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六十三 魏鞅何在?
作品:《我真不想当皇上》 大骊王朝中庭城太史院
“诶刘公公”
太史院门前,百无聊赖的卫兵忽然间看到宫廷内监刘公公大驾光临,身后还跟着十名甲士,风风火火的闯将过来,不由便赔着笑脸呵呵笑道。
“今天这是什么风啊,怎么把您老人家都给吹过来了”
要知这太史院可就是个清水衙门,虽坐落在承泽皇宫的外宫之内,但平日间哪能惊动刘公公这等级别的大太监来此呢
“少贫嘴咱家来此可是奉了陛下亲旨”
有圣命在身的刘公公哪有时间跟这小小卫兵胡多掰扯,当即脸色一摆,随口吩咐而道。
“快些,前方带路”
那卫兵一听陛下亲旨四个字,当即面色一变,哪还再敢有丝毫调皮,当下点头哈腰着,连忙在前方带路。
“公公您这是准备去哪呢”
卫兵微躬着腰,一边前面走着一边回头小心翼翼的询道。
“去太史馆即刻便去”
刘公公不假思索般当即应道,那卫兵得令之后连忙加紧脚步,带着刘公公一群人急急忙忙便直奔太史馆而去。
“咳咳谁为太史馆掌事啊”
不过一会功夫,终于到达太史馆之后,刘公公微微轻咳一声,望着头顶之上那硕大的太史馆牌匾,当即问询而道。
“回公公,下官便是”
此言一出,当即便有一人挺立而出,神态恭敬般作揖而道。
“你可知这太史典吏之中,有姓魏名鞅之人”
刘公公瞬时转首,循声而望般看着对方,急忙问询而道。
“这太史馆中典吏多达上百人,这魏鞅其人下官却也是从未听闻啊”
那太史馆掌事先是一怔,而后瞬时回过神来,急忙应声而道。
“公公请稍候,下官这便去查询名目”
刘公公闻言不由微微一叹,心中却渐渐升起一股不太妙的莫名之感
果不其然,当那太史馆掌事再次回返之时,带来的消息似乎并不怎么乐观。
“回公公,太史馆中太史典吏确有魏鞅其人,只是”
“只是什么”
刘公公忍不住急忙追问而道
“只是这魏鞅本就是临时聘用而已,且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离职而去了”
此言一出,刘公公不由面色一变,当场惊呼而道
“什么”
“什么”
皇极殿内,天启圣皇及一众文武大臣骤闻此言之后,不由纷纷失色
那魏鞅竟早已离职而去
“这”
天启圣皇顿时愣在当场,却是万万未曾想到,在他方才所设想的可能之中,竟然还会出现第三种情况
那魏鞅还不知究竟有才无才,居然就此消失不见,早已离职而去
莫非
天启圣皇念及此处,当即便下意识望向老丞相之子韩新。
莫非老丞相在临死之前,让这魏鞅知晓了杀身之祸即将到来么
否则,怎的无端端的,会突然离职而去呢
“韩大人莫非那魏鞅早已知晓,韩相曾向陛下谏言欲要杀他么”
正在此时,国师东方旭也忽然望向内阁大臣韩新,当众问询而道。
虽韩新暂无具体官职在身,且年龄也尚在而立之年,但单单一个内阁大臣的身份,便足以令国师东方旭,也不得不尊称一声韩大人,以示尊重,而不能随意称字或是称名。
“国师所言不无道理想必那魏鞅在慌乱之下,早已逃往他国了吧”
韩新虽心中困惑,但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晓般揣测而道。
即便他明知魏鞅绝非因此而走,可他却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虽然他也想让魏鞅留任大骊国中,但目下之间,总不能让他在众位国中大臣与圣皇陛下面前,直言自己的父亲大人曾让魏鞅赶快逃命吧
故而,他只能是含糊其辞,表明自己对此间之事,其实也知之甚少。
“哼这还用作何多想么那魏鞅早不离职晚不离职,偏偏非在韩相举他杀他之后忽然离职此子不臣之心岂非昭然若揭”
国帅敖湃骤然冷哼一声,却是当即拱手作揖,面向陛下恳请而道。
“陛下如此不臣之人,绝不能令其逃往他国臣以为应当听从韩相临终之遗言,在国中大肆搜捕,将此子就地斩杀”
就地斩杀四字一出,顿令殿中氛围倏然直下
大元帅如此激烈言辞,虽令一众文臣眉头微皱,却也并未有人站出身来有所反对。
