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魏王吐大血:刘升之,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作品:《人在季汉,诛曹灭吴》 翌日,长安春色帐暖。
魏王连夜收拾了几名伺候他的美婢。
待到日上三竿才舒爽的起身。
却不料,蒋济已是在宫门外等候良久。
曹操信步出门,差点一脚把他的脑袋给踩扁了。
“哦,子通,怎么大清早在门口跪着”
蒋济猛然抬头,面色忧虑道。
“魏王,河湟急报。”
急报
看着战报上插着的红羽,曹操不用想,便知道曹真出事了。
“叫程昱、董昭来。”
蒋济低头道“他们已经在殿上等候魏王。”
曹操眼神一沉,驱步入殿。
沿途羽檄交驰,小吏急躁。
程昱和董昭一见曹操到来,立刻喝退了其余的幕僚。
“魏王”
曹操摆了摆手“别说废话,曹子丹出事了”
程昱严肃道“魏王。”
“刘升之在葵园峡大败曹子丹。”
“我军退守汉阳,在勇士、牧苑、兰干又连败三场。”
“陇右军团全军覆没。”
曹子丹败了
孤的征蜀护军输了
一颗心久久悬空,难以落下。
曹操听到这般消息,百般不敢置信,无名指莫名的惊颤起来。
“还有呢”
语重心长的程昱摇头道“魏王,听到这就够了”
“不够”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孤要知道更详细的战况”
三位谋士面面相觑,将舆图摊开。
陇右的大好河山,已被刘升之打的支离破碎。
他像一把尖刀一般,在魏军的心窝子里猪突猛进,无人能挡。
汉阳防务,已经四面都是漏洞了。
“魏王,刘升之南下浩亹县过后,一路急行军,将曹子丹逼到金城、榆中,大破之。”
“诸将之中,军师成公英被阵斩。”
“前安定太守毌丘兴战死。”
“曹遵、朱赞等诸将殒命”
“偏将军夏侯霸被生擒。”
“征蜀护军曹子丹全无消息,生死不明。”
“唯有他的副将费曜逃了回来。”
“魏王,整个战场浮尸百里,蜀人枭首万计。”
“我军一个整编兵团被刘升之彻底歼灭了”
是的,这一次,不是损失几個营校的士兵那么简单。
而是一个成建制的军团被打没了
打没了啊
原本隶属于夏侯渊的关西军团,在他死后,被划分为了关中和陇右两个军区。
整个陇右的机动力兵不下四万啊。
足足四万人,在洮西一战被刘升之打没了一半,曹真好不容易重组败兵。
结果,在榆中一战,整个军团连着司令部一并,所有的大小官僚,军中骨干都被吃干抹净
到头来,就活了个副将
曹操的内心崩溃了。
他握着坐榻上的毛絮,五指在榻上抠出了三道深深地爪痕。
虽面上保持平静。
可鼻尖的一抹猩红之血,却止不住的滚滚流出。
怒火攻心,血如泉涌
曹操用绢布一把罩住鼻腔。
过了一刻钟,才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曹真是孤最看重的宗亲。”
“他从小就带领虎豹骑,磨炼战阵,饱读兵书。”
“无论是军略还是智谋在大魏军官之中都是最顶级的存在。”
“可怎么就一战败给了那个乞儿”
曹文烈败了,孤不恨他。
可你是曹子丹啊,为什么会败为什么
孤让你拖住两个月,你怎么会连两个月都拖不住啊
这一切怪曹真吗
作为败军之将他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曹操没看到的是,这一局,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是曹操强行把曹真从南安调走,还给了个错误情报,让他带着两万人去堵乌鞘岭。
曹真的兵力完全不足以同时应对河湟守军和北伐军的野战军。
