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38

作品:《仵作皇后的美食人生

    庄明心不喝,毓景帝自个喝着也没趣儿,吩咐高巧道“开封的这坛送回乾清宫,朕得空再喝。下剩的这一坛子给宁王送去。”

    更好喝的葡萄酒唾手可得,这次一等的他就也没必要再当个宝。

    “着急忙慌作甚,臣妾又不会贪了您的美酒,外头雨下的正大呢,若是摔了可如何是好且先放臣妾这里,回头天晴了再着人来搬就是了。”

    庄明心“嗔”了一句。

    虽然她瞧不上这所谓的贡品葡萄酒,但物以稀为贵,大齐上层贵族趋之若鹜,倘若小太监们脚下一滑摔了,只怕小命不保。

    “爱妃说的极是。”毓景帝无可无不可,附和了庄明心一句,然后抬手挥退了高巧。

    “娘娘,李竹子他们从承乾宫回来了,这是梁贵人给娘娘的谢礼,说她正病着不能亲来向娘娘道谢,还请娘娘多多包涵。”

    崔乔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个红酸枝木的匣子,打开匣盖展示给庄明心看。

    庄明心抬眼看去,见匣子底部铺了一层红布,红布头躺着一樽白玉送子观音菩萨,她顿时失笑。

    毓景帝斜了一眼,也跟着笑了。

    这梁贵人,可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庄明心瞪了毓景帝一眼,古人重子嗣,梁贵人送这樽送子观音像,也是图个好兆头,并无讽刺之意,他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

    庄明心吩咐崔乔道“收入库房里吧。”

    虽是好意,但她现下并无生子的意愿,暂时无须送子观音菩萨保佑。

    她看了眼时辰钟,现下才巳时四刻10点,狗皇帝今儿不必处理政务,莫非打算一整天耗在自个这里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早知道就找匠作监做一副麻将,把东配殿的陈钰沁跟西配殿的程和敏叫过来凑一桌。

    玩个大半天,估计能从她们手里赢回来不少银钱。

    真是失策了。

    她正在悔不当初呢,那头毓景帝已叫立夏取了围棋来,要跟她对弈。

    庄明心的围棋水平只能算一般,跟个中高手对弈的话,铁定被杀个片甲不留,奈何毓景帝的水平也强不到哪里去。

    两个臭棋篓子凑一块儿,竟战个旗鼓相当

    ,每每都以平局收场。

    “皇上跟娘娘真乃天作之合。”棋艺比庄明心还要强些的琼芳如是说道。

    庄明心“”

    若非琼芳是自个从娘家带进宫来的,她一早叫内务府把人给领回去了。

    两人对弈了局,用完午膳后毓景帝还是赖着不肯走,庄明心只好跟他一块儿躺到东哨间的拔步床上午憩。

    毓景帝在床上翻了个滚儿,东瞅瞅西看看,半晌后皱眉道“那只大红鸳鸯戏水枕呢”

    “哦那个枕头呀,被臣妾不小心踹烂了。”庄明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丫堂堂一国之君,脑袋里就不能装点正经事儿么

    记忆力跟观察力未免也太好了些。

    “踹烂了你这是用了多大劲儿”毓景帝惊讶极了,片刻后,狐疑的看向她“你该不会是拿那枕头撒气吧那枕头招你惹你了至于下如此狠手么”

    那枕头没招惹自个,招惹自个的是你丫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胡搅蛮缠道“那是琼芳给臣妾绣的枕头,又不是尚衣局的做工,臣妾想踹烂就踹烂,与皇上何干”

    毓景帝没好气道“朕现下没有枕头枕了,你说与朕何干”

    “给您。”庄明心将一只贡缎绣兰草的枕头丢到毓景帝脑袋旁。

    毓景帝一把推开,嘟嘴“丑死了,没鸳鸯,朕不要。”

    “那您就别枕了。”

    庄明心翻了个白眼,你丫是奶娃娃么,竟然嘟嘴,卖萌可耻

    长的好看的大人卖萌,耻上加耻

    “那朕枕着你好了。”毓景帝一个翻身,趴到庄明心身上,脑袋正好搁在她身前软绵之间。

    庄明心“”

