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第 108 章
作品:《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
阮觅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个反应是怎么回事。
虽说按照她已经及笄的年纪,谈论这些事情完全合理。而一些同崔颜年龄一般大的人都有孩子了。
到了一定的年纪,开始谈论某些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
可阮觅浑身不自在,她认识崔颜很久了,怎么以前没有心动,方才那瞬间就心动了
认识将近十年的朋友突然成了自己心动的对象,这实在太刺激了。阮觅表示,稍稍有点接受不来。
她抹了把脸,尴尬往后退几步。
崔颜指腹还沾着药,停滞在半空中。
而不久前还在面前的人,此时则退得远远的,动作上隐隐透着些疏离。
他愣了下,指尖微微蜷缩,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看着阮觅,没有质问,也没有怒意。
在路过的人奇怪的眼神中,才慢慢将手放下来。
神色淡淡,与七月盛夏温热的晚风格格不入。
不过崔颜一向是这个表情,不仔细观察也很难从中窥探出什么。
这会儿,阮觅才从尴尬中回过神来,往前走了几步拉近自己与崔颜间的距离,好歹显得没那么生疏。
她想了想,这应该算不上自己头一回心动。
隐约记得上辈子的时候,看着电视什么的心动过好几回。
自觉有经验后,阮觅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没方才那样一惊一乍的。
开始解释。
“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来着,有点吓到了。不是嫌弃你啊。生气了”她去瞅崔颜的神色,竟铩羽而归,什么都没瞧出来。
登时心中咯噔一下。
肯定是生气了,而且气狠了。
要是平日里,阮觅肯定早就拉着人开始哄了。这会儿却迟迟没有动作,毕竟前不久才发现自己对从小认识的朋友动了心,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会儿,而不是继续同崔颜待在一起。
两件事撞在一块,叫她矛盾又无奈。
两个人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慢慢往前走。
夜市,灯火彻亮。
一条长街都被暖黄与橙红的灯笼点缀着,人流如织,飘荡着鲜花与食物的气息。
阮觅垂着头往前走,灯笼的光从后面照过来,影子便走在她前面。
她一脚接着一脚,踩在团成一团的影子上。
然后,忽地听到崔颜在喊她的名字。
这才停下来,转身看过去,“怎么了”
嗓音因为紧张有些干涩,听在人耳中便显得生硬。
崔颜本是看着她的,听完这句话后,长睫慢慢敛下。
黄昏的灯光下,那张脸莫名让人生出苍白的错觉。
不过看着他温和又疏离的神情,谁也不会将错觉当真。
“别踩影子。”
他淡淡说了这一句话,便径直往前走去了。
阮觅看了眼自己脚底下的影子,再往前走时,倒也真的没有继续故意踩上去。
后面一路上,崔颜不再找阮觅说话。
好似忙碌一整日的后遗症,此时全部涌现出来。那些倦色再也没了阻隔之物,无法抑制地显现在脸上。
经过一家摊子时,崔颜才停下来。
“这个可以吗”他问阮觅。
摊子上的东西是阮觅喜欢吃的,不过她这会儿的心思已经不在吃上面了,而是尽量避开同崔颜眼神相接。
一听到崔颜问自己,她便莫名浑身紧绷,连看都没看清楚就连忙应道“可以可以。”
为了缓解气氛,她先走过去找了张桌子坐,随后招呼崔颜过来。
一转头,却发现崔颜还站在高高挂起的灯笼下。
暖光色的灯光混合着清冷皎白的月色,形成某种带着清冷之意的色彩,洒在崔颜头顶。
眉眼也因此陷入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像是一个不擅长表达的孩子,带着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去同邻居交朋友,到了对方住处后却遭到了对方的委婉拒绝。
最后捧着东西,无措地站在原地。
阮觅自然没有看出来这些,她只是看出来了崔颜此时满身的疲惫,浓郁得呈现出脆弱之感。
心里头无奈,还是走过去将人拉了过来。
“累的话先在这儿坐会儿,吃完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怎的忙得晚饭都没时间吃”
有了中间的时间做为缓冲,阮觅这会儿已经将尴尬藏起来了,说话间,神态同往常一样。
“还不开心呢”阮觅笑着想去戳他的手臂,只是手刚伸出去,又停住了。
在半空中改道,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
“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同你道歉好不好”
哄人这套流程,阮觅做起来熟练非常。
不重样的话,她能不喘气说上一大串的。
摊主手脚麻利,两人才刚说了会儿话,便稳稳当当地将两个碗端了过来。
“来咯,两位客官的面。”
