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7.宴会(2合1)

作品:《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洗过了澡, 处理完公事,简若沉下楼跟罗彬文说了一会儿话。

    都是一些有关家族企业的老生常谈,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第一部能拍照的手机已经有了苗头, 最慢也能在1997年问世。

    简若沉真愣半晌, 才缓缓出声“钱果然是科研的润滑油, 科技的加速器。”

    罗彬文有些怅然,“是你肯花钱,又有前瞻性。”

    这个半路归于康纳特的企业, 竟在小少爷三言两语的指点之下一跃而起, 营收额占据了香江产业营收总额的大头。

    罗彬文盯着简若沉看了半晌, 想问问他和关应钧平常相处怎么样, 又怕干涉太多,引人逆反。

    上了警校之后, 有6个月不能回家。

    以往的简若沉也忙得脚不沾地, 但每周至少有三四天回家住一住,吃一吃饭,多的时候七天都住在山顶别墅。

    半年都见不到一次, 光是想, 罗彬文就不自禁红了眼圈。

    他家小少爷又要去过苦日子了。

    他想说咱们不上警校了。

    可看着简若沉清明坚定的眼睛,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罗彬文问“去警校读半年, 要经常打电话回来。”

    “九月才开学,还早, 而且”简若沉顿了顿, 目光游移一瞬, 咬牙道,“我读的是36周的。”

    不是半年。

    罗彬文一算,惊道“9个月”

    半个月他都觉得苦得荒谬。

    9个月

    “香江警察学院的课程分等级, 我要是冲管理层去,得读9个月的那类。”简若沉说着,拉着罗彬文的手指安抚道,“关sir这样的总警司,也要去进修为期14周的高级指挥课。”

    “36周其实也不是很长,我听说内地的警校”他将内地警校有四年课程的事娓娓道来。

    罗彬文听完内地的训练内容,顿时觉得36周课程非常人性化,也不觉得时间长任务重了。

    但他还是止不住地怅然。

    简若成见状,连忙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大,转移罗彬文的注意力。

    时至下午五点左右。

    九龙裁判法院正公开审讯陆荣,现场画面由stn实时转播。

    法官庄严肃穆,坐在台上,在落锤声中道“九龙裁判法院当庭宣判判决被告人陆荣犯故意杀人罪,洗钱罪,危害公共安全罪,贩运危险药物罪,以及行贿罪五项罪名。”

    “直接或间接致使超过百余家庭妻离子散,造成近百人死亡,犯罪手段极为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犯罪后果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依法予以严惩”

    话音落下,现场传来些许压抑不住的吸气声。

    简若沉抬眼望去,竟然在其中看到了“香江大学苯甲吗啉跳楼案”以及“炸楼案”受害者家属的身影。

    那恨之入骨的眼神,恨不得能将人剥皮去骨,将陆荣钉死在耻辱柱上。

    法官顶着这样的目光,不敢拖延,沉声道“判决如下。”

    “被告人陆荣,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刑2个月。并罚款38亿元”

    法槌落下,判决再无更改的余地。

    旁听席和证人席上的男人女人们顿时蹦起,竟互相拥抱,喜极而泣。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判不了死刑”

    “不会判不了。”

    “我就知道不会判不了西九龙总区警署的记者会开得那么透明,九龙裁判法院还能做什么呢”

    西九龙总区警署内。

    陶鸿云听到电视里传来的这句,顿时笑了,与手边的副指挥官对视一眼,“哪里是新闻发布会的功劳”

    新闻发布会只是给了港英和陆荣最后一击,让他们没了翻身的机会。

    归根结底,是简若沉冒死拿到了藏在赌场的关键证据。

    西九龙总区警署、icac、警务处cib靠着他拿回来的证据和港英斗得有来有回。

    没有简若沉,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赢。

    副指挥看着放在桌上的两张小卡片,“陶指挥,我们去吃饭吗”

    陶鸿云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他都快六十岁了,经历动荡时代走到现在,让他接受两个男的在一起还是稍微有点困难。

