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第23章 包裹
作品:《七零之改嫁男主他哥》 冯兰兰是姐妹三人里最老实的一个, 被老冯头当场质问,唯唯诺诺低着头,小声抽泣。
她一向这样, 逆来顺受,老冯头叫换定亲的人,就换。老冯头说,章保国好, 就跟章保国结婚。她好像完全没有主见,老冯头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是冯翠翠看不下去,闷闷道“我姐昨天不是新婚”
意思是人在新房呢,怎么可能溜出去作案。
章保国也说昨天冯兰兰跟他呆在一起。
这下子老冯头没话说了。
大女儿明显没机会,又扭头看了看二女儿和冯翠翠, 冯兰兰结婚这事, 跟她俩没关系吧应该犯不着。
“那怎么着的火啊我那么多东西,可花了不少钱”
不光是钱的事,还有票,这年头票可不好弄, 老冯头拿了彩礼钱,就跟蚂蚁攒粮食一样,一点点攒起来的。
一场大火,竟然全给烧没了。
老冯头顾不得满地都是灰黑, 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是造了什么孽哦, 那么多衣服呢”
身上还穿着昨天冯兰兰结婚的时穿的那件新衣,不过,此刻染了水又染了泥,已经彻底不能看了。
队员们瞧了也是唏嘘。
“要不说人不能做亏心事呢,老冯头前脚卖女儿, 后脚就遭报应了。”
“可不是,说是人为,又找不出来人说不定,是天灾”
越说越邪乎了。
虽说现在不兴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架不住人心里愿意相信。
反正,队上许多人就是认定老冯头做了亏心事。
章保国本来想结婚给自己和儿子安个家,现在一看这样,还安个屁。
“石头,跟爸回去”
他瘸着腿,走路慢,这会儿要一瘸一拐带孩子回去,到县城估计半下午了,但那也比一直呆在这里强。
老冯家变成这样,等收拾休整好,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大不了,到时候再来。
小孩算乖的,他爸一喊,就呲溜过去了。
至于新娶的媳妇
章保国无声望过去,想看看冯兰兰怎么选。
要是跟着一起,那这门婚事算成了。要不愿意
章保国笑笑。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拿了他的,指定得双倍还回来
像他这种人,家人没有,但道上的朋友,还是认识几个的。
冯兰兰觉得他眼神冷飕飕的,跟小刀子似的扎过来。
她心里不喜欢章保国,一开始就不同意。
可老冯头在外面唯唯诺诺,在自己家却说一不二,根本就没给冯兰兰拒绝的机会。
再加上有一笔钱在前头吊着,她要是不嫁,她爸绝饶不了她。
冯兰兰还没说话,老冯头已经一把把女儿推过去。
“嫁人了还不走,难道想赖在家里”
“不成不成,你现在已经是章家的人了。”
冯兰兰站在那里哭,老冯头看不见,他只记得自己收了人家钱,非要把花骨朵一样的女儿推过去。
冯兰兰站在章保国旁边,不像夫妻,像父女。
“老冯头是真绝,平时多老实一个人真是一点看不出来。”
“怎么会看不出来拿到彩礼以后,看他只给自己、老婆、儿子买了衣服就该知道,老冯头心里,三个女儿都是外人。”
“冯兰兰哭的,我都想跟着哭了。”
“唉,怕就怕,有冯兰兰这个例子,底下两个女儿也”
搞不好,老冯头是真会这样做的。
别说别人,就是马燕都看不下去,女儿不是亲生的至于么
可说来说去,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怎么好插手。
赵爱国心里对老冯头也挺腻味,“你家里一摊子事,叫女儿留下,帮着一起清理怎么了难道这些活,都要咱们帮你干”
地上全都是灰黑,昨天夜里帮着一起灭火的,身上、脸上也全都是。
何况这些人可是半夜就来了,连口热乎饭都没吃,总得叫人家先回去填填肚子吧
老冯头一点表示也没有,还想着把脏活累活,全都安在队员身上
什么人
老冯头嘿嘿两声,一张脸皱在一起,出路两颗黄牙,不好意思说他真是这么想的。
反正大队上人多,又恰好农闲,随便帮帮忙不就办完了
再说,他要道谢,也得有能耐道谢。
现如今,家底可全都烧完了。
赵爱国一看他舔着脸装老实人的样儿就来气。
都知道卖女儿了,连声谢谢也不会说
这事儿他是不知道,要知道了,压根连婚宴都不会去。
现在想起来,还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呢
还有,收拾烂摊子的事,凭什么全指望队员们
人家是该你的还是什么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好不好
反正火也灭了,后面就剩一些乱七八糟的收拾工作,老冯头一家人也能慢慢干。
刚才两口子一个闹,一个哭,体力最旺盛就是他俩,这么有劲儿,自己收拾呗
