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缓缓缩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而天启的气息，在这一刻也已荡然无存。

    瞬杀！？

    亲眼目睹天启死亡的过程，对于轮天魔祖与无祭仙来说，震撼程度都达到了顶点。

    他们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转眼间，天启就被突然出现的方羽以最为残忍的方式虐杀！

    “嗡……”

    方羽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色的光芒。

    “兄，兄弟，你这……”无祭仙脸上的皮肤在微微抽搐，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轮天魔祖没有说话，但看向方羽的眼神中，同样藏着难以言喻的震撼。

    如今的方羽，从气息上看不出比先前强多少。

    可展露出来的实力，却如此恐怖。

    轻描淡写，连气息都没怎么展露就把掌握了太始神道的天启给诛杀。

    这是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方羽！！！”

    侧方的星空中，灵儿双拳紧握，紧咬牙关，看向方羽的方位。

    她的眼瞳中金光迸发，额头上的大道之印光芒更是璀璨，已然燃烧起来！

    只是，即便心中有再强烈的战意，刚才所见的天启被诛杀的场景，还是让灵儿保持了相当的理性。

    天启被方羽瞬杀！

    她这般冲上去，恐怕也不会是方羽的对手！

    但是……灵儿不甘心！

    她现在已经掌握了真正的大道法则，同时还拥有着绝对强悍的肉身。

    她原以为再次面对方羽，她就算无法战胜对方，至少也能保持不败！

    可事实总是在击穿她内心的尊严。

    每一次她见到方羽时，方羽的实力总是会比上一次提升许多，让她望尘莫及！

    难道她永远都追赶不上方羽么！？

    她存在的意义就只是在复制前一个阶段的方羽么？！

    灵儿不甘心！

    “轰轰轰……”

    灵儿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强悍的气息。

    大道法则之力不可控地朝外扩散。

    ……

    位面西部，隐秘空间内。

    “她在做什么！？这种时候还想要引起方羽的注意么？还不退撤！？”玄零满脸骇然，看着面前的光幕，忍不住吼叫出声。

    方羽现身后展现出如此可怕的实力，灵儿居然还不后撤，反而主动释放气息。

    这不是找死么！？

    “冷静，玄零。”旁边的耀月看向玄零，说道，“若方羽要杀她，她躲到哪里都没用。”

    “太始神帝既然留住灵儿的性命，还帮助她掌握完整的大道法则……那就意味着，灵儿对太始神帝是有用的，不会轻易让她被杀。”

    “可我们呢！？不管如何，我们要找回对灵儿的掌控权！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玄零还是难以恢复冷静，高声道。

    目前而言，太始神帝想要摧毁整个位面，而方羽则很大可能会诛杀灵儿。

    只对圣院来说，两条路都是死路！

    “天智者，你不是有更好的办法么？！”玄零看向旁边那团光芒。

    耀月也看向天智者。

    天智者沉默片刻后，说道：“到了必要时刻，灵儿是可以舍弃的。”

    此言一出，即便是耀月脸色也出现变化。

    天智者思考了这么久的对策，最后给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想法？

    舍弃了灵儿，等同于舍弃了圣院多年以来的布局，以及付出的所有心血！

    尤其现在的灵儿在太始神帝的帮助之下，血脉上已经抹除了最后的瑕疵，价值更大！

    怎能在这个时候舍弃灵儿？

    “我们需要的不是灵儿，而是灵儿的血脉，在没有别的选择的前提下，放弃灵儿，留下其目前的部分血脉，是唯一的办法。”天智者说道。

    玄零和耀月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天智者说道，“太始神帝想要覆灭整个位面，属于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我不认为她能够成功。”

    “但即便她无法毁灭整个位面，灵儿也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不管是方羽，还是太始神帝……都有可能要了灵儿的性命。”

    “……那我们要如何留下灵儿的血脉？”耀月沉声问道。

    “这很简单。”天智者答道。

    ……

    “轰……”

    灵儿的气息不可控地释放后，她自己脸色都是一变。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吸引方羽的注意力，只是没有控制得住！

    然而，方羽却连看都没看灵儿一眼。

    灵儿很清楚，以方羽这样的实力，不可能感知不到她的气息存在。

    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显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是最大的羞辱！

    “时间正好，辛苦你们两位了。”方羽看了无祭仙和轮天魔祖一眼，说道，“接下来，交给我。”

    轮天魔祖与无祭仙都没说话。

    “冷姐到底去了哪里？这种时候，怎能不在场呢？”无祭仙心情无比激动。

    随后，他与轮天魔祖一同往后撤退。

    而方羽则是转过身，看向远空的那道泛着强光的身影。

    星穹之上，太始神帝的身躯如同一道永恒的星辰，绽放出阵阵异彩，散发出足以令众生跪伏的无上威势。

    她微微颔首，看向方羽所在的位置，目光如炬。

    而在太始神帝的上空，那道泛着金光的时钟之印，时针还在缓速转动。

    这道时钟之印，与当初在神启之地内的灵之主脚下所踩的轮盘相当接近。

    但是，这道印记却并未散发出时间法则的气息。

    方羽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方羽，我已经给了你和人族足够多的机会。”太始神帝开口，语气如先前见面时一样清冷。

    “给我们机会？”方羽露出笑容，说道，“说得倒是挺正派，像是要给我正面交手的机会。”

    “而实际上，你不出手，只是在等待我完成混沌法则的圆满。而后，你想要的就是这道圆满的混沌法则。”

    “先前为了夺取原始法则的时候，你已展示过这般手段。”

    “你若守不住，那便意味着，那道法则本就不属于你。”即便被看穿意图，太始神帝也并未有怒意，语气仍保持着绝对的平静与冰冷。

    方羽眼瞳中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他在观察着太始神帝身躯周围的气息波动。

    自从在神启之地内夺得原始神族之主的因果之躯后，太始神帝顺势掌握了终极原始法则。

    从那一刻起，其掌握的力量，就已足够覆灭整个位面。

    但是，越是强大的力量，想要彻底掌控的难度相应的也会越大！

    可太始神帝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对那具本不属于她的因果之躯，以及终极原始法则的全面掌控！

    根本就不需要适应的时间，似乎那副躯体和终极原始法则本就属于她。

    以方羽的认知而言，这当中一定存在某些隐秘。

    不能以天赋或是所谓的血脉来解释。

    “在这个位面当中，你是最后的乐趣。”太始神帝说道。

    “你这句话，恐怕位面本身不答应啊。”方羽说道，“你把位面法则置于何地？”

    “它的存在，已在倒计时。”太始神帝说道。

    倒计时……

    方羽视线转向那道时钟之印。

    这道印记本身并没有散发出明显的气息。

    但此刻，时钟已经走了一半。

    既然太始神帝将其称为位面的倒计时，也就意味着当时针走完一圈时，整个位面就不复存在了。

    “你要做的事情比我预想得疯狂。”方羽说道，“原以为你只是要跳出这个位面，没想到你是想要摧毁整个位面。”

    “不毁灭这个位面，跳出位面就没有意义。”太始神帝说道，“若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会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