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8.吃吃吃 李飞泉是我们的人

作品:《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你们抓到他了”简若沉问。

    粥还是烫的, 皮蛋和肉丝炖得软烂,轻轻一抿就化开,顺着喉咙滑下去。

    说话时, 香气顺着口腔反入鼻腔, 熏得脑袋都晕乎乎。

    “皮蛋。”简若沉盯着最大块那颗皮蛋蛋黄道。

    关应钧舀起来喂过去,“还没抓到。你拿到的硬盘里, 记录了陆荣通过赌场洗过的每一笔资金, 为防止他有多余精力转移资产,消灭证据,我们每天会找借口传唤他进审讯室,耗上八小时。”

    陆荣只有一人,但重案组总共105人。

    8小时是审讯法对陆荣的保护, 但绝不是重案组的极限。

    “这个程序会进行到证据链彻底完善之前。”关应钧收拾好用完的碗筷,又给人搅热毛巾擦脸,漱过口。

    简若沉像个娃娃似的,端坐着,被他小心翼翼摆弄。

    滚烫的毛巾敷在面部,弄得人暖烘烘的, 舒服得每个毛孔都张开,连肩膀上伤口的存在感都小了很多。

    关应钧抿唇看着, 又将毛巾放进热水里搓了搓, 拧了一把, 手指烫得通红。

    无人知道他看到简若沉晕在怀里时有多恐惧。

    也无人知晓那个军礼出现在他面前时,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不攻自破时有多恐慌。

    不是双重人格, 是壳子里真的换了一个灵魂。

    那么的荒谬,又让人不得不信。

    格外不安。

    前所未有的煎熬与胆怯如烈火烹,叫人肝胆俱裂, 如坐针毡。

    他这两天过得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仿佛灵魂被剖开一半,落在了简若沉身上。

    直到简若沉轻轻吻了他一下。

    关应钧一手端着水,一手拿着换过的垃圾袋出病房。

    病房门口立着两名壮硕的保镖看着,顿时神色莫辨。

    虽然理智上知道关应钧是个稳妥又忠贞的好选择,但情感上他们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小姐的孩子喜欢别人。

    这个情感不是针对谁,任何被小少爷看上的人,都会让他们觉得不顺眼。

    关应钧扔了垃圾,靠在水房边上缓了一会儿,忽然感到有些疲惫。

    这两天他每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闭眼就是噩梦,如今看到简若沉安全,提着的那口气忽然松了。

    关应钧接了杯冷水灌下去,又出去买了点甜口的零食才回病房,刚坐下去,手机便震动起来。

    简若沉举着穿在竹签上的几个钵仔糕,含混提醒,“你手机。”

    关应钧应了声,抬手接通,“喂”

    “关sir,简顾问怎么样啊”陈近才问。

    “已经脱离危险了。”关应钧声音低哑,与前两日相比显出一股别样的柔和。

    陈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九龙监狱那边传来消息,江含煜看到今天中午的新闻之后,气急攻心,在九龙监狱的饭厅里吐血了。那边想问问我们还有没有什么要问他的,江含煜身体不好,可能撑不到刑期结束。”

    关应钧不温不火开口,“没有,你去查查去年保存的审讯录像,是简若沉审的。”

    说完不等陈近才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简若沉嘴里含着钵仔糕轻轻地嚼弄,“怎么了陈sir那边碰到麻烦了吗还是我审过的犯人有人出了问题”

    “没事。”关应钧勾着唇,低低笑了声,“九龙监狱来了消息,是江含煜突然吐血,可能要撑不下去,他们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还有没有什么要审的。我说没有。”不用管他的死活。

    关应钧把后半句吞下去了。

    简若沉“哦”了一声。

    可能是刚刚吃了咸粥的缘故,竹签上穿着的钵仔糕格外甜。

    又香又粘牙,很有嚼劲,吃起来快乐无比。

    江含煜害死原主,也想要害死他。

    没能成功,不是因为江含煜突然良心发现不想他死了,而是因为他进了西九龙。

    如果是书里的简若沉,恐怕会和原著一样被抽筋剥骨,被江家和陆家吃得骨头都不剩,最终裹上麻袋,沉进8号码头。

    你吃过的苦我都让害你的人吃过了。

    简若沉在心里,轻轻对原主道杀母之仇我也替你报了,还剩一个陆荣,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他不知道原主去了哪里。

    但苯甲吗啉作用于精神,并且与咖啡因相冲。

    刚来的时候,罗彬文正在咖啡厅与原主谈继承遗产的事,当时他们面前放了喝过的咖啡。

    原主大概率是吃了“假维生b”后立即摄入了过量的咖啡因,导致了意识丧失和心搏骤停。

    他早就被奥利维基思、陆荣、陆堑和江含煜折磨死了。

    简若沉顿了一会儿,偏头看向关应钧,“吃不下了。”