    她错了,卖萌一点都不可耻,真的,起码比色胚附身强多了。

    “您先凑合用用,臣妾回头就叫琼芳再给您绣一只鸳鸯戏水的。”庄明心将他脑袋推开,不得不割地赔款。

    毓景帝脑袋不老实的蹭来蹭去,耍无赖道“那等绣好再说,在此之前朕就枕着你了。”

    庄明心有些控制不住自个的脚丫子,若非他是皇帝,她早一脚丫子将他踹出三里地了。

    “行吧,您爱枕就枕吧,赶紧歇息。”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阴天下雨,闲着也是闲着,美人当前,

    毓景帝哪能不趁机占点便宜

    片刻后,已有些睡意的庄明心感觉自个腰间一阵拉扯,似是中衣系带被解开了。

    才要伸手拉过锦被将自个盖住,就感觉某处有暖意传来。

    她睁眼一瞧,就见狗皇帝垂首俯在自个身上。

    “您要再作妖,就回乾清宫歇睡吧。”

    庄明心气的不得了,伸手去推他脑袋。

    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这事儿,简直让人暴躁。

    “什么作妖不作妖的,朕这是在服侍爱妃。”毓景帝抬头,朝她邪魅一笑,然后又垂下了脑袋。

    庄明心轻嘶了口气,狗皇帝简直得寸进尺。。

    开始她还有些不情不愿的,等到他轻车熟路往下移去,她就只能咬着嘴唇,再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再一再二又再三,她整个人瘫软成面条儿一般。

    这番模样,神仙也抵挡不住。

    毓景帝用尽了毕生最大的忍耐力,这才将那股子想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冲动给压制下去。

    庄明心檀口微张,喘着粗气,笑骂道“活该”

    可不就是活该明知道白日宣淫是大忌,他如何都不敢犯忌,偏要来招惹她,这会子知道难受了吧

    “小妖精,看夜里朕如何收拾你”毓景帝咬牙切齿,抬手捡起她的中衣跟衬裤,替她穿起来。

    “那可不行,您今儿如何都不能再歇在臣妾这里了。”庄明心果断拒绝。

    她癸水今儿是没了,但他昨夜歇在这里,今夜再歇在这里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毓景帝被勾起了满身的火气,哪肯放过到嘴的肉,强硬道“今儿再歇在你这里一晚,后头三天不过来便是了。”

    庄明心拧眉思索了一番,觉得用一夜劳累换三夜安睡,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于是也就没再坚持。

    然后她就后悔了。

    不过才三日不翻自个牌子,狗皇帝整的跟世界末日来临,此生再也睡不到她一般,将她往死里折腾,恨不得十八般武艺都用上,直奋战到三更天才罢休。

    次日庄明心下床时,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两腿犹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走路都发飘。

    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她不想当宠妃了,年轻力壮皇帝的宠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外头雨势不减,

    因毓景帝发话“雨雪天不必请安”,所以今日不必再冒雨前去永寿宫请安。

    庄明心盥洗一番,用了两块蛋糕跟一杯牛奶后,便又歪在罗汉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巳时正9点。

    才刚坐起来,就见小满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嘴里嚷嚷道“娘娘,大事不好,大皇子出天花了。”

    “什么”庄明心本还迷迷糊糊的,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了,追问道“你说大皇子出天花了”

    “是,大皇子出天花了。孙院判亲下的断论,再错不了的。”小满连忙点头,细说道“这会子咸福宫已经被封了,许进不许出,奴婢想着钟才人与娘娘交好,怕娘娘担忧,得知消息就赶紧来报与娘娘了。”

    天花在现代已绝迹,但在古代却是谈之色变的病症。

    一人发病,数人被传染,致死率极高,存活率极低。而且,就算侥幸活命,脸上、身上也会留下麻子。

    庄明心伸手摸了摸自个右臂上的疤痕,这是她八岁时偷偷给自个跟庄静婉种牛痘时所留下的。

    因初次操作,技术不甚成熟,以致于两人烧了十来天,险些将庄溯文跟裴氏吓死。

    还以为她们这对双胞胎又保不住了呢。

    后头知道了缘由,庄溯文这个女儿奴头一次对她大发雷霆,甚至还抽了她一巴掌。

    虽过程凶险了些,但到底成功了,她将一切告知祖父,希望借祖父这个内阁首辅的手予以普及。

    但被祖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一来,此事干系重大,过程又有风险,朝臣们必定会反对;二来她当时才刚八岁,即便有些超乎常人的智慧,也不足以让说服祖父这个保守派。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初次侍寝时,毓景帝问起过这个疤痕的来由,她并未实话实说,只笑言是幼时淘气所致,这会子想起来,合该如实相告的。

