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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咒术界都知道禅院家主被骗婚了

    听到他说有人过来,却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他松开了手。

    和不久前落进石坑中一样,你从空中笔直地坠落。

    和那个女人所立下的“束缚”是不能伤害她的性命,但并未提及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类要补充咒力抵抗体内的咒阵,当然得靠禅院家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两面宿傩走向最近一座屋邸。

    他能感受到墙后咒力的气息,那里面显然是几个一无所知的咒术师,呼吸,血肉,起伏的脉搏与涌动的鲜血,正是他此刻最为需要的咒力与生命力。

    他也能感受到远处正不断朝这里靠近的五条悟。

    但在那个碍事无比的家伙赶到之前,足够他先吃掉这几个禅院家的杂碎了。

    大抵是血液的气味过于浓厚,号称最强的咒术师比预计更快地找到诅咒所在的位置,一眼瞥去腥臭的血泊中六具都是男人的尸体。

    “已经像个下级咒灵一样要靠吃人来补充咒力了吗”五条悟冷冷道,“看起来虚弱得不堪一击嘛,宿傩。”

    诅咒在他踏进房间时便停下了动作。

    此刻终于转过身,看向的却是五条悟后方远远跟来的另一个人。

    那个没有发动术式而落下了一截的年轻咒术师。

    “伏黑惠。”两面宿傩露出了笑意,“你保管得不错我的,属于诅咒的咒力。”

    “别当我不存在哦。”

    五条悟一步挡在的中间“尤其是现在一根手指就把你揍得灰飞烟灭的时候你这只早该被祓除的诅咒。”

    你不敢昏过去,但要在持续不断的剧痛里保持清醒几乎要耗干你的体力与精神。

    活生生的肉被两面宿傩嚼碎了咽入腹中,血肉模糊的伤口也一直血流不止。

    不幸中的万幸是你掉进了草丛,落地时头腹内脏都安然无恙。但很快杂乱的草叶就开始刮擦刺痛你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中又掺杂上了蚂蚁啮噬般的痛楚。

    你恍惚想起自己当年把禅院家的小少爷按在树林里的荒草地上欺负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

    有脚步声靠近,一直到耳边才停下。

    你勉强睁开眼,认出了这双套着足袋的脚和往上的长袴几个小时之前这双脚还嚣张至极地踩过你的脑袋。

    禅院直哉找到了你。

    他蹲了下来,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你却只能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他垂落的衣摆。

    找到你的人是他,你能求救的便只有他。

    “救我。”

    你不知道他会不会救你,只能祈祷在看着你死和留你活下来慢慢报复之间禅院直哉能觉得后者更有一些吸引力。

    “具一郎他的人做的”

    这大概是在问你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轻轻摇头,又不知该不该两面宿傩像掠夺祭品一样吃下了你的肉,但把你扔下去的却是禅院具一郎,让你失去咒力的又是禅院直哉自己真算起来谁还没有份了。

    但最要紧的不是伤口。你伸手摸向了腹部。

    “咒胎”

    禅院具一郎利用诅咒在你体内种下的咒胎。

    依照两面宿傩所言,这个东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飞快地长大,很快就会开始渴求咒力。

    到那时你要是还被封锁着咒力,就会被未成型的怪物穿肠破肚地杀死。

    “没有咒力我马上就会死”

    你死死捏着他的衣角,失血过多的身体一阵阵地发冷。

    “求你了把咒具解开吧”

    你知道他并不信任你。

    解开咒具,意味着重新落入被你用红绳结下的契约单方面控制的境地,即使禅院直哉未必希望你死也可能因为这一点而不愿为你释放咒力。

    所以你只能再放弃一些东西。

    “我会帮你把手上的结也解开的。”

    第69章

    几个月前, 她从摇晃的集装箱内醒来。

    捆绑在身前的双手是唯一探索周围的工具,顺着坚硬的铁皮,她摸到一只仓皇缩回的赤脚。

    女人。

    惊恐无助的, 着不同语言的, 整座集装箱的女人。

    那是一座将人贬低为牲畜的地狱。海风与日光从破损的孔洞缝隙间漏进来, 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锈味,在日以继夜的晃动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加倍放大了眩晕感。绑架,拐卖,寒冷,饥饿,潮湿,紧接着是对尊严与体面的彻底剥夺没有任何行动自由,只能光裸着下身挣扎, 排泄。

    脏污,恶臭,直到崩溃的哭嚎终于被绝望的死寂重新笼罩。

    不知多少天后, 心智恍惚的人牲们在撞击的巨响中惊醒。脚下忽然陷入久违的平稳,短暂的寂静里滴进了一隙阳光, 光斑一瞬飞跃过整座铁皮牢笼, 短暂得像是道刺目的幻觉。

    码头,陆地, 货车。

    老旧的仓库, 卷土重来的黑暗, 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几个男人举着高压水枪打开了禁闭多日的箱门。像被铁棍迎面捶打戳刺,无止尽的钝痛径直侵袭至内脏, 哪怕早就连哭喊都没了力气也被生生逼出哀嚎。

    奄奄一息的女人们挣扎着,蜷缩着, 翻滚着。她在人群中爬起来,仓皇地躲避着冰冷坚硬的水柱,避无可避地躲进人群却又在互相推攘中被挤出边缘。衣不蔽体的后背经受着粗暴的冲刷,几乎要被震碎肋骨。

    水停了。

    满地寒冷潮湿的锈味。她们被拎起来,拉扯着头发或是手臂,像货物般被叠起塞进新的牢笼四面栅栏,冰冷的底板与坚硬的顶盖,缝隙里扔进简陋的食物。

    拥挤。争抢。狼吞虎咽。

    几天后又是一波人喧闹而至,泛黑的旧麻布从头顶抖开罩下,铁笼被全数搬上等候在外的另一辆货车。运输,颠簸,偶有刹车与加速迫使货物挪动,她下意识地扣住铁笼外的栅栏试图抵御惯性造成的挤压与不适。

    货车再次停稳是在几十个小时后的深夜。

    车厢开启,麻布掀落,刺眼的手电光线滑过视野。一群衣着相似东洋打扮的男人清点完人数便开始悄无声息地搬运铁笼。

    早先的食物里加了料,好让她们这会儿昏昏欲睡无力呼救。月光下透过铁栏的缝隙依稀能看清右侧的水池与脚下杂草丛生的石板小径。远处灯火零星,高墙黑瓦老旧而古朴。

    是座仍有人居住的宅邸。

    那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在庭院前达成了一致。弥子举起弩箭,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