乳白色的汤汁,细长条的面,上面放了两三颗青菜,没有荤腥。
崔颜如今还住在寺院里,自然不好吃那些荤菜。阮觅向摊主说的时候也记住了这一点。
两碗面的到场,似乎打破了崔颜的沉默。
他把筷子递给阮觅,“没生气。”
脸色看起来同以前一样了。
多年来,阮觅都不曾怀疑崔颜同自己说的话。于是这会儿见崔颜说不生气了,她便接过筷子开始吃东西。
两人吃完后,自然各回各家。
翠莺同冬叔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两人身后,见他们要离开了,便要将崔颜送回去。
崔颜却拒绝道“寺院离此处不远,我走回去,权当消食。”
见他没有勉强,阮觅也不再劝,叮嘱他“早些回去休息啊,别在外头逛太久。”
崔颜应了声,马车才缓缓离开。
夜市还是那般热闹,方才两个人的桌子上,如今只剩下了一人。
清淡的面汤里有天上的月影,一摸,还带着暖意。
崔颜看了会儿,抬手想将碗上横放着的筷子取下去。
却听啪嗒一声。
筷子从指尖脱落掉在地上。
他缓慢地弯下腰身去捡,捡了好几回都没有把筷子捡起来,反倒让筷子一次又一次地掉在地上,沾染了更多的灰尘。
无法平静的五指,捡不起一根筷子。
摊主注意到这边,连忙走过来。
“您别弄了,不是什么大事,掉地上就掉了,我来弄就成。”
他白日里也在这一块摆摊,从旁人口中听说过这位年纪轻轻的大人。
听说啊,家中有个极是贪吃的小孩儿,时常要带零嘴回去。
方才一起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人的心上人。
总不会是因着一同吃了碗面,就高兴成了这个样子吧
摊主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问道“方才那是您心仪之人瞧着便觉得登对。”
做生意的人说惯了讨喜的话,有时候就算心中不是这么想的,还是要这样说。
可是刚才那些话,字字都是真心话。
岂料,面前这位大人迟迟没有出声,似乎在出神。
摊主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讪笑着打算转身离开。
却又见这位崔大人站起身,一袭青黑色的,绣着鸟禽的官袍在月色下流着光。
他略躬了身,头微垂,“多谢。”
然后转身离开。
摊主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叹气,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阮觅回去阮家后,总算没一开始那样整日发呆出神了。
她有些神经兮兮的,拉着翠莺缩到床里,说悄悄话。
“我有个朋友”
刚开口,就发现翠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大热天的,阮觅尴尬得忍不住用薄毯子裹紧自己。见翠莺这眼神,顿时更尴尬了,低声问她“怎、怎么了”
翠莺倒是想说。
她的朋友都有谁,自己会不清楚
但阮觅很少有露出这样神色的时候。
就像是头一次离开窝的幼崽小狗,摇头晃脑地出去,被外面从未见过的庞大事物吓得缩头夹尾,呜咽着连滚带爬赶回来寻求安慰。
故而翠莺也就忍住了,只道“没什么,你说,我听着。”
这句话给了阮觅鼓励,她抓着毯子,又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我有个朋友,她最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从小玩到大的另一个朋友,感觉很”
“很什么”在四处帷帐都落下来的床内,光线昏暗,翠莺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温柔。
让阮觅蓦地有一种正在被捧在掌心的安心感,倾诉的欲望猛增。
“她觉得很奇怪,也很尴尬。若是她的朋友不喜欢她,那该怎么办可是现在,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一看到那个朋友,她就忍不住开始想这件事情。这样子,就回不到以前的感觉了。朋友不像朋友的,烦人得很。”
她嘀嘀咕咕,说的话有些断续,但总算将事情说清楚了。
末了,幽幽叹了口气,将头靠在翠莺怀里,又沉默下去。
帷帐内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忽地,翠莺问道。
“为什么不先试试”
她罕见地笑了下,脸庞一瞬间从坚硬的冰块化作春水,带着三月暖阳的温热。
“你那位朋友,可以先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还没有试过就放弃,不是很可惜吗”
说完后,翠莺也没有催阮觅,而是静静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说是朋友,但翠莺怎么会猜不出那个所谓的朋友是谁那朋友喜欢的朋友,便更好猜了。
她有些无奈,习惯性的皱起眉,脸上的笑意和纵容却没有散去。
时间慢慢到了八月。
前往平湘治水的队伍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回来。
