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章 他是世上最好的弟弟(三更)
作品:《我婆婆是香江包租婆[七零]》 第184章他是世上最好的弟弟(三更)
站在邵玉淑面前的,是之前跟吕颂雯订过婚又悔婚的楚震天。
显然,他买下这栋房子,为的是报复邵驰渊。
也只有他,才会明知出售的手续有问题,却依然可以壮着胆子买下这栋楼。
因此,他自然不会对邵玉淑有什么好脸色。
毕竟她是邵驰渊的姐姐,亲的。
羞辱了她,便等于羞辱了那个男人。
这笔买卖不亏。
楚震天摸了摸自己新打的鼻环,笑着走近些,揶揄道:“邵大小姐,你是要我八擡大轿把你请出去呢,还是报警,告你一个私闯民宅呢?”
邵玉淑蹙眉,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楚震天把屋契亮出来,故意往她脸上贴:“看不懂中国字?你弟弟没上过学,难道你也没有上过学?”
邵玉淑气恼,接过来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什么时候把房子卖给你的,这根本不是我签的字啊。”邵玉淑说着,赶紧去楼上翻找自己的贵重物品和证件。
很快,她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怔怔的看着乱糟糟的衣柜,连眼泪都在笑话她的愚蠢。
她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几个彪形大汉上楼,把她架了出去。
她像个石头,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后是不断被扔过来的行李和衣服。
至于她的车子,不用问,也没了。
车库门敞着,早已不见了那辆大红色的玛格。
也许连老天都嘲讽她,远处的乌云很快扩张到她的头顶,大雨倾盆,狂风如吼,眨眼便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楚震天的嘲讽让她心悸,他说:“死八婆,别站在我家门口当门神啊,没工资的。”
身后传来大门锁上的声音。
出走的灵魂终于回归身体,邵玉淑没有回头,就这么孑然一身,走进了风雨中。
身后的行李和衣服,一样都没要。
连带着她对这段友情的记忆,一起埋葬。
山顶庄园,负责盯梢邵玉淑的马仔回来汇报情况。
“少爷,剧组已经换角。董家姐弟卖掉了大小姐的房子,开走了她的车子,带走了她全部的现金,存款暂时没见有人去取,但是大小姐的珠宝首饰鞋子包包全都卖掉了。”马仔叫细刚,家里的老幺。
人长得方方正正的,脑袋也方方的,配上那过分夸张的下颌骨,简直像个方块人。
邵驰渊沉默很久,问道:“董家的人出境了没有?”
“差点,不过蛇哥的人在中港码头把他们拦截下来了。少爷,接下来该怎么处理?”细刚很是兴奋,毕竟,少爷这头脑,已经不是第一次预判成功了。
就在大小姐登报声明断绝关系的时候,少爷就安排了人手在各个码头以及机场盯梢。
防的就是董家的人开溜。
少爷真是英明睿智,跟着少爷做事,他们这些人也很有成就感。
更不用说,少爷给的奖金很丰厚。
这次少不得又要好好的奖励他们一次。
细刚过于激动,有些眉飞色舞的。
邵驰渊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知道怎么才能当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所以,手下人的这些小心思,他都是默许和纵容的。
因为这就是人性。
只有顺着人性,才能更好的让这群人帮他做事。
他看了看手表,问道:“大小姐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楚震天刚刚带人过去。”细刚猜测大小姐没有地方可去,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去霍永强那里,于是他提了一嘴。
邵驰渊冷着脸:“给我备车,我去看看。”
啊?
细刚有点意外,少爷不是说要让大小姐自己回来认错吗?
看来他还是心软了嘛。
嘿嘿,果然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说说狠话过过嘴瘾也就算了。
他赶紧去车库检查车子。
邵驰渊则去了楼上,叶姗姗刚喂完奶,正在打盹儿。
老三正在她怀里呼呼大睡,他比哥哥姐姐幸福多了,起码没有第二个人跟他抢奶吃。
邵驰渊俯身,吻了吻叶姗姗的额头:“老婆,董家敏卷走了大姐的全部财产,我过去看看。”
“嗯,雨很大,车子开慢点。”叶姗姗没睡着,他一动她就醒了。
她就知道,她这个老公也是个软骨头,只对家里人软的那种。
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去吧,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挖苦她,有了这次教训,大姐应该会稳重一些了。”
“不好说。”邵驰渊不抱希望,大姐又不是第一次被骗了。
区别只在于,以前她是被男人骗,现在被女人骗。
没多大进步。
他出去了,严秀芬还不知道出什么事,见他神色匆匆的离开,赶紧上楼来问叶姗姗。
叶姗姗笑着说道:“妈咪啊,别担心,他找大姐去了。快到饭点了,叫阿征嫂准备几道大姐最喜欢的菜吧。”
“你大姐会回来吗?”严秀芬很是意外,阿渊昨天还不准她提阿淑的事情呢,怎么今天就肯让阿淑回来了?