他在处处受制的情况下,表现已经够不错了。
若是把他留在南安,黄忠军团的余部将面临灭顶之灾。
自时,曹真再带兵扫荡陇西,击败马超麾下的羌兵,回首与刘升之决战,战况犹未可知。
可领悟到这一点的曹操,只觉为时已晚。
大魏的国君也不可能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魏王定下的战略永远不会错。
如果战败了,那只能是将领执行不力
“魏王陇右军覆灭,张郃可就危险了。”
“刘升之在汉阳境内狂飙突进,已经打到了兰干县。”
“必须调动兵马将此人拦住”
“若不然让他打到渭水和刘备前后夹击,张郃将面临灭顶之灾”
太危险了。
曹操在陈仓狭道以曹彰军团发起攻势过后,本来占据了优势,可被刘升之这么一搅和,什么优势都没了。
你曹彰能和张郃夹击刘备。
现在张郃又被刘升之和刘备夹击。
战争的天秤强行被北伐军拉平了
“又是这个刘升之”
“他怎么就不死啊”
“怎么就不死啊啊啊啊啊”
在魏王发出的怒吼声中。
全场震动,幕僚们第次伏跪在地,莫敢仰视。
在场所有幕僚都察觉到了战场的形势正在急速恶化。
陇右军团被全歼过后,张郃的关中兵团就扛起了所有的压力。
再不能做出调整,张郃也得死。
但现在,曹操面临的最大难题不是没有士兵,而是没有合适的将军。
准确的说,自曹真败溃后,压根没人敢跟刘升之打了。
整个未央宫里鸦雀无声。
纵然曹操能把战报给美化一下。
但是,战线可骗不了人。
陇右军团都被打得换了两个总司令了。
现在这关头,谁敢去送死啊
危急关头。
老臣程昱起身长拜道“魏王,陇右危急,老臣愿意领兵去对付刘升之”
曹操愣神良久,看了一眼两鬓斑白的幕僚。
没错,程昱虽然聪明,但他却不是谋士,而是有着贲育之勇的武将
准确的说,他是典型的汉代官僚,文武双全没有短板。
“仲德,你已年岁渐长孤能依靠你吗”曹操将满是鼻血的绢布拿开,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连曹真都被刘云击破了。
曹操已经对陇右之战的结局感到了悲观。
程昱再度上前道“廉颇老矣,尚能饭,马援鬓衰,气益壮老夫虽老,却也是大魏的奋武将军,魏王赐我安国亭侯。”
“既然得了此名,老夫便要扬威奋武,安国定邦。”
“刘升之狡猾如鼠,虽能欺压曹文烈这些小辈,也能收拾几家羌胡,但他却没有真正见识过我大魏的名将”
程昱一把扯开身上的袍服,里面露出了鎏金战甲。
“臣,愿为大魏枭首此贼”
“不杀此儿,势不还朝”
曹操欣喜的起身,连忙走下台阶,搀扶起程昱。
“好啊,仲德果烈,卿当终为吾腹心矣。”
“来人,为奋武将军加斧钺持节。”
“行伐蜀护军职”
程昱感激道“谢魏王厚恩,臣定当竭尽全力。”
大魏人才还是多啊。
曹操抚须暗想道。
自刘升之扫北以来,大魏将士闻其名无不丧胆。
如今有了老将程昱挂帅,去陇右重整败兵。
很快那些被打散的将士又能重新聚拢。
不过,到这一步还是不够。
“刘升之是把快刀,都快捅到张郃的腚眼了”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前进一步。”
曹操严厉道。
“传令,平寇将军徐晃、平难将军殷署、司马典满、积弩将军李隆等一十六营兵马皆受仲德节度”
“孤,再把朱盖、冯楷两军调拨给卿。”
“这前后就是两万人。”
“卿去陇右招抚溃兵,可得胜兵两万五。”
曹操殷切的嘱咐道。
“听着,孤不要求你打赢刘升之,能挡住他就好明白吗”
程昱眼神坚定道“魏王放心,老臣打了一辈子仗,知晓局势,不会中计的。”
“刘升之小儿敢来送死,某必叫他有来无回”
曹操这才放心下来。
