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昭昭答考卷

作品:《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狄昭昭得意地挺起小胸膛。

    今天穿的绛红色小氅, 还有领口雪白的毛绒绣球,果然特别好看、特别可爱

    要不然大家怎么都看他

    狄昭昭小脸满是笑意,朝夫子乖乖巧巧作揖行礼“问夫子安。”

    他声音稚嫩又清脆, 还带着快乐的尾音,让人生不出半分恶意,只觉得青春之气扑面而来。

    当真像是一颗裹着冰糖脆壳的糖葫芦, 甜得很。

    板着脸的监考夫子“”

    为什么小孩不怕他他现在的表情,难道不凶吗不威严吗

    跟他爹当年, 简直一模一样

    夫子很有经验, 面对这个年纪的小子, 你若松了面, 学子完全不怕你,那能闹翻了天去

    他肃着眉, 面目威严, 按规矩查看了考牌,淡声道“入场吧。”又沉声提醒,“除了笔墨,考篮中不可有旁的物件。”

    马上要过年了, 不知多少平日里老实乖巧的小孩,为了过个好年, 在毕堂考中夹带,做些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

    完全没有准备小动作的狄昭昭, 听这话一点心虚都没有,还觉得是夫子正常说规矩呢。

    双手接过考牌, 乖巧应了声是,然后提着小考篮,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坐在整齐排列的人堆里, 小昭昭新鲜地左右看看。

    他还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做学问、念书过,感觉好好玩。

    而在这间考舍中,年纪大点的,都有十五六岁了。

    学堂统一的书生袍又显沉稳,即使年岁小些的,也被衬托得有了几分小大人的气质。

    鲜亮的颜色却有点显嫩了,更显得小孩唇红齿白,面容稚嫩。

    坐在考生堆里的小昭昭,看起来就像是误入老虎堆的小狸奴,圆头圆脑,还喵喵叫着好奇地看老虎,惊奇的小眼神,好像在问“你们怎么这么大只”又用小爪指着自己“我们的毛毛看起来好像啊”

    本来听说有个小孩要来和他们一起考试。这些学业优异的学子,心底还有些不服气,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这么自信,敢来他们甲班参考。

    现在看到狄昭昭这个快乐的小模样,没一点上门踢馆的模样,那股不服气的劲儿,一下就散了。甚至众学子心中还冒出一丝丝羡慕。

    张建白就坐在前排,他原本听小孩说的话,还有点不信。

    哪里会有父母,知道小孩考倒数还夸的

    但现在,他忍不住怀疑了。

    若不是真这样,小孩能这么开心自在,还期待起考试来了

    怀疑人生的一次次扭头往后看。

    狄昭昭看到张建白,一下就想起自己成功把人说自信的事,兴奋挥手,小声给他加油鼓劲儿道“你肯定可以的”

    张建白很是感动,微微侧身朝后,隔着个小过道,还有几个身位,小声给他传授了一些考试小技巧。

    最后还安抚道“你就按你会的尽情答就好了,不会的就跳过,别纠结一处浪费时间。反正你还小,父母也不会强求你成绩和名次,还不会苛责于你。”

    狄昭昭小脑袋直点,小嗓儿欢喜“是呀,我爹爹最好了,师父也好就算没考好,不会的再回去学学就好啦”

    他学得很快的

    一下就学会啦。

    上首的夫子“”

    听了这段对话,他回忆了一下当初狄先裕儿时的情况。

    也是,就那成绩,哪里好意思苛责小儿

    又想了想狄昭昭口中的师父,那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萧大人,唉,不谈也罢

    这一会儿工夫。

    狄昭昭凭借可爱的相貌,还有无害的小脸,成功和他身周一圈的学子打成一片。

    小孩们嘀嘀咕咕交流着。

    旁边的学子还调侃他“等你考过几次,怕就没这么快活了。”

    “我跟你说,大人的话都信不得,我小时候他们也说我努力就好,结果考得不好,过年走亲访友时一问,就要被问,被教育,可烦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装得板板正正的样子,哪里能真跟大人一样成熟

    讲小话,那是孩童天性,尤其是有新鲜东西出现的时候。

    狄昭昭听得小表情一惊一呼的,居然还会这样

    夫子没任由他们的“小交流会”继续进行下去。

    绷着脸站起身来,还把戒尺敲了两下。

    考舍中一下就安静了,学子们显然都怕得很,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规矩地坐着,不敢再讲话。

