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纪衡走出会议室。

    “下家村那边的安置工作全部结束了吧？”

    “已经都安置好了。”

    贾肃又汇报道：“昆家那两兄弟判了，一个六年，一个四年。翁旭拿到补偿款后就主动给了孟娇一半。”

    纪衡点头：“我记得，他是做建筑的。”

    “他是二级建造师。”

    “问问他有没有兴趣进公司。”

    “好的。”

    良郡固然不会缺建造师，现在社会像翁旭这样的人不多了，就会显得弥足珍贵。

    两人走进电梯，纪衡随手按下数字键。

    贾肃看一眼，想都没想就说：“老板您按错了，咱们在25层。”

    他说着就要去按下25，可就在他的手要落下时，猛地反应过来！

    19层……

    那是涅槃的办公区域。

    贾肃：“……”

    现在说自己小脑不能自理了，能来得及吗？

    他默默抬起头去看老板，后者只是淡漠看他，“啊，按错了啊～”

    贾肃突然掏出手机：“……好，你说……嗯，嗯……”

    电梯缓缓启动。

    19层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奶油的香甜。

    聂辞今天来这里，也不是为工作，主要是跟大家熟悉一下。

    “新歌还在创作中。”

    她笑着回复一名同事。

    “辞姐，你干脆也在这里办公吧！”

    同事小A说，“天天能看到辞姐，我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小B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我当初加入涅槃，其实就是为了辞姐！”

    小C：“没想到辞姐本人超级nice！辞姐，你现实中比上镜还要漂亮！我要告诉所有我认识的人辞姐有多美！”

    隔着落地窗，看着那三个年轻大男孩围着聂辞转，一个个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眼神里都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纪衡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双眼半阖着，目光透过一层冷淡的屏障，不悦地看着那几人。

    他倏尔哼笑一声：“倒是有点眼光。”

    贾肃没明白，“呃，什么眼光？”

    纪衡挑眉，状似随意道：“长得是好看。”想来又补充一句：“的确比上镜还要漂亮。”

    贾肃：“……”

    要夸人家为什么不当面夸？

    嘴硬成这样，真的好吗？

    三个人围着聂辞一通夸赞，聂辞性子也很随和，分别给他们签了名后，又问起最近的工作。

    看到她和这几人聊起来没完没了，还笑得那么开心，纪衡就眉就越拧越紧。

    “我记得……王米米上回提出的关于新综艺的提案，还有待商榷？”

    贾肃一滞，随即秒懂。

    “没错！我这就拿项目书！”

    纪衡没说话。

    兴许是他的存在感太强，聂辞总有种被人盯梢的错觉，她一抬头，一眼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她愣一下，又慢慢收回视线。

    当没看见。

    这是纪衡的公司，在这里遇到他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好意外的。

    纪衡的身高太具压迫性，很难令人忽视，渐渐，里面的ABC也都觉察到了他的存在。

    三人找了个借口就闪人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纪衡这是专程来找聂辞的。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对纪聂两人曾经的关系也都很清楚，不会在这个时候碍大老板的眼。

    “纪总。”

    “纪总好。”

    “纪总……”

    三人低着头从纪衡身边匆匆离开。

    纪衡站了一会儿，这才推开门进去。

    “在聊什么？”

    聂辞大方回道：“以后恐怕会经常出入这边，所以先跟同事们彼此熟悉一下。”

    “哦？”

    纪衡走到她身边坐下，手很自然地搭在沙发一侧扶手，就这么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时，总有种被什么危险生物盯上的错觉。

    对面毕竟是聂辞。

    她跟在纪衡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他身上毫无自知的危险气息早就免疫了。

    她双腿交叠在一处，抬眸看他，“有事说事。”

    纪衡被她的态度给逗得一声失笑，“到底咱俩谁是老板？”

    聂辞仅是扬扬眉，没说话。

    “……不用想太多，我来这儿是找王米米的。”

    聂辞仍是扬着眉看他。

    “不信？”纪衡又笑了声，他调整好坐姿，身子偎前靠得她更近了，“你觉得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聂辞阖了阖眸。

    不是她自恋，事实就是如此。

    “呵呵……聂辞，你对自己还真是……”他但笑不语。

    就在这时，贾肃推门进来了。

    “呃，老板，没打扰到您吧。提案在这里，我们可以去找王总了。”

    “嗯。”

    纪衡起身，朝门外走去。

    聂辞：“……”

    她默默低下头，双手捂住脸颊。

    好吧，是她自恋。

    王米米办公室，她好奇地看着对面的人。

    “这是……什么妖风把您吹来的？”

    贾肃强忍着笑，站在纪衡身后，一个劲地挤眉弄眼。

    还用问？

    谁有这么大魅力还用问？！

    王米米眼神一凛：收到。

    原来如此。

    纪衡坐在对面，脸上表情不是太好。

    他翻看着手中的提案书，口吻淡漠，“原创太冒险了，可以买版权翻拍，而且有很多成功案例。”

    “呃，您听我说……”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纪衡看她也是没什么情绪，“拒绝的理由，我也已经说过了。”

    王米米有点蒙。

    所以呢？？

    既然都这么清楚明了，那您来这儿做甚？

    是来情景再现的吗？！

    纪衡还在翻着手中的东西，一页一页纸张哗哗作响。

    王米米狐疑地眯起眼睛，又悄悄去看他身后的人。

    贾肃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缓缓道：“不如……王总换一个更了解行内情况的人来？”

    对上王米米不然的目光，他仍旧礼貌地解释：“个人就换个思路嘛！也许……老板就听懂了呢？”

    说完他朝王米米眨了眨眼睛。

    王米米愣两秒，懂了。

    她说呢这人不好好在他的办公室待着，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

    王米米微笑，“对，我是该换一个更了解内情的人，来向纪总说明。”

    她马上起身，“纪总稍等我一会儿。”

    “……嗯。”纪衡好像很随意地应了一声。

    王米米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在她身后，是聂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