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曹真破大防!刘升之不当人也,我杀你全家!!!

作品:《人在季汉,诛曹灭吴

    正午。

    骄阳在空。

    羽檄交驰。

    一匹快马从新津渡抵达战火炽盛的金城渡口。

    两军的交兵之声犹在耳畔。

    那马上的鸿翎急使却无心观战,立刻翻身下马,哀声道。

    “报,护军,渡河的军队全军覆没,军师成公英”

    “战死”

    霎那间,魏军军心大震。

    “竟不料真的如同护军所担心的那般,蜀人的主力根本没有走。”

    “护军的判断是正确的。”

    一阵哀叹声传遍原野。

    曹真面上极为动怒,心中却是平静如水。

    他以手抚膺,一口一句“军师啊是我曹子丹害了你。”

    “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周遭的魏军迅速上前,扶着这个伪装的快要被气昏的将军。

    “护军护军,此事不怪你,都是我等求战心切。”

    “害了军师,害了五千将士。”

    “日后,我等绝不敢违背将军之令”

    曹真仿佛痛的呼吸都在颤抖,可这个敏锐且冷酷的将军实际上内心却没有任何波澜。

    他佯装惶恐的起身,指着众人质问道。

    “我军新败,军师战死,计将安出”

    营内诸将,皆是不敢搭话。

    之前那些讽刺曹真畏蜀如虎的主战派也都蔫了下来。

    此战过后,无人再敢质疑曹真的权威。

    “敌众我寡,贼寇势大。”

    “刘升之能多面出击,兵力定在三万人左右。”

    “我军仅剩一万四千,在打野战的话,别说拖住他了,就是保住性命都难,诸将今后务必要谨遵军令,不可在犯错。”

    从新津渡战败撤回金城的将军们也都唉声叹气。

    尤其是夏侯霸,内心愧疚万分。

    “军师用自己的命换回了我的命。”

    “我夏侯霸一介匹夫而已,何德何能,值得子丹你派出虎豹骑来救我”

    “你当去救出军师啊”

    曹真苦笑道“如何去救”

    “你们坚决求战,我同意了,但我说过,我的判断不一定就是对的。”

    “渡河的军队被刘升之主力夹击,根本活不了。”

    “我手上捏着的一万四千人,已经是我最后的根基,决不能再白白送死。”

    好可怕的心计。

    夏侯霸看着这個年轻的军官,莫名的感到了毛骨悚然。

    他的威已经立完。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决战。

    众将士无不是呼吸紧绷,在曹真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人敢打断他。

    “看舆图”

    “新津渡一败,蜀人的兵马将会尾随着你们进入金城县。”

    “岸门情况如何”

    夏侯霸跑得很快,并没注意岸门方面的战况。

    “我撤退到岸门之时,费曜在断后。”

    曹真冷冷一笑,他这位副将是什么样的人,曹真最清楚。

    “费曜向来跑得快,我军之中也就郭淮比他更能跑。”

    “出不了事。”

    夏侯霸再度开口道“可如果,刘升之带着兵马一路杀入岸门,金城县可就完全暴露在敌军的攻击之中。”

    “决不能丢失这个天险。”

    “子丹,让我带兵去增援,这一次我一定能将刘升之堵在这里。”

    “不。”曹真摆了摆手,冷静的像是一只在高空追逐着猎物的苍鹰。

    “把刘升之放进来。”

    放进来

    夏侯霸人都蒙了。

    “曹子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敌军兵力可比我军多。”

    “兵法云有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

    “西据岸门,北守金城渡,让敌军无法进入我军的控制区,这才是取胜之道。”

    “你把他们放进来了,万一打不赢,我军就彻底失去了挡住他们的希望了。”

    曹真大怒道“莪知道但你挡得住吗金城渡已经被姜维控制住了”

    “我正是在以最妥善的方式,想办法和刘升之周旋。”