    夫子顺着走一圈发考卷,然后坐在上首,俯瞰全舍,眼睛捕捉着一屋子孩子的小动作。

    每每巡视而过,目光都不由落在鲜亮惹眼,又小只到突兀的小昭昭身上。

    狄昭昭摆好笔墨,铺好考卷,又在旁边妥帖地放了打草稿的素纸。

    小手握好笔,超级认真、超级谨慎地开始看卷子审题。

    呜呜呜,大家说得太可怕了。

    他要好好答,还是尽量不要倒数得好。

    要是考得太差就不好了,过年的时候,居然连好吃的都会先奖励给成绩好的小孩子

    过分

    本朝的童生试,就考一场,但题量很大,足足要考一天。

    静思学堂的毕堂考,倒没有那么大的题量,毕竟在冬日,怕年幼的孩童遭不住,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考卷最前头,是经论。

    经论就是从四书五经中,随意挑选出一句话来,让你补充上下文,补充好了还不算完,还要再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狄昭昭一看,脑子里各种生动有趣的故事、史诗、英雄人物、前朝往事嗖嗖地往外冒。

    好多师父都给他讲过

    若将从头到尾背诵一本书比作一条竖线,那对每句话背后的典故、含义、理解、个人感悟可以算是一条横线。

    小孩很少枯燥地背书,也没尝试过倒背如流这种才艺,竖线也许比较细。

    但若要论起这条横线,那或许是一张纵横交错的天罗地网,如黑夜中的满天星辰,每一处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其中,

    有祖父言传身教的道理。

    有师父信手拈来的浩瀚学识、别具一格的洒脱思路。

    有各种抓坏人故事里的逻辑、犀利和人性。

    有狄先裕从信息大爆炸时代,带来的前瞻、广袤、新奇。

    无数璀璨美好,犹如流转的星子,从简单闪耀到逐渐盘旋交织,陪伴着、环抱着

    交织成一个独一无二的狄昭昭。

    或许未来,会成为黑夜中,如宇宙星河一样壮丽的光,火星迸溅般席卷整片大地,焚烧至暗。

    不过眼下。

    狄昭昭高兴坏了。

    他都会

    小孩“砰”地一下,膨胀了。

    兴奋得小脸都红扑扑的,看着更像是一颗甜美的糖葫芦果子了。他小手握着笔,奋笔疾书,唰唰唰地写答案,酣畅淋漓,好不痛快

    经论过后,还有策论和诗赋。

    诗赋是狄昭昭最不怕的了

    所有人都说,他写的诗特别有灵气即使有时候用词不是那么雅致,没有那么多文采,但却透着股孩童独有的灵动。

    对万物充满爱的小孩,观察世界的视角,往往让人眼前一亮。

    小孩信心满满地去看题目。

    写完了诗,最后就只剩下策论了。

    所谓策论,简单点来说,就是发表自己的看法。

    无论是考官提出的现实问题、还是针对某件事,或是某个人,甚至某句话。谈观点,谈看法,谈解决思路。

    狄昭昭一点也不虚,他平日里就可能叭叭叭地说了

    跟师父兴奋的聊古今人物,和爹爹发表自己对玩具、游戏的看法。抓坏人时也要洞察案件情况,抽丝剥茧后,表达自己的观点。

    个性从来没被压抑,活泼灿烂的狄昭昭,谈起想法,简直跟黄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

    一直到把考卷上的位置写完了,狄昭昭都还有点意犹未尽。

    看着满满当当的考卷。

    狄昭昭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他从专注中脱离,又抬头看向周围的考生。

    周围的学子们,大多还在书写,有的目光专注沉静,有的眉头紧皱,有的神色纠结,反正什么样的都有。

    狄昭昭看看左边,又转动小脑袋看看右边。

    然后夫子就横眉瞪眼地站在他旁边。

    这会儿安静,夫子负手而立,站着俯瞰下来,目光锐利,好像自带杀气。

    狄昭昭瞬间怂兮兮。

    他悄悄把腰杆都挺直了一点点,小手摆好,坐得端端正正。

    小脸上一副“我很乖哦”的模样。

    夫子正要走,却忽然感觉有一小股柔软的阻力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刚刚还在扮乖的小孩,用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狄昭昭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声如细蚊道“我可以现在把考卷交了吗”

    他还想去找祖父,看看那个感觉很奇怪的案子。

    要不然很快就又要天黑睡觉了,唉,长大了时间真的不够用啊。

    夫子虽横眉冷目,但是也不忍心看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不好好答卷,最后不仅被父母训斥,过春节也不高兴。

    他提醒“你好好复查,觉得自己写得完善无错了,再上交考卷。”

    狄昭昭相当自信地说“我觉得我写的已经超棒啦”

    夫子“”

    甚至忍不住怀疑,眼前小孩不会是看着乖巧,实则内里和其父狄先裕,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股傻乐劲儿,还有谁

