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7章 这一次换我来追你(二更)
作品:《我婆婆是香江包租婆[七零]》    第277章这一次换我来追你(二更)
    一通电话,打断了叶姗姗手里的事情。
    邵玉淑在机场跟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导致动了胎气,没到预产期就发作了。
    邵枕海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只能让邵玉雅去医院照顾她。
    嘴上说着不认这个女儿了,真到了女儿受了委屈,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理。
    这不,他又抽空给叶姗姗打了个电话。
    现在不像以前了,想给内地打电话难如登天,这几年内地的通讯网络如火如荼的铺设开来,香江跟内地已经可以直通电话了。
    叶姗姗挂断电话,赶紧安排了一下公司里的事情,叫上邵驰渊,带着婆婆和孩子们,回去处理这件事。
    邵驰渊觉得匪夷所思:“霍永强不是这样的人吧,他怎么可能出轨?”
    “故意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叶姗姗还能不知道霍永强那点小把戏。
    这个男人花钱雇演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能是想刺激一下大姐,看看大姐对他到底有没有感情吧。幼稚到家了。”叶姗姗其实跟邵玉淑一年多没说话了,但她不能不给公公这个面子。
    而且说实在的,这毕竟是邵驰渊的亲姐姐,唯一的亲姐姐。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亲大哥,现在亲姐姐有事,就算她不喜欢这个姐姐,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
    所谓的血脉亲缘,就是这么一回事——吵归吵,闹归闹,真到了亲人出事的时候,又会自动站在他们的立场,同仇敌忾。
    出发前邵驰渊抱着阿宽,问道:“姑妈会有事吗?”
    阿宽点点头:“好多血,好多血,妹妹出不来。”
    邵驰渊蹙眉,大姐难产了?
    他又看向了叶姗姗:“你算算大姐今天的运势。”
    “阿宽说的没错。”叶姗姗随手起了一卦,大凶。
    邵驰渊赶紧给邵枕海去了通电话:“让医院给大姐做剖腹产,别拖。”
    邵枕海没有时间去医院,只得给那边打了个电话,叮嘱邵玉雅,当机立断,不是非要顺产不可。
    等叶姗姗等人赶到的时候,邵玉淑已经出来了。
    剖腹产,生下一个四斤九两的女儿,因为没到月份,所以孩子的心肺能力不是很强,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邵驰渊看着杵在病房里的霍永强,二话不说,揪着他的衣领子一拳捶了上去。
    霍永强没躲,硬生生挨了三下,踉跄着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邵驰渊还想再打,叶姗姗拦住了他:“好了,你把他打伤了谁照顾大姐,你去抱抱孩子,我跟他说几句。”
    邵驰渊只得松开了霍永强,谁让他老婆发话了。
    他总要给老婆面子的。
    叶姗姗扶着霍永强,带他去了外面走廊。
    “这出戏你满意了吗?非要让她为了你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疯婆子你才满意?”叶姗姗有些生气,她不信他会喜欢那个北欧女人,一看就不是他的菜。
    霍永强抱着头,痛苦的滑坐在地上:“姗姗,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看她发疯怎么办?我跟北欧女人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想气气她。她曾经那么对我,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
    叶姗姗蹲在他旁边,叹了口气:“我也过不去叶晚晴抛弃我的坎儿。现在我不认她,是不是相当于我也把她给抛弃了?可我还是不快乐。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等价交换的。抛弃的伤害永远在心里挥之不去,然而伤害别人并不能治愈自己。只能往前看。你要是实在过不去,那就离了吧,对你对她都好。”
    “不,不能离,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也不能没有爸爸。”霍永强就像是一只鸵鸟,把脑袋埋在沙子里,试图逃避眼前的困境。
    可是孩子的啼哭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拽着他那倔强的脖子,逼着他不得不把脑袋擡起来。
    眼中的猩红是他痛苦挣扎的烙印,可是他的眼泪早就为了那个女人流干了。
    他哭不出来。
    只是红着眼眶盯着病房的方向。
    仅仅这一个动作,便足以证明,他还是舍不得的。
    即便那个女人面目可憎,即便那个女人伤他至深。
    既然这样,叶姗姗也只能劝和:“既然你也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妈妈,那就把今天当成一个全新的开始,过去的都别想了。实在不行,你只把她当成孩子的妈妈就行了,其他的不要管。”
    “姗姗,我好累。”霍永强疲惫地笑笑,“去美国之前,我看到她就恶心,去了美国之后,又开始想她,我就是贱骨头对不对?我故意不联系她,把这当做对她的惩罚,这样我能好受一点。我真是一个卑鄙的男人。”
    叶姗姗能说什么呢,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就像叶振华跟洪卓,她明知道他们搅合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可是她能怎么办,劝也劝了,有用吗?