    “魏王让我拖住两月,我就是把手头的兵都拼光了,也决不能放他们自由行军”

    夏侯霸被吼得都快懵逼了。

    他一把捏住了曹真的双肩,震恐道“曹子丹,你说什么金城渡丢了”

    “是的丢了。”曹真无奈的看向北面的渡口。

    彼时,姜维的偏师已在倒戈的荆州小吏的帮助下,率部渡河。

    等到曹真的亲兵赶至河岸,两军已是厮杀的天昏地暗。

    最精锐的虎豹骑被调走后,曹真的野战军只剩下六千人,比起姜维的军队多不了多少。

    河对岸的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渡河过后迅速展开阵型。

    还不待曹真的援兵杀出,千余羌胡轻骑兵驰逐冲阵。

    “蜀人已经在金城渡占据了桥头。”

    “你守得住岸门峡口,却阻挡不了他们从金城渡南下渡河。”

    “刘升之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他佯装要走新津渡和青石津,实则是想拿下金城渡,让我进退失据。”

    “在我兵力四处救火、捉襟见肘的同时,他安排了一支强兵,在内应的帮助下,强行从金城渡渡河。”

    “现在,被两面夹击的是我们,陷入绝境的也是我们。”

    “大河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屏障了,我被刘升之摆了一道啊。”

    刘云和曹真都拥有高效率的战场信息转换能力。

    能在战况传来的一瞬间,思考好应对的策略。

    夏侯霸还没看清这一局究竟是怎么回事,魏军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全盘劣势。

    但曹真懊恼过后,立刻又开始了布局。

    “走吧,这里已经打不了了,换地方”

    “我教你怎么打仗。”

    另一头。

    岸门峡口。

    两山耸立的谷口间,弯弯黄河流淌。

    波涛掀起的水汽近乎能扑打到费曜的脸上。

    而他的殿后部队,在确认夏侯霸成功撤退之后,立刻焚烧了新津渡南岸的渡船和营寨。

    待到大军撤退到岸门之时,费曜却收到了曹真的撤退命令。

    “不得坚守岸门,全军退入榆中。”

    这封羽书一到,费曜立刻就懵了。

    岸门两岸的平地很窄,周遭都是山岭,一旦遇到伏击,来探路的部队将会遭到惨痛的打击。

    “怪哉,护军连如此天险都不要了”

    “这地方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待费曜思考。

    汉军追击的骑兵已经在不远处掀起扬尘。

    他也没有违背军令,即刻带队撤离岸门,头也不回的撤去榆中。

    等到句扶的哨骑来到岸门峡口之时,众人皆以为此地定有伏兵,甲士莫敢向前。

    唯有刘云简单的观察了地形之后,深深地摇了摇头。

    “林间动物安逸,没有鸟兽惊飞。”

    “曹真定没有在此处设防。”

    诚如刘云所言,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岸门峡口,也不见半个魏军。

    除了留守河湟的军队以外,一万八千陆续大军抵达金城县下。

    姜维的军队甚至已经开始围城。

    见刘云到来,姜维快马来报。

    “义兄,曹真知晓成公英战败之后,即刻撤出了主力。”

    “他的军队已经向东退到了榆中县。”

    庞德大骂道“真是个老狐狸啊他果然要比郭淮难缠得多。”

    诸将都感到了莫名的恼火。

    不是汉军打不赢曹真,而是这小子自从吃了亏之后,就是不跟你打。

    他就硬拖。

    战场上,除了胜负以外,还有平手。

    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是永远不可能成为对局的。退战、避战,是兵家不留下败绩的不二法门。

    刘云一心求战,可曹真偏偏不打。

    他选择了龟缩战法,只留下了一千人守城。

    主力全部撤出金城盆地。

    刘云方要围城就要耗费时间。

    不围城,掉头走,曹真又来追击。

    他就是故意在保持着安全距离,时不时恶心你一下。

    你去追,他又跑了。

    你一走,他又来。

    “真是个狗皮膏药”