    成功交了考卷,兴奋地哒哒哒跑掉的小昭昭,引得整个考舍的学子侧目。

    还惹来一些怜爱的目光。

    傻小孩,就这么随便写写就跑了,这年该不好过了啊

    甚至有些自身经验悲惨的,已经想象到小孩被收拾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默默掬了一把同情泪。

    狄昭昭兴奋的跑上马车。

    小手一挥“出发,去大理寺”

    随侍看看还空荡荡的学堂门口,有点不放心的问“小郎君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狄昭昭理所当然地说“我都写完了,肯定就出来了啊。”

    他还要去找祖父呢。

    要是不把案子弄清楚,他就跟心头上悬了一根羽毛一样,痒痒得很,难受

    随侍愣了一下,边给他递暖手炉,热帕子,边问道“那小郎君觉得难吗”

    “还好吧,”狄昭昭小脸思索,“反正我全都答上了。”

    他很是乐天派地拍拍随侍肩“好啦,等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吗就不要担心,给自己找烦恼了。”

    随侍“”

    那要是夫人问,他该怎么说

    狄昭昭没一点烦忧,等到了大理寺,喜庆火红的小孩飞一般的往里跑。

    等进了衙署公房,远远看到伏案的狄松实,小嗓音兴奋道“祖父”

    这声,中气十足。

    狄松实连头也不用抬,就知道孙儿现在肯定正朝他飞奔而来。

    “啪”的一声扑进祖父怀里。

    狄昭昭小眉头一皱,把祖父有点凉的手拉进自己的绛红色大氅里,捂起来“祖父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

    狄松实手被一片暖烘烘的热气包裹,很快就暖和起来,他熨帖道“手露在外面写字,难免发凉,祖父不冷。”

    狄昭昭才不信“我就没有啊我才写了好久的字,手也没有凉。”

    他把自己暖乎乎的小手放到祖父脖颈“是不是很暖”

    小孩念念叨叨,要多穿衣服,不可以贪方便,要把炭盆烧得暖暖的,不可以贪凉嫌闷要吹风

    全是大人在他耳边念叨的话。

    祖父被当小孩教育,神色有点不自在。

    谁能有这个年纪的小孩火力旺

    还穿着许多层衣服,裹得跟球一样。

    狄松实岔开话题“昭哥儿可是为了书生坠楼一案而来”

    狄昭昭念叨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哦

    狄昭昭连忙坐直,昂着头看祖父“有新的线索了吗”

    狄松实道“证据暂时没有,但有些疑点。”

    狄昭昭去参加静思学堂的毕堂考,大理寺这边自然也不会闲着。

    既然觉得还有疑点,那就按照老一套的办法,该派出去排查的派出去,整个客栈里的住客,该询问的都要询问,然后再把死者的关系网,全都摸一遍。

    还有很值得排查的一点,乌香膏和乌香块,是从哪里来的

    听起来很复杂,工作量很大,但这也是大理寺差役们的日常了。

    实际上,很少有案子能一击命中,直接抓住凶手。

    大部分都是一条条路去试,用时间和耐心,交织出一张尽量大的网,网撒出去,总能捞到鱼。

    而游寺丞撒出去的网,目前鱼没捞到,但捞到了几根有价值的水草。

    “奚诚的朋友,尤其是同行而来的同乡,好几个都不约而同地表示,他绝对不可能吸食乌香。”狄松实取出几份盖了手印的笔录。

    狄昭昭乌眸认真,细细看去。

    狄松实边讲“这几位友人,都说奚诚此人朴素淡薄,心性正直。一证是中举后也没有休弃糟糠之妻,没有纳妾,拒绝了许多想将庶女嫁给他联姻的富贾之家,二证是花大量银钱为母治病,还拒绝了旁人挂田,送礼拉关系”

    狄昭昭也看到了笔录,这位举人,在友人眼中的形象是很好的。

    还有友人复述,他问奚诚日子贫苦,为何不收些礼,挂些田,奚诚言“如今收下容易,日后若为一方父母官,难道要用百姓血泪来还”

    这位友人言辞凿凿,很是激愤。

    狄昭昭看着看着,忽然明白在客栈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源于何处了。

    那是当日现场种种细节汇聚于眼中,潜意识给出的提示,并不是虚妄的感觉。

    狄昭昭眸色认真地说“我记得那日房间,被褥折得整齐,表面褶皱都被抚平,衣服也一件件妥帖的放好桩桩件件,皆细整有理。”

    小孩顿了顿,又道“而师父给我讲过,吸食乌香的人,性情会暴躁,容易发脾气,消沉多疑,若长期吸食,甚至面貌可憎,一眼就能认出。”

