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6、第 96 章
作品:《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
小年祭灶王爷,不光要除尘,还要做甜豆粉糕,做麦芽糖。
听说是要把麦芽糖放在灶王爷跟前,让他吃了后含含糊糊,说不出难听的话。
阮觅小时候在平湘没怎么过小年,最多是提几桶水把屋子里的东西擦拭一遍罢了。
特地做吃食,那是想都不要想。
来了鳞京之后,才知道有个这样的传统。
还用麦芽糖糊住灶王爷的嘴
想着这事儿,阮觅就忍不住笑。
但是她不能笑出来,必须忍着。
以前翠莺就因为这事儿警告过她,说这样会惹得灶王爷不开心。阮觅不信这个,可翠莺信啊,于是她只能双手撑着脸,努力把上翘的嘴角扯开,做出一脸深沉的模样。
今日这天气不算好,可是没有风,倒也算是还行。
不光是翠莺忙,这整个阮家的人都忙活起来。
那些丫鬟从大清早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厨房里的厨娘更是绷着脸严阵以待。
阮觅则被翠莺推到这儿花廊下坐着。
用翠莺的话来说便是,整日坐在房间里,这人是没病都会被憋出病来。
所有一大早就把阮觅从被窝里挖出来,等到外边儿不怎么冷了的时候,给她套了好几身厚衣裳,又带了个毛绒绒的帽子。
然后就把阮觅给扔到花廊下去。
酥春槐夏都不见人影,不知道被翠莺叫去干什么了。
阮觅无聊,只能对着花廊杆子上已经枯萎了的花藤发呆,再煞有其事地深深吸了几口气,算是呼吸了翠莺说的,能够让人变健康的新鲜空气。
但是之后阮觅又没事情可以做了。
将头靠在轮椅靠背上,仰着头从花廊缝隙里看天。
那眼皮子慢慢的,慢慢的,就跟被人用什么东西黏起来似的,阖上后怎么也睁不开了。
她头歪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轮椅里。
因着穿了厚厚的衣裳,头上又带着毛绒绒帽子,远远看去便跟个毛团似的。
有人在她面前蹲下,看了会儿,似乎是笑了。
然后举起什么东西递到阮觅前面。
睡梦中的人闻到味道,吧唧一下嘴。眼睛没打开,反倒是嘴巴很有自我意识地张开了,还往前凑了凑。
一口咬住。
几十年重复的动作让肌肉产生了记忆,即使没有意识,嘴巴还是动了动,开始咀嚼刚咬住的东西。
但是
牙齿竟然被黏住了,怎么用劲都拔不开。
像是被人用蛮劲绑起来一般,难受得紧。
阮觅逐渐皱起眉,睫毛颤了颤,在再一次尝试挣脱那种束缚不成功后,一股怒意涌上心头,突然就醒了。
睁开眼,还有点茫然。
嘴巴里的东西甜滋滋的。
她先是舔了舔黏在牙上的东西,又很感兴趣地嚼了嚼。
随后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是阮均衣。
他正半蹲着,银灰色的大氅落在地上,好整以暇看着自己。
嗯
阮觅继续咀嚼嘴里的东西,瞅了瞅阮均衣,又瞅了瞅他手上的筷子。
筷子另一头缠了一圈麦芽糖,晶莹光亮的一圈,煞是好看。
只是好像被人咬过了,拉出好几条长长的丝。
麦芽糖啊
阮觅依旧是没想到什么,三下五除二将嘴里的麦芽糖嚼吧嚼吧吞下去。
这样趁着人睡觉的时候,偷偷把麦芽糖放在对方跟前,等对方半梦半醒一口咬住后又因为太过黏牙而不得不醒过来的事情。
由阮均衣做出来,他却并不感到不好意思。
甚至那一身的光风霁月都没有丝毫折损。
在阮觅的视线下,他自然地将那根裹着麦芽糖的筷子放在一旁的托盘中,笑着站起身来。
“怎的在这儿睡着了”
阮觅本还在看着那根缠着麦芽糖的筷子,口中麦芽糖的甜味儿仍旧在弥漫,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可还没等她继续想,便听到了阮均衣问她话,于是打了小小的个哈欠,“好困,就睡着了。”
“当心现在睡多了,晚上睡不着。”阮均衣走到她轮椅后面。推着她出了花廊。
这口吻与老母亲很是相似,但从阮均衣口中出来,就总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鳞京均衣公子的魅力吧。
阮觅表情深沉想着。
至于麦芽糖的事情,则被她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阮觅住的这个院子很小,没什么可逛的。
但两人也不是为了看风景,便绕着墙转了几圈。
这个院子里人少,倒是没有外面吵闹。
一些只在冬天盛开的花,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悄悄散发着芬芳。
阮觅呼吸的时候,感觉每一口空气都是甜味。
像是细腻甜粉末掺进了云朵里,一个呼吸,就是吸进去了一朵掺了糖的云。
甜得心肝脾肺都是那个味道。
小年这一天打个盹儿,一睁眼就看到了阮均衣。