    刘升之也被这种无赖的打法感到恶心。

    历史上,司马懿就是这么对付诸葛亮的。

    就硬生生耗死你。

    但这种战术,也并非没有对应的策略。

    只要诸葛亮但凡逮到一次机会,就能狠狠地把司马懿按在地上摩擦

    现在北伐军缺的就是这样的时机。

    “曹真虽然心术了得,但他毕竟还是年轻,没有多少统帅大军团的经验。”

    “他能恶心一时,但不可能一直退。”

    “而我军却可以一直追,直到把他追到无路可退,把他追到曹操下令他不得不战”

    刘云冷冷一笑“他是拦不住我的。”

    “苏公已经派了八千援兵沿着临津渡南下,增援平西将军。”

    “可我这一路,根本就不打算回头走临津渡。”

    此言一出,满座震惊。

    王平惊讶道“将军,不走老路回去,你打算又出什么险招再往前追,可是魏军的腹地啊。”

    “过了榆中县,就到了汉阳郡的地界,那里驻扎的都是魏军精锐一旦在此交锋,牵一发而动全身。”

    “整个陇右都会大乱,刘使君如果没做好准备,我们的战线将会彻底脱节。”

    舆图中的战线,已经被拉扯的犬牙差互。

    实际上,刘云在金城郡和汉阳的刘备形成了南北呼应。

    至于能不能打穿魏军防线,强行将魏军防守最严密的汉阳郡撕出一道口子来,那就不好说了。

    “北伐军打的就是腹地,打的就是精锐”

    “我向来不怕打仗,就怕敌人不敢打。”

    刘云指向舆图,整体脉络连成一线。

    “曹真不是想撤吗我看他能跑到哪去有本事就一直躲着,把所有的据点都交到我军手中。”

    “传令,把苏公和郭公调回来坐镇河湟,留下两千人围城。”

    “我们继续撵着曹真的屁股追。”

    王平困惑道“不去和马将军会合打陇西了”

    刘云摇头道“战况瞬息万变,那是以前的计划,我军不去和主公会合了,直接从金城郡插到汉阳郡的后方,去捅他张郃的腰子。”

    “把渭水以北的郡县全部横扫。”

    “曹真敢拦,我就灭之。”

    “曹真想跑,我就把整个汉阳的防务打成稀烂”

    “把整个陇右搅成一锅粥”

    太激进了

    或者说这种打法实在太疯狂了

    很需要刘备军团在南面的紧密配合,牵扯住张郃的主力。

    若不然不管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刘云军团面临的就是被整个汉阳的精锐魏军反包围。

    这近乎是孤注一掷,强行在魏军心窝子里进行战略迂回。

    蒋琬、费祎、郭攸之等人直接被吓傻眼了。

    “护军万万不能啊就没有你这么打仗的”

    “有什么不能”

    庞德精神倍振,似乎每个毛孔都在兴奋地发抖。

    “哈哈哈,壮哉刘升之。”

    “你这天马行空的打法,估计也能让曹真吓一跳吧。”

    以激进闻名的姜维也是大笑道。

    “若是真的成功了,不仅会吓破曹真的胆,还会把张郃、徐晃、曹彰、甚至远在长安的曹操都给吓得坐卧不安”

    “从今往后,曹操梦到我们这支军队,就会睡不着觉”

    没人认为北伐军敢这么做,但越是如此,能达到的战术效果就越好。

    一把本来悬在天边的刀子,若是突然从后扎入了魏军的腰子,这造成的压迫将是无可计量的。

    刘云做好全盘规划,分析利弊过后,即刻骑上快马。

    “我会负责把所有挡道的魏军全部消灭。”

    “公琰、文伟、粮草的问题交给你们了。”

    “我的后方也都交给你们,决不能再出现两派人士互相内斗的局面。”