赵爱国才懒得呆在这里,“知青院边上不是还有间空屋子,你们实在没地方住可以先住,等家里收拾好再搬过来。行了,就这样,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赵爱国蹲下来,手上的灰随便在草上抹了一把。
鞋底也照着操作一番,回去一踩一个污泥印,又该挨媳妇说了。
大队长是整个大队的风向标,他一走,大部分人也都跟风走了。
“走了走了,累了一个上午,回家洗洗去。”
“我得去歇一歇了,肚子早就咕噜噜叫个不停。”
“媳妇儿,早上能给我多蒸几个红薯不三个完全不够”
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散开,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把老冯头一家抛在了脑后。
老冯头急急追上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老张,老张,你要不留下帮我收拾一下”
“李平贵,你不是说咱哥俩关系最好要不”
“老钱,咱俩”
老冯头连喊了好几声,没一个搭理他的。
马燕更是直接拉着男人孩子走了,还一路走一路教育黄丽萍,叫她以后少来老冯家这边,要不然什么时候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她声音又不低,老冯头早听见了。
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想说什么又没法说。
满肚子气,还得忍着。
通常一个人遇上事情,就能看出他的人缘。
但老冯头这件事例外,他以前人缘没这么差,现在不过是“卖女儿”的事实真相,给人造成了巨大冲击,大多数人无法接受,自然不乐意跟这种人为伍。
“别走,都别走呜呜呜,别走啊你们”
老冯头抹着眼泪,忘了手指头上全是灰,不止没把眼泪抹干净,还把灰蹭在了脸上,结果脸上泪水混和着泥灰,愈发没眼看。
明明昨天还挺风光一人,才要享受一堆人上赶着奉承自己,个个跑过来跟他敬酒的快乐,怎么转眼之间全都变了
钱、钱没了,置办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都烧了。
得来的面子,还没焐热呢,也没了
还以为快要和大队长比肩了,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老冯头佝偻着身体,气得直翻白眼。
“为什么,怎么会呢”
他嘴里念叨着,怎么都想不通。
问刘小娥,刘小娥还在嚎呢这谁能知道怎么回事眼看着事情都快往好的方向发展了,结果脱裤子放屁,白搭
这边章保国还拉着儿子,站在原地看着冯兰兰呢。
等的时间越久,眼神就越犀利。
叫石头的男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爸,咱们走吧,走吧”
他不停的甩着章保国的手。
还冲着冯兰兰的方向,使劲儿扮鬼脸。
冯兰兰头都不敢抬,手指几乎要扭成麻花了“我、我先不去,家里这样我不放心等、等我把家里安顿好”
声音比蚊子还小,要是不仔细听,压根听不见。
章保国皮笑肉不笑“成,随你。”
总归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冯兰兰一家子都在这里,他不信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变数。
说完拉着儿子就走,儿子走慢了,还使了力气狠狠揪过去。
不小心拽到石头的肉,小男娃哇哇哭起来。
章保国“哭什么哭给老子憋着”
他一吼,留着有些远的冯兰兰,也跟着瑟缩了一下。
梁芷在外头站了一上午,手指头都冻红了,瞧见大家走,干脆也走吧。
刚灭火的地方浇了水,蜿蜒下来,在地上积起一个个小水坑。
她瞧着地上走路,小心越过去。
布鞋是孙桂花新做的,不想一脚踩泥坑里去。
梁蓉小跑着过来,挽着梁芷的胳膊。
“姐,妈问你要不要家去吃饭”
“不了,我怕我婆婆一个人瞎对付,我跟着一起,甭管吃啥,至少是正儿八经吃饭的。”
孙桂花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懒得开火。
要不是隔夜馒头泡热水,要不随便啃点饼干。还被梁芷逮到过一次,用软趴趴的饼干泡热水吃的。她还说,里头磕个鸡蛋,就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月子饭
虽说都是精细粮,也拿热水冲了,总没有炉灶上做出来的有烟火气。
梁蓉点头表示理解,但心里总觉得姐姐结婚了,不一样了。
分开的时候,梁芷捏了她两下脸,这才有了笑模样。
看看自己家,再回想一下被烧了大半的冯家。
梁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孙桂花刚进门,忙问“是不是哪不舒服还是上午冻着了”
“妈,我哪儿就有那么娇气。”