    男的和男的,阴阳不调啊

    这怎么可能呢

    但但是吧,关应钧和简若沉又不是他家小孩,没吃他家一粒米,没喝他家一口水。

    他也没道理管那么宽。

    “勒金文去吗”陶鸿云问。

    副指挥更一言难尽地张嘴,还未说话,陶鸿云就一拍额头,“对啊,勒处好不容易出来露个脸都要把简若沉放在身边带着,肯定是同意的。”

    陶鸿云说着,起身整了整衣服,“一哥都去了,我肯定也要去的。”

    这个,叫政治风向。

    晚上。

    九龙饭店内,摆了几十张方桌。

    桌上的冷盘还没上全,但看菜单,华国各个菜系的都有。

    大家先在服务生端的盘子里端起酒杯欢饮庆贺,恭贺几位督察和警司高升,也庆祝陆家倒台,特别调查小组的任务圆满完成。

    今时今日,正是举杯畅饮时。

    简若沉穿一身银灰色廓形西装,短发的刘海略显蓬松,落在额角眉梢,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衬衫领口间,挂着坠了碧蓝色椭圆形戒面宝石的波洛领结,正式而不拘谨,举杯与人相碰时也显得游刃有余。

    关应钧站在他身后,穿一身颜色相近的银灰蓝色双排扣廓形西装,显得线条硬朗,很有力量感。

    他脖颈间的领结是标准的警用礼服系法,额前的头发全抓了上去,将锋利的眉眼与额头暴露在外,显得极有压迫感。

    警务处来的人不多,都是管理层的老先生。

    房凯昌举杯和关应钧一碰,笑道“你终于肯上来了。”

    关应钧一口把香槟喝完,“江家陆家查完了,我不上来就没活做了。”

    房凯昌一哽。

    好嚣张的话。

    他转头对勒金文道“你这外甥,都成家了还这么嚣张。要小财神管一管啊。”

    小财神。

    以前是西九龙一个组喊,现在是整个西九龙总区警署、icac廉政公署乃至警务处都在喊。

    这小财神实在是实至名归。

    一个人竟然能带着大半特殊调查小组的成员跳级升职,甚至让警务处和icac都吃业绩吃得盆满钵满。

    香港有警察这个职业以来头一遭。

    勒金文嘿嘿笑道“他不就为简若沉上来的吗”

    他还不知道这个外甥吗

    要是没人在后面推一把,他能在行动组干到死。

    要是没简若沉

    勒金文眼神一黯。

    关应钧这种把父母仇恨记得特别深的人,恐怕真会被特别调查小组绊住脚,再也走不出去了。

    江家和陆家一日不消失,他就一日不会罢休。

    勒金文想了一会儿,抬头却发现关应钧虽然还站在他们面前,眼睛却直直落在另一侧。

    那边,简若沉穿梭在人群中,正和国际刑警华国中心局一位帅哥相谈甚欢。

    “您就是内地派来监督立法的人吗听你普通话的口音,像是湘潭人啊”简若沉说着,杯口微微倾斜,眼疾手快,稍矮对方一些碰杯,仰头抬手,还未喝完就被人一把落下举杯的手。

    那湘潭人乐道“你少喝点,医生不是不让你多喝吗”

    简若沉笑笑,“你们消息这么灵通”

    怪不得是国际刑警。

    “你怎么知道我是湖南滴”他扒了扒头发,“我说话这么卟标准”

    简若沉见他腼腆,也不打趣,认认真真道“我听过毛主席的讲话嘛。你们口音挺像的。”

    90年代,这绝对是对一个内地人最大的夸奖了。

    那人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硬生生从一个西装革履的领导,笑成了一个乡土小伙,“哈哈,也没有很像了。仔细算起来,我们其实不是一个地方的。”

    “不能这么说。”简若沉冲他眨眨眼,低声道,“仔细算起来,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都是华国人。”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

    那人伸出手,“我叫彭永超。”

    “你好。”简若沉握上去,“我听说英国人在想办法往立法会里增加大约十个席位,想方设法安插自己人。”

    没什么听说,都是他学的历史。

    只看内地能不能信他了。

    若是细问,就只能用康纳特的身份往下编点消息来源渠道。

    彭永超立刻神色一肃,却根本不细细打听,“我会上报调查。”

