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交易的报酬

    站在铺着地图的桌子前，他们两人不觉中探讨到了深夜。

    离开前，马图斯伯爵忽道：“我的陛下，请恕我冒昧，您会准许我辞去海政大臣之位吗？”

    他停在房门的不远处，格林则背对着他，伫立在壁炉前。

    噼啪噼啪，壁炉内火星四溅。

    一阵沉默后，格林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会相信河湾地人的忠诚。”

    “愿七神保佑陛下。”马图斯伯爵朝国王的背影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次日。

    格林在前往黑水河码头，亲迎丹妮莉丝之前，让御前总管下达了两条国王令。

    一个是任命维拉斯·提利尔为御前财政大臣。

    另一个则是免去马图斯·罗宛伯爵的御前海政大臣头衔。然后，令他前往绝境长城，以国王之名巡视。

    ……

    提利尔豪宅的花园，响起了梅斯首相爽朗的笑声。

    他一口喝光了杯中酒：“维拉斯，我的儿子，我要祝贺你。”

    “谢谢父亲。”

    见维拉斯总是拧着眉头，梅斯首相摸了摸胡须，眯着眼睛道：“你还在思考罗宛伯爵的不告而别吗？”

    父亲毫不掩饰不悦的神情，维拉斯·提利尔微微一笑：“不算是不告而别，至少，马图斯伯爵派来侍从打招呼了。”

    “维拉斯，傲慢的封臣并不是好封臣。”梅斯首相冷哼，一想起马图斯未经过他的允许就辞去御前大臣职务之事，他便怒火中烧。

    维拉斯耸耸肩：“或许，国王是在通过马图斯伯爵的这件事，有意提醒提利尔……”

    梅斯首相鼓起的脸颊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格林陛下？他要提醒我们什么？”

    维拉斯凝视了会儿杯中鲜红的酒液，缓缓出声：“他最多允许提利尔占据御前会议的两个席位。”

    闻言，梅斯首相脱口道：“仅仅两个席位？”

    “是的，父亲，我很确定。”

    维拉斯摊开了双手：“首相之位，加上财政大臣之位，但是国王又把王国的核心权力给予了提利尔。”

    眨眨眼睛，梅斯首相略微感到头胀，顿了顿，他选择考验下自己的继承人：“你是如何看这件事？”

    他摸着胡须，目光威严地看了过来：“维拉斯，咳，让我听听你的想法。”

    维拉斯的神色不变，他稍微沉吟了下，回道：“父亲，自从格林·克莱勃成为王国的摄政王起，我便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梅斯首相点点头，他继续道：“那个时间开始，‘血腥伯爵’收起了他的利剑，同时，多恩亲王的继承人成为了他的新利剑，自己则隐藏在了后面……”

    听着，梅斯首相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插口道：“狡诈的多恩女人，她毫无荣誉之心。”

    维拉斯温和地一笑：“她至少得到了她想要的。如今，没人会再‘担忧’她的多恩继承人身份。”

    “她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国王的手中剑，再加上他把首相项链分给了父亲，他非常顺利地建立了提利尔-克莱勃-马泰尔三家同盟，便一举成为了未戴王冠的国王。”

    说着，维拉斯不由地感叹：“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天上诸神特意祝福过他的智慧。”

    他摊了摊手：“按照正常，蟹爪半岛不可能诞生他这样的‘怪物’。”

    梅斯首相也感慨：“当我突然面见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时，当三头龙突然出现在红堡的上空时……实话实说，他的确是一位天生的王者，七神钟爱他。”

    拿起酒杯，维拉斯垂下眼睛，轻抿口酒，顿了顿，他才出声道：“父亲，我发现格林一世非常重视王国的安稳，从他以摄政王的身份掌管这个王国起，或许……”

    他浅棕色眼睛移向高庭公爵：“……他很清楚克莱勃姓氏不足以巩固王国的统治，虽然他的坦格利安妻子弥补了不少。”

    他轻叹口气：“提利尔对他很重要，我们太过慷慨了。”

    高庭公爵听懂了高庭继承人的委婉表达，他并未对此感到不悦，他只是在突然有点他那想念聪明而乖巧女儿。

    虽然他的玛格丽未能继承自己的战争艺术，但她还是继承了他的不少智慧，她总能很好地配合他高明的权力手段。

    维拉斯并不知晓自己被和蔼的父亲稍微鄙视了下，他自顾自地接着道：“父亲，我们理应让提利尔与国王之间的‘交易’合理一些，这才能维护好我们的友谊。”

    看着直视着自己的长子，梅斯首相在心下叹气，脸上却是不禁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维拉斯，我的继承人，你还需要成长。”

    他捋了捋精心修剪的三角须：“若是没有意外，你的女儿会戴上王后头冠，让提利尔升为王后家族。”

    “我的女儿？”维拉斯的笑容仍是优雅，“那至少是十几年后的事情，父亲，提利尔的投入理应得到国王合理的‘报酬’。”

    梅斯首相靠在椅背，双手分别放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之上，宣布道：“不，维拉斯，你的任务是尽快成婚，让你的妻子为生下七国未来的王后。”

    他愉悦又语重心长教导：“比起眼前的小小回报，王后头冠才是提利尔最好的报酬之一。”

    沉默片刻，维拉斯的手指微微屈了屈：“您已经有人选了吗？”

    梅斯首相点头：“珊莎·史塔克。”

    闻言，维拉斯不禁微怔：“临冬城？”

    “维拉斯，你的女儿将是提利尔-史塔克-徒利的结合，还有谁能比她更适合成为七国的王后？”

    “父亲，徒利已是只剩下公爵头衔的奔流城城主，而史塔克……很有可能沦为为下一个兰尼斯特。”

    “不，史塔克不会遭受兰尼斯特那样的下场，格林陛下不会遗忘克莱勃家族是因为艾德·史塔克公爵而未消亡。”

    说着，梅斯首相摸了摸胡须，再次感慨：“格林是一位仁慈的国王啊。”

    维拉斯顿了顿，勉强勾起唇角：“是的，这点无法否认，就算是瑟曦·兰尼斯特，他也给予了她高贵的死亡。”

    梅斯首相哈哈大笑：“我想那个女人肯定让格林陛下头疼了很长时间。”

    随后，他大手一挥：“放心吧，维拉斯，待我率领大军攻破了临冬城，奔狼的长女便会为你的新娘。”

    说完，梅斯公爵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徒利血脉的女人都很能生，他的计划太完美了。

    维拉斯虽然觉得父亲太过乐观，但他还是表示了附和，高庭的继承人早已习惯这种方式。

    ………

    ………

    绝境长城，黑城堡大厅。

    嘎吱吱———

    厚重的大门被鹿角头盔的护卫推开，身着红色斗篷的梅丽珊卓缓缓通过。

    石阶之上，面容枯槁的史坦尼斯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高背椅上，如同一尊冰雕。

    当梅丽珊卓在石阶下顿住，他冷硬的声音响起：“女人，准备好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