    能做的就是帮他们护住孩子罢了。
    一个人的能力到底是有限的,不能禁锢其他人的所思所想,更不能囚禁他们不让他们去接触彼此。
    不如顺其自然吧。
    她劝道:“我也卑鄙,我明明有能力帮陆晓预测到伤害,可是我没有。直到她出事了,我才后悔。今天大姐如果没有及时剖腹产,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你好好想想,还要不要继续这么下去。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跟陆晓现在关系还不错,也不那么讨厌叶晚晴了。”
    “你会认她吗?”霍永强很少听叶姗姗说自己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
    叶姗姗摇摇头:“不会,就像你,永远不会原谅大姐打掉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
    霍永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夜里九点,邵枕海结束了公司的事情,赶了过来。
    霍永强终于站了起来,双腿麻木险些摔倒,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挨了邵枕海两拳头。
    此时此刻,他无比想笑,邵家这对父子,真是亲的,做事的风格还挺像。
    唯一的不同,一个滥情,一个专情。
    霍永强擦干嘴角的血迹,任由愤怒的老泰山发落。
    邵枕海还想再打,严秀芬拦住了他:“好了好了,把人打出个好歹谁照顾阿淑和孩子,快点,抱抱孩子,名字还没取呢。”
    “取好了,叫霍嘉霓。”病床上的邵玉淑弱声弱气的开了口,她不希望再打下去了,要不然闹得沸沸扬扬,她会很丢人的。
    邵枕海冷哼一声松开了霍永强,赶紧去抱外孙女。
    黑不溜秋的像个紫薯,邵枕海不禁叹气:“怎么这么黑?阿淑那么白。”
    “没到月份,长开了就好了。”严秀芬可听不得这个老东西说自家乖乖丑,什么黑不黑的,真讨厌。
    邵枕海赶紧改口:“这孩子长得很有福相嘛,秀芬啊,赶紧回去把金锁拿过来,我来得急,忘拿了。”
    严秀芬赶紧打发邵玉雅回去拿,她得在这里守着,要不然邵枕海再动起手来可不得了。
    叶姗姗看看时间,不早了,她明天还有个会,等会就得走。
    孩子们刚好周末,可以在这里多待一天,也可以跟她回去。
    只是这么一来,婆婆到底跟她走还是留下来照顾大姑姐呢?
    这成了一个难题。
    严秀芬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叶姗姗,想想还是拉着叶姗姗去外面说话:“姗姗啊,你姑婆已经瘫了,根本照顾不了阿淑,我想留下来,等阿淑出了月子再去你那边,你看行吗?她毕竟挨了一刀,不如你顺产好恢复。”
    “应该的,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跟大姐抢人啊。”叶姗姗理解。
    虽然严秀芬也对邵玉淑说了狠话,可是亲母女哪有隔夜仇,这个节骨眼上,亲妈不留下来才是没有人性。
    只是她这么通情达理,严秀芬反倒是过意不去了,问道:“那阿渊一个人忙不过来怎么办?”