    毓景帝乃一国之君,她只要将方法告知,他下令太医院试验,太医院哪能不从

    太医院的太医们虽迂腐了些,但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假以时日,必定能试验出高效安全的法子来。

    如何都比她先前蛮干强的多。

    “知道了。”庄明心点了点头,又叮嘱她道“天花易传人,你

    近日少去外头溜达,也莫与人多说话。”

    “奴婢吓都吓死了,往后必定天天躲在钟粹宫,打死奴婢,奴婢也再不肯出门半步。”小满心有余悸的说道。

    庄明心又让小满将崔乔跟李连鹰喊来,同样嘱咐了一遍,叫他们说与底下的宫人知晓。

    想了想,又叫崔乔分别去东、西配殿那里传了话,叫陈钰沁跟程和敏约束好宫人,别到处乱跑,仔细染上天花祸害旁人。

    崔乔才刚回转,陈钰沁跟程和敏就联袂而来,陈钰沁脸色还算平静,程和敏却面带惶恐。

    入座后,程和敏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婉妃娘娘,您叫人传话说大皇子染上了天花,可是真的”

    言下之意是,该不会是听到了假消息吧

    若旁人跑来说这话,庄明心兴许会怀疑,但送消息的是毓景帝派来的、出身锦衣卫的女细作小满,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她叹气道“本宫倒宁愿是假消息,可惜真的假不了。”

    “这”程和敏见她说的这般笃定,心里的怀疑立时去了七八分,忙追问道“大皇子才刚三岁,除了初一十五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娘娘,素日也只在咸福宫那一亩三分地玩耍,如何会染上天花”

    这点庄明心也好奇,奈何小满只知其然,并不知所以然。

    她摇了摇头“咸福宫已被御林军封宫,里头的信儿传不出来,本宫也不敢叫人去打听。”

    陈钰沁淡淡道“该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程和敏“嗤”了一声,好笑道“姐姐说的什么话,福嫔出身低微,大皇子也愚钝不堪不得皇上看重,若有人故意为之,将矛头对准二皇子跟三皇子岂不更好”

    陈钰沁白了程和敏一眼,哼道“你怎知二皇子跟三皇子就没中招”

    话音刚落,庄明心跟程和敏就齐刷刷的将目光对准她。

    陈钰沁端起盖碗来,抿了一口茶,不屑道“别看我,跟我没关系,我才不屑干这等残害幼童的伤天害理事儿呢。”

    “娘娘,糟了糟了,二皇子也染上天花了”小满慌慌张张的一路吆喝着跑进来。

    被庄明心一抬手给止住了未尽的话语。

    陈钰沁扯了扯嘴角,摊手道“瞧,我说对了吧

    ”

    庄明心皱起了眉头,毓景帝只得三个皇子,现下两个皇子感染天花,三皇子如何还未可知,若也同样染病,那大齐要完。

    “管住你自个的嘴,这个当口上还敢满嘴胡吣,仔细被人当成替罪羊。”庄明心瞪了陈钰沁一眼,训斥了她几句。

    陈钰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出了钟粹宫,嫔妾自然不会乱说。”

    并不担心庄明心跟程和敏告密,她们这些个高门大户出身的仕女,该有的骄傲还是有的,叫她们去别个跟前当哈巴狗儿,那是断然不能够的,况且也没证据。

    “本宫再强调一遍,管好你们的人,别让他们满宫乱窜,仔细惹祸上身。”庄明心这会子无甚耐心应付她们,敲打一番后,就果断端茶送客。

    候她们出了明间后,她忙招来小满细问。

    小满答道“前儿宸妃娘娘带二皇子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回来时路过咸福宫,正巧大皇子在咸福宫门口玩蹴鞠,二皇子吵着要玩,宸妃娘娘便把他放在咸福宫,让他俩一块玩了半下午。”