阮觅只知道那边灾民过得有多难,怨气有多重。那些物资抵达平湘的时候,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与粮食一同送过去的,还有写给阮均衣同魏驿蔺的信。
信中同他们说了粮食同银两的事情,好叫他们用起来不必不舍。
至于崔颜,阮觅现在倒是完全了解自己的心意了。
不过崔颜近日忙得很,阮觅便也没有过去找他。
只想着等挑个好时候,良辰美景,再悄摸摸试探一下。
以前从未有过的浪漫心思,这会儿生长得厉害。
她是一想到就要着手实施的性子,这几日便开始去找适合的地方了。
准备让崔颜好好见识一下她的“手段”。
阮觅自信满满,精气神一日比一日好。
朝堂上。
顺元帝平日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笑容满面,哪个大臣提出异议,或者某个言官道出他近日里不恰当的行为,他都会好好听取。
可是在今日,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众大臣都眼观鼻鼻观口,守着自己的这小块地方,充当一个木头人。
“以前倒是不知,朕的诸位爱卿们,竟只有站朝堂的本事。一说起干实事,就没声儿了。”
顺元帝语气讥讽,与从前和善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过在场官员已经习惯了,就算被顺元帝迁怒,也绷紧脸没有露出别的神色。
今年平湘的水患显然比前些年严重,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却还是一片混乱,水淹遍地。
骨肉分离,惨相可怖。
没人说话,顺元帝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养这些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梁爱卿看起来有些想法了,不妨说出来看看。”
他看着一个动也没动的官员,靠几句话便将对方说成了“有想法”。
梁姓的官员浑身一紧,吐出口浊气,明白这大概就是命,只得开口说话。
“臣以为,平湘治水,应当多派遣出身平湘的官员前往。毕竟只有自小在平湘长大的人,才会熟悉当地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说出去的话,想出来的对策,也对当地更有用处。”
朝堂中,出身锦州青州的官员有不少,从平湘走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那样一个贫瘠又多灾的地方,连举人都很难供养得出来。
于是梁姓官员说完这句话后,朝堂中那些老狐狸只是眼睑动了动,没有作声。
顺元帝倒是有了些兴趣一般,脸上又露出标志性的和善的笑。
“梁爱卿说的,不无道理。”他眼神从那些大臣身上掠过,停留在一个人身上,“李爱卿说说看,朕该选哪位出身平湘的官员前往平湘”
被点中的官员入朝时间尚浅,谁也不想得罪。
脑中飞快想起在朝的那些官员中,有谁是出身平湘的。随后又将里面资历老,官职比自己高,背后有靠山的一一剔除,最后只留下一人。
他连忙道“回陛下,臣以为,新科状元崔颜,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何这般说”
“崔颜,崔大人,离开平湘时间尚短,想必对平湘的印象还很深。若是让旁的出身平湘,却已经离乡许多年的大人过去,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崔大人生长于平湘,还是新科状元,定是满腹经纶,一身才学,对治水之事应当也有些研究。故而臣认为,派崔大人前去,再合适不过了。”
顺元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这个口若悬河的臣子,眼神有些深意,迟迟没有让人起来。
叫那李姓官员不禁心中惶恐。
半晌后,殿中才重新响起顺元帝淡淡的声音。
“那便由崔爱卿前去。”
“陛下英明。”群臣跪拜。
仅有阮平左跪拜下去时,眉心出现浅浅折痕。
崔颜的官位品级还没有到可以每日上朝参拜的地步,他在翰林院,正将前代一些典籍归类,外边儿便有人喊他。
“崔修撰,圣旨来了,还不快快前去接旨”
他起身,抚平衣袖走了出去。
内侍念完圣旨,笑着将圣旨送到崔颜手上,“陛下看重崔大人呢,崔大人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多,也很有深意。
崔颜双手接旨,道“臣领旨,定不负陛下嘱托。”
随后又起身谢过那内侍。
内侍是当初阮觅及笄礼时前来送贺礼的内侍总管,知晓崔颜同那位清乐郡主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而且关系不错,便有意卖他个好。
“崔大人不必多礼,只管好好做陛下吩咐下来的事就成了。”
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其余翰林院的同僚这才围过来,神色担忧。
“崔修撰”
他们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崔颜。
因为这很明显,一眼便看得出来是受了朝堂中对弈的波及。不然一个翰林院的修撰,怎么会突然被派往平湘治水
