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9章 719,新年二

作品:《穿成恶婆婆:被全家娇养了

    姓余的婆子,阿雁只识得一个,就是废太子掳走她时,叫来照看她的那个。

    站在对敌立场上看,那婆子对她挺好的。

    下意识看向顾柏冬:“你今日出府的公务,不会与废太子有关吧。”

    “废太子当日被护着,留得一条命,带回来一直关在天牢,昨日宣封了新太子后,才被赐了鸩毒。”

    “余党呢?”

    这余婆子严格来说,也算是废太子党的旧部,怎么还敢光明正大的来找她?

    “不能留的一个也没留下。”顾柏冬意味深长道。

    阿雁微怔,只是两个小的在跟前,倒不好细问。不过意思很明白了,余婆子是能留的,或者是有意留的。

    “请她进偏厅看茶吧。”

    说到底是长者,又善待过她,阿雁道:“我稍候便来。”

    陈伯应声回前头去了。

    她又笑着同几个小的道:

    “母亲本是无事,叫你们来说说话,现下却要走开一会,你们若是愿意等,就等母亲一会子,若是还有其它事儿,便做你们的事儿去。”

    “你去吧,这有我呢。”男人道。

    阿雁直视他:“可有什么交待?”

    “早些回转,一会我们投壶玩,你来给我们做裁判。”

    阿雁说不出为什么,心下总觉得怪怪的。

    她到偏厅时,余婆子正魂不守舍坐在待客椅上,听到动静抬头看来,忙起身相迎。

    “夫人。”她恭敬道:“别来无恙。”

    阿雁走过去,在主位坐下,“余嬷嬷,好久不见。不必拘着,坐吧。”

    余婆子仍躬身站着,“当日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恕罪。”

    “立场不同罢了,反倒我该感谢嬷嬷当日多有照拂,我才没怎么受罪。”

    这是事实,虽说余嬷嬷是因为主子的交待才如此。

    不过论到底她俩是敌对方,倒不必整那些个弯弯绕绕。

    遂开门见山道:“不知嬷嬷专程登门所为何事?”

    余婆子忽地跪下,阿雁眼皮一跳:“这是何故?”

    “夫人,婆子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她眉峰不动:“有事说事便是。”

    “婆子有一个干女儿,因现下我身份不便,希望能得夫人眷顾。”

    阿雁皱了下眉,“朝廷既然没问你的罪,便算给你生路了,怎地还说出这样的话?若是缺银,我倒不介意,能支应些许碎银子,不必这等阵仗。”

    “不在于银两,就是想有个身份相当的人能护着她。”

    “那恐怕要令嬷嬷失望了,莫说我并不清楚你干女儿的来路,便是清楚,也断不敢应这样的事的。”

    “婆子我也是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还求夫人能垂怜,若得夫人首肯,要婆子做什么都行。”

    阿雁默了一瞬,推到关键之处,“我才听说,前太子被赐了鸩毒,此女与前太子有关?”

    余嬷嬷垂头,掩了目中情绪:“既是婆子我的干女儿,他自然是知道的。”

    她挑眉:“这话不对,我问的是,是不是与前太子有关。”

    余婆子窒住。

    阿雁观她情状,已有了答案。

    “此女既然事关重大,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你想到来找我,只是看来是没法如嬷嬷的愿了。”

    敛容起身,边道:“我请管家代备了一份薄礼,权报嬷嬷当日以礼相待的恩情,万望嬷嬷不要推却,我尚有事忙,你请便吧。”

    她言罢轻移链步往门口处走,余婆子跪在那并不敢出声留人。

    阿雁交待了陈伯几句,自回了归暮苑。

    一路上她存着疑,想来顾柏冬一早知道余嬷嬷的来意,但放任她出去见又不与她交底,是个什么意思?

    近归暮苑时,远远见到几父子果然在院子里摆开了架势,玩起投壶。

    阿元不知几时也往前头来了,他正投中,明悦与天青拍着手大声喝采

    明悦:“是双耳,好!”

    明礼不甘示弱,取了箭欲掷。明悦适时喊了声:“母亲。”

    明礼的箭正脱手,转头望来,那箭偏了方向。

    “呀,怎么偏啦。”小姑娘笑得狡诘。

    “父亲——”明礼回头欲寻个公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罢了,自己做阿兄的,还真能跟小妹掰扯这些不成?

    几个小辈一起与阿雁打了招呼,阿元才笑道:“礼公子这支不作数,重来。”

    阿雁笑行过去,在顾柏冬身边站定,男人贴心道:“着人给你搬张椅出来?”

    她摇摇头:“不至于。”

    又悄声道:“余嬷嬷那个干女儿是什么路数。”

    “干女儿?”顾柏冬挑眉:“她这样说?”

    “不是吗?”

    “她若说是便是吧,那女子是给前太子留血脉的,圣上念其无后,特意挑了个女子,赐毒前送进了天牢。”

    阿雁有点理不清,“他本有后,圣上下令抹杀了,如今因何又用这种方式给他留一滴血脉?”

    “当然是有说法的,抹杀的已经识人性了,如今这滴血脉如何能比?”

    她心下叹气,可不敢这样乐观,经常看武侠小说的都知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这种情况下留下的血脉,往往就像是气运之子,掀翻整个王朝都不是没有可能。

    “自来如此吗?”

    “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事。杀了的叫以正国法,留下的这滴血脉,叫承其香火,为了保存皇族血脉的完整性。”

    阿雁便不再说什么。

    良久,男人听到她喃喃自语:“你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来意,也知道我会拒了她?”

    “拒不拒,都无所谓,不管她人在哪里,都会在我眼皮子下,以后明智也会留意。”

    顾柏冬侧头看着她:“他若寻常长大,寻常过日子便罢了,若是有异动,这一滴血脉便算白留了。”

    阿雁就知道,大位之争,怎会容得下这种闪失。

    这个朝代,光是保证能顺利生下来,成活,就已经很难,难怪余婆子会找上她。

    目前的形势,余婆子剩余的人脉圈里,唯有她的身份地位,能最大限度保证该女子顺利生下孩子。

    她是前太子的最忠心的仆人,自会想尽法子,保证他留后成功。

    这大概也是圣上会留她一命的原因。

    换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保证对此事全力以赴。

    “不过,我确实认为你会拒了她。”

    “嗯?”

    “一般的妇人可能会心软,你不会。”他语气笃定,料定结果不会偏离他的猜测。

    阿雁心漏跳了一拍,惊诧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