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你看起来很怕他

作品:《高冷权臣清心寡欲,他装的

    宁王是皇室子弟,就算江焳再目中无人,也该有起码的尊重。

    他这是什么态度?

    “江大人,本王不过是个王爷……”

    江焳打断了他:“殿下身为王爷,更该心系天下子民,哪怕稍微参与政务讨论和决策,便会知晓政局并不平稳,事务件件紧急。”

    说完他不再多言,一揖后提步离去。

    如今的皇帝懦弱怕事,难当大任,当年登上皇位不过矮子里拔高。

    宁王沉迷享乐,喜好文艺,常以各种理由缺席朝政活动。

    而历朝历代皇室子弟夺嫡篡位,哪个不是狼子野心。

    监国这么好的机会,有心人早趁机展示能力巩固地位,建立威望。

    哪会像宁王肃王一样,百般推脱。

    不堪造就。

    前阵子江焳搞垮钟家,借机从朝臣手中搜刮银钱充盈国库,众臣面上不显,私下颇有微词。

    若非如此,哪用得着宁王监国来撑场面。

    送走皇帝,江焳进宫交代了些细节后回府。

    书房最不起眼的角落,置着一个剑架。

    江焳取下长剑,认真端详抚摸了许久,握上剑柄。

    军队整齐肃穆的呐喊,战马沉闷如雷的蹄声犹在耳边。

    他微沉着面色站了会儿,不多时把剑放回原处,转身离去。

    昨夜下了小雨,零星叶片粘在地面上,将他本就没人侍候的院子显得更加寂静萧瑟。

    一声啼叫乍然响起。

    “虞姑娘国色天香~”

    江焳推门而入。

    小云看着他,一歪脑袋:“江焳~我好热~”

    江焳盯着鸟架上的小一团洁白,走过去添了些鸟食,静静跟它对视。

    “我好热~”

    “已经深秋了。”

    -

    虞笙跟在围观的百姓后,送走于虞正羽,带着护肤脂膏的配方来江府。

    江夫人说得对,一码归一码,她没必要因为江焳,刻意回避原本的来往。

    而且已经跟江焳扯平了。

    他骂她,她打他。

    怎么算她也没吃亏。

    而且……

    就算她努力不想受江夫人的话影响,但得知他的儿时经历后,还是难以控制的有些可怜他。

    他其实过得蛮辛苦。

    江夫人见她来,严肃的五官浮起违和的笑容。

    虞笙看久了已经习惯了。

    “阿笙来了,快坐快坐。”江夫人打开她一并带来的瓷罐,惊奇道,“味道跟你上次带来的不一样。”

    虞笙笑着解释:“调配时加不一样的花就好了,就是晚秋了,花类的品种会少些。”

    江夫人点点头。

    “我寻了好多地方,京中这么多铺子,售卖的脂膏、香泽,没一种比你的效果好,若是能直接买来就好了,更方便些。”

    虞笙垂下眼睫,没说话。

    她最近一段时间跟吴掌柜学管账。

    吴掌柜掌握着瑞锦坊的收入和支出,虽然能力过人,到底跟主母的侧重不同。

    或许是祖上从商的缘故,拿赵氏的私账跟商铺账本对比后,反而对后者的相关知识更感兴趣。

    可惜虞承怀已经是尚书,明令禁止亲眷经营商铺。

    不然江夫人的话其实提供了很好的思路……

    正想着,江夫人忽然问:“哎?我记得你外祖家在越州的生意做得很大,应当也有脂粉铺子吧?要是卖你这东西,估计收入十分可观。”

    凡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多少会对她外祖商人身份指手画脚。

    虞笙辨认着,确认江夫人的语气里没有鄙夷,才摇摇头:“印象里没有。”

    “倒是可惜。”

    虞笙沉默片刻,倏尔问:“如果外祖铺子开在京城……我和母亲难免要帮着打理,会不会影响到我父亲呀。”

    “朝廷是不让大臣经商,私下哪个没点自己的产业,能敛财的事,哪怕风险再大都有人做。”江夫人顿了顿,“以你外祖的名义未必有事,但朝堂上若有人针对,争议是少不了的。”

    虞笙低低地哦了一声。

    “阿笙对经商感兴趣?”见她眸色黯淡下去,江夫人转言道,“你情况复杂,若真有心思,让焳儿过来一趟,你问问他。”

    “不了不了!”虞笙连忙摆手拒绝。

    “都是一家人,江焳官至丞相,其中规矩懂得更多……而且有这层关系,他说不定能帮着打掩护。”

    虞笙一听更是睁圆了双眸。

    江焳不近人情,涉及公事更是不偏不倚,是非分明。

    能藏好了不让他听到风声就谢天谢地了,还打掩护?

    好巧不巧一个小厮进来传话:“夫人,大公子来了。”

    虞笙心一跳,忙拉着江夫人的袖子连连摇头。

    江焳走进,几乎瞬间从屋内混杂的味道中分辨出熟悉缠人的香气。

    目光在那张瓷白的小脸上停了一瞬,挪开。

    “母亲。”

    “送走皇帝了?”

    江焳应声:“要入冬了,陈氏最近吵得厉害,院子的事我始终没有松口。”

    江夫人语气有显而易见的厌烦:“这事你自己定夺就好,同我说什么,晦气。”

    “方才她说愿意搬出江府,但来年春天要回来。”

    江夫人拧眉:“院子冷是她争宠要钱的借口,她赖在江府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搬出去就不好再回来,这是作的哪门子妖。”

    江焳颔首:“我已派人盯着了,只是我近来辅政会忙些,劳烦母亲留意。”

    “我知晓了。”

    江夫人想不通,愈发心烦,索性不再想,目光落在小几的一排瓷罐上。

    虞笙垂着脑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气氛一静,她瞬间反应过来江夫人要说什么,开口阻止:“夫人……”

    女儿家的小手细腻莹白,缓慢落在江夫人衣袖上拉了拉。

    江焳视线一眼不错。

    她真的很喜欢拉别人袖子,或撒娇或乞求,模样瞧着弱小又可怜。

    江夫人拍拍她:“好好,不说不说。”

    江焳:“不说什么?”

    虞笙生怕他问下去:“没什么。”

    他那么聪明,要是听说了,一定能猜到她要做什么。

    她好不容易才让他不追究那一巴掌的事,不想有任何把柄再落他手中。

    江焳看她几息,颔了下首转身离开。

    “阿笙,你看起来很怕他?”

    “没有。”虞笙坚决否认,“我是觉得他实在缠人得很,不想让他参与我……”

    门外,清冷的声音折返。

    “我,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