    顿了顿,小满叹气道“也不知是大皇子染给了二皇子,还是二皇子染给了大皇子,总归是前儿后晌染上的没跑。”

    庄明心跟着叹了口气,又问道“三皇子无事吧”

    “暂时无恙。”小满答的利落,又道“宁妃娘娘吓得自个将翊坤宫封闭了。”

    然后庄明心立时翻脸,骂她“本宫才刚嘱咐过你,让你莫要到处乱跑,你可倒好,左耳进右耳出,竟跑去打听二皇子跟宸妃那边的事儿,胆子可真不小啊”

    小满脖子一缩,弱弱道“不是奴婢去打听的,是别个主动告诉奴婢的。”

    “那又如何”庄明心板起脸来,冷冷道“谁敢保证来给你送消息的人一定没感染天花再敢胡来,本宫就把你退回内务府。”

    大皇子跟二皇子的事儿,她一个当宠妃的着实不合适瞎打听。

    就算她有心给毓景帝献上牛痘接种大计,那也是之后的事儿,在宫里天花绝迹前,太医院也无暇顾及旁的。

    小满唬了一大跳,被赶走可不行,皇上铁定饶不了自个,她忙跪地哭嚎“娘娘,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娘娘吩咐了,请

    娘娘宽恕奴婢这次吧。”

    到底是毓景帝的人儿,平素也没少给自个递消息,庄明心还真舍不得赶走她,闻言冷哼道“且宽恕你这一回,下次再敢犯,定把你退回内务府。”

    小满“感恩戴德”的出去了。

    本想午睡之后就打发人去匠作监定做麻将的,这会子宫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她哪里还敢折腾这些娱乐玩意儿,只好暂时作罢。

    把给毓景帝绣鸳鸯戏水枕套的活计分派给琼芳后,她自个也拿了个绣绷,跟着崔乔学做绣活,从最基础的野花开始绣起。

    盖因狗皇帝控诉自个身上没一件她的针线活,死乞白赖的非让她给他做只荷包,

    荷包不难,难的是上头的绣花,因为他指名要“鸳鸯戏水图”。

    简直就是在为难她。

    她掌握的技能不少,但其中可不包括绣花。

    好在丫并未设定期限,她也并不心急,照着一年时间学起吧,几时绣的能见人了,几时再做荷包不迟。

    哼,她亲手做的荷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兴许一年之后她就失宠了呢,这劳什子的荷包也就不必做了。

    庄明心正笨拙的捏着绣花针在绣绷上扎来扎去,突闻李连鹰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娘娘,您的母亲庄二夫人递了牌子进来,说明儿一早进宫来拜见娘娘。”

    庄明心想也不想就道“拒了吧。”

    母亲可真会挑时候,先前宫里风平浪静,她却忙着给庄静婉筹备嫁妆,如今得空了,宫里却不安全了。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叫李连鹰去宁王府送黄桃罐头的时候,半道拐去了庄府一趟,将她写给祖父的复健计划书给送了过去,不然一准要耽误事儿。

    在旁绣花的琼芳插嘴道“您不跟二夫人说明白,只怕二夫人要胡思乱想,以为您在宫里出了什么状况不得见人呢。”

    二姑娘近来虽十分得宠,但帝王心思多变,突然失宠的事儿也不是没可能,二夫人不可能不担忧。

    “你别杞人忧天了。”庄明心白了琼芳一眼。

    两位皇子染上天花这等大事儿,要不了半天就能传遍京城,哪用得着跟母亲多说

    再说了,祖父虽然卧病在床,但每日都有数位官员前去探病,庄府只怕比

    旁的官员得到消息还要早些呢。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李连鹰也没多问,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这是正经事儿,必得要出钟粹宫的,也是没法子。

    琼芳想到被困在咸福宫的钟才人,担忧道“钟才人那里,娘娘是否有章程”

    “钟才人住东配殿,一应吃食内膳房会派已出过天花之人送去,只要她管束好宫人,闭门不出,应无大碍。”

    庄明心没什么好章程,在无法确定钟才人是否感染的情况下,为了钟粹宫上下的健康着想,她可不敢打接钟才人出来的主意。

    于钟才人来说,这可真是人在殿中坐,祸从天上来,想避都避不得。

    不过这事儿,究竟是天灾还是,还不好说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