    “这一次那些荆州小吏立下了功,我且饶他们一命,再有下一次,我定严惩不贷”

    蒋琬、费祎对视一眼,纷纷恭敬行礼。

    刘云策马狂奔,剑指榆中,大队骑兵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马蹄声消散许久,蒋琬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文伟给升之当长史,可真是辛苦啊”

    费祎宽和的笑道“你当初在什邡县帮他收拾残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蒋琬抚须笑道“说的也是。”

    “无拘无束,任性自然,旷达无畏,这才是刘升之嘛。”

    从后走来的董允和郭攸之缓步上前,二人纷纷负手而立。

    “演长,你是升之的师兄,依你看,他和曹真斗到最后,到底谁能赢”

    郭攸之闻言,撇嘴一笑。

    “呵呵,我没有任何轻蔑魏国军官的意思。”

    “他们的确很强,但我说句实话。”

    “曹真虽然有些本事,将来也必将是一方良将。”

    “可他面对的,毕竟是刘升之。”

    “云间之龙,蛰伏多年,一旦御龙在天,天下群英,无能挡者”

    蒋琬、费祎、董允,蜀汉三相,闻言皆是目光唏嘘。

    齐齐看向那个光芒万丈的年轻人,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年纪轻轻,卷兵扫北,纵横八荒。”

    “大丈夫,当如是也。”

    八月下旬,曹真首败过后,不敢轻易接战,一路龟缩。

    汉兵踏破金城盆地,直指榆中县。

    榆中,是金城郡最东面的一座县城,黄河在此冲刷出了一个小型盆地。

    在陇右高原崎岖的地形中,唯有这样的地形适合大兵团会战。

    其余的高山峻岭,不仅难走,而且人烟稀少,没有补给。

    以抢掠弥补军队所需的魏军,很快席卷了榆中各个村聚。

    他们把所有能抢到的粮食全都带走。

    男女则强行被压入军中,帮忙运粮。

    “快些,都快些”

    “蜀人要追上来了。”

    费曜做这些事儿,可谓是得心应手。

    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被他搜刮干净,他恨不得连地上的草根都给拔走。

    堪称是当代费扒皮了

    沿途运输的补给车旁,几个小卒偷了只鸡,果断的藏在怀中,掉头就跑。

    这一幕也没逃过费曜的眼睛。

    “站住,手里抓的啥”

    那几个小卒心慌意乱,不敢说话。

    其中一个稍稍机灵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块胡饼。

    “将军想沾点荤腥,也好孝敬孝敬您不是。”

    费曜眼睛一斜“本将军是那样的人吗”

    旋即一把便将胡饼夺了过来,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记住了,没有下次。”

    “还有,待会分一半给本将军。”

    特么的

    这费扒皮是真的黑心啊。

    几个魏兵一阵咒骂。

    旋即脱离了队伍,躲在一旁的矮林中乐呵呵的生火杀鸡。

    过了些时辰,光溜溜的肥鸡已被烤的油光四溢。

    这些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脱离了队伍。

    “熟了,熟了,快快快,真香啊。”

    “先给老子来一口。”

    “想得美,老子偷得鸡,还差点被发现呢”

    魏兵们争抢不断,险些扭打起来。

    正待此时,一只细手忽然从他们背后夺走了烧鸡。

    “东西呢没了。”

    众人回头一看。

    那穿着羌服的少女咬着肉香四溢的食物,像是看傻子一样把他们盯得紧紧地。

    “羌女”

    马云禄眯眼笑道“对头等死吧”

    魏兵心下大震,忙呼道“跑也”

    “哪跑”庞德在前,将魏兵一脚踹翻。

    汉军刀戟交击之下,在场魏兵悉数被拿下。

    “护军让我抓几个舌头,我正愁没地方抓呢。”