    “可以在间谍交易的时候做点让步,但立法会安插席位绝对不要退后,否则”简若沉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

    否则会留下重大隐患。

    香江的历史他学得很好,很多祸根都是回归时留下的,特别是立法会。

    当时,香江回归竟没有并入国安法,正因如此,才会使间谍无法无天。

    而泛滥的毒品,也正是隐患之一。

    所以无论如何,立法会都不能再有英国人的影子。

    他都走到这里了,不做点什么,实在不甘心。

    彭永超拍拍简若沉的肩膀,“我立刻去报,感谢同志的付出。”

    简若沉点了点头,转头看见关应钧站在不远处,正与计白楼和刘奇商谈笑风生。

    他在人群里绕了小半圈,悄悄靠过去,却听刘奇商正打趣道“关警司,简顾问以后是免不了社交了,或许还有不长眼的给他介绍小男生和小女生,你现在什么感觉”

    简若沉竖起耳朵等关应钧回答。

    关应钧抿了一口酒,靠在墙上,垂眸看着酒店地毯的花纹,慵懒地勾了勾唇,“他总是要回家的。”

    刘奇商和计白楼纷纷咽了口酒。

    多稀奇啊。

    关应钧拍拖起来居然是这样的,看似很强,实际上在感情里竟然是弱势的一方。

    这么一句话,感觉竟然像是等红杏出墙的妻子回家的可怜丈夫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关应钧觉得,若真有别人,绊住了简若沉回家的脚步,他恐怕会在沉默中发疯。

    光有这种假设,他就觉得心如刀割了。

    计白楼又看刘奇商一眼,笑问“刘sir,等陶指挥退休之后,林女士就要荣升西九龙总区警署总指挥官了,你什么想法”

    刘奇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处境没比关应钧好,他悲从心来,“嘤”了一声,掩面道“她晚上回家就好了。”

    他要是日日过问林雅芝的行程,林雅芝指定削他。

    简若沉看了几瞬,见他们又调侃起计白楼的姻缘,就转身去人群里又转一圈。

    这回是勒金文带着他认人,大家都知道陆荣死刑的事情,就拿这件事大夸特夸简若沉,说勒金文眼光好,找了个特别优秀的徒弟。

    勒金文连忙谦虚说,简若沉不是他徒弟,谦虚没几分钟,又很得意地炫耀,他们之间的感情,好比父亲和干儿子。

    陈云川在边上翻白眼,小声告诫他少炫耀,罗管家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等冷盘上齐,正式准备落座开宴的时候,简若沉手里抓了一把厚厚的名片,全是新认识的朋友。

    九龙饭店的厨子做菜确实好吃又丰富,四川菜肴也考虑到了粤菜区的口味,削减的辣度,竟做到了只香不辣。

    简若沉吃着觉得畅快,应付喝酒也更爽快了。

    喝到后来,宴会后期,警务处即将退休的副处长过来与勒金文喝酒。

    他看着简若沉,顺便也敬一杯,“简顾问来,以后说不定还要共事呢,不会不给我们这些老人面子吧”

    勒金文笑容淡了点,“老徐,你要是来找碴,我可不欢迎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眼看退休了,想给儿子找条好路是不是

    他们警务处不换人,可不是因为徐副处做得多好,只是因为势力盘根错节,局势没有明了之前没什么人用,只能这样。

    徐副处道“哪儿能,我带儿子见见世面,年轻人嘛,更有共同语言一点。”

    跟在副处长身后的男人很儒雅规矩,长相和关应钧有点像,都是眉压眼的长相,但气质不同,甚至有点逆来顺受,不能相提并论。

    他看着简若沉的眼神有些怔愣,像被美呆了。

    关应钧起身接过副处长递给简若沉一蛊白酒,一口帮忙喝了。

    抬手时,他左手手腕的翡翠串珠和无名指的素圈戒指熠熠生辉,仿佛将这段关系昭告天下。

    简若沉看了一会儿,就笑着看向来敬酒的人,“不好意思啊,我酒量一般,吃醉了不好,我先生不让我多喝。”