叶姗姗没有解释什么,毕竟她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但是她很确定,能让这个死倔的男人亲自出去,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她握住婆婆的手,宽慰道:“阿渊其实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只不过因为大姐不听劝,他才釜底抽薪,让大姐睁大眼睛看清现实。妈咪啊,别担心,大姐肯定会回来的。”
“真的!”严秀芬高兴了,赶紧下去,叫阿征嫂把阿淑最爱的粉蒸蟹、冬菇滑鸡、煲仔饭等一一准备上。
暴雨如注,狂风嘶吼。
细刚艰难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帮忙寻找邵玉淑的身影。
雨这么大,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只得看着后视镜,问道:“少爷,要不去霍家看看?”
“她不会去的。”邵驰渊知道,他这个姐姐虚荣心很强。
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找霍永强摇尾乞怜。
说起来,两人也不是多亲密的朋友,不过是一起玩玩滑翔而已。
还不至于让她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在霍永强面前。
邵驰渊叫细刚调头:“去兰桂坊。”
那里的街道狭窄,有很多逼仄的巷子和小路,她需要躲雨,又不想被人找到,去那里最合适。
不过很快,车子便开不了了。
道路本来就窄,路边再有别人的车子停着,邵驰渊只能撑着雨伞,亲自穿行在拥挤的巷道里。
此时,邵玉淑正在一家酒吧旁边的巷子里躲雨。
那里有一处违规搭建的凉棚,正好适合她藏身。
她蹲在地上,身后是不断从高处往下汇聚的雨水,身前是逐渐擡高的水位。
水流在路面上的一个窨井盖处汇聚,因为流速湍急,很快形成了一道涡旋,要是窨井盖没了,不知情的肯定会一脚踩进下水道去。
她就这么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神放空,精神恍惚。
时不时有雨水溅在她身上,她也不在乎。
很快,一个淘气的小孩追着哥哥狂奔过去,不小心一脚踩进漩涡里,湍急的流水将他的重心带偏,幼小的身躯哎呦一声跌进了浑浊的污水里。
跑在前面的哥哥却根本没有发现他出事了,只顾着自己狂奔回家躲雨。
年幼的孩子只能在汹涌的水流中挣扎,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就在这孩子即将被水流淹没的时候,邵玉淑终于动了,她回过神来,想去救人,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男人一把将孩子捞了出来,几步将孩子送到了旁边高出水面的酒吧门口,进去说道:“给他家里打电话。”
男人掏了几张钞票给酒吧妹,酒吧妹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邵家小少爷会出现在这里,正准备搭话,便看到男人撑着雨伞离开了。
只得讪讪的,带着小男孩去打电话。
酒吧旁边的巷子里,邵玉淑依旧蹲在那里发呆。
小孩得救了,没她什么事了,她无家可归,只能继续在这里躲着。
然而,她的视线里再次出现了那双笔直修长的腿。
手工定制的头层牛皮皮鞋已经踩满了泥污,不过男人似乎并不在乎。
男人手里撑着伞,大步走近,二话不说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电闪雷鸣,暴雨将她抗争的怒骂全部掩盖。
直到自己被粗鲁地扔进了车里,邵玉淑才赫然发现,她上的是自己家的车。
她怔怔的看着后视镜,面目冷峻的男人,正拿着纸巾擦拭头发上的雨水。
他的身上也湿了,这让他很不舒服,不耐烦地催促道:“调头,回去。”
细刚赶紧点火。
一路上,男人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她蜷缩在后座那里,哭成了一个痴线。
车子很快回到庄园里,下车时候,这个粗鲁的男人也没有理她。
她就这么缩在车子上不肯下车,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亲人。
最先出来迎接她的还是她那个爱操心的妈咪,手里撑着雨伞,眼中含着热泪。
想下台阶,却被浑身湿透的儿子拦着:“不准去!她没长腿吗?”
严秀芬只好哭着杵在走廊
老杨想去开车门,又挨了少爷一记冷眼,只好把雨伞合上,乖乖地杵在了走廊下,默默地注视着这个落跑千金。
哦不,是落魄千金。
很快,其他人都出来了。
邵枕海戴着老花眼镜,手里拿着报纸,看了一眼便回客厅去了。
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没什么好说的。
周老太和叶阿公各自牵着一个孩子,也是看了一眼便罢了。
最后是邵玉雅,顶着哥哥那吃人的眼神,撑着雨伞,走下台阶,想扶姐姐下车。
结果她刚走几步,就被邵驰渊给骂了回去。
邵玉雅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只好扶着严秀芬,眼睁睁的看着暴雨将车子狠狠地拍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诡异的僵持还在继续着。
天边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叶姗姗起床拉窗帘,却无意间看到了杵在楼下走廊那里的一群人。
再看走廊前的车子后座,好像蜷缩着一个女人。
正抱着膝盖,默默地哭泣着。
叶姗姗叹了口气,大姐也真是的,阿渊都带她回来了,最后一步还要人去请吗?
