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0 章

作品:《今天死敌也想反攻

    “本次会议到此结束,还有什么问题吗”

    低沉的男声回荡在教室里,围坐在会议桌边的人精神一震,看着主位上的男生,纷纷摇头。

    “那么散会。”

    卫竹兮拿着笔记本,转身出了教室,其他各部门的部长追上来,跟在他身后。

    学生会部长团大部分是帅哥美女,都穿着白衬衫和长裤,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光线明亮的走廊,非常吸睛。

    正值下课,外面人来人往,男男女女都看了过来。

    “这些人是谁啊是老师吗”

    “是学生会这学期刚开学我去面试学生会成员时见过他们。”

    领头的人衬衫领口一直扣到最顶上,包裹住喉结,打着一条黑色领带,与其他学生会成员散乱的衣襟截然不同。

    路边认识的学弟学妹看着卫竹兮,激动道“会长好。”

    “会长”

    所过之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人都主动打招呼。

    卫竹兮脚步未停,对每个人都微微颔首,光线跳动在他俊美的侧脸上,给长直的睫毛落下阴影。

    温暖却禁欲,是让人仰望的清隽松柏。

    惹得不认识的学妹纷纷尖叫“卧槽,领头的人是谁啊好帅”

    “是今年刚上任的学生会主席,大商学院的卫竹兮。”

    “会长人特别好,待人温柔有礼,从来没人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好多人都喜欢他。”

    “我知道,论坛上都说他是完美恋人。”

    “他有女朋友吗”

    “我也不清楚,学校很多美女都跟他传过绯闻,但是现实中没见过他身边有谁。”

    周围看着他们远去,议论纷纷。

    今天课少,这场早会后,时间就空了下来,卫竹兮看了看时间,回了寝室。

    另一个室友正在和女朋友视频。

    卫竹兮打开衣柜,里面衣服不多,都洗得很干净。

    冯远看见他似乎想要换衣服,跟女朋友挂了视频,转头问他“天这么热,又要出去了”

    卫竹兮应了声,解开衬衫扣子,换了一件短袖。

    冯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裸着的上半身,明明看着瘦,脱了衣服竟然还有腹肌,是女生最喜欢的那款身材。

    卫竹兮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冯远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叹道“怎么每天都这么忙。”

    咖啡店的的兼职每天日结,从咖啡店出来时,卫竹兮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最新转账和存款,略微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日子,中午得回趟家。

    公交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老城区下车的时候,阳光正晒。

    卫竹兮额角出了汗,掏出钥匙,开了小区楼下的铁门,上面贴着的小广告已经发黑了,和破旧的门融为一体。

    楼道逼仄昏暗,他轻车熟路地避开楼梯上的脏污往上走。

    一个中年女人迎面下来,手上挎着篮子,似乎正要去买菜,看到卫竹兮,嗓门嘹亮起来“小卫,你回来了啊”

    卫竹兮跟邻居关系都很好,和人笑着打招呼“张阿姨。”

    张阿姨很热情,两人聊了会儿天,他最后是提着一袋苹果回家的。

    家里是室一厅的布局,家具陈旧,客厅很小,除了电视和沙发,剩下的空位只能勉强摆一个木质小几,整体打扫的很干净。

    小几边上坐着一个纤细的女孩,扎着高马尾,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在写作业。

    卫竹兮先把苹果放进厨房。

    女孩身上的高中校服空荡荡的,肤色有种透明的白,长相很精致漂亮,就是看起来不怎么健康,看到卫竹兮出来,她仰头叫了声“哥。”

    卫竹兮洗了一个苹果递给她,卫冬灵雀跃接过,问“谁给的苹果”

    “张阿姨,说是老家寄得多,吃不完。”

    卫冬灵点点头,收了作业,去厨房做饭。

    卫竹兮换掉不耐脏的白衬衫,搬了把椅子去客厅,前几天卫冬灵说这儿坏掉了一个灯泡。

    拧灯泡时,被掉了一脸的灰尘,他皱着眉揉了半天眼睛。

    家里小,有什么动静都听得清楚,卫冬灵边做饭边跟他说话“哥,卫志打电话说,他这两天给你卡上打了些钱。”