虽说阮觅从不在阮均衣面前做娇软可爱的模样,甚至时常面无表情。但不可否认的是,阮觅此时的心情很好。
搭在轮椅上的脚尖都在有节奏地抖动,口中哼着上回在茶馆里听来的调子。
声音不算大,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的阮均衣却很容易就能听到。
他动作没停,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笑着的,道“这是苏仙的行香子”
阮觅哼着曲儿,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之后,阮均衣的速度便放慢了一些,像是为了更好地听清楚阮觅唱的曲儿。
等阮觅唱完,他夸奖了一句。
“唱的不错,颇有江南风韵。”
“一般般一般般。”
阮觅矜持地谦虚几句,对这样的夸奖完全不觉得惊讶。
毕竟她唱歌本就不赖,这点自信,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来,阮均衣是个喜欢实话实说的人啊。
不会因为看在你年纪小就昧着良心捧你,也不会随便打压别人。
是唱的不错,他就绝对不会说唱得非常好。
阮觅一本正经地分析着阮均衣的心理活动,同时也没有停下哼自己喜欢的曲儿。
正好这时,阮祈从院子外面进来。
他今日也忙得很。
给南泱那边的一些族人准备年节礼,还要代表阮家与鳞京其他世家进行友好交流。
那些送回南泱的礼也不是随便送送就行了。
什么人家得多送一些,什么人家少送一些,都是有讲究的。
而维持阮家与其他世家间的关系,就更麻烦了。
他这些事处理到一半的时候,正巧想到阮觅同清水巷的伯母学习过一段时间,想来对这些事情有些心得。
便擦擦头上的汗,忙不迭地就跑来了。
阮祈过来的时候,阮觅正哼到了她今日的第三首曲子。
阮均衣一直没有打断她,不仅如此,还停下来笑着当个合格的听众。
在阮觅唱完后,立马会温柔地道一声很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阮祈离两人还有一大段距离,疑惑地站在原地。
他比阮均衣小上一两岁,故而见到阮均衣,都会喊一声兄长。
问完自己的疑惑后,阮祈朝阮均衣拱了手,喊道“兄长。”
阮均衣嘴角带笑,眉眼柔和。
“叨饶了。”
阮祈连忙摆手“怎么能说是叨饶呢,兄长日日来,我心中都是欢喜的。”
这样的客套话说一两句就好,多了就太过虚伪了。
阮均衣没再寒暄,而是推着阮觅往前走了一步,来到石桌旁。
出于礼节,阮祈自然是跟着过去坐下。
“兄长与阿觅,方才是在做什么”他还是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个事情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阮祈刚进院子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硬要比喻的话,大概是与寒冬里呼啸的风一般,含着点怨妇的幽怨呜咽,怪吓人的。
跟走进了什么灵异地方似的。
“刚才”阮均衣唇边的弧度大了些,很是自然道,“阿觅在唱曲儿罢了。”
阮祈
他沉默片刻,忽地心生疑惑。
“那方才唱的是什么曲儿”
若是自己创作的,那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这般独特的旋律,以前从未听过。
“刚才那首曲儿”
看着这位兄长的笑脸,阮祈忽地有些不安,背脊默默挺直了,还是点头。
“对。”
“那是吴寒江的落天水。”阮均衣眉梢扬很浅很浅的弧度,似乎在说,难道听不出来吗
吴寒江的落天水,阮祈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告诉他,方才阮觅唱的竟然是那个落天水
阮祈震惊了。
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能把一首心生喜意余味悠长的落天水唱成这个模样。
或许是他脸上的恍惚神色太过明显,阮觅悄然皱起眉。
沉思片刻后,觉得自己懂了他在想什么,便严肃道“二哥若是还想听我唱就直接说,亲兄妹,不用不好意思。”
阮祈茫然
“等会儿可忙”阮均衣也这样问他。
先前便提到过,阮均衣在鳞京同龄人心中,可谓是神一般的存在。
纵然从进入这个院子见到阮均衣后,阮祈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
可那也是他努力地把自己迷弟的一面压下去了而已。
现在阮均衣这样温和地一问,阮祈就算是有事也立马说没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阮均衣温和邀请他“既然阿觅都说了,你便留下来,正好得空。”
阮祈恍惚地点了点头。
