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 林无极吐露心声
作品:《下山后,闪婚绝色美女总裁》 然而,林无极看着眼前方金和方银两兄弟,手中凝聚的真气却迟迟未能发出。
他眉头紧锁,眼神复杂。
这一幕,让徐东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无极向来令行禁止,今日为何这么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徐东与林无极同时回头。
只见钟玲,不知何时已悄然走下二楼,来到了这片血腥的废墟之中。
她径直走到了徐东面前,没有任何预兆,这位在方家第八脉地位尊崇的主母,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屈膝跪了下去!
“咚!”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也重重地敲在了林无极的心上,让他的身形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徐监察长!”钟玲低头道,“过去多年,是老身教子无方,疏于管教,才让他们犯下诸多罪孽,一切过错,皆因我而起。”
她抬起头,哀切地看着徐东:“老身不敢祈求您宽恕他们的罪行,只求您能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愿意替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承担所有责任!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她俯下身,朝着徐东重重磕了几个头。
“求您看在老身这点微末颜面的份上,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吧!”
“我第八脉府库内所有珍藏,包括今日拍卖所得,尽皆奉上,只求换我儿性命!”
“妈!你起来!!”方金看到母亲如此卑微屈辱,目眦欲裂,嘶声吼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们方家男儿,顶天立地!怎么能向这种货色下跪求饶?!”
徐东看着眼前这母跪子吼的一幕,对着钟玲淡淡开口:“你都听到了?”
他的目光扫过毫无悔意的方金。
“你这宝贝儿子,有哪一点是真心悔改的模样?”徐东道。
“少他妈在这里假惺惺!”方金猛地站起身,不顾伤势,指着徐东破口大骂,“姓徐的!别以为你赢了就有多了不起!你要真有通天本事,怎么不去上五脉闹个天翻地覆?!总是揪着我们下五脉不放,算什么英雄?!”
“说到底,你就是个怂包!只敢向上五脉摇尾乞怜,不敢真正向他们开刀!今天伪装潜入,不过是用些暗算偷袭的下作手段,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也不过是个只会玩弄阴谋的鼠辈罢了!”
“真要是硬碰硬的来一场,不一定是谁死谁活呢!”
骂完徐东,他转头对着钟玲嘶喊:“妈!你走!不用管我们,今天他要杀就杀,反正过不了多久,自然有人会替我们报仇!”
“他徐东,注定要下来给我们陪葬!”
说完,方金眼睛一闭,就准备等死。
看着这对母子,一个卑微乞求,一个慷慨赴死却毫无悔意,林无极不自觉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低沉复杂的叹息,他鬓角的白发,仿佛又增添了几许斑驳。
他转向徐东,说道:“师傅,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对母子与其他几脉那些人,似乎确有不同,或许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真的能…”
“悔过?”徐东打断了他,“无极,你跟我不同,你在这世间摸爬滚打数十年,见过的魑魅魍魉,比我只多不少。”
“你怎么也会说出如此天真的话来?”
“有些人,骨子里早已烂透,他们但凡有一丝一毫悔改的可能,也绝不会等到刀架在脖子上,等到至亲跪地乞求的今日!”
林无极张了张嘴,所有求情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化为无声的沉默。
就在这时!
一直跪在地上的钟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猛地伸手,从旁边的废墟中抓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石,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扎去!
“噗嗤!”
鲜血狂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地面!
“妈!!”方金猛地睁眼,咆哮道。
而几乎是同时,林无极也脱口而出:“玲儿!!”
这一声“玲儿”却如同惊雷,瞬间劈入了方金的耳中,也让他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一直沉默跟在徐东身后的老者。
钟玲身体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气息急速萎靡下去。
她却强撑着,阻止了想要扑过来的方金:“站…站住!”
“这些年…妈对你们疏于管教,纵容你们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是妈对不起你们…”
“但我希望我死了以后,你们能真正醒悟,然后安稳的活下去…好吗?”
说完,她眼中死志更浓,竟再次伸手,想要去抓另一块尖石,意图彻底了结自己的性命,以换取儿子的生机!
“不可!”
这一次,林无极再也无法坐视!
他甚至来不及请示徐东,右手下意识地凌空轻轻一挥!
一股柔和却精准无比的真气拂过,钟玲手中刚刚触及的那块尖石,瞬间轰然爆碎,化为齑粉!
紧接着,一股温润平和的真气,如同涓涓暖流,自林无极脚下悄然蔓延而出,沿着地面,缓缓渡入钟玲重创的体内,暂时护住了她心脉,止住了汹涌的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东是满头雾水。
不过转念一合计,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但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双手负后,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而钟玲,感受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温暖真气涌入体内,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眼神却依稀如故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然后,她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俨然一副心愿已了,静待死亡的解脱模样。
时间,在死寂与血腥中缓缓流逝。
许久,许久。
预想中的致命一击并未到来,只有夜风穿过废墟发出的呜咽声。
等到钟玲带着疑惑,再次缓缓睁开双眼时。
眼前,哪里还有徐东和林无极的身影?