    “多少钱”

    “两千多。”

    跟他近几十万的高利贷欠债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卫竹兮没多言,只道“留着付房租。”

    卫志是他俩生理上的父亲。

    一个酗酒好赌的男人。

    卫竹兮初中时,卫志染上了赌瘾,母亲本来就身体不好,为了维持家用和孩子的学费,工作上很卖力,最后过劳去世了。

    卫志跑了,近年的都没有出现,卫竹兮从高中就开始兼职,一边兼顾学业,同时想办法撑起这个家。

    直到他高的时候,卫志才突然回来,断了一只手臂,面色憔悴的仿佛难民。他看着已经长得高大俊朗的儿子,惨白着脸说自己欠了债。

    用的卫竹兮的名。

    修好灯泡,饭也差不多好了。

    午饭是两菜一汤,一道素菜,一道白菜炒肉,肉少得可怜,汤里是张阿姨前两天送的白萝卜,葱花是卫冬灵自己在阳台种的。

    没有餐桌,两人在客厅的小几上吃的饭。

    卫竹兮吃着饭,看到她捏着筷子、颜色发青的指尖,顿了顿“上一次的药吃的差不多了,我抽时间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卫冬灵沉默咬着白菜,举着的手腕细伶伶的,垂着头,发丝挡住了半张脸,“嗯”了一声。

    卫竹兮察觉到什么,温声道“不用担心钱的事。”

    吃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砸下的声音很大“喂里面的人,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开门”

    “妈的,一次就还那么一点,

    搞得我们要天天来催债,以为我们很闲啊”

    “识相点儿,赶紧还钱”

    卫冬灵看着门板,听见他们纷杂的脚步和钢管敲在水泥墙上的声音,呼吸急促起来,脸色变得很差。

    这种老旧小区的治安实在称不上好,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轻易进来。

    卫竹兮早有预料,卫志很少给他们钱,也只有在债主要债前才会良心发现一下。

    他先从小几下面的抽屉掏出几个药瓶,放在卫冬灵面前,然后往出走,卫冬灵拉他“哥”

    被一双手温柔拍了拍脑袋。

    卫竹兮回来的时候,菜早就凉了,卫冬灵坐立难安,看见他后,眼睛一亮。

    “哥,他们走了”

    “走了。”凉了的菜并不好吃,卫竹兮垂着眼,吃得干净,碗底一粒米没剩。

    卫冬灵看出他不想多说,只收拾碗筷,边看他。

    衣领散乱,短袖领口被撕开了一个口,瘦削的颈骨上有一处划伤,狭长的眼角处有点血迹。

    鼻梁上的眼镜都没了。

    跟前几次要债的来后情况差不多,甚至稍微体面一点,脸上没淤青颜色。

    卫冬灵眼睛酸涨起来,吸了吸鼻子,找了两个创可贴,给卫竹兮遮盖住伤口后,默默进了厨房洗碗。

    卫竹兮身上的衣服破了,他在衣柜里找了找,终于又找出了一件换洗的旧衣服。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备注。

    他接了,对待可能是骚扰的陌生电话也仍然温和“你好。”

    白枳羽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岔开,看着远处的景色,冷感的眼角眉梢稍微染上紧张。

    “卫竹兮”声音倒是平静。

    卫竹兮一顿,停下了换衣服的动作。

    自从上一次事情后已经有近一周了,对方并没有主动找过他,他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金主。

    他“嗯”了一声。

    “下午有时间吗我让司机接你。”

    卫竹兮穿回那件白衬衫,被一辆车接走,到了一处高档公寓,下车时,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弯眸说了声谢谢。

    男生很礼貌,司机很少被他服务的人道谢,脸上带着笑意走了。

    卫竹兮按照白枳羽发来的地址上了楼,刚按了门铃,电子锁就自己开了,他顿了顿,走了进去。

    这里完全是富人小区,跟老城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房间装修的明亮宽敞,光是玄关处就比那间老房子的厕所大。