梁芷站起来,下巴架在孙桂花肩膀上,两人亲近的仿佛一对亲母女。
“我是想,以前小时候,我不是总叫冯家那个冯叔吗他还给咱们几个吃饴糖”
孙桂花也想起来了。
老冯头从前不这样,就是冯老太在时候,拼命叫两口子生儿子。
结果,一个两个三个都是女娃。
老冯头还说,不行就算了,说不定他就是没有生儿子的命,以后好好对女儿们也是一样怎么真有了儿子就变了。
现在的老冯头,恐怕再说不出女儿一样的话。
孙桂花反握住梁芷的手,“以后,不管你和崧岳生的儿子还是女儿,妈都一样喜欢。你不知道,我年轻时候,还想自己生个女儿呢。可惜,生程穆的时候,伤了身子孙女也是一样,孙女还更亲近”
梁芷脸上有些烧,她还没想过这么远。
上辈子没孩子,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别人的。
这辈子如果是和程崧岳的话
“妈,你还记得崧岳小时候吗”
孙桂花笑笑,“怎么不记得点大的人,就要当哥哥。明明抱不动程穆,还非要去抱一口一个程穆弟弟”
梁芷听了好笑,又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还要问,孙桂花已经进厨房了。
“小芷想吃什么妈去揉面,给你下面条好不”
大儿子回来一趟,家里的生活水平直线提高,走的时候,米缸面缸都是满的,还叫他们紧着精细粮先吃,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孙桂花吃什么都行,当然是儿媳妇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梁芷洗了手走过去,“妈,我和你一起吧,不做面,做二合面满头,冯兰兰姐妹”
大人不是东西,孩子却是无辜的,冯兰兰姐妹更是。
反正他们也不总做老好人,就这一次,救急不救穷。
孙桂花当然没意见,她心里也可怜那几个女娃,最小的冯翠翠才15,跟梁蓉一样的。看看钱淑芬是怎么对梁蓉的,再看看冯翠翠
“小芷,你觉得昨天晚上放火的人”
梁芷“是冯翠翠吧。”
小姑娘闷不吭声,但其实挺有主见。
就是可惜了,上头压着老冯头这座大山,要真叫她自己过,日子未必会差。
孙桂花也觉得像。
三姐妹中,最小的反而最有气性。
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弄个不好会出人命的。
她一个孩子,想这么干,应该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吧
两人说着话,干活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孙桂花负责揉面发面,梁芷则负责做馒头。
二盒面馒头是黄黄白白的颜色,比光面粉做的要硬一些,不过带着些玉米的香气,还是很好吃,梁芷一顿能吃两个。
她还喜欢在中间加一些萝卜干,辣椒等等。
不能想,想着想着都要流口水了。
婆媳两个配合的很好,不一会儿,一屉就做得了。
馒头出锅,圆嘟嘟胖乎乎的,每个都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
孙桂花拿蒸笼布包了六个,趁热,兜着就出门了。
出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回来整张脸都落了下来。
梁芷忙问怎么了
“老冯头全拿去了,说他给家里人分,我估摸着几个女娃有没有的吃,都另说这叫什么事儿平时挺老实一个人,怎么变成这副丑陋狰狞的模样”
孙桂花坐在饭桌前,自己拿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刚出锅热乎的都没来得及吃,想着孩子们会饿,先给孩子们送去结果倒好,白搭。
孙桂花“咱还送不”
送吧,不想白白进了老冯头一个人的肚子。
不送吧,又觉得冯兰兰几个实在可怜。
梁芷淡声道“不送了,是冯小财的房间烧了,又不是厨房烧了吃不吃这一顿,对她们来说没那么要紧,要紧的是,是不是以后都这样了”
孙桂花听了,觉得有理。
不过,想想还是觉得气,又不是前些年闹饥荒的时候,咋还跟孩子抢吃的真是没出息。
“原本张家的走在我后头,手里也端着个盆,我估摸着应该也是给老冯家送东西的。瞧见老冯头把我手上的东西接过去,张家的扭头就走。估摸着张家的宁愿把东西偷摸着给冯兰兰几个,也不想给老冯头了吧”
大家都不是铁石心肠,本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但看老冯头有些蹬鼻子上脸,干脆还是不帮的好。
反正她就送这一次
孙桂花摇摇头,“瞧着吧,老冯家难过的日子,在后头呢”
梁芷也跟着叹了一回气。
不过两人很快没时间管老冯家的闲事了,听程崧岳之前的意思,今年过年应该要去部队过,这一去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孙桂花总觉得能理的东西,要开始整理了,再有就是要腌腊肉、腊鱼。