真是公公的亲闺女,亲的。
叶姗姗戴上帽子,免得被吹出头风病来,再披上外套,下楼去了。
总得有人来打破僵局吧。
她不介意推一推这对拧巴的姐弟。
门口走廊只挡头顶的雨,不挡风里的雨。
斜风一浪一浪的将雨水拍打在邵驰渊的身上,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指尖一片冰凉。
可是很快,一双温热的女人手掌包裹住了他冰冷的指尖。
他猛地回头,便看到自己的老婆正眉眼娇俏的看着他。
粉面含春,笑意融融,那眼神好像在问,你个大傻帽,怎么还不上来陪我和孩子。
邵驰渊瞬间妥协了。
默默将她的帽子拽拽好,转身把她推回客厅,这才再次向门口走来。
打开车门,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矫情兮兮的大姐拽下车来,粗鲁地拉着她来到客厅,便冷漠地松开手,将她丢在了原地,转身牵着自己老婆的手,上楼去了。
冲了个热水澡,邵驰渊内心的邪火逐渐平息了下来。
他正准备拿毛巾擦水,便看到浴室门被人推开了,一双女人的手伸了进来,紧接着是女人如花的笑颜。
他心爱的老婆正歪着脑袋问他:“要我帮你擦擦吗?不收小费哦。”
抱歉,他实在忍不住。
一把夺了毛巾,胡乱擦了擦,抱着老婆啃两口再说。
就是可惜,老婆还在排恶露,最后只能浅尝辄止。
午饭他没下去吃,没胃口。
最后是阿征嫂端上来给他的,连带着叶姗姗的月子餐。
吃完饭,邵驰渊把自己和叶姗姗的餐盘摞在一起,等帮佣来收走。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擡头,下意识把餐盘递了过去。
等到人走了,叶姗姗才提醒道:“刚刚不是阿征嫂,是大姐。”
什么?
邵驰渊正在核对他即将出版的幼儿绘本的书稿,闻言诧异地擡头,问道:“她真的不闹别扭了?”
“真的。”叶姗姗漱了口,过来坐在他身边,陪他看书,“不信算了,反正你们姐弟的事,我不掺和。”
“你好意思说你没搀和。”邵驰渊哭笑不得。
叶姗姗耍赖皮:“有吗?我可没叫你去兰桂坊找她啊,我也猜不到她躲在兰桂坊。”
……邵驰渊狠狠亲了她一口:“不准再说了,安静。”
“安静不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大姐躲在兰桂坊的?”叶姗姗真的特别特别好奇。
邵驰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敷衍道:“直觉。”
“直觉?那……要是下次我也跟你吵架,离家出走了,你会凭直觉找到我吗?”叶姗姗认真的,她真的很好奇。
毕竟她在牛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更没有什么姐妹情深,姐弟情深,她体会不到这样的直觉。
她真的非常感兴趣。
邵驰渊无奈,直接堵住她的嘴。
亲得她七荤八素的,才回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生多大的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准离家出走!”
好吧,叶姗姗得承认,他就是个狐貍精!
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离开这个男人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她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直接赖在他怀里不起来来了:“出版社联系好了吗?稿费会很多吗?”
“不知道,外婆给我介绍了一个编辑,试试看吧。”邵驰渊准备很久了,一套八册,一起出版。
不管钱多钱少,起码以后孩子可以跟同学炫耀:“哇,你看的是我爹地写的书哎!”
那多好。
午睡过后,邵驰渊给蛇哥打了个电话:“人呢,都带回马场了吗?”
“都带回来了。”蛇哥办事一向稳当。
邵驰渊很满意,叮嘱道:“等会大小姐会过去,你盯着点,她要是还不死心,直接把她和董家敏他们一起扔到美国农场去。”
“是,少爷。”蛇哥挂了电话,等待这个糊涂大小姐过来接受最后的考验。
邵玉淑的日子不好过,爹妈已经轮番上阵教育过她了,这会儿细刚忽然进来,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她还以为阿渊没有原谅她,还想赶她走。
她哭着松开了严秀芬的手,咬咬牙,上了车。
大雨像是在为她哭泣。
直到车子停在马场,直到细刚把她领到了囚室里,直到她看到了被囚禁在里面的董家敏。
她忽然明白,阿渊不是要赶她走,是想让她亲自动手,跟那个愚蠢的自己说再见。
是她痴线了,是她不可救药,居然怀疑阿渊又要赶她走。
明明阿渊是世上最好的弟弟啊,连她躲在那样的地方都能找到她,她怎么会把他想得这么可怕呢?
都怪董家敏,都怪这个坏女人,整天在她耳朵边上嚼舌头。
她气不过,抓起刑具车上的手术剪,一把扎进了董家敏的肩上。
董家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试图继续洗脑她。
可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了。
她松开了手里的剪刀,一步一步向门口退去:“我下不了狠心杀你,可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你给我滚啊!滚!”
邵玉淑转身,重新走进了风雨之中。
蛇哥拍了拍手,手下马仔立马给董家三姐弟解开了锁链,换上手铐和脚铐,送他们去美国农场,做农民。
夜深人静,邵驰渊准备睡了。
他把立宽的尿布拿去门口,等会月嫂会过来收走清洗。
推开门,却发现邵玉淑正站在走廊上,右手举起,是想敲门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