    “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

    庞德拎起其中领头的伍长,揪到了刘云面前。

    “护军,魏军的行军路线一直很缜密,沿途曹真也不准明火造饭。”

    “要不是这几个混账在这生火,我还真抓不到人。”

    刘云点了点头。

    “你们是谁的部下”

    几个魏兵眼见已经无路可走,只得伏地求饶。

    “回将军,我们是费曜的部下。”

    “负责清理村聚,掩护大军后撤的。”

    “清理村聚好一个清理法。你们把能吃的都抢光了,能杀得都杀完了。”刘云冷笑道“曹真退到了哪了”

    魏兵们支支吾吾的说道。

    “好像是在榆中城。”

    刘云怒道“拖下去砍了。”

    “别别别将军饶命,我们说真话。”

    魏兵叩首再三,开口道“曹真已经去了葵园峡。”

    葵园峡

    果然曹真还是要在这个地方进行阻击。

    此地乃是黄河天险,位于榆中城东面,当初要不是那几个县令争权夺利,曹真根本进不来。

    历史上周慎、孙坚也曾经率领汉军在榆中县与韩遂、边章率领的叛军大战。

    当时,孙坚为上司周慎献计,在葵园峡截断叛军粮道,谁知周慎没采纳。

    反倒是韩遂、边章看到葵园峡的地利,断了三万汉军的粮道,于是汉军大败而走。

    自此后东汉彻底失去了对凉州的控制权,河西、陇右、金城成为军阀混战的名利场。

    “他们说的没错我若是曹真,也会退守葵园峡。”

    “行了,把他们拉出去砍了吧。”

    这几个魏兵刚刚落下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将军饶命啊,我们说的是实话啊。”

    “我们这次没骗你啊”

    刘云闷声道“刚才骗了就够了。”

    魏兵们一个劲儿的叩首,祈求不死。

    不过刘云还是下令杀了伍长以外的所有人。

    “知道为什么留下你吗”

    那伍长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将军要用我”

    “没错”刘云瞥了一眼柳隐。

    “我猜,曹真在榆中城也留有守军。”

    “休然,带三个好手,跟他混进榆中城。”

    “今夜,看到火起,我便要派兵夺城。”

    “如果表现不错,我就不杀你,还留你来当屯长。”

    那小卒点头叩首道“谢过将军,谢过将军。”

    “去吧”

    众人退散。

    唯有马云禄还在一旁开心的吃着烤鸡。

    刘云瞥了她一眼“吃独食”

    少女拿出半个鸡骨架,得意道“略略略,就不给你吃。”

    见刘云懒得理她,没一会儿少女又把另一半包好的烧鸡从背后拿了出来。

    “骗你的,喏,给你留着呢。”

    刘云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啊在枯燥的行军中,总能缓解他不少压力。

    是夜,灯火晦暗。

    渝中城和葵园峡本身是曹真设置的两重保险,互为犄角。

    北伐军从西面追击,就得面临围城。

    就算绕过榆中,葵园峡又挡在他们的面前。

    这般恶心的战术,着实是让柳隐憋了一肚子火。

    “走快点,赶紧去骗开城门。”

    刀柄就抵在那伍长的腰间。

    他眼神闪躲,不敢不去。

    “城楼上的弟兄们,开一下门。”

    “我们是费曜将军的部下。”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

    “给费曜将军通个话,我们给他带烧鸡了。”

    城楼上的守军警觉道“报上今夜的巡营口令”

    那小卒道“刘升之是条狗”

    你踏马

    柳隐这个暴脾气啊,当场便拔了刀。

    “别别别将军别动怒,这口令是费曜下的,不是我啊”

    那小卒解释之余。

    城门已经打开。

    “进来吧将军说了,下不为例”

    “得嘞”

    柳隐欣喜至极,快速走到城门口。

    还不待那守城魏兵查看他们身上的负章,缳首刀脱手而出,瞬间将那守门的魏兵砍死。

    “杀”