    此时,宴会已经临近尾声。

    关应钧灌多了酒,也有些晕了,他放下酒杯,脑海里只回荡着三个字我先生。

    他看见面前人有些惊愕的神色,似乎没想到简若沉会这么正大光明将这段关系宣之于口似的。

    他其实也想不到。

    心知肚明的关系,和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特别是他们这种。

    关应钧倏然笑了起来,又端起一杯酒,矮下杯沿,碰了碰徐副处长的杯子,学着简若沉在审讯室气人的语气,哑声道“令郎要是想干警察,跳警务处的干部,还是从香江皇家警署开始做。那里急需整改,功劳遍地,正需要令郎这样的人才。”

    皇家警署贪污腐败,如果没有能力和把握弄干净,那么那里绝不是个好。

    徐处长有点尴尬,但关应钧又喝了一小蛊,还是白的,当着勒金文的面,他不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徐处长只好端起酒杯,连喝了两小盅,辣得脸红。

    关应钧又对徐先生身后的男人举杯示意,仰头喝了。

    勒金文只当没看见,任由关应钧把两个人拼得说不出话。

    至于得罪,徐处长再过一个月就退休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连警校都还没考上了,得罪了又怎么样。

    要不是他们先过来找茬,他外甥能顶嘴吗

    勒金文想着,笑吟吟看了简若沉一眼,转头对陈云川道“老婆,我们应钧算是选对人了。”

    陈云川应了声。

    这两个人能借着庆功宴办一场已经很好了,她也没想到简若沉能亲自对人说“我先生”这种指向极为明确的话。

    还有那个戒指。

    虽然朴素,但也已经是象征了。

    那是什么时候买的

    关应钧把徐副处喝走,带着点醉意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压住嘴里的酒味,才侧头目光灼灼看向简若沉。

    他像是有话要说,最终还是忍住了,一个子都没讲,又站起身应付其他来敬酒的。

    罗彬文看着看着,忽然也不难受了,换了别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能像关应钧一样给简若沉挡酒,而且来者不拒。

    这确实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而且,好像千杯不醉。

    庆功宴散席之后,简若沉坐保镖开的车,带关应钧一起回别墅。

    他好奇地看向身侧“吃饭的时候你想跟我说什么”

    关应钧说“我爱你。”

    简若沉愣了一瞬,倏然抬头看向前座,只见罗彬文和保镖同时闭眼握拳,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

    他耳尖发烫,没说话。

    到了半路,可能是后劲上来了,关应钧脖颈涨红,眼神只余一分清明道“喝酒了不干净,我不去你家了,我回紫荆公寓。”

    简若沉吹着凉风,勉强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敷衍哄骗道“没有不干净,没有味道,我们现在就在往紫荆公寓走。”

    关应钧转头,看了简若沉半晌,又抬手摸他的脸。

    罗彬文坐在副驾驶上,闭眼深吸一口气,把后座的挡板升上去了。

    虽然简若沉不是亲生的,但他还是有一种自己孩子被骗走了的心碎感。

    英国保镖深有同感,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像下一秒就要把方向盘拔出来抡人。

    关应钧低声道“你是简若沉,你不会骗我。”

    简若沉心说这可不一定。

    他看了看窗外的路牌。

    都到丽锦北路了。

    简若沉侧了侧身子,遮住关应钧往外看的视线,张口就来“对,没骗你,我们现在在紫荆中路。”

    关应钧拉着他,将人拢在怀里,嗓音微哑,神思不属似的含混道“我爱你。”

    他静了好一会儿,“我今年28岁,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

    “你骗死我,我也爱你。”

    简若沉

    这就有点太丧失原则了。

    “倒也不必。”

    关应钧一下子将他抱紧了,“不。”

    斩钉截铁,言简意赅,很有关sir的风格。

    “你醉了。”简若沉推他。

    关应钧说“没。”

    当晚回到家,洗完澡。

    简若沉听关应钧说了半夜的“我爱你”,抱着干念,什么都没做。

    他挡了男人抱人的动作几次,后来实在热得受不了,一脚把关应钧踹到了一边。

    还好家里的床够大,一张床睡两边也可以睡出分床的效果。

    太好了,终于能安稳睡觉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