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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蓄意犯上

    地盯着林痕,一边关门。

    林痕一只脚伸进门槛“我有话要问你。”

    “我不想答。”

    林痕忍着怒气,沉声道“有关浮华枕的事,你也知道颜喻命不久矣吧,你就不想救他吗”

    容迟一愣,手指扣着门板,不确定地问“你都知道了”

    林痕面无表情地点头。

    容迟犹豫了会儿,让开道,让林痕进院。

    院子被打理地不错,除了中间的小过道,两边的土地都被翻好种了些蔬菜,绿油油的青菜,长势还不错。

    林痕来到方桌前,不待容迟客气,就自发坐了下来,问“还有酒和杯子吗”

    容迟冷哼一声,去屋里拿了两样出来。

    在林痕接过前,他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林痕不答反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凭栏阁呢你们的情报机构”

    容迟把酒壶砸在桌上,道“我能是什么身份不过是颜喻的情夫之一而已。”

    林痕沉默稍许,郑重道“我为之前的错误揣测道歉,还请你告诉我,颜喻身上的浮华枕到底怎么回事。”

    被皇帝真诚道歉还真是难得,容迟却没有受宠若惊,他端正了态度,问“你到底知道多少,又想知道什么”

    林痕给自己倒了杯酒,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犹如无数片细利的刀刃划过。

    他说“我知道颜喻中了浮华枕,知道命不久矣,知道唯一的希望在那个不知所踪的神医舒览青身上。”

    容迟紧了紧手心“你说的都对,我没什么可说的。”

    “不,你有,”林痕摇头,他说,“你得告诉我,浮华枕虽是剧毒不错,但并不足以致命,为什么到颜喻身上就如此严重。”

    “为什么”

    容迟喃喃了遍,道“若你是那老东西,会放心把自己的万里江山交给一个异姓者吗”

    不等林痕反应,容迟就道“你不会,他更不会,他一边仰仗颜喻,一边又忌惮颜喻,所以他不能容许颜喻有一丁点解毒的机会。”

    “什么意思”林痕追问。

    “意思就是”容迟顿了顿,道,“狗皇帝改了方子,加大了剂量,这样,颜喻若想压制毒性,只能用更毒的药,药用多了自然与毒无异,到最后,他要么死于毒,要么死于药。”

    “可是以江因的情况,不也只有仰仗颜喻这一条路可走吗”林痕想不通,老皇帝到底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

    容迟举杯,遥遥敬着月亮,他说“因为,在老东西的计划里,这个时候江因的孩子应该已经十多岁了,而江因和颜喻,都是弃子。”

    而老皇帝知道,颜喻或许不会主动让江因娶妻生子,但若是生米煮成熟饭,颜喻定会心软,把孩子留下来。

    于是,颜家覆灭的当晚,在颜喻被逼应下嘱托之后,他让人把江因和几位提前找好的女子关在一起,试图成事。

    那一年,江因十五岁不到。

    所幸苍天有眼,让老皇帝死于当夜,颜喻去得及时,解救了江因。

    这件事之所以没传到世人耳朵中,是因为颜喻将所有知情人都杀了,虽是得了嗜杀无度的污名,但好歹没给世人留下指摘江因的机会。

    听完,林痕额角已经绷出了青筋,攥着酒杯的指节也不断收紧,他压下翻涌的怒与心疼,低声倒了句“我知道了”。

    容迟却摇头,他说“不,你不知道。”

    林痕错愕地看向他。

    容迟丝毫不惧地回视“你以为我对你说这么多为了什么让你心疼还是让你悔恨”

    林痕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容迟打断。

    容迟看着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惯常的不正经,他盯着林痕,道“我只是想请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别再让他夹在你和江因中间为难了。”

    突然发现

    怪不得最近总觉得林痕是更惨的那一个,原来是因为这几章都在以他的视角展开

    呜呜呜,还真是轮换着心疼

    第62章 “我做不到”

    像是被兜头灌下一桶冰水,怒火戛然止息,变成一堆奄奄一息的灰烬。

    有零星几点小火星被溅起,但已经烧不起来了。

    林痕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头升起,堵在喉咙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也压在脊背上,让他摇摇欲坠。

    他突然觉得恐慌,想不明白,颜喻是,容迟也是,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让他放下执念。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指使他

    对,颜喻也就罢了,容迟算什么,他只是个局外人,容迟没有资格说他。

    没有资格

    林痕抓住救命稻草般,反复用这几个字自我宽慰,他觉得自己应该快快离开,不能给容迟胡说八道的机会。

    可不等他佯装无事地站起身,容迟的声音就又响起“林痕,我暂且这样叫你,我知道你心悦他。”

    “他”是谁,不言而喻。

    林痕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容迟。

    容迟却笑了下“我经营着凭栏阁这样一个巨大的风月场所,那里面每天都在上演着爱恨情仇的戏码,或荒唐,或真挚,我身处其中,孰真孰假,还分得清楚。”

    林痕张了张嘴“你怎么看出来的”

    容迟不答,而是自顾自同林痕碰了碰杯子,说“来都来了,痛快喝几杯再走吧。”

    容迟的表情无懈可击,却又偏偏像写满了“了然”,林痕抿着嘴,没有应,也没再起身。

    “我相信你看出来了,颜喻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容迟说,“若是不熟悉,他就冷脸待人,可一旦熟悉起来,他几乎就会无底线地纵容甚至宠溺。”

    林痕赞同地点头。

    他早在六年前就发现了。

    容迟喝了口酒,又问“除此之外,你觉得颜喻是怎样一个人”

    林痕垂眸想了想,道“像一只猫。”

    他怕容迟不理解,又解释道“防备心很重,傲娇有,矜贵也有,不怎么愿搭理人,也不太愿放下身段,若是有人哄着,就会”

    林痕皱眉思索,想找个合适的形容,可是无果,只得道“才会袒露柔软的一面。”

    “哈哈哈哈,挺形象,就是这样,”容迟突然大笑,笑过之后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那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林痕表情空白地摇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完你就知道了。”容迟又说。

    林痕挺想听的,可一想到容迟所说所做的目的,又开始抗拒。

    但容迟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回忆起来。

    他讲的是和颜喻的初见。

    应该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