以往每每听到刘升之的名字出现,那带给曹操的绝对是败报
曹操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不已。
他看着手中满是鲜血的绢布,怒不可遏。
“孤真后悔当初没有把徐州烧成灰烬。”
“可,现在再烧一遍也不迟。”
“来人,派出邮驿,叫徐州刺史臧霸给孤把广戚县刘氏乡杀得鸡犬不留”
“凡是跟刘升之有关的一切,都得消失”
“消失”
另一边,陇右,上邽城。
曹彰军团沿着陈仓狭道一路西进,和张郃军团联手夹击,击败了魏延的偏师。
上邽之围已解。
在城中憋屈了几个月的郭淮总算是能带着野战兵力加入战场。
三大将军以重兵合力杀向刘备军团。
刘备却按照法正计略建筑高垒,紧闭营门不战。
沙盘前,战况炽热。
张郃兵团四万、曹彰兵团三万,一路出木门道,一路出铁堂狭道,两军并举杀向卤城。
彼时,刘备在汉阳战兵不过四万。
除去分围各据点的兵马以外,机动兵力不出三万。
张飞、赵云为救援魏延败兵,沿途连战三场,且战且走。
张飞亲自于木门道上的射虎谷大作旗鼓,以作声势。
张郃见木门道地形险阻,疑兵不前。
张飞这才退保卤城。
刘备军团主力沿山扎寨。
在漾水南北造作浮桥。
两岸皆驻有大营。
张郃、曹彰、郭淮见此,正欲分兵两岸,攻破汉兵营垒。
忽闻长安羽书。
“魏王有令,诸将听宣”
张郃、曹彰、郭淮、朱灵、王凌、夏侯儒、夏侯尚一众将领皆是伏地听令。
“蜀人狡诈,立营漾水,乃欲持久耳。”
“今刘升之举兵在北,已破曹子丹。”
“其兵卷羌胡、胁蛮夷,兵锋已至汉阳。”
“孤已令奋武将军行伐蜀护军事,督两万兵北阻此贼,但万望诸将仍是小心为上。”
话音刚落,张郃接令。
诸将看向战报,目光震动。
“曹子丹败了,陇右军全军溃败这是怎么回事。”
“短短一个月啊,曹子丹两万人都被吃掉了”
“不可能”
新加入战场的夏侯尚、王凌、夏侯儒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常年是曹彰副将,之前也没跟刘升之交过手,自然不知道这刘升之的厉害。
但是曹真是什么人物,这几人心里多少有数。
在邺城,曹真是整个贵族圈里最能打的年轻人。
连他都被击败了,这三人不敢想象刘升之到底是什么怪物。
“伯济啊你和那刘升之斗过几次,此人计略究竟如何”
郭淮看了一眼三人。
两夏侯自不必说,都是出身权贵。
王凌更是出身太原王氏,司徒王允之侄儿,当初李傕郭汜灭王允满门,这小子跑得快,提前溜出了长安免遭大难。
没在西线战场吃过亏的三人,无论是衣着还是甲胄都格外显眼。
其中穿身一身汉代明光铠的军官便是王凌。
所谓的明光,便是取自“见日之光,天下大明。”之意,这是一种胸前带有圆形护板的铠甲,前后两面护胸被工匠打磨的透亮反光,耀耀生辉。
而两夏侯分别穿着黑光铠和赤炼铠,也都是威风八面。
郭淮看着三人的装扮,心中暗想道“这要是到了战场上,准是活靶子”
可他憋住了这句话,对着妻兄王凌解释道“坦白而言,刘升之并不依赖计略。”
“他的长处在于知天时、晓地利、洞察玄机,胆大且心细。”
“或许我能以计略设计于他,可真到了战场上,在会战中,他罕有敌手。”
郭淮很清楚自己的本事。
他可以无数次布置出完美的战场。
但是打不赢,那就不是战略的问题了。
而是临战指挥的才能得区别。
计略用的再好,布置的在清晰,预备手段再多,打不赢也没用。
三国乱世就是会战纪元。
谋士的才能只是战争前布局的一部分。
更大一部分,还是要靠武将临战来决定成败。
王凌听到自己的妻弟对刘升之有如此之高的评价,亦是开始皱眉起来。
“伯济,一个乞儿,一个平日里都不配给我当马夫的生口,真的能击败你们吗”
