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9章 死别,叶落归根
作品:《我婆婆是香江包租婆[七零]》 第289章死别,叶落归根
一晃数年。
叶姗姗的修为不断精进,却始终没有办法飞升。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只能耐心寻找答案。
好在她还要帮邵驰渊一起进步,五个孩子也都需要悉心培养,所以她并不是很着急。
安安和宁宁已经升初中了。
安安的性子一如既往的踏实,沉默,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学霸。
宁宁则是学校里的大明星,她活泼热情,鬼点子也多,很多活动都是她负责的,是人见人爱活力四射的班长。
加上她的学习也一直名列前茅,所以经常收到男同学的情书。
每到这时,她都会指一指坐在后排窗口的大哥:“我可不敢谈恋爱,我哥会告状的。”
安安也很配合,会特地放下手里的书本,回头冷不丁的瞄一眼恋爱脑的男同学。
那眼神,不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学霸,而像一头随时会吃了对方的护崽大恶狼。
往往这个时候,男同学就会知难而退了。
可是也有不顺利的时候。
比如前几天,就有一个新转学来的刺儿头,一眼便看上了宁宁。
下课铃声一响,便送上了一封搜肠刮肚写出来的情书。
宁宁如法炮制的拒绝了对方,可是对方并不惧怕安安,反倒是跑到安安课桌面前,挑衅道:“你是她哥?”
安安放下手里的笔,勉为其难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刺儿头一看:“呦呵,这眼神还挺凶啊,有本事来打一架?”
安安冷笑着拿起笔,继续算自己的题目。
刺儿头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眼,面子上挂不住,想动手抢夺安安的参考书。
惜字如金的安安终于开了口:“你会摔跟头。”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摔跟头。
刺儿头不信邪,用力一拽——
嘭——
摔了。
摔了个屁股蹲儿,疼得龇牙咧嘴,很是狼狈。
安安挑了挑眉,继续看书。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会言灵术的。
小时后他的本事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需要跟宁宁的画画一起配合,可是现在,他的本事已经彻底清晰明了了。
这得感谢妈咪,修为满了用不掉,就到处给几个孩子匀匀。
这不,他的言灵术,不再受限制于一开始的灵力低下。
他已经可以彻底显示这个本事的神威了。
所以他不爱说话,他不想轻易显山露水。
现在,全班的同学都盯着爬不起来的刺儿头,只有他自己,依旧风轻云淡,跟题目相爱相杀。
旁边的宁宁走上前来,笑着冲那刺儿头挑了挑眉:“你没事儿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跟头,一定是你发育不良吧?真可怜,回家好好让你爸妈给你补补,要是没钱说一声,我会组织同学们给你捐款。”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心疼心疼他就算了,还嘲讽他挖苦他。
刺儿头气得再也没跟这对兄妹说过话。
而阿宽在小学里成了名副其实的万人嫌。
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告状,谁偷了同桌的橡皮,谁藏了同学的零花钱,谁撕了死对头的作业本……
桩桩件件,没有他不掺和的,以至于每次分班,新班级的花名册张贴出来时,总是哀鸿遍野。
谁也不愿意跟他做同学,他实在是太讨厌了。
这不,新学期刚开学,排座位的时候他又被安排去了最后一排,单独一个座位。
他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后排窗口风景好,他大哥也喜欢做这个位置。
弄得老师好像成全了他似的,气得老师上课也不喊他回答问题了。
他呢,求之不得,可以安心开小差了,活脱脱成了个学渣。
阿容则是个不折不扣的万人迷。
没办法,谁让她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安静温柔,笑起来又格外甜美可爱呢?
每次同学被阿宽气到,都会来低年级的教室找阿容告状。
一来二去,全校的同学都知道了,邵立宽有个能降住他的妹妹,叫邵立容。
低年级的教室门口,只要看到围着几个高个子,毫无疑问,一定是阿宽的同学找阿容求助来了。
在他们眼里,阿容俨然就是菩萨再世,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女孩子。
至于阿宇,则在吃了两次学舌的亏之后,学会了沉默。
她每天都会观察周围的同学,哪个在心里咒骂老师,哪个同学偷了别人的东西,哪个同学跟爸妈吵架了,她都一清二楚。
一开始还挺有意思的,后来就觉得没趣了。
毕竟,表里不一的人太多了,显得这整个世界都活在巨大的虚伪的幻觉里。
每到这时,她就特别渴望放学回家。
她的爹地和妈咪可是她见过的最有趣也最真诚的大人了。
比如现在,妈咪在公司开会生了气,回来会主动提醒爹地:“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
妈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可别像上次一样,再把你给咬了,回头我还得内疚半天。
这时爹地会心有灵犀的笑着调侃:“你要像上次一样咬我吗?那我确实不敢惹你。”
而爹地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咬我倒是没事,你自己要内疚半天,我可舍不得。
阿宇笑着坐下,饶有兴味地观看这两个恩爱的成年人。
真好啊,原来这世上还有不虚伪不做作的人呢。
真好!