    卫竹兮没多看,进了空荡荡的客厅,没找到人。

    他往里走了两步,在一个开着房门的房间前停住了。

    有人正在里面跳舞。

    男人穿着一身贴身的练功服,上半身穿着微微宽松的白色背心,大片冷白的肌肤外露,身段流畅挺拔,展臂、抬腿的弧度完美诠释了力与美。

    仿佛是音乐在应和着他,

    舞者的腰肢细而柔韧,四肢是出众的修长,一举一动皆能入画。

    即使没穿飘逸的舞服,他在空中的姿态也如白鹤振翅,当得起一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房间的一侧墙壁是巨大的镜子,白枳羽转身间,隔着镜子看到了卫竹兮,起跳的动作一顿,舞蹈戛然而止。

    卫竹兮长腿支着,靠在门框上,眼眸微沉地盯着他。

    白枳羽松了绷紧的脚尖,从舞中的状态脱离,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什么时候来的”

    卫竹兮还是更喜欢他跳舞时的动人神情,站直身子,笑道“不久。”

    话落,他微微低头凑近白枳羽,一手揽住了对方的腰“白先生,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白枳羽突然叫他来,肯定是要开工了,卫竹兮做过很多工作,但对于这份与众不同“新工作”颇有新奇感。

    对方今天没戴眼镜,双眼韵深如墨玉,温沉幽凉的雪松浅香袭来,白枳羽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心跳比刚刚跳舞时还要急促。

    他压下,别过脸,道“我先洗个澡。”

    卫竹兮看着他霜白的耳侧,垂了眼睫“浴室在哪”

    练功房里就有浴室,白枳羽刚指了方位,就被卫竹兮直接打横抱走了进去。

    白枳羽揽住他脖子,乱了呼吸“你干什么”

    反应过来后就要往下跳“该我抱你才对。”

    他是在上的。

    卫竹兮把他压在浴室的墙上,白枳羽只能双腿盘住他的腰稳住身体。

    淋浴器被打开,温热的水流洒下,白枳羽的练功服很快湿透,贴在身上,前襟隐约的颜色撩人得紧。

    卫竹兮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你在上我也乐意抱你。”

    难得的实话。

    白枳羽去推他,卫竹兮却把他的手按住“白先生为什么让我来你家”

    卫竹兮没想到自己会被送到白枳羽家里,他以为两人会是在酒店还是什么地方。

    “你经常带人回来”

    掌下的肤肉温度灼人,白枳羽掌心微麻“你说呢”

    卫竹兮看着他艳若桃李的面庞,一只手落到了他的某个地方“你好像”

    白枳羽浑身都紧绷了一下。

    他实在敏感,反应青涩,卫竹兮笑了“你没有和其他人做过。”

    陈述性的语气,白枳羽一顿,冷脸道“是又如何”

    他想掰回一局似的,挣扎着想反压住卫竹兮“上一次你技术这么差劲,也不知道你以前的金主怎么乐意包你的。”

    那次他其实记忆不深,只隐约记得有些痛,身体难受了整整两天,身上有很多淤青,不知道卫竹兮做了什么。

    他用金主的姿态发话“我在上面,你乖一点。”

    卫竹兮一顿,眼睛微眯,终于不再是那副逗小猫的姿态,白枳羽莫名感到危险,下一秒,就被抱到了洗手台上。

    很大的力

    度,白枳羽一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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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雾气缭绕,暧aiddot昧的声响回荡在空间里,卫竹兮看着白枳羽沾了泪珠的脸,笑道白先生,你真的希望在上吗▎”

    白枳羽看着镜子里的人,清亮的声线早变了,哑得不像自己,还在嘴硬“当然”

    话说到一半就被迫打断,嗓音变了调。

    卫竹兮每一次都深得厉害,狠狠按着白枳羽的后颈,从后面把他禁锢在镜面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跟平常的他判若两人“看看你的脸,你很享受不是吗”

    “白先生,乖一点。”

    这话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白枳羽呜咽一声,早就不是所谓的高岭之花,浑身上下艳得像枝惑人的罂粟。