    “没事,我让小姨过来帮我一阵子,反正她除了看店也没别的事。”叶姗姗倒是不缺人帮忙,小姨这人老实本分,比外面找来的保姆可靠。
    严秀芬松了口气,朱幺妹这人确实不错,但她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儿媳妇这边四个孩子要照顾呢,哪有亲奶奶不管不顾的道理。
    但是阿淑是个高龄产妇,又是剖腹产,她不放心那些保姆月嫂。
    亲妈毕竟好一些。
    思来想去,她还是问了问:“要不要我给北京那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帮你一段时间,小姨毕竟是外人。”
    “不用,我宁愿要小姨来帮忙。”叶姗姗握住婆婆的手,宽慰道,“妈咪啊,真的不用多心,咱们是一家人,互相理解包容是应该的,你就安安心心在这边照顾大姐,不用担心我那边。”
    严秀芬松了口气,儿媳妇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不再矫情了,等阿淑出了月子赶紧回儿媳妇那边去就是了。
    夜里九点半,叶姗姗和邵驰渊领着孩子们走了。
    刚到码头,便发现周阿婆和叶阿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我跟你外公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看着点孩子别乱跑还是可以的。”周阿婆笑着牵住宁宁的手,安安自觉地走过去挽住了太公的手。
    邵驰渊抱着阿宽,叶姗姗怀里躺着阿容,笑着一起上了渡船。
    “还是别让陆家小姨过来了,不方便,家里又不是没有保姆,还有我们和阿渊在呢,足够了。”周阿婆反对叶姗姗把小姨叫过去帮忙。
    那毕竟是个守寡的女人,邵驰渊则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同处一室,多不方便。
    叶姗姗听劝,打消了这个念头。
    路上周阿婆不放心,问道:“姗姗,你不会对你婆婆有什么想法吧?”
    “不会啊外婆,亲妈照顾女儿坐月子,天经地义的嘛。”叶姗姗笑笑,可能是她的沉默让外婆担心了。
    其实她只是在羡慕邵玉淑,即便跟家里闹翻了,真到有事的时候,爹妈还是会冲上去保护她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啊。
    叶姗姗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她盯着滔滔江水,只能将心里的惆怅随水放逐。
    邵驰渊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搂住她的肩膀:“你有我们,不用羡慕别人。”
    “嗯。”叶姗姗笑笑,不想了,想再多她也不会有疼爱她的爸妈,遗憾终究是遗憾,永远无法填平。
    
    第二天下班回来,叶姗姗兴奋地快步走进客厅:“阿渊!工地发现一个乱葬坑,你等会跟我去——”
    话音未落,叶姗姗卡壳了。
    她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她下意识后退,看了眼自家洋房的大门,再看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以及客厅里坐着的孩子们,不得不接受现实。
    叶晚晴的出现就像是刮起了一阵秋风,把她脸上绽放的花儿吹得七零八落。
    她只能用眼神质问外婆,是你把她喊过来的?
    周阿婆点点头:“你外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不放心保姆接送孩子,所以让孩子外婆过来了。”
    聪明的周阿婆,知道换一个称呼,不会用“你妈妈”来刺痛外孙女的心。
    但是没办法,比起拿钱办事的保姆,周阿婆还是更相信叶晚晴一些。
    起码她不会为了钱财把孩子卖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叶姗姗扭头想走,叶晚晴赶紧追了出来:“姗姗,姗姗你等等。你生我的气不要紧,可是你不能拿孩子的安全赌气啊,最近这边治安很乱,有好多飞车党,还有什么绑架的拐卖的,太吓人了。我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我总比外人对孩子真心吧。姗姗啊,你等等——”
    叶晚晴吭哧吭哧地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哎呦一声摔了。
    叶姗姗下意识回头,石头赶紧上前一步,把叶晚晴扶了起来。
    叶晚晴可算是追上了叶姗姗,不敢拉她的手,只能拉她的衣摆:“姗姗,你要是嫌我碍眼,我就住在西楼,每天接送孩子上学放学,你回来我就躲进西楼里不出来了。你别跟外公外婆生气啊,他们也是担心孩子,你说他们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哪有力气追这几个皮猴子。”
    叶姗姗没有说话,轻轻地把衣摆抽了出来:“石头,去西楼安排一个房间,让少爷出来跟我去办事。”
    “是,少奶奶。亲家太太,跟我来吧。”石头明白,这事少奶奶默许了,便赶紧张罗去了。
    邵驰渊很快出来,怀里抱着老四:“去车上喂奶?”
