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4章 你就要这么报复我?

作品:《冷战两年,她离婚他发疯

    许轻衣淡淡嗯了一声。

    没再多问一个字,转身又走到ICU外,缓缓等待着明天。

    她一直没合眼,眼睛里都是血丝,脸色也惨白,坐在那儿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眼泪总是止不住,有时候感觉自己哭得掉不出一滴泪,可没一会儿,又流出眼泪。

    连颈间刚换的纱布,也因为嗓子再次用力,伤口裂开,隐隐渗出血丝。

    陆峋注意到,再次叫来医生

    许轻衣没拒绝。

    只是换药的时候,在他习惯性地想去拉住她手安抚她时,很明显的感觉到,她手指缩了缩。

    陆峋眸色暗了暗,什么也没说。

    换完药后没多久,许轻衣继续守在ICU外,不知为何,眼皮子沉沉的,开始打架。

    陆峋没告诉她,他让医生,在上药的时候,加了镇定剂。

    只是等她睡着后,将人抱回病房。

    并让吴逸在ICU守着。

    许轻衣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个人在病房。

    她大概能想到是陆峋故意让她睡过去的,但现在,她没心思去探究这些,只立刻下了床,往ICU跑去。

    快到时,陆庭深正从ICU出来。

    一道高大人影先一步从她对面走到陆庭深面前,陆时敬满脸庆幸地对他说道:“庭深,多亏了你,桐桐才度过了危险期。”

    “我是医生,救她是职责。”陆庭深很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倒是你,比她亲爹许晏安还紧张她。”

    陆时敬看见他身后的许轻衣,突然道:“就是可惜,许轻衣那朋友没救回来。她要是知道这结果,恐怕还会埋怨你,没有救回她朋友,反而她最看不惯的桐桐,给救了回来。”

    说着,还又叹了口气:“我早提醒过那女孩子,离许轻衣远点,这不就出事了。”

    陆庭深皱了皱眉。

    正想开口,让陆时敬赶紧从他面前滚蛋。

    身后突然响起女声:“笑笑怎么样了?”

    他回头,许轻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里是希望。

    她就站在他面前,如此短的距离,不可能听不见陆时敬刚才的话。

    陆庭深别过脸,没看她表情。

    只说了两个字。

    “节哀。”

    许轻衣愣住。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嗓子却不住地泛疼,像被刀片狠狠划过。

    “笑笑怎么样了?”

    她又问了一遍。

    甚至还尝试着,充满希冀的,抬了下嘴角。

    她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问道:“她一定熬过来了,没事了,对不对?”

    “肖笑父母一早已经带走她的遗体,医院也已经出具死亡证明。”陆庭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你再问我一百遍,我也只能说节哀这两个字。”

    话落,他抬腿就走。

    白大褂衣角,被她从后面拉住。

    “为什么。”

    她低声,声音脆弱易碎。

    陆庭深转身,拧眉俯视着她。

    她垂着眸,看不清表情,但睫毛颤抖着,情绪很不好。

    他瞥了眼被她拉住的衣角,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为什么笑笑会死,许欣桐却活着。”许轻衣倏地抬头,眼里溢满破碎的湿润,“陆庭深,你为什么可以救活许欣桐,却救不回来笑笑!就因为我没有把你母亲车祸的事告诉你,你就要这么报复我?”

    陆庭深眸色闪了闪。

    神色很冷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浑身一僵。

    “我跟你之间的事,我早就说清楚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你的个人恩怨,都跟我没关系。”

    他一身白大褂,神色寡淡。

    连声音都是冷冰冰的。

    “肖笑走了,对你打击很大,我能理解。但这不是你埋怨我的理由,我是医生,肖笑也好,许欣桐也好,只要是我的病人,在我这里,都是平等的,我都会尽力。”

    她咬紧唇,身体颤了颤,堪堪往后倒去。

    腰被人稳稳扶住。

    陆峋把人带进怀里,拧眉看着陆庭深:“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对她说这种话?”

    陆庭深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被他勾住的腰际。

    没什么情绪地说:“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你倒是应该问问她,凭什么来这里质问我。换做别的医生,她会做这种无理取闹的事?”

    许轻衣脸色愈发苍白。

    陆庭深瞥见,没什么笑意地勾了下唇,看着她:“无非就是看我之前太舔着她,给了她自以为是的错觉,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任她嘲讽无视,不是么。”

    他这话,着实有些太刻薄。

    陆峋眉头皱得很紧。

    正想说什么。

    她突然拉住他手,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陆庭深。

    “那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是因为我会害怕你因此憎恨讨厌我,而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变得不开心,变得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你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我不想,再看见你变成那样。而且……”

    她顿了下。

    才又说:“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始终都不相信,他会那么不理智的,因为酒驾,酿成这么大祸事。我现在没有证据为他辩解,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一定会证明,爸爸没有任何错。我想着,到那时候,再告诉你也不迟。”

    陆庭深突然抬眸,淡看着她。

    她脸色很差。

    眼底也是一片死灰,只是不是为他。

    许轻衣:“我记得,你曾经跟陆时敬说过一句话,你说,我是你的家人。那时候,对我来说,你其实也是。可是现在,不是了。你救活的许欣桐,对我做过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你也最知道,在你的手术刀下死去的笑笑,对我有多重要,不是吗?”

    “说到底,你无非还是在埋怨我。”陆庭深看着她。

    “是。”许轻衣道。

    “随你,你要怎么想,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也没关系。”

    陆庭深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转身离开。

    陆峋只感觉到,她拉住他的手,掌心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