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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今日咖啡买一送一》 于绘画方面有些天生的天赋,所以学校想专项给他们进行这方面的教学。”
“还有英语教学,一些孩子在成年后是可以融入社会的,对于掌握另一门语言现在也是必需技能了。”
她停顿了一秒,抬睫看向对面。
“这些的花费都不算大,我个人建议是想多加一项,但是算起来应该也是费用最多的一项了,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
舒知意把视线从纸面上敛回,而后轻轻地点头,示意她尽管说。
阮早蜷了一下指尖“我想给孩子们请心理老师,针对性地一对一进行心理疏导。”
“每年,我们都能发现”她喉咙干涩,似乎有些难以继续,“自残的孩子。”
倏然间,舒知意额头沁出冷汗。
她不敢置信地重复“自残”
“嗯,你别看他们都在欢声笑语。”阮早哽着鼻音,望向身后打餐的队伍,“其实他们的心理创伤很严重,有的会直接表现出来,有的则会藏在心里。”
“而往往,第二种对生的渴望最少。”
话音结束,两人都没再说话。
舒知意顺着她的目光徐徐地掀眸,和人群中的孩童们对视,她一一扫过他们的脸颊,无声地,悲悯地。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缓缓开口“小早,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顾虑费用的问题,只要孩子们好就都行。”
“别让他们得病了。”不是身体上的病,是更痛苦的心理上的疾病。
舒知意似乎是回想起些许无名的记忆,她指腹滑过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声地说,“生病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得过,她知道。
曾经这些疾病像是一间布满灰尘的杂屋,门锁被牢牢锁上,她撞得头破血流也寻不到任何出口,只能望着顶上的一盏摇晃的油灯,数着日子活着。
活着可比死亡更加可怕。
阮早忽地握上舒知意的掌面,眼眶中含着热泪她温声道“知意姐,你真的很好。”
“你也救过我,让我活了下来。”
因她这话,舒知意回过神来。
她回握,眼尾轻扬“是你救了自己。”
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股淡淡的生姜气味味飘来,舒知意只是轻嗅,莫名地头晕想吐。
她捂住胸口,压住那阵恶心。
阮早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抽出面纸递给她,舒知意应声接过,掩着嘴唇。
“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闻到葱姜蒜我就想吐。”她耷着眼脸,说。
阮早愣了须臾,小声地问“知意姐,你还有其他的不舒服吗”
“倒是没有。”舒知意摇摇头,随口说,“就是最近有点嗜睡,还吃得很多。”
“我猜大概是吃太多消化不良了。”
阮早忽地失笑。
她提醒道“也有可能不是消化不良。”
舒知意抬头看她,眸底浮着困惑。
“而是。”阮早笑意加深,“你怀孕了。”
直到舒知意坐上福利院给打的出租车,她整个人还陷在失神之中。
怀孕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和江栩淮一直有做措施,但在汀州岛办婚礼那天两人有些失控,毕竟也算是正式结婚了,松懈下来自然是没有以往那样严谨。
算起来,她这个月的生理期也迟了两天,各种症状都能对的上。
还有
她近来对于情爱之事的渴望,或许也是因为激素的作乱。
越想越感觉一切都有了清晰的定论。
好像是真的怀孕了。
她和江栩淮
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懵懂和欣喜只占据了几秒的时间,随之而来更多的是不确定、怀疑、害怕。
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舒知意不禁蹙起眉心。
她在想另一个问题自己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因为深陷过泥潭便能更加深切地明白家庭的重要性,加上今天福利院的所见所闻,她必须要一遍遍反问自己。
她真的可以吗
没有头绪,没有答案。
舒知意垂下眉眼,目光找不到定点地停滞在掌心的手机上。
人脸识别蓦的解锁了屏幕。
光亮闪烁的瞬间,是屏保的合照,她和江栩淮轻柔地对着镜头浅笑。
相牵的手,挨紧的肩,眼眸里细碎的光。
爱意不用藏匿,完完全全地展示在照片之上,往日的片段如光影般飞速地盘旋进无措的脑海里。
没什么害怕的。
以为一生无法安稳之人,因一人找到归途的小窝,世俗之下,她是最不该害怕的人。
舒知意是水流,江栩淮便是港口。
舒知意是雾气,江栩淮便是拨开云层的光束。
舒知意是长久失修的旧屋,江栩淮便是那框在外侧最坚固的围墙。
有人在她身后做依靠,便,什么都不用怕。
下一刻。
手机“滋啦”地振动。
“老公”二字简单的备注,却让舒知意悄然放平了眉梢,她弯睫接通。
“吃好没,知知。”
江栩淮语气悠然松散,像一阵风,吹过她的心脏,“我去接你。”
舒知意抬眼看向车窗外,发现恍然间已然到了云尚的对面楼栋,她说“不用,福利院给打了车。”
她瞥一眼路边,“我就在云尚前面的人行道那里等你。”
“好。”江栩淮答应下来,但电话却没有挂断。
他没有先挂她电话的习惯,奇怪的是,这次舒知意也没有主动切断。
通话仍在持续中。
两人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隔着空间,隔着距离,却还是温热悸动。
几分钟后。
舒知意下了车,她站在人行道的一端等红灯,黑白竖条相间的马路那头。
站着一人。
江栩淮眼眸清澈似水,在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中,温柔地看向她。
滴滴的汽鸣声和喧杂的吵闹声,纷纷盖不住两道对视的目光,它们密密匝匝地漂浮在夏天傍晚的微风中。
树叶悬在枝桠上,湿漉的水汽荡着它发出沙沙细响,白昼遗留的点滴色彩,揉进橘红的光辉下。
“在说什么呢”江栩淮看见她嘴唇忽张忽闭,仿若故意逗弄自己,他笑着问。
舒知意对着听筒笑意盈盈地反问“你听不见”
“太远了,听不太清楚。”
舒知意嗯了一声。
她扬起唇角,拖着调子说“我今天在福利院遇到一个听障小朋友,我让她教我两个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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