    “嗯。”叶姗姗叹了口气,问他,“这事你知情吗?”
    “不知道,昨天外公外婆来之前就给北京那边打了电话,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邵驰渊没有撒谎,他小声道,“听说为了陆超德的事,她夹在陆远征和王老太中间不好做人,正巴不得找个理由离开北京呢。这不正好,过来接送接送孩子。”
    “你就不该让她进来。”叶姗姗还是生气。
    邵驰渊只得赔笑脸:“外公外婆让她进来的,我总不好不给他们二老面子吧?姗姗,别气了,孩子要紧。”
    那倒也是,潘巧婳那边的事情正好给她提了个醒,他们这一家早就被人盯上了。
    她问了问邵驰渊:“怎么样,那几个老师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有问题的全部开除了,新的老师已经到岗,汤耀文从国外请了他同学过来。”邵驰渊可不是吃白饭的,该做的工作早就做好了。
    叶姗姗松了口气:“以后我要加班了,晚点回来。”
    “你舍得让阿容挨饿?”邵驰渊笑了,这个嘴硬的女人。
    叶姗姗舍不得,她看着怀里大口吞咽的小女儿,不禁叹了口气。
    惆怅四起,只能靠在男人的肩头,找个支撑点。
    邵驰渊搂住她的肩膀:“你看,妈咪不也是想让她过来照看孩子的吗?她可是孩子亲奶奶,总不能害了自己孙子孙女。外公外婆也是为了孩子好,你就当是家里多了个不要钱的保姆,嗯?”
    “嗯。”叶姗姗闭上眼睛,泪水倒流,把内心的怒火浇灭。
    叶晚晴跌跌撞撞追逐她的画面挥之不去。
    曾几何时,那个跌跌撞撞寻寻觅觅的人,是她自己。
    从她有记忆开始,便不断的寻觅一个真相,寻求一个怀抱,一个母亲的怀抱。
    为此,她付出了生命。
    重来一次,她还是没有放弃,直到亲眼看到真相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追逐只是一场笑话。
    她多恨哪,恨到连冲进去指责那个女人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想离得远远的,死生不复相见。
    可是命运一次次的捉弄她,总是让这个女人阴魂不散。
    难道这就是她需要渡的劫吗?
    那她怎么做才能算渡劫成功呢?
    手刃这个天杀的凉薄的女人?
    她做不到。
    只能无视,只能一次次远离。
    可是这个女人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重新拉扯回她的身边。
    她真的很迷茫,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再被打扰。
    也许她应该移民海外。
    可是她并不想做外国人,她是中国人,她有中国魂。
    她不愿意变成一个不中不西的洋鬼子。
    更不愿为了躲避叶晚晴,远离这片土地。
    这片土地上还有值得她牵挂的人,值得她为之努力的人。
    叶晚晴不配。
    她深吸一口气,把吃饱的女儿交给了邵驰渊:“悠着点,别把阿容吵醒了。”
    邵驰渊解开风衣,把女儿护在怀里,挡着点夜风,回去把孩子放下。
    叶晚晴赶紧跟进来:“我来我来,你快去跟姗姗做事,你放心,我养孩子很有经验的。”
    那倒确实,生了八个,只夭折了一个,确实经验丰富。
    邵驰渊点点头,他老婆一天不认这个妈,他就一天不会改口,只是客气地说道:“谢谢陆夫人。”
    好一个陆夫人……
    叶晚晴勉强笑笑:“客气什么,快去吧。”
    “超欧呢?”邵驰渊低头扣上风衣。
    叶晚晴解释道:“他爷爷奶奶带着呢,已经上幼儿园了,没我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抽不开身,没事的。”
    “嗯。”邵驰渊转身,抓起衣帽架上的女式风衣,眼角余光里,是这个中年女人隐忍的泪水。
    他只当没看见,快步去了外面。
    两人一直忙到半夜三点多才回来。
    “老婆,你可真行,刚才吓死我了。”邵驰渊笑着帮她解下风衣。
    “你也不差,刚入门一年多就能独自处理那么多鬼魂,可以了。”叶姗姗不吝赞美。