没有发现阮均衣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有人留下来听自己唱曲儿,阮觅身上的表现欲瞬间暴涨。
犹如宝剑蒙尘数十载,一朝出剑,必亮锋芒。
她清了清嗓子,唱了段时下谁都会哼两句的清花缘里的词。
清花缘是明德戏班子在鳞京的拿手好戏,每次一唱,座无虚席。
讲述的也是一个女郎在家道中落后努力奋斗,凭借着自己不屈不挠的精神,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邂逅了一个唇红齿白的郎君。
两人的那段感情戏更是缠绵细腻得让看过这出戏的女子都羞红了脸。
有些人就算是喜欢,却因为里面的感情太过露骨,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唱。
阮觅倒没觉得不好意思。
清花缘的受众是女子。鳞京的男子里,除了个别喜欢热闹的人去听过,别的都觉得这样小情小爱,不伦不类的戏曲没有意思,不屑于看。
阮祈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清花缘流传很广,有时就算走在路上,也能从某家酒楼里,听到他们请来的戏班子在那儿唱。
听着听着,阮祈这个从来没看过的人都对清花缘里的曲儿熟了起来。
但是阮觅唱的这个,他完全听不出来是什么。
欢快活泼,被她唱成了幽怨横生。
情意绵绵,听在阮祈耳中则是杀意昭昭。
这、这是什么
阮祈颤抖着伸出手,企图拯救一下自己的耳朵,“阿”
但只是刚吐出一个字,阮祈就感觉坐在一边的阮均衣在看着自己。
他僵着身体转过头去,发现阮均衣确实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阮觅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阮祈有话要说。
她今日已经唱过瘾了,便停下来问他“想说什么”
“大概是想说你唱的很好,想再听一首吧。”阮均衣银灰色的大氅在阳光下折射微光,像他这个人一般,有着遮掩不住的雅意清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从阮觅身上,再次转移到阮祈身上。
眼中笑意仿若化作春日溪水,每一处涟漪上都荡着几片桃花瓣。
“是吗”末了,还象征性地问了问阮祈。
“是。”
说完这句话,阮祈当即觉得,心,裂开了。
他在痛苦的同时,又感慨道“没想到均衣兄长处处完美,竟然是个音痴。完全听不出来阿觅唱曲的恐怖之处。这大概也是一种本事了。”
叹气摇头之后,阮祈不好拂了阮均衣的面子,也不好让阮觅失望,便坐在那儿没动。
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他倒是从来没想过,阮均衣会故意把他留下来。只是心中自动给阮均衣的行为补上了各种理由。
迷弟滤镜深得很。
时下,除去花街柳巷,也就只有那些迫于生计的姑娘才会去外头唱曲,换作银钱用于过活。
像那些士族贵女,是没有谁专门唱曲儿给旁人听的。
只是阮觅没有那种想法,并不觉得当着自己兄长的面唱唱小曲儿有什么不对劲的。
而阮均衣虽说自小被鳞京中世家奉为世家子弟的典范,但那峨冠博带的清贵外表下,是不理世俗的傲骨。他也不觉得阮觅在自己面前唱唱小曲有什么不对。
这两人不觉得有什么,阮祈就自然而然地没往那方面想。
直到翠莺走过来,阮觅才突然闭紧嘴,像个什么都没做的乖孩子一样往轮椅里一缩。
做完这一套动作后还觉得不保险,甚至闭上眼开始装睡。
她不知道,她没听见,她什么都没有做
阮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在某一刻突然重新有了知觉。
长长呼出口气,阮祈找到机会立马站起身想走,又想到了阮均衣。
朝他看了眼,颇有点刚才一起受过苦,故而现在想带着他一起走的想法。
可阮均衣只是温和笑着,朝他微微颔首。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于是阮祈眼中露出遗憾,不得不独自转身离开这个让人难过的地方。
他大概,再也不想听人唱曲儿了。
从此,留下阴影。
翠莺过来后才看到阮均衣,朝他行了一礼后,揉了揉额角对阮觅道“你刚才在唱些什么”
只是阮觅现在还装模作样,企图用自己精湛的演技将这件事糊弄过去,怎么都不肯睁眼。
阮均衣看了看她,好心地解围。
“大概是着了凉,嗓子有些不舒服。我便让她练了练嗓。”
既然是练嗓,为什么现在又睡着了
其中疑点太多,翠莺都不愿意吐槽。
不过她同阮均衣没有见过几面,也没什么情分,不像同阮觅这样什么事都能说。于是没再追问这件事,只点头道“睡在这儿着凉,我推她进去屋里。”
“好。”
阮均衣并没有异议,在翠莺推着阮觅离开转身离开时,他看到一只手悄悄伸出来,朝自己摆了摆。
