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如烟自缢

作品:《娘子撩精附体,九千岁身不由己

    兰亭序。

    顾时与心怀忐忑地入内。

    温酒一切如常,正在翻阅账簿,与仇先生商议茶楼的事情,前两日的不快似乎已经忘了。

    顾时与心中有愧,笑得也有些不自然。

    伙计沏好一壶碧螺春端过来,离温酒的账簿远远的。

    仇先生与他打招呼,说起最近上京城发生的几件案子。

    温酒倒茶时突然想起顾长晏昨夜里所说的话,漫不经心地问顾时与:“你听说过转心壶吗?”

    顾时与端着茶杯的手一颤:“什么转心壶?”

    “就是阴阳壶,壶中内有乾坤,可以斟倒出两种不同的茶水。”

    “听着倒是稀罕,这是不是仇先生的生意点子?”

    温酒摇头:“我听说,恭王府里就有这样的一把酒壶,只是从未见过。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乾坤。”

    顾时与淡定吃茶:“你若是想做这种茶壶,我可以帮你问问。”

    “不必了,”温酒漫不经心:“随口一问而已。”

    顾时与正想说话,外面有衙役急匆匆地进来:“大人,出人命案子了。”

    顾时与立即起身:“怎么回事儿?”

    “祥云客栈,一个女的,上吊自杀了。”

    顾时与已经是波澜不惊:“派人过去了没有?”

    “去了,”衙役望了温酒一眼,说话吞吞吐吐:“就是……”

    “就是什么?”

    “死的那位姑娘,咱的人说瞧着眼熟。好像是……温姑娘府里的人。”

    温酒一凛:“我府上的人?谁?”

    “我们也叫不上名字,反正在茶楼里见过那位姑娘。”

    温酒心里顿时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如烟!

    平日里跟着自己的,除了乳娘,就是她了!

    往日常有衙役出入自己茶舍,认识她不足为奇。

    莫非,她一时间想不开了?

    温酒立即丢了手里的毛笔:“我跟你一起去。”

    跟着顾时与急匆匆地上了马车,直奔祥云客栈。

    客栈出事的房间在二楼,这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的人。

    掌柜站在门口,不停地往外驱赶着瞧热闹的人,唯恐破坏了现场。

    顾时与一行人赶到,立即命衙役封锁房间。

    温酒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抬眼一看,脑中也顿时“轰”的一声,身子一个踉跄。

    顾时与在身后搀扶住了她。

    上吊的真是如烟。

    她只穿着一身海棠粉的里衣,悬吊于房梁之上,一双绣花鞋,已经掉了一只,露出染血的绣花罗袜。

    她的裤子上,都是血,还在顺着裤管往下流。

    脚下,是翻倒的椅子。

    上吊用的,是她的裙带。

    温酒怔怔地望着这一切,一时间脑中轰鸣,犹如塞进了一团乱蜂,反应不过来。

    她不明白,如烟为什么要寻死。

    昨日,自己便答应会替她做主,今天离开的时候,她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说身子不适罢了。

    怎么转身,就跑到这里来寻死呢?

    而且,还流了这么多的血。

    旁边的床帐内,同样是一片凌乱,也有血渍蔓延。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顾时与搀扶温酒到一旁坐下,上前查验现场,命仵作验尸,然后将客栈掌柜与伙计叫过来问话。

    伙计回忆道:“这位姑娘今儿是巳时左右来的客栈,瞧着挺高兴的,特意选了这间环境好的房间,还说一会儿会有一对老爷夫人来找她,让我直接将人带到房间里去。

    她刚入住没多久,后边儿就来了一个红脸男的,心急火燎地进了房间,立即将屋门插上,让我们谁也不许打扰。

    后来,那屋里就传出那种十分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有女人嘶哑着嗓子求饶声。这青天白日的,惹得很多人都出来瞧热闹,女人便不再叫唤。

    两人一直折腾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吧,逐渐就消停下来,那男人穿戴好衣裳,慌里慌张地就走了。

    我们当时谁也没放在心上,直到,直到隔壁房客走错了房间,被吓得惊悚大叫,我们才知道,屋里出了人命。”

    顾时与问:“那男人长得什么模样?”

    “瘦瘦的,有点干巴。脸红的就跟关公似的。”

    温酒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听到伙计所言,立即询问道:“可是个头不是很高,鼻子尖尖的?”

    伙计点头:“正是正是,当时我还纳闷,说好了来客是位老爷与夫人,这人怎么瞧也不像是什么主子啊?

    而且就那小身板,还真没看出来,挺能折腾的,果真人不可貌相。”

    顾时与扭脸询问温酒:“你莫非知道是谁?”

    温酒默默点头:“温梨手下的陪嫁小厮云生。”

    顾时与吩咐衙役:“拿着令签去一趟恭王府,传云生过来问案。”

    衙役领命,转身而去。

    仵作已经赶来,围着幔布对尸体进行简单检验,低声回禀顾时与:

    “大人,这位姑娘不像是自缢身亡。”

    “何以见得?”

    “她的皮肤呈现淡蓝之色,眼睛里也有血管爆裂,证明受害者的确是窒息而亡,但是并不符合自缢而亡的特征。

    尤其是这绳索勒痕,四周边缘一点红肿痕迹都没有,这都是可疑之处,但是并不能完全确认,还需要大人明察。

    还有……”

    仵作压低了声音:“这位姑娘似乎已经有了身孕,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动作,所以才会大出血。”

    顾时与一愣,扭脸看一眼温酒,点头道:“本官知道了,此事你不要张扬出去。”

    仵作点头。

    顾时与又传唤第一个目击者:“你是第一个发现命案现场的人,可曾看到过什么,听到什么,如实招来。”

    那隔壁住客连连摇头:“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走错了门,冷不丁地推开门,吓得魂儿都丢了。”

    顾时与冷声道:“两个门虽说距离挺近,但却是一左一右两个不同的开门方向。

    据本官所知,你在这客栈已经住了十余日,乃是熟客,还能走错了地方?分明是你对这位姑娘图谋不轨吧?”

    住客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明察秋毫,小人不敢。”

    顾时与一番软硬兼施,住客再也承受不住,老实供认道:“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小的住在隔壁,被那女人哭喊得实在心痒,觉得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后来见那男人匆匆离开,房门未闭紧,就想进去讨点便宜。谁知道就碰上这倒霉事。”

    “那你可听到二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