    邵驰渊谦虚道:“名师出高徒,都是老婆的功劳。”
    “贫嘴。快,把大黄叫过来,我现在恢复到六成了,我得试试给小皮鞋重塑肉.身。”叶姗姗兴致勃勃,困意全无。
    谢谢乱葬坑,她终于把卡了一年多的五成多的修为突破上去了。
    婴儿房里的叶晚晴正沉浸在睡梦之中。
    不知道谁推了她一把,她猛地清醒过来,注意到了客厅里的动静,赶紧抓起自己的外套披上,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出了东楼,往西楼去了。
    静悄悄的,像一阵空气。
    叶姗姗转身的时候,只看到婴儿房敞开的一道缝隙。
    她进去把阿容抱起来去了楼上,邵驰渊落后半步,找到了趴在婴儿床
    楼上,一道金光闪过,失去身体的辟邪终于重获身体。
    它激动得围着叶姗姗团团转,就是可怜了大黄,辟邪离开的瞬间,它好像老了好几岁。
    叶姗姗可舍不得她忠心的老伙计老去,抱着大黄去了阳台上,单独输了一段灵力给它。
    大黄重获青春,激动得跑进房间跟辟邪玩闹去了。
    
    西楼。
    叶晚晴隔着一扇窗户,可以清晰地听到叶姗姗跟邵驰渊的说话声。
    两口子一直在讨论今晚收掉的那些鬼魂。
    有一些是被屠杀的革命者,有一些是平民。
    这些困在地底下的冤魂,终于有了往生极乐的机会,纷纷向这两口子致谢。
    这些她都听得懂,剩下的什么修为,功德,什么飞升,她是不懂的。
    但是可以猜出个大概。
    她不禁叹了口气,原来她这大女儿还有这样的本事,也许有朝一日姗姗和女婿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到那时候,她和这个女儿的缘分也算是彻底了断了。
    她不愿意成为女儿永远的怨恨对象。
    但是该怎么做呢,她不清楚。
    夜里她做了个梦,一个做过的梦,趴在阿容身边时做的那个梦。
    梦里,一个可怜的小姑娘满脸泪水。
    敲敲这家的门,问阿姨知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好心的阿姨摇摇头,姗姗你妈妈死了。
    小姑娘不信,恼羞成怒,指责阿姨骗人。
    又去敲敲那家的门,问叔叔知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冷漠的叔叔摇摇头,姗姗你妈妈死了。
    小姑娘还是不信,气鼓鼓地跑开,边跑边念叨骗子,全都是骗子。
    她跑啊,跑啊,从楼上跑到楼下,从钢铁厂的职工楼跑到了叶国泰家门外。
    得到的却是一样的回答。
    小姑娘伤心坏了,抱着膝盖坐在舅舅家门口哭。
    舅舅隔着一扇门,红着眼眶不让表哥给她开门,最终她只能哭着回家。
    亲爸的无视,后妈的冷眼,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姐就是个傀儡,同母异父的妹妹怎么指使她,她就怎么听。
    他们偷偷把小姑娘的作业撕了,让小姑娘第二天上学挨老师的骂。
    他们偷偷把自己的衣服扯坏了,却让小姑娘穿好的,这样所有人都以为小姑娘在家里横行无忌,欺负姐姐妹妹。
    他们故意张口我妈妈闭口我妈妈的刺激小姑娘,还特地亲亲热热的搂着马洁的脖子,腻腻歪歪。
    他们拍全家福不带小姑娘,还对外人说,是小姑娘贪睡,不愿意起来。
    他们……
    梦醒时分,叶晚晴的枕头湿了。
    她忽然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弥补这一切。
    只能起床,看着黎明前的黑暗,默默叹了口气。
    姗姗,这一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天光乍破,东方荡漾起一道微弱晨光,像是一个长着,敛眉微笑。
    九天之上。
    无聊的尊者低头窥探着下界的一幕,默默笑了。
    执念不消,怎么飞升。
    只要还有恨,这执念就消不掉。
    无爱也无恨,才是修仙之人追求的境界。
    爱徒仍需努力。
    
    清早,叶姗姗起床,洗漱完下楼吃早餐。
    刚尝了一口,便觉察出来不对劲。
    她看了眼帮佣:“换口味了?”