于是吃完饭,阿宇便找姐姐阿容说悄悄话去了。
阿容宠溺地搂着小妹,笑道:“我的好阿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很多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上一套,心里想的是另一套。这很正常。只要别对那些人抱有太大的希望,咱们就不会失望了呀。”
可是阿宇从小看着真诚相待的爹地妈咪长大,确实接受不了外面的尔虞我诈。
渐渐地,她便成了家里跟大哥一样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孩子。
几天后,德克萨斯农场传来噩耗,太婆和太公都快不行了,让叶姗姗接他们回来,叶落归根。
叶姗姗赶紧把公司的事情丢下,给五个孩子全部请了假,一大家子,齐飞美国,接老两口回来。
一别多年,叶姗姗再见叶振华,发现他沧桑了不少。
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农场的生活太辛苦,德克萨斯的太阳太烦人……
总之,叶振华变了。
他沉默地帮着收拾行李,跟着大部队一起回了内地。
落地后又张罗着帮忙,联系叶阿公还在世的故交好友。
很快,他发现,能联系上的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
这一代参加过长征的老革命,基本上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还活着的寥寥无几。
最终在陆远征的帮忙下,有两个曾经并肩作战过的老战友赶过来见了叶阿公最后一面,免得他遗恨终生。
生命的蜡烛即将燃尽,叶阿公看了眼刚刚从北京赶来的独苗女儿,招了招手。
病床前陪伴着的叶姗姗赶紧起身让开。
却被叶阿公拽了回来:“姗姗,别走。”
叶姗姗不情不愿的留下,却只盯着阿公苍老的面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晚晴跪在床前,泣不成声。
叶阿公摆了摆手,叶晚晴这才爬了起来,握住了老爷子枯树皮一般失去光泽的手。
窗外不知何时吹来了一阵潮湿的风,风里丝丝缕缕,全是夏雨欲来的潮湿。
老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叶姗姗的手跟叶晚晴的手握在了一起,也许是风推了他一把,他尝试仰起身子,交代一句什么。
可是嬉闹的夏风虚晃一枪便走了,老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到最后都没能说出那句遗言。
叶姗姗瞬间崩溃,推开叶晚晴,趴在阿公心口,默默流泪。
她尝试过给外公外婆输点灵力延年益寿,可是没用,老两个的身体好像有什么屏障一样,她完全使不上力气。
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情的岁月将他们推向生命河流的终点。
她很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明明有大把修为,却无计可施。
正哭着,周阿婆走上前来,将母女俩分开的手重新握在了一起。
苍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茍。
这个年迈的老者,依旧气度雍容,沉稳大方。
她代为传达了叶阿公的遗言:“姗姗,好孩子,你外公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们母女放下恩怨。答应外婆,就算你不认她,起码也要尝试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不能完全怪她。这些年她也努力改变了不少,你在国内,应该比我们清楚。我和你外公终究是要离开你的,这世上跟你最亲的人,也只剩这几个了。你要珍惜啊孩子。”
叶姗姗不想听这些话,她再次松开了叶晚晴的手,转身出去了。
周阿婆只能叹息:“我尽力了启荣,孩子们的恩怨,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吧。”
说罢,周阿婆倒在了床前,也闭上了双眼。
等邵驰渊找到叶姗姗时,叶姗姗还不知道,外婆也走了。
听到这个噩耗,她愣在了原地。
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对不对?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紧张地看着邵驰渊:“是不是她老人家生我气了?”
“没有,她走得很平静,应该早就猜到,你是没办法跟陆夫人化干戈为玉帛的。”邵驰渊拥着她的肩膀,宽慰道,“这不关你的事,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其实邵驰渊心里知道,他老婆一直飞升不了,不过是因为心结还没有彻底解开。
只要叶晚晴一天不死,这心结就始终梗在那里,无法消除。
不过这话太过残忍,他没有办法说出口。
要怎么说呢?
他总不能责怪自己的老婆不够大度,换了是他,他也大度不了。
可是他也不能责怪叶晚晴被人强迫之后选择了妥协结婚,在那个大环境下,女人可以选择的路很少。
而她婚后遭受背叛,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姗姗,他没办法判断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是最起码,当时她连自保都费力,如果带着姗姗,多半是一亡俱亡的命运。
所以,怪谁呢?
只能怪牛进步和马洁。
然而他们两个早就死了十几年了。
最后能怪的,只剩命运,只剩这不公的老天。
他撑着伞,叹了口气:“走吧,回去操办丧事,这时候你可不能缺席。对了,外公外婆还留了一封遗书,要你把他们跟你钢铁厂的姥姥姥爷葬在一个墓地。”
叶姗姗并不意外,两家人早就是一家人了,葬在一起,也许来世还能做至亲。
她振作起来,回去操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