    霎那间,杀声四起。

    匈奴屠各迅速从黑暗中奔驰而出。

    他们个个弯弓搭箭,精锐的射雕手弓矢狂泻而出。

    从城门中奋勇杀出的魏军尽数被箭矢淹没。

    柳隐一手持盾,一手持矛大步冲入城门。

    陆续杀来的汉军骑兵如风卷残云,瞬间便将城门突破。

    听到吵嚷声的费曜匆匆穿好衣裳,大骂而出。

    “鸡呢老子的鸡呢”

    “踏马的,烤了一个下午的鸡,结果老子一口没吃着”

    “你们还敢回来,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话音刚落,整个城中金鼓敲响,各营正在熟睡的士兵,惊醒之余。

    汉军的骑兵已经冲入府邸。

    “跪下”

    榆中府衙内,柳隐如同栓着一条狗一样把五花大绑的费曜拖着走。

    “护军,费曜被我生擒了。”

    “这人可是曹真的副将。”

    刘云笑道“休然前后立下大功,可以擢升为牙门将了。”

    柳隐欣喜道“真的多谢护军。”

    刘云点了点头,缓缓蹲下,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蠕动的费曜。

    “就是你下的巡营口令说刘升之是条狗来着吧”

    费曜镇定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刘云又问道“那就是你下令不准渡河增援成公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袍泽死在战场上的咯”

    费曜心慌道“我以曹子丹的性命发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人是真有意思。

    刘云差点被逗笑了。

    “行了,留着你当个小丑侮辱一下曹真也好。”

    “把他拴在我的中军辕门之外,当看门狗。”

    “明天先拉到曹真阵前遛一遛。”

    “让他们看看大魏的将军是个什么怂包样。”

    众将闻声大笑。

    翌日、天明。

    榆中陷落的消息便已传到葵园峡。

    “护军榆中陷落了。”

    曹真眼中大震。

    “不可能啊我的部署并没有出问题。”

    “刘升之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攻克榆中”

    夏侯霸恼怒的拎着那士兵的衣领大骂道“是不是出了叛徒”

    “是是”

    那小卒将原委说来。

    听得曹真满脸嫌恶。

    “这头猪吃吃吃就知道吃”

    “一只鸡,害的榆中陷落。”

    “害得他自己身死名裂坏我大计”

    曹真猛地吸了口气,这回是真的不淡然了。

    猪队友啊,猪队友,你哪怕扛到白天,我也好增援啊。

    现在丢了榆中城,刘升之又追到屁股后边,岂不是害杀我也

    还不待曹真接受这个事实。

    那小卒又说到。

    “护军,费曜将军没死”

    诸将纷纷侧过身来“那他在哪”

    “他被刘升之当成狗养在中军辕门之前”

    “护军,刘升之说,你再避战。”

    “他就给每一个大魏的将军准备好笼子。”

    “只要一抓到你们,就把你们塞进笼子里,跟狗一起养”

    “给护军你的笼子最大”

    现场的气氛冰冷到了极致。

    怒火冲天的夏侯霸一脚踹翻了案牍,不顾众人阻拦,掀桌大骂道。

    “刘升之,欺我太甚”

    “当我夏侯家无人”

    “看我不宰了你”

    “仲权,且慢”

    看到曹真憋着怒火,一刀斩断了案牍。

    在场的众人方才冷静下来。

    “护军,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这是刘升之用的激将法”

    话音一落。

    帐外小卒再度来报。

    “护军大事不好了。”

    “刘升之牵着牵着费曜将军,在我军阵前把他前当狗溜啊”

    “将士们都看见了啊。”

    啊啊啊

    欺人太甚

    在场诸将无不震怒。

    羞辱,这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你还没法反驳

    忍到这个地步,就是一向谨慎的曹真也破口大骂

    “刘升之,不当人也”

    “我我我誓要杀你全家”

    “全军备战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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