    “少奶奶,这是亲家太太做的,她说这是运和县的口味,你也许会喜欢。”帮佣有点发憷,万一少奶奶不喜欢呢,亲家太太真是喜欢自作主张。
    叶姗姗没说什么,低头又吃了一口,帮佣这才松了口气。
    “少奶奶,味道可以吗?要是亲家太太下次还想做……”帮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问问清楚,这可不是她故意偷懒,她也是没办法。
    叶姗姗摆摆手:“忙你的去吧。”
    帮佣松了口气,这就是默许了吧?
    呼,真险。
    叶姗姗吃完,把阿容抱下来喂了顿奶,准备去上班。
    正准备起身,安安和宁宁跑了下来,身后跟着叽叽喳喳的阿宽。
    三个活宝,一阵风似的卷过来,坐下吃饭。
    刚吃一口,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阿宽嚷道:“哇,今天的早饭变口味了哎!妈咪,是你做的吗?”
    “妈咪不会做饭。”叶姗姗摇了摇头。
    阿宽又问:“是爹地做的?”
    “爹地刚起来,没空。”邵驰渊落后几步,手里拿着叶姗姗的风衣。
    叶姗姗把风衣接过来,不想再被孩子盘问了,赶紧走。
    邵驰渊哭笑不得,问道:“怎么样,这口味喜欢吗?”
    “爹地,还不错哦,厨房换人了吗?”宁宁认真评价了一下碗里的松茸鱼片粥,“很鲜美,刺都挑出来了,一定很费功夫,我都想再来一碗了。”
    邵驰渊也尝了一口,确实。
    既然丈母娘想做,就让她做吧,希望不会把孩子们的胃口养刁了。
    叶姗姗晚上再回来的时候,阿容身上的衣服换了。
    一看就是手工织的,用的是上好的羊毛线,粉粉嫩嫩的小背心,这个天气穿着正合适。
    再过一天回来,阿容的脚上除了原先的棉袜,还被套上了一双可爱的兔子鞋,毛线钩的。
    又一天,阿容脑袋上的帽子也换了。
    等叶姗姗回过神来,阿容身上已经全部换上了手工针织或者钩织的毛线织物。
    夜里她抱着阿容叹气,算了,一个月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几天后,潘巧婳跟陆超德回来了,两人已经戴上了订婚戒指,等陆超德七月毕业就结婚。
    洪卓收到这个消息,可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看来潘巧婳跟叶振华真的没有什么。
    夜里叶振华再来看她,她格外的卖力了一些。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赵丰年锲而不舍地介绍对象,叶振华始终不肯去见见人家。
    气得赵丰年灵机一动,决定跟踪他看看,他到底在外面搞什么鬼。
    这天夜里,叶振华看完灼华便借口加班出去了。
    赵丰年赶紧拜托小姨照看一下灼华,自己则叫了个计程车,跟在了叶振华后面。
    很快,车子进了韶光二期别墅区。
    赵丰年看着叶振华进了一间别墅,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更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别墅里居然跑出来一个女人,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半大小子,屁颠屁颠的管叶振华叫爸爸。
    赵丰年定睛一看,不是吧?洪卓的儿子是她家振华的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