如果在这事上下手,无异于虎口夺食,定会招北朝帝不满。

    他们都家大业大,倒不用为那点小利得罪北朝帝。

    只是他们没想到北朝帝竟然会重视到直接把人钦点为一县农官。

    若是一名男子倒也罢,偏偏还是一个乡野村妇。

    即便是他们,也无法理解北朝帝的做法。

    所以不少人都怀疑其中应该还有隐情,便开始派人四处暗中打听。

    北朝帝每天顶着压力上朝,但没两天还是成功被说话越来越过分的朝臣气倒了。

    甚至有谏官激动之下,暗指他老年昏聩,不如让有能力的新帝继位谋事。

    谏官向来以死谏为荣,加之这件事北朝帝的确暂时拿不出强有力的理由,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把自己气病。

    北朝帝一病,几位皇子又动作不断。

    北朝帝一咬牙,直接让惠王从暗转明,暂代监国之职。

    这一条旨意,再度令全朝震动。

    瞬间姜梨花的事情无人问津,所有目光全往惠王那边去。

    尤其各位皇子党派动作最大,他们都怕惠王想夺位,或者北朝帝真昏了头,要让惠王继位。

    不过惠王临朝后,却一改往日随和,难得的严酷起来。

    闹腾起来的不少朝官,都直接被下大狱。

    不过惠王用的借口不是他们之前谏言的事,而是他们以往犯下的各种罪责。

    在朝为官的哪有一个清白。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你太清白也会被排斥孤立。

    惠王的暗部这些年一直监管百官,手里捏着的大小罪证多了去。

    只要北朝帝想,随时都能清掉那些不确定因素。

    只是这些年北朝国因东南土地,一直处于动荡不安中,他不愿再生乱,让他国有机可趁。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明显有人想要借这次的乱局闹起来,惠王需要举起屠刀尽快压阵。

    前朝为此一片忙乱,后宫却也不平静。

    姜梨花之事传回来,后宫也被惊动了。

    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哪个小妖精勾搭了北朝帝。

    能让北朝帝直接封为官,圣宠不小,是否想要先抬对方身价,再转入后宫。

    各宫走动突然频繁起来,也有不少宫人开始往宫外走动。

    直到陛下又病倒,惠王监国的事情传出,各宫心神才转向。

    这下不少人是真着急了,尤其是那些有皇子皇女的宫妃。

    毕竟如果皇位成惠王的,那么他们这些人,不管是有没有竞争力的皇子皇女,都危险了。

    其中最紧张的无疑是太子。

    太子在朝,皇帝却让惠王监国,无疑是指他无能。

    此次太子是丢大脸了。

    而此举,也表明陛下这段时间对他已经心生不满,才会做出如此打脸之事。

    太子虽明白是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事太操之过急,惹恼了父皇。

    可父皇年迈,几位弟弟也正值壮年,背后均有不小的势力。

    他背后虽有手握重兵的武定大将军府,可皇后毕竟非他亲母。

    武定大将军府也非他真正的外家。

    加之不管皇后还是大将军府,一直都是不争不抢,太子心就更加不定。

    这才不顾皇后劝阻,做了不少昏事。

    如今到这一步,他急乱之下,也只能赶紧进宫找皇后问策。

    他来时,皇后刚从北朝帝那边回来。

    看着这个已近中年的儿子,皇后深深叹了口气,满眼都是失望和忧虑。

    皇后十五岁入宫为后,至今近二十载,年岁比太子也只多三四岁而已。

    因家世原因,她这辈子都注定无儿女。

    太子落到她名下时已经十几岁,本就与她不亲,性子也定,她能做的只有尽量引导。

    只是随着太子年纪越来越大,想法也越来越多,她已经管不住。

    之前陛下病倒,她就是怕太子会冲动乱来,苦口婆心叮嘱几次。

    谁知他只当耳旁风,甚至因为被舅舅训斥,还生了许久的气,连门都不上。

    皇后拿他没办法,只能尽量在陛下那边周旋。

    这次陛下的举动,她虽意外,但稍微想想却也明白用意,所以并不是太担心。

    “起来吧。”

    太子并未起身,只是跟着她转向,态度谦恭,“儿臣有负母后之前尊尊教诲,如今惹恼了父皇,恐生了废太子之意,儿臣倒也罢,只是怕会累及母后和将军府,儿臣有罪。”

    皇后听着他满含愧意的话,看着他的作态,眼底失望愈浓。

    原本她还有劝慰之心,如今却是半句都不想说了。

    她深深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少顷只是捏了捏眉心,疲惫摆手。

    “废太子之话往后不要再提,你父皇并无此意,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望你往后谨言慎行,你父皇那边我会帮你说,但之后最好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接下来在你父皇还朝前,尽力相助惠王治理朝堂,明白吗?”

    听前面时,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可听到要协助惠王时,又忍不住沉下来。

    他忍不住起身,走近几步,急道:“父皇为何要让皇叔监国,若皇叔生出异心,此次岂非顺了其意,怎还要我辅助于他。”

    皇后失望更甚,但是为了将军府着想,只能耐着心解释。

    “惠王监国已是不可改变之事,你父皇性子你也清楚,谁也别想轻易改变他的想法,既然无法改变,自然要寻最得利的路子,此番你成为笑柄,也恐失民心,若与惠王一同临朝,也算暂解困境,同时也可监看惠王动向……”

    等皇后掰细了跟他解释清楚,太子才明白其中道理。

    他面上一喜,“果然还是母后英明睿智,儿臣便依母后教诲,现在便去拜访皇叔,定会好好辅助于他,为父皇分忧。”

    皇后只觉得心累,不想再多说,“行了,我也累了,你去忙吧。”

    太子这会心都飞了,假意的关心都忘了,立刻拜别皇后,便匆匆离开。

    “娘娘可要先歇会?”女官忧心问道。

    皇后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叹了口气。

    女官知道她在烦心什么,便劝慰道:“太子殿下如今愿听从您的教诲,也算好事。”

    皇后闻言只是冷笑。

    女官见此也无奈,只能转开话题。

    “对了,娘娘,奴婢听说祥裕宫那位也派人去了云罗那边,也不知要做什么?”

    她说完,小心看了皇后一眼。

    这几天宫中四处都在疯传,宫中要进新人了。

    还是一个盛宠极高的女子。

    来什么新人,受不受宠,现在除了近期处于晋升期的,多数宫妃并不在意。

    尤其是那些有儿子的。

    皇帝年岁已高,即便再进多少女子,应该也留不了子女,自然对她们不会有多少威胁。

    她们担心的是进来的是哪方安排的棋子,是否会打乱平衡,损害她们的利益。

    皇后倒是知道姜梨花,毕竟当初菌菇法子是她献给北朝帝。

    不过她也只是知道个基础。

    但有一点她还是知道,那就是东南土地姜梨花可能有法子解决。

    她大哥虽没有跟她说清楚,只是隐晦提醒,但她自己也能琢磨个七八。

    若是与东南土地有关,陛下此举倒也不难理解。

    这些年东南的事已经成陛下最大的心病,也攸关北朝发展。

    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然更加着急。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丝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尝试。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姜梨花到底靠不靠谱,不是说她能力,而是动机。

    她同样也担心姜梨花在这个节眼冒头,背后是否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