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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哼,不追了!

    置信,“你脑子烧坏了”

    “妈,我没事。”闻泽说“我看完就回医院。”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阮唯君看着儿子身上病号服,喊道“你衣服都没”

    “去哪儿”走出门口的闻泽刚好被探视的罗肃挡住。

    闻泽只想赶紧走,敷衍答道“有事。”

    罗肃非常愧疚昨天下午没有拦住他去找烟淼,导致感冒加重。

    上前一步,张开胳膊截住他,“什么事”

    “师兄,让开。”

    “你先说什么事。”

    “看展。”

    “看展”罗肃莫名其妙,“你不好好躺在床上看什么展”

    闻泽撇开师兄的胳膊。

    罗肃楞了一愣,忽然想起什么。

    “叫范什么的一个画家的展是不是”

    闻泽推开他,擦肩而过。

    罗肃扭过头,“你别去了。”

    闻泽径直往前走。

    “我说你别去了”罗肃声音拔高了不少,闻泽回过头,两人形成对视。

    罗严喉咙哽了半秒,“她已经在那儿了,看得很开心。”

    师兄眼里流露出悲悯,闻泽隐约察觉出什么。

    “然后呢”

    罗肃走过来,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到闻泽手里。

    像是给出充分证明条件,并作补充说明

    “和那个体育生。”

    第50章 不追了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

    闻泽睫毛轻垂着, 深邃瞳仁里清晰映出屏幕里的照片。铺满屏幕的九张,排版均匀可见发布者的用心。

    第一排三张是烟淼的个人秀,她摆出各种搞怪姿势,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闻泽的视线在上面停留很久, 而后选择性忽略第二排

    段一鸣的单人照。

    两人合照被放在最后一排, 闻泽依次点开浏览大图。互相配合的拍照姿势,任谁看都像情侣。

    虽然心里清楚两人不是表象上的关系。

    但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也还是刺眼。

    罗肃站在他对面。师弟冷颓的神色让他懊恼不已。

    不应该说的。

    这些话无异于往闻泽心脏狠狠给上一刀, 扎得鲜血淋漓。

    罗肃抽走手机, 表现出少有的“师兄”作态,“看够了没。”

    平日里在学术上他更像是师弟, 但这会儿不得不厉声讲话,“看够了就回去躺着。”

    闻泽站着没动,似在思忖些什么。

    烟淼现在不喜欢段一鸣,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他不能给别的男人有可乘之机。

    他往前走, 罗肃伸脚挡住去路。阮唯君在这时走过来, 听见两人的对话, 总算弄清让儿子变得疯狂的缘由。

    由于罗肃在场,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将儿子往回拉。

    阮唯君在女人中算个子高挑的,但比起闻泽来, 依旧矮了一大截。从闻泽的视线看去,母亲眼底闪烁着亮光。

    他忽然冷静下来。

    其实也不是突然冷静,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闻泽反手握住阮唯君的小臂,轻轻握了一下后再松开, “抱歉。”

    阮唯君根本不敢回头看,害怕失态落泪。

    罗肃见状退出病房, 顺带将门阖上。

    “小泽。”阮唯君哽咽着道“妈妈已经失去了你爸爸,不能再失去你。”

    闻泽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为了让母亲放心而刻意加重语气,“烧已经退了,所有的检查报告也表明我生命体征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言下之意是,阮唯君的担心实属多余。

    他解释完,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纸巾递给阮唯君。

    阮唯君看着儿子,像看一个理智的疯子。

    这种状态在他身上出现过,只不过是面对数学。

    她哑然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以前她害怕儿子像闻厉声一样,为了数学丢下所有东西,甚至冷血地抛弃亲人。现在她害怕他为了感情伤害自己。

    “小泽,不差这一次,今天看不了明天可以看,明天看不了明年总能看。”阮唯君擦干净眼泪,“实在不行,妈妈出面让画展重开。”

    闻泽低“嗯”一声“我不去了。”

    不是因为母亲的说辞,而是烟淼的朋友圈表明两人已经看完了展。在做决定这件事上,没有人能左右他。

    他的个性天生偏执,认定的事和人不会轻易改变。

    不然也不会在费米尔猜想上耗费多年,也绝不可能做好一辈子与之抗衡的觉悟。

    “不去好,不去你回床上休息。”阮唯君说“陈姨带小也过来了,现在在路上,等来了你陪她玩会儿。妹妹虽然嘴上不说,但焦虑的状态表明她在担心你。”

    闻泽听到焦虑两个字,眉心蹙了下,“苏医生在吗”

    “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表现得有些急躁,陈姨说她听见要来看你情绪就变平稳了。”

    闻泽看见阮唯君眼下的青黑,话锋一转,“妈,你先回去休息。”

    阮唯君摇摇头“我就这儿,等小也看完你一起走。”

    闻泽笑了下,揶揄地问“你是怕我跑了”

    阮唯君不吱声,当默认。主要是儿子刚才的举动太吓人。

    闻泽直白道“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听到这话,阮唯君忍不住丢掉修养瞪他一眼。

    “你到底遗传了谁以前也没发现你是个情种。”

    闻泽捞过抱枕垫在背后,叶老联系上了论文作者,将电话号码发给了他。他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回答母亲的问题。

    “可能是像妈吧。”

    病房内凝肃的气氛终于活跃了一些。

    阮唯君走到陪床椅前坐下。她不爱插手儿子的事,包括感情,但时至今日,她不得不问干涉了。

    “烟老师和段一鸣到底是什么关系”她郑重地问。

    闻泽指腹一滞,眼皮微抬,视线没有聚焦地落在前方白墙上,“没在一起。”

    静了半晌后,又补充“段一鸣在追她。”

    阮唯君知道这回事,上次热搜闹得沸沸扬扬,重点是“烟老师什么态度”

    能一起看展,想必关系匪浅,至少暧昧是有的。

    闻泽侧头看来,“烟淼把他当朋友。”

    闻泽了解烟淼,她喜欢得坦荡,不喜欢也直白。能和段一鸣相处完全是因为他打着朋友的旗号。

    但日久生情这四个字像一把高挂在头顶悬而未决的利刃。他惶恐有一天,刀刃猝不及朝自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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