只有她两个惊魂未定、满身狼狈的儿子,正跪在她身。
“妈!您怎么样?!我这就背您去找大夫!!”方金哭着喊道,手忙脚乱地想扶起母亲。
钟玲微微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那位徐监察长呢?”
方银立刻咬牙切齿地恨声道:“那傻哔东西早就跑了!估计是看到妈您以死相逼,又怕我们方家的援兵赶到,夹着尾巴溜了!”
“住口!”钟玲猛地厉声喝止,“下次不许再说这种混账话!听到没有?!”
“这位新任的监察长…跟之前的王尧,完全不同!”
“他今日敢单枪匹马大闹药拍会,杀人无算,连方夏都敢杀,就说明他背后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底气,或者他本身就拥有足以颠覆局面的实力!”
“以后,你们俩都给我收起所有心思,老老实实的!听到没有?!”
她的目光尤其严厉地盯住方金:“妈拼着这条命不要,也只能救你们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妈…真的无能为力了!你们就让妈…省省心吧!!行吗?”
方金还想辩解什么,但所有的话都被母亲的眼神堵了回去,只能不甘地应了一声。
随后,他与方银一起,搀扶这钟玲离开了这里。
至于二楼包厢里的赫雨梅与朱夫人,早已悄然离去。
整个残破的礼堂,最终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
另一边,在返回禁武监驻地的路上。
夜色深沉,凉风拂面,稍稍吹散了身上浓郁的血气。
徐东从储物玉镯中取出那截来之不易的“肉木”,递给了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无极。
就在林无极接过肉木的瞬间,徐东问道:“无极。”
“能跟我讲讲,你刚才,为何要出手救那妇人吗?”
林无极的身体猛地一僵,迟迟没能开口。
徐东没有催促,只是放缓了脚步,与他并肩而行,目光望向远处黑暗中起伏的山峦轮廓。
“如果你不愿说,我不会难为你。”徐东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我想要你明白一件事。”
“我徐东行事,自有准则。从不杀无辜之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该死的家伙。”
“方金、方银两兄弟做下的恶行,禁武监卷宗之上,白纸黑字,记录得清清楚楚。桩桩件件,皆有苦主,皆有证据。”
“你是我徒弟,更曾是一方豪雄,历经世事沧桑,你怎么能对这样的存在,怀有不应有的善念?”
面对师傅的质问,林无极停下脚步,抬起头道:“师傅…不是我想护着他们…是我…没法眼睁睁看着玲儿去死啊!!!”
这一声压抑了数十年的呼喊,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无奈,骤然回荡。
“玲儿?”
“你终于愿意跟我说实话了。”
徐东看着林无极,目光深邃:“你和那钟玲早就认识,对不对?”
林无极知道再也无法隐瞒,点了点头。
“三十多年前…”他的声音带着遥远的追忆,“我游历四方,途经岭南,偶然结识了玲儿…那时我们都还年轻…”
他的眼神变得朦胧,仿佛穿越了时光。
“或许,用现在的话说…便是一见钟情吧。”
“那段时间…是我漫长人生中,最快活,最肆意,也最像个人的一段日子。”
“我们结伴同行,游历名山大川,看遍云卷云舒,畅谈古今,互诉心声,快活得让我几乎要放弃追求已久的武道,抛弃沈城经营多年的基业,想与她长相厮守,了此余生…”
“可我没料到玲儿的家族,早已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
“对方,正是方家第八脉,当时的少主,如今的家主。”
“那时候的我实力平平,声名不显。”
“甚至连带她远走高飞,躲避家族安排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
林无极的声音充满了悔恨。
“最终我只能像个懦夫一样,眼睁睁看着她,从我身边离开,穿上嫁衣,踏入方家的大门…”
“这一别就是三十多年,再听闻她的消息时,她已是第八脉的主母,而我,也经历了无数风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直至今日!”
徐东静静地听着,语气平和:“难怪当时我说要来岭南,你明知此地凶险,却一反常态,坚持要跟来。”
“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这个师傅的安危,没想到是担心她啊。”
“师傅…对不起!”林无极满脸愧疚,深深低下头,“我是存了私心,若不跟着您来,以我的身份和实力,只怕这辈子都再难踏进这岭南一步,更别提见她一面。”
“但我可以向您发誓,我从未想过要怎样,更不敢误了师傅的大事!”
“我只是…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看她…看看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没料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
“玲儿的人品和承诺,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她既然说了会约束儿子,就一定会做到!但是…她那两个儿子,方金方银,倒是秉性顽劣,骄纵成性。”
“今日我们放了他们,他日必成祸患,定会报复回来!”
“这个责任,是因我而起,师傅您放心,我会想办法去解决,绝不会让他们影响到您的。”
闻言,徐东却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表示道:“你怎么解决?”
“是找个机会,暗中把那两个混账小子杀了?还是怎样?”
“到时候,你的那位‘玲儿’眼泪一掉,哀求你手下留情,你林无极,难道就真能硬下心肠?”
不等林无极回答,徐东已然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几句掷地有声的话。
“放心吧。”
“我若是真存心要杀他们,就凭你刚才那一下,他们根本活不下来。”
“至于报复?”
“我徐东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记恨,被人报复!”
“让他们尽管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