    若真染上了乌香,哪里还能把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可是连正常人,都需要一些耐心才能做好的事。

    狄松实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看着狄昭昭,只说“这些都只是推测,不能当证据。”

    这种推测,是不作数的。

    若案子都能这样判,那就不需要审案子了,请几个说书先生,什么故事编不出来

    亲朋好友带有情感的主观性言论,也是不能当证据的。

    在孩子眼里,也许他的杀人犯父亲,真的是一个善良体贴的好父亲。

    在山匪口中,也许他们那个砍杀抢劫了无数路人的大当家的,是武功不俗的英雄豪杰。

    狄昭昭小眉头皱起。

    他把卷宗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

    现场足迹太浅淡,不起作用,也没有血迹。

    指印在这种案子里,倒是有用,但是作用不大。

    因为不像是找到了凶器,有了指印可以锁死嫌犯,甚至可以直接定罪。

    这个案子现场的指印,和纵火案的指印有点像。

    若能把进入过这间房的客栈小二、同窗全部排除,还有陌生指印,那这个陌生指印可能是这个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嫌疑人留下的。

    狄昭昭翻看着卷宗,嘀咕“那也有可能是之前住店的客人留下的。”

    而且现在什么都没有,又怎么敢说排除全部小二、同窗友人的嫌疑又或者反过来说,他们都曾来过,留下指印很正常,又凭什么怀疑是他们呢

    所以指印也基本没用,起码没有关键性作用。

    说到底,狄少卿和游寺丞还是相信狄昭昭。

    若是这案子落在旁人手里,怕是早就结案了。

    狄昭昭把卷宗看完,叹了口气,他也没在现场看到蘑菇字条,小孩昂着头问祖父“那有人跟奚诚有仇吗”

    在技术没法发挥作用的时候,耗时耗力的老办法,也就成为中坚力量。

    老办法之所以能成为老办法,也是有它的优点的。

    人际关系的摸排,永远是凶杀案绕不开的重中之重。

    没仇没怨的,干嘛杀人真随便挑个人就杀的穷凶极恶之徒,终究是极少数。

    狄松实也眉头微皱“也无,友人大都说他好,同客栈住的举子,赞其学识,即使听闻乌香一事,也只是避之唯恐不及,害怕无意中染上,骂了几句,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小摩擦。”

    连矛盾和摩擦都没有。

    狄昭昭有点不自信了。

    会不会是感觉错了

    或者奚诚就是这么一个表象很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好的人,但私下就是吸食乌香。

    狄昭昭小手不自觉地抓了抓领口软乎乎的白绒绣球,微昂着脑袋看祖父,无措的问“那还有没有办法”

    他能想到的办法,都没用了。

    “祖父还派了人在外查问,”狄松实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昭哥儿要知道,这世上什么案子都有,不是每一件都能勘破的,或许真相也并不如我们预料。”

    狄昭昭抿唇。

    爹爹也说过这个话。

    可小孩不乐意,就跟吃不到糖葫芦一样,很不开心。

    狄松实看着狄昭昭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建议道“不如再看看”

    狄昭昭小脸疑惑。

    狄松实摸摸孙儿的脑袋“昭哥儿最为敏锐,所有抓到凶手的方法,也脱不开这双眼睛。”

    祖父稳重且务实地给出建议“若还想有进展,要么找个天气晴朗,日光明媚的时候,再仔仔细细看一遍现场,要么”

    他停滞住。

    狄昭昭连忙看向祖父“要么什么”

    狄松实犹豫片刻,还是迎着他的目光答道“要么去看尸体。”

    仵作有的是经验,但没有这双堪称神锐的双眼。

    祖父分析“咱们假设奚诚真的是被谋害,而不是自己吸食乌香神志不清,那他猛地踉跄后退,必然是凶手做了什么,这个过程中,肯定会留下痕迹。”

    而实打实的痕迹,才是能写入卷宗的线索和证据。

    狄昭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和那日一样近黄昏,光线并不算明亮,他握紧小拳头“走咱们去看尸体”

    他还是觉得不对,这么好的人,友人口中也是极好的,生活也是井井有条的,还心怀大志,清正有节。怎么会去吸食乌香呢

    要是真被奚诚外表骗了,他也算是长见识了

    狄昭昭紧张兮兮的拉着祖父的衣摆,装作很大胆,很有勇气的样子,朝停放尸体的屋子走去。

    他都远远看过了,仔细看也不怕对,没错,不怕

    相比案子这边疑似受挫。

    狄昭昭的上交的答卷,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那份答卷被第一位批改的夫子拿起来时,这位夫子就忍不住当场好奇地询问道“这是你们谁的学生这诗做得,可当真逸趣横生,灵气逼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