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6章 来吧,展示

作品:《绑定慈母系统后,我摆烂了

    这一刻,西夏使者见识到什么叫堪比天地之威。

    这一刻,西夏使者体会到什么叫如蝼蚁般渺小无力。

    这一刻,西夏使者的认知三观刷新了,大周朝廷在云国公面前犹如纸糊的一般,不是大周太弱小,而是云国公太强大。

    西夏使者捂住自己的胸口,死死盯着云州大炮,好似它们是狰狞的怪兽,随时准备扑上来。

    比西夏使者更震惊的是谢润天!

    诸葛瑜不是在耍诈,而是在说真的。

    云州大炮指哪打哪,准头精准的吓人,威力无比。

    被击垮的马面,烟尘漫天。上面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士兵,埋在碎泥块里。

    谢润天扯开衣领,空气似乎越来越热,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在这一炮后,云州大军又齐刷刷往前一些。

    大地在震颤,坚定而有序,带着强横的力量,缓缓而来。

    这是一场让人陌生的战斗。

    没有漫天箭羽——因为敌人远在射程之外。

    没有近身肉搏,没有战场厮杀,只有天灭地的碾压。

    谢润天绝望的发现,他们对云州大炮没有一点办法。

    城墙不再是保护他们的城墙,而是喷死他们的牢笼。

    在这种鸦雀无声的时候,特木其乐又来了。

    “奉诸葛先生令,第二炮,西方马面。一刻钟后开炮。”

    连着说了三次,特木其乐又走了。

    这一次,没有人敢忽视他的话,西方马面的督战员自己带头跑。

    谢润天没法拦住,也拦不住。

    一刻钟后,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西方马面化作一滩乱泥块。

    “该攻城了吗?”

    谢润天眼神失焦,麻木道。

    马面的废墟,形成一道缓坡,足以让云州骑兵顺着这道缓坡爬上城墙。

    诸葛瑜摇摇羽扇:“不,云国公说了,炮弹不是问题,士兵的命最重要。来人,把其他马面全炸掉!”

    特木其乐忠实地把诸葛瑜的决定告知谢润天。

    于是,这一天,整个雍州城里的百姓都见识到了,漫天流火。

    百姓们惶恐地抱在一起,这不是云国公在攻城,而是老天爷在发怒!

    谢家私军彻底不干了。

    他们纷纷扔下武器,跑下城墙。

    谢家说,每杀一个人,每捡一把刀刃,每夺一面旗帜,每割下一具尸体的鼻子,就能给他们升官,给他们多分田地,分赏钱,甚至换一头小牛犊。

    等过了年,小牛犊长大了,就能去耕田,做牛车。

    他们或许会像高贵的管事一样,活得人模人样。

    听上去,这日子是如此美好。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人能活着。

    “他们的衣角都摸不到,怎么去杀人?我们还没到跟前,就被天雷轰死。不如趁着云国公尚对雍州怀有仁慈之心,赶紧跑!”

    “对,云州兵从来不杀无辜百姓,又不屠城,只要我们放下屠刀,就能求活。”

    城墙上,谢润天孤独地站着,烟尘扑了他一脸,像个泥人。

    谢家的数百年荣光,在大炮的轰炸下,化作一缕青烟。

    他们的倚仗变成一个笑话,谢润天看了看对面的素舆。

    上面的诸葛瑜,或许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来吧,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让炮火来的更猛烈些。”谢润天张开双臂。

    他想,他会青史留名的。

    最起码,在雍州城志上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象中的炮火并没有来,谢润天等来的却是诸葛瑜的鸣金收兵。

    西夏使者用手合拢惊掉的下巴,小声问王安石:“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哪知道?”王安石噗噗吐出满嘴的沙子,刚才,他也被惊到了。

    谢润天回到谢家的时候,谢家一片死寂。

    【云国公雷厉风行,云州大炮所向披靡。】

    《云州周报》上夸赞的话,云州骑兵用实际行动让谢家见识到了。

    谢家家主盘着手里的珠串,然后,猛地站起身,不容拒绝道:“明日,谢家各房青壮全部上城墙!我谢家延绵数百年,能弯的下腰,也能提的起刀!我要让天下人看看,云国公是如何兔死狗烹!”

    谢二十三郎泪眼汪汪,他不是很想上战场。

    谢七坐在角落,默默擦着剑。

    谢家家主已经做了决定,其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当晚,月明星稀。

    突然,云州军寨悄然亮起一片温柔的光海。

    千百盏孔明灯次第点燃,烛火跳动,将薄如蝉翼的纸笼映成半透明的琥珀色,像是无数颗被摘下的星辰,正匍匐在人间等待飞升。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微光颤巍巍地离地,如试探的流萤,被夜风托着摇摇晃晃地攀升。

    渐渐地,一盏、十盏、百盏……橘红色的光斑连缀成河,顺着风势蜿蜒而上。

    灯笼的竹骨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细笔勾勒的金线。

    所有的孔明灯上都写了几个黑色大字【有冤申冤】!

    同片天空下,雍州百姓也看到了和繁星交辉呼应的孔明灯。

    “这是什么?”老者痴痴地看着这一幕,轻声呢喃。

    年轻儿郎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在苏醒:“是神明的赐福。”

    雍州百姓的冤屈太多了,无处可诉,无处可伸。

    但孔明灯说,它能申冤。

    去哪申冤?

    “来来来!免费给大家写状纸啦!不要着急,排队。保证每个人都能排上。”

    王安石和曾巩出现在主街上,大声吆喝着。

    王安石指指身侧如高山健壮的骑兵,对围观的百姓说道:“看见没?云州骑兵,顾家军,顾二十三!尽管来告状,谢家自顾不暇,不会报复你们的。”

    顾二十三撸起袖子,露出石块般的肌肉块,用力鼓了鼓,引得周围一片惊呼。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过来。

    年轻儿郎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能从中看到孔明灯倒影。

    他挤过人群,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真能申冤?”

    “能!”王安石斩钉截铁道,“什么时候写完状纸,就什么时候开始申冤!”

    哇哦!

    人群骚动。

    年轻儿郎的眼睛更亮了:“我要告雍州城主谢润天,他强行纳我阿姐做小妾!还打死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