这修书归典与治水,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崔颜拿着圣旨,温和朝他的同僚们道了声谢,“不必忧心。”
“那崔修撰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同我们说说。翰林院旁的东西没有,书可是最多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能给你找来。”
“是啊,谁说咱们翰林院的人,就不会治水了”
相比于旁的地方,翰林院中众人还保留着书生意气。会因为同僚的倒霉而心生同情,自告奋勇,帮助。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表示自己什么忙都能帮。
于是崔颜再次温和地谢过他们。
傍晚时分,阮觅才收到了阮平左让人传过来的消息。
说崔颜不日将前往平湘。
她愣了下,门口又有婢子走过来,轻声道“小姐,崔公子来了。”
崔颜极少会过来,就算以前送零嘴的时候,也都是从人烟稀少的偏门那儿让人送进来。
似乎总是在避免让旁人从产生某种联想,尽可能地减少猜忌。
而这回,他好不容易上门一回,阮觅也能猜出来他要说什么。
穿过回廊与绿荫,在一株齐尾绿叶芭蕉下看到了崔颜。
肥硕的叶片上好似有什么东西,他安静地看着那处,有些出神。
听到脚步声才微微侧了点头,干净的眼眸里有着雪一般的眸光,落在了阮觅身上。
“你来了。”
指尖有些痒,阮觅蹭了蹭裙面,“嗯,来了。”
两人忽地又沉默下来。
好像自那个晚上之后,这还是阮觅第一次见到崔颜。
说来也奇怪,旁的女子看着自己心仪之人,总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憋得满脸通红。
阮觅此时却盯着崔颜,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丝毫不像有那个想法。
“我要回平湘一段时间。”崔颜见她没说话,便再次转过头看着那株齐尾芭蕉,“估计九月回鳞京。”
那一瞬间,阮觅想了很多,最后所有的话都凝结成一句。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用同我客气。去平湘后好好照顾自己。”
“好。”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崔颜等了片刻,便告辞离开。
经过阮觅身边时,他慢慢停下来。手自然地抬起,打算为她拂去肩头落叶。
只是最终还是停在半空中,有片刻僵滞,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最后指尖轻轻颤了下,打算放下去。
他声音淡淡提醒道“肩头落叶”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只见阮觅一脸坦然地握住崔颜放下去的手,重新放到自己肩膀上。
面无表情,“你刚才说什么风有些大,没有听清楚。”
她说得理直气壮,实则声音都是颤的。抓住崔颜的那只手,松开后,指尖还不受控制地发烫。
分明青涩,却还要硬装老手成熟。
崔颜许久没有动静,在阮觅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时,他就开始不动了。
阮觅抬头去看他,发现这人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中透着淡漠。
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失态。
只有还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滚烫的彰显着存在感。
阮觅想了想,好像自己刚拉起这只手的时候,没这么烫啊
不过崔颜此时的样子,让阮觅开始别扭了,她拧着眉,喊了声崔颜的名字。
崔岩竟然没有回答她。
阮觅又喊了一声,崔颜眼帘才颤动一下,像是刚醒来那般,眼中茫然之色一闪而过。
一点疑惑的鼻音,显露着他此时的不在状态。
而阮觅,在其他事情上一向敏锐的感知,这时却完全无法发挥作用了。
两人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幼童,懵懵懂懂,竟然什么都没有说,互相看了眼,然后绷着脸准备错身而过。
只是崔颜往前走了两三步后,微垂的眼抬起,忽地转身拉住阮觅。
两人动作静止。
在七月风吹芭蕉,绿影摇曳的庭院中,蝉鸣声时而响起。
一声高一声低,不成调子,叫人心生烦躁。
齐尾芭蕉前的两人,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或许是那震耳的胸腔震动声盖过了一切。
崔颜刚学会走路般,慢慢的,一点点的弯下腰,小心将额头抵在背对着自己的,阮觅的肩膀上。
一张在旁人看来温润又不失疏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别的神情,长睫却是颤动个不停。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