    泪水遏制不住地往下淌,他终于服了软,漂亮的瞳孔都是颤的“好乖一点”

    卫竹兮温柔了下来,额头去蹭他的耳侧,耳鬓厮磨,闻到熟悉的白檀香才满意。

    两人几乎称得上是陌生人,却做着这种亲密无间的事。

    有点奇怪。

    也有点刺激。

    卫竹兮把他抱了下来,鼻尖触过他的蝴蝶骨,看着那块纤薄的突起滑过肤肉,弧度很美。

    他突然说“你很像一只天鹅。”

    白枳羽睫毛颤抖,心口发热,抬头吻他,却被躲开了。

    白枳羽心空了一瞬间,垂着眼睫,话说得断续“差点忘了,你不喜欢跟人接吻。”他身体颤抖,像是兴奋,又像是难过。

    那天晚上,除了最开始偷袭吻在了对方唇角,他没有吻他一下。

    但他想要他的吻,得寸进尺。

    卫竹兮手掌下移,指腹上的薄茧激起一阵电流似的痒“这样不舒服吗”

    白枳羽喘了一口气,被他凑在耳边的热气和低沉声线激得眼睛微红“卫竹兮”

    如果他抬头看去,就会发现,明明在做这样让人沉溺的事,卫竹兮的眼底却清明一片。

    傍晚黄昏,天边染了轰轰烈烈的晚霞,卫竹兮穿着浴袍,坐在床头看着落地窗外的落日,高楼俯瞰,一片繁华,这里仿佛离天空只有咫尺之遥。

    老城区的房子是看不到这样的风景的。

    白枳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睡得浅,这会儿醒了。

    他看着卫竹兮挺拔的背影,愣了好一会神。

    睡前最后一个印象是卫竹兮抱着他在浴室清理,对他身上或轻或浅的痕迹表示歉意。

    “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下次会注意的。”

    他在床上很凶,结束后却很温柔,温柔到忘记他对床伴的凶狠,让人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他们是挚爱的恋人。

    白枳羽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卫竹兮回首,看着他湿润的眼,顿了顿,从难得的放松中抽离出来,沉声道“下午五点了白先生,我能预付这个月的工资吗

    ”

    工资。

    白枳羽终于回神,侧头,藏住了猝然发白的脸。

    他下了床,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卡,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拿着,密码是我的手机号码尾号。”

    白枳羽有点不明白自己了。

    虽然上次是个意外,但他确实和卫竹兮有了交集,并且把这人绑在了自己身边。

    明明这样才是正常的,但他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沟壑越填,反倒越深,怎么都填不满。

    白枳羽凉凉地笑“就这么喜欢钱”

    卫竹兮当然喜欢钱。

    没办法,钱这种东西,谁不爱呢

    钱能解决掉很多烦恼,最起码,如果当初他们家有钱的话,梅音也不会因为心脏病死了。

    卫竹兮看了他许久,最后接过那张卡,他突然道“白先生,有烟吗”

    他很久没有抽烟,此时却突然生了念想。

    白枳羽坐在床边,跟他一起看着落日,倦怠地看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抽烟”

    卫竹兮“嗯”了一声“不常抽。”

    等到点了烟,含在嘴里时,他漫无目地想到,白枳羽好像很在意他

    为什么

    他仔细回忆,确信自己以前没见过这人。

    不过他们的身体实在契合,他带给他的感觉也前所未有,卫竹兮忍不住觉得,即使不是为了钱,和这人搞在一起也不错。

    这想法很快又消失在脑子里。

    白枳羽一身的气质和住所怎么看都家世不菲,那么冷淡的人,也不像是什么花花公子,花钱包养他,可能也是第一次尝试后的一时兴起,当炮友也当不长久。

    白枳羽不知道自己操的二世祖人设早被看透,也捏了根烟,往嘴里塞。

    卫竹兮看他一眼,朝他脸上吐了口烟圈,烟雾弥漫。

    白枳羽开始咳嗽。

    卫竹兮把他抱在怀里,拿着烟的手伸向床头的烟灰缸,碾灭了,他笑道“白先生,吸烟有害健康,我们还是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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