“说实话,我是真不信。”
郭淮幽幽道“在见到他以前,我也不信。”
“可在南郑一别之后,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夏侯尚好奇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汉川之战时,他只是个还算有志气,有胆略的乞儿,但并非没有破绽,我有好几次都险些治他于死地。”郭淮顿了顿。
“可一年后,我再见到他,此人就已经成长为了整个大魏最大的灾星”
“之前,我虽然输了,可还是不服他,现在刘升之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老实说,我并不畏惧他的将略,而是畏惧他身上的那一股气。”
夏侯儒追问道“什么气英雄气”
“不刘升之要天下英雄尽低头,他身上从来没有英雄气。”
郭淮回忆起定军山决战后与此人隔河相望的对话,整个人都在起鸡皮疙瘩。
“他身上的那一股气,丝毫不锐利,反而温良、恭简、细腻。”
“准确的说,就像是月光一样,照临万物而不耀其辉。”
“他会以这种方式潜移默化的改变身边的一切人,一切物、一切事。”
“当他从河湟北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带着一群羌胡回来。”
“就像是当初他带着二十万人鬼卒踏平沔南渡那样”
此言一出,三位年轻的将军感到深深地恐惧。
这并非对武力的畏惧,而是他们能察觉得到,与魏朝霸道行天下的理念相比。
另一种较为温和的理念正在蜀中酝酿。
曹刘之战,从军阀乱斗的角逐。
变成了两种意识形态的对立和抗争
正如刘备所说曹以急,吾以宽曹以暴,吾以仁曹以谲,吾以忠;吾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
当刘升之把这句话践行到底。
便具现出了一股可怕的政治力量。
整个刘备统治区的羌胡、蛮夷、米贼、流民、奴隶。
所有被排挤在政治边缘角落里的人群,共同把这个乞儿推向了时代的最前方
当他挥斥方遒,用一群羌胡蛮夷、流民米贼打赢了大魏的虎豹骑之时,整个天下都为之动荡
刘升之用他的名字。
仅仅用这三个字
真正做到了让天下英雄尽低头
真正让他们看清了那些曾经被践踏在脚下,随意玩弄的生灵,一旦聚集起来,将会爆发出多么可怕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风暴般席卷大西北
如今风眼就在汉阳天地都为之失色
汉阳郡,兰干县。
北伐军合兵一万五。
刘云看向舆图,已经能预知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军接连大胜,曹操必不会坐以待毙。”
“魏军将四面反扑。”
“王平句扶”
二将上前道“末将在”
“你们二人点兵五千,佯装南下攻打豲道城。”
“豲道是南安郡治,太守徐邈定会向汉阳求援。”
“由此分散敌军兵力,以待我军机动。”
二将拱手道“末将遵令”
刘云看向姜维。
“由兰干北上,奇袭平襄县,伯约为先锋”
汉阳郡是姜维的老家,也叫天水郡,在汉魏时代反复改名。
平襄县,又是姜维的食邑。
历史上姜维在诸葛亮死后击退司马懿,进封平襄侯,便是此处。
熟悉家乡的地形,加上历史加成的buff,姜维状态点满“末将遵命”
“好,兵贵神速,全军拔营,即刻出发。”
“我要在魏军的援兵到来之前,把整个汉阳搅得血雨腥风”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