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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背刺太子后我死遁了

    没有说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可偏偏,这样的法子奏效了。

    织雾在被接进宫之前,都尚未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

    直到她久违地见到一脸老态的太上皇之后,以及一旁情绪激愤的尤嬷嬷。

    尤嬷嬷手里的证据并非铁证,大多都是辅症。

    可诸多的线索串联起来,却让人很快便意识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真假千金错换

    甚至太上皇只要稍稍找人打听,也会知道顾盼清曾经派了不少人手去抓捕曾经为她母亲接生过的稳婆

    真千金的人选未必能确定下来,但假千金的嫌疑在这些线索面前却很难洗脱。

    太上皇因太子的事情已然心力交瘁,却只缓缓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女。

    他嗓音好似将要摧枯拉朽的枯枝般,“清清,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织雾却骤然攥紧了指尖。

    她知道自己当下该做什么。

    她应该像原身那样卖惨,诉说自己的无辜和不易。

    可织雾在看到面前老人家白发苍苍、精气耗竭的模样,竟愈发说不出口。

    尤嬷嬷却将此作为她心虚的罪证,愈发斩钉截铁道“光是一条,顾小姐背后没有胎记,这就足以说明”

    “够了”

    太上皇猛地一拍桌子,将尤嬷嬷嘴里的话骤然打断。

    就连织雾都因他突然发作而胆战心惊。

    太上皇目光扫过室内几人,在吴德贵匆匆上前要喂他一粒护心丸时,却被他反手推开。

    太上皇吩咐他,“去着人拟旨”

    他在这时候叫人去拟旨,非是要拟旨降罪。

    也非拟旨让人调查织雾。

    而是让人拟旨,当众赐封顾氏女为

    明棠郡主。

    这下却不止是尤嬷嬷瞪大了眼,包括吴德贵在内和其他几人皆是不可置信。

    在织雾跪在地上反应过来之前,却感受到一只苍老的手掌轻慢抚在她的发顶。

    “清清,你要改好才行。”

    “皇祖父老了,往后护不住你的”

    少女身躯蓦地一震。

    在话本里,织雾只记得顾盼清的结局,是在她死后,唯一属于她的明棠郡主封号也被剥夺,给了曲晚瑶。

    现在看来,明棠这个封号,的确代表着太上皇对顾盼清独一无二的偏爱。

    哪怕知晓她极有可能是假千金,但还是为了保护她,给了她最后一份独有的荣耀。

    倘若有一日她的假千金身份被揭穿,顾盼清能收心不再作死。

    那么明棠郡主这个身份也将会是太上皇给她的最后一份庇护。

    这般倾尽了长辈的偏爱,偏偏顾盼清只听出了往后太上皇不会再护着她的意思,更亟不可待地利用太上皇给自己的郡主身份肆意作恶,想要排除异己。

    织雾想到这些,她接下来会死得很惨竟也并不过分。

    太上皇叹息道“你们这些孩子,明明都到该为人父母的年纪,怎么都还这样让人操心”

    他越来越老,唯一遗憾的便是,不能再一直看着他们了。

    织雾眼眶微酸,心尖涌出浓浓愧意,却只能咬紧齿关,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做出任何辩解。

    话本里的顾盼清本就是个恶人,织雾自也不该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余地。

    真假千金案在晏殷恢复太子身份之后,才会得到真正的审判。

    眼下,在这关键的节骨眼,太上皇却搬离了皇宫,因身体情况急转直下,被送去了行宫继续调养。

    天子早就形同废人,天塌了都不出来,不将他赶下皇位也都是看在他是太子父亲的份上。

    臣子们请不动天子。

    这朝堂不出意外,在一番运作下,便落到了瑾王手中。

    瑾王志满意得回宫之日,他私底下第一个见的却是织雾。

    他邀请织雾观察了一池子盛开的粉白芙蕖。

    “亏得你主意好,惠嫔这样的人物,寻常人根本都想不到”

    瑾王问她“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自然可以告诉殿下,在接下来也会帮助殿下。”

    织雾却问“可我也想要知道,殿下为什么一直针对太子”

    织雾的困惑同样也是发自内心。

    若顾盼清是为了保住荣华富贵,那么瑾王又是为了什么

    织雾起初以为瑾王是为了皇位,可在与他相处时,总觉他对皇位也并不是很热衷。

    瑾王偏头扫了她一眼,笑起来唇角梨涡更深。

    “是因为故友啊”

    “我的故友身体不是很好。”

    他需要争权夺势,来获得钱财和资源。

    倘若和太子的斗争中不幸失败,瑾王也积累了一笔财富。

    “旁人都觉得当今圣上沉迷炼丹是废人,可我觉得圣上不是。”

    “圣上是我的希望。”

    天子心系丞相夫人怀秀,在怀秀死后,让道人炼了一枚回春丹。

    据说,那道人擅长医术与玄术,炼成这丹丸之后便力竭而亡。

    这丹丸不能让死人复活,只能让濒死的人康复痊愈。

    所以瑾王想要得到权势、得到天子手里不可能给出的回春丹,给他的故友试试。

    “我本不该穿着这些名贵衣裳,也不该做这些大人物的事情。”

    “我也根本做不到的”

    他都是为了他那故友才一步一步走到今日,所以他绝无可能会放弃。

    瑾王一直知道这条路不会成功,是一条必死无疑的路。

    可他需要做的就是延长这必死无疑的过程,只要可以一直给故友供药,供到她病好,他就可以消失了。

    从始至终对方都不会清楚他的存在,只会知道有一天他也许突然没了耐心,不想再为她那些昂贵的药材,不想再为她耗费精力,所以就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

    织雾不清楚他心中所想,见他再度提及故友,只能轻声安抚,“你的朋友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对方的福气。”

    也许也是因为瑾王长得和她的小奴隶太像,让织雾竟很容易便将自己代入了他那“故友”的情绪中。

    如果她醒来后遇见小奴隶,却并不希望对方会像瑾王这样。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做下这些万劫不复、也注定走向深渊的事情,却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故友。

    因知晓瑾王会被剥皮的下场,织雾也更是感慨于命运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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