似乎在致谢。
好像他真救了她一般。
实在没忍住,阮均衣手抵着唇遮掩笑意。
小傻子,只希望等会儿她那个侍女火气小些。
阮觅被翠莺推进房里后,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翠莺说什么。
反而听到一阵整理床榻的声音,好像真的不追究刚才的事情了。
她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松了口气。
于是刚才一直紧闭着的眼悄悄打开。
这一打开,就把她吓得够呛。
翠莺竟然一直站在她前面盯着
浑身一个激灵,还抖了抖。阮觅僵硬片刻后,嘴角抽了抽,还是讪笑道“哎呀,刚才好困啊,一下子就睡着了呢。”
声音掐得柔似水,眼睛还不敢看翠莺,飘忽得很。
翠莺见她这样,冷笑一声。
“方才不是唱得很起劲吗怎么不继续唱了唱清花缘,倒是比背诗词更顺口啊”
清花缘里男女情意缠绵的地方,也被许多人称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一些要面子的人,即使看过,却也要装作自己其实没看过。
翠莺显然就是认为清花缘里的东西太过大胆了,今日不仅听见阮觅唱,还看见她当着别人的面唱,这不是胆子肥了是什麽
她瞪着眼,阮觅则低声嘀咕。
“背起来确实很容易啊。”
而且里面的东西哪里上不得台面了,连一个爱字都没有提到过好吧
只是刚嘀咕完,阮觅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想补救。
可是已经晚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了阮觅夸张的鬼哭狼嚎和一大串熟练的求饶声。
正出院子的阮均衣脚步顿了顿,还是轻轻笑了声,走了。
还好今日是小年,翠莺教训阮觅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在阮觅一通鬼哭狼嚎后,她嘴角抽了抽,眼不见心为净,直接离开去忙活。
阮觅重获自由,问了阮均衣,才发现他已经离开。
大概回去清水巷看过后,连夜就会赶回明华寺。
阮觅又想着,崔颜他们在鳞京,就算过小年也是一个人,不如邀请来阮家一起过小年。于是让冬叔和府中其余的车夫过去接人。
三喜胡同那边,除了殷如意,还让他们将郑小七同青杏一起接过来。
小年夜的年夜饭,以前一向是阮奉先歌颂自己对这个家的贡献的舞台。
旁的人没有说话的机会。
如今少了他,却也没多大变化。
那些姨娘庶子都会过来一起用膳。
到时候你一句我一句的,大概又要上演一番笑里藏刀。
阮觅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不想管。
于是索性不参加,自个儿玩自己的去了。反正那些事还有阮祈,他如今做为阮家当家作主的人,要是连这些人都管不住,以后就更不用说了。
邀请人过来的事,阮觅同阮祈说了一声便行了。
别的人也没知道的必要。
只是有一两个从外头回来的庶子,看到被引进去的人时,好奇地问身边管事“那是何人”
管事自然摇头说不知道,什么都没问出来,那庶子也拿他没办法,只得不再问。
进到院子里后。
崔颜没让一旁的人推轮椅,他一向习惯亲力亲为。
轮子在青砖上滚动,拐过一个弯就到了正厅。
里面已经来了好几个人,除去以前见过的,还有两个生面孔。
崔颜眼神没有在那些人身上停留,似一阵浅浅的风拂过水面,目的明确又柔和地寻找着某个人。
最后停留在被慢慢推过来的那个人身上。
居无定所的风,有了停泊之处。
跟着过来的还有魏驿蔺。
小年夜这种特殊的时候,被心仪的人邀请过来,他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即使在看到这么多人,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后,他脸上温和的笑也没有落下去。
就像是只有一个参赛人员的比试,和有六个人参加的比试。
前者,就算不用怎么努力也能获得冠军。而后者,则充满了挑战性。
一个强者,往往最不畏惧的,就是从众人中脱颖而出。
魏驿蔺催眠自己不羡慕那个不用比试就能赢得比赛的人,回想着自己曾看过的菜谱,眼下的泪痣随着他的笑,颤了颤。
而后温声道“我曾对阮姑娘说过,若是你想吃,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今日小年夜阮姑娘想不想,再尝尝”
什么叫说话的艺术
这便是了。
一句话,令人浮想联翩。
室内众人,不管先前在做什么,此时都看着魏驿蔺。
神色各异,隐隐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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