    竹签上还有一个半的钵仔糕。

    关应钧习以为常接过来,一口吞下去。

    他动作自然又平常,但吃的时候眼神直直看着简若沉,好像要把面前的人一起吞进肚子里似的。

    简若沉别开视线,耳尖热得发烫。

    住院第四天。

    简若沉终于受不了坐在床上被人盯着的感觉。

    关应钧和罗彬文竟然是轮班制的,一个白天看,一个晚上看,其间还穿插着各种带着慰问品前来问候的人。

    杜落新带着渔村里的人来看过,还带了鱼丸鱼杂汤。

    鱼肉富含的营养丰富,对外伤愈合有好处。

    渔村人烧鱼更是别有一番方法,汤烧得奶白鲜香,飘着黄澄澄的蛋花和圆滚滚吸饱了汤汁的鱼丸,飘在汤里的鱼块和鱼肉竟然全是没有刺的那部分,一碗汤不知道要杀多少条鱼才能做出来。

    简若沉不忍辜负渔村人的好意,吃吃吃。

    香江大学艺术系舞蹈学院因苯甲吗啉跳楼的五人,在管紫琪、韩贝贝、两人的带领下来看过。

    少女们青春洋溢地簇拥在病房里,面色红润,在戒毒所待了一段时间后,半点也看不出被药品支配的狼狈了。

    她们先谢过了简若沉,简单寒暄几句,把手中定制的花束与水果留在病房里,轻手轻脚离开。

    简若沉闻着花香,不忍辜负姑娘们的好意,让关应钧把苹果和西瓜开了,吃吃吃。

    吃到第9天拆线的时候,主治医生看着他微微凸起的小肚皮,笑了。

    简若沉抿唇。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年多救了那么多人,个个都知恩图报,带慰问品来探望。

    住院这十天,家里那个大陆来的厨子都毫无用武之地,闲得怀疑人生,在山顶别墅花园里狂做俯卧撑锻炼身体。

    房间里传来金属器具碰撞医疗搪瓷盘的声音。

    医生道“拆线不代表痊愈,21天之内避免碰水,注意伤口护理,饮食清淡,在医院怎么吃回去就怎么吃,更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做事。”

    简若沉“哦”了一声。

    医生知道他已经歇烦了,哦得相当言不由衷,平静道“我会让关sir看着你的,更具体的情况也会跟你罗叔说。”

    简若沉只好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回“我知道了。”

    他这个长假直接从1993年12月23日休息到了1994年2月14日。

    简若沉舒舒服服在家把春假也休了,才回校上学。

    他清闲过年疗养的时候,重案组谁也没回家。

    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整理和筛选从赌场取出来的资料和证据。

    太多了,太全了。

    理不完,根本理不完。

    光是有关陆荣的证据,就足足印出五个纸箱,里面全是他洗钱的罪证。

    西九龙查了陆家五年,万万想不到最后会在九龙中心维港汇新赌场拿到陆荣洗钱犯罪,转移公共财产的铁证。

    维港汇新赌场已开不下百年,与其说是赌场,实际更像是英格兰人的“租借”。

    香江的法律在里面似乎完全行不通。

    维港汇新赌场铁桶一块,每一层都需要用钱换取筹码作为入场券。

    以前的警局拨款少,查案捉襟见肘,根本没有任何潜入搜查的资本。

    这一次,赌场上有人绑了炸弹想要跳楼,b组和c组都没能第一时间上楼,还是负责人派人下来接才上去。

    如果不是简若沉。

    李飞泉不会同意给西九龙做线人。

    他不做线人,西九龙就收不到赌场三楼有械斗的报警电话,拿不到陆荣洗钱的证据。

    更无人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在顶楼拆下硬盘。

    只有搞了个电子科技公司的简若沉知道硬盘在哪里,怎么拆。

    换了任何一位警察去,他只有一个下场死在顶楼。

    这些证据的来之不易,西九龙重案组的警察们不想简若沉和a组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如今小财神整整两个多月没出现在警署,重案组将火气都发在前来接受例行审讯的陆荣身上。

    审讯室里。

    陈近才看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死活不说一句话的陆荣,冷笑一声“你以为不说话就能万事大吉”

    陆荣死死抿着唇。

    他双手生理性发颤,冷声道“你可以跟我的律师谈。”

    陈近才扯了扯唇,“简若沉马上就回警署了。”

    陆荣的瞳孔猛地扩散。

    他如今的狼狈,全拜简若沉所赐

    如果简若沉不跟他抢九龙城寨边的地。

    如果康纳特不支持顾有明。

    如果

    有太多如果和他有关系

    陆荣眼前一阵阵发黑。

    陈近才变本加厉刺激道“九龙中心维港汇新赌场,顶楼人体炸弹跳楼,三楼械斗。”

    他顿了顿,“赌场械斗基本都会瞒下,无人会报警,但你一定知道三楼有械斗。”

    因为李飞泉不见了。

    陆荣再也联系不上他。

    如今,李飞泉全家已被送往内地,与纷争中心脱离,可以安安稳稳做个好人。

    陈近才放心大胆地开口“陆荣,你不知道吧帮你洗钱的李飞泉,其实是简若沉的人。”

    陆荣脸色骤变。

    陈近才火上浇油,“明天简顾问考完小测就回西九龙了,你不想跟我们说,可以把话留着跟他说。”,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