别去了那边,想吃这口吃不着。
“家里肉倒是有,就是没鱼。我想着是一起腌,还是分开”
腌肉其实简单的很,只需要在肉的表面抹上很多很多粗盐,再把它晾起来,等着风干就成。腌鱼麻烦,不只要挑有成人手臂大小的大鱼,还得提前把鱼处理干净,表面开了花刀。往里填粗盐得多,还得找缸子压着,把里面多余的水分挤出来
总之麻烦的很,现在弄上,得一两个月才能吃。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愿意费这功夫的。
腊好的肉可以吃很久,每回做菜往里丢几片,就是一道肉菜。
供销社不是天天都有肉,即便有,也没钱天天去买,馋肉的时候来那么几片,滋味简直了。
甭管是炖还是炒,都好吃的紧。
要是做焖锅,也放一点,直接能馋哭隔壁小孩儿。
崧岳还没来信说他们那边怎么着,住的地方大不大,有没有地方腌腊肉。
孙桂花想着甭管有没有,这一回一定多弄点带去。
梁芷瞧她干劲满满的样子,也觉得欢喜。
军区宿舍。
“广平,你手里的拿的啥,怎么这么大一个包裹给谁的,不会是我家里人寄来的吧”
杨建东刚洗完澡,擦着身上的水珠从宿舍里出来,低头就见楼底下曾广平搬着一个大家伙进宿舍区,连忙从阳台探头往下看。
军区分家属区和宿舍区。
家属区是拖家带口的军官住的,里头有老人孩子、嫂子们等等,宿舍区则都是老光棍们,年轻人在外面讲究原则、规定,私底下皮一点,指导员并不会管。
曾广平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实际上奔三了。
见杨建东顺手楼梯把手滑下来,眼看就要表演一个饿虎扑食了,忙躲开。
“少来,你家里都是铁公鸡,一年能给你寄一回东西不错了,我记得上上个月你过生日不是才寄过下一回,估计得等到再次过生日的时候。”
杨建东想了想竟然觉得有道理“那是谁的”
曾广平冲着最里头的宿舍努努嘴。
杨建东“老大的”
曾广平“可不就是,信才到,东西又来了”
都知道程崧岳严肃、不爱说话,还以为是所有人中最晚结婚的一个,不成想,探个亲就把婚事定了,还结了婚。
喜糖寄过来的时候,不少人蒙圈了。
这位嫂子,大家伙没见过,但是名声已经在他们中间传的很远。
彭进推门出来,看见他们俩,笑笑,“嫂子是个贤惠人。”
之前带回来的肉酱,大家伙儿抢着吃空了,就一个眨眼的功夫。
也不晓得,这回寄来东西里有没有肉酱。
这么想着,他眼神便盯了过去。
曾广平“停停停,老大的东西,要老大自己拆才行。”
“知道,我们就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
以前也有人给程崧岳寄东西,他压根不在意,拿了随手放在一边。
有战友想尝尝味儿,抬个手就递过去了。
这回,想来也不例外。
彭进伸手去拿,还没触碰到邮包,就被横出的一只大手,狠狠拍了下手背。
“想看叫你家里人寄去,这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程崧岳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单手把一整个包裹提起来,脚步轻快的回了宿舍。
等曾广平反应过来,手里早就空空如也。
“不是,他也太快了”
杨建东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们是没见过老大和嫂子相处的模样,保证跌破眼镜。
听说,老大申请的房子快下来了,等嫂子过来,东边那家子就有好戏看了。
昨天还单独请老大过去吃饭,明明晓得老大结婚了。
程崧岳没去管别人如何想,回了宿舍先去看包裹。
确实是好大一个,都有他平时撸的铁那么重了。
他猜该是梁芷给他寄的好吃的。
想到那些肉酱,程崧岳就无语。
明明是他带来的,那些龟孙子竟然趁他不在,偷摸翻他柜子,最后等他发现,就剩一个瓶底了。
为了尝尝肉酱到底什么味儿,他一个人躲在宿舍里,用馒头蘸瓶底的酱吃
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
总之,这次不管寄了什么,全、是、他、一、个、人、的
谁来也不给
包裹打开,里面果然放满了瓶瓶罐罐和饭盒,哦,角落里还一封信。
程崧岳竟然罕见的有些紧张。
梁芷是不是想他了他脑子里瞬间浮现梁芷那张秀丽的脸,以及那个连啃带咬的吻。
咳咳,有点热。
再不就是,问他家属院的事。
嗯,估计想早点过来跟他团圆。
程崧岳想了很多,一时心情大好,拆信的时候,嘴角就没下来过。
等瞧见信纸,笑容便僵住了。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几张大团结没了
程崧岳盯着这些钱,恨不得在上面盯出几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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