毕竟魏鞅此举此行,俨然是并无身入大骊朝堂之意。
若是如此,那么此人若果真怀有大才,提前除之也可为大骊去一心患。
若其实并非如此,那么也就正如同国帅所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
“也好,那就依国帅所言,于国中搜捕此人,格杀勿论吧”
天启圣皇略一迟疑,看了眼并未开口的国师东方旭之后,便点了点头,当场应允而道。
“此事便交由国帅一手操办吧”
“喏臣领旨”
敖湃当即行礼,应声而道。
至于国师东方旭,在见此情形之后,却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未再有多言。
事已至此,似乎也只能表明,这魏鞅其人
确与大骊无缘吧。
“雄奇文智目下我大骊国相之位,也就仅有你二人可担此重任了,却不知你二人对此事又有何见解呢”
随口解决此件小事之后,天启圣皇先是看向国帅敖湃字雄奇,而后又转首望向右相董懿字文智,却是忽而想听听他们二人的想法。
圣皇陛下此言一出,敖湃与董懿二人不由相视一望,面上却都是略显复杂神色。
他们二人何尝不知,陛下此举,正是表明大骊国相之位,就将在他们二人之中正式诞生
而究竟是谁能够在韩相辞世之后,替任大骊国相这等撼动九州之人臣大位,却也就取决于此时此刻的朝堂论辩之中
忽而间
国帅敖湃却是率先开口而道“文智兄长我几岁,便由他先来吧”
此言一出,董懿顿时一怔,而后轻笑一声,当众拱手之后,便也不再客气,当即面向圣皇陛下,琅琅开口而道。
“陛下,臣年老体弱,已入花甲之年,本不想参与国相大位之争,然若国相之位非从臣与国帅大人之中择而取一的话,则臣必当竭力,争得国相之位”
瞬时之间,殿中哗然
却是所有人都万万未曾想到,向来见谁都是笑眯眯的,素有大骊朝堂老好人之称的右相董懿,竟会在陛下群臣面前,直言此等激烈言辞
竟是刚一开口,便是凌厉非常般直指国帅敖湃
“呵”
敖湃骤闻此言,却是面色如常般轻笑一声,虽面对右相直言相对,也未曾有丝毫与之辩驳的想法。
“哦文智此言却是何意啊”
天启圣皇闻听此言,不由望望国帅敖湃,旋即又看向右相董懿,面露好奇般当众询道。
“陛下,臣以为,韩相虽辞世而去,然韩相生前所施政令不可变也”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怔神,惟有国帅敖湃,却是豁然之间神色骤变
“然国帅大人身为一国元帅,更为我大骊朝中鹰派之首向来奉行穷兵黩武,征伐天下这等危国之策若非韩相在世主持朝政,则我大骊早已沦为双线作战,乃至于三线作战之绝危凶境”
董懿却对于众人神情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般恳切而道。
“我大骊目下虽为三国之首,国力鼎盛,然并吞九州之雄图伟业,却还言之甚早”
此言一出,殿中大臣有些颔首以对,显然颇为认同,但却有更多之人,轻轻摇首般不敢苟同。
“韩相在世之时,正是因此才定下韬光养晦,徐徐图之这等老成持国之策而也正因如此,才有我大骊如今天册盛世的繁荣昌盛”
天册盛世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无不面露笑意。
尤其天启圣皇高居正中,更是连连拂须,难掩自豪之色。
毕竟天册盛世、天册之治,都是他天启圣皇在位时期创下的治世局面,那么自己也必将与天册盛世一同,被载入漫漫史册之中,供后人景仰传颂
“故而,若有继任韩相遗志,潜心朝政,提振国力,使我大骊朝气蓬勃,蒸蒸日上则臣必当竭力辅之,延续我大骊盛世局面待日后时机成熟,再一朝势起,若潜龙出渊,并吞九州”
言及此处,右相董懿似是难以激动神情一般,当众跪地而道
“但若是国帅上位,出将入相,一人专政则必将打破韩相留下的宝贵政治遗产,使原本蒸蒸日上的大骊王朝,迅速陷入四面楚歌的危境之中啊”
董懿跪伏在地,言辞恳切般请求而道。
“陛下还望您三思而后行啊”
右相董懿一番肺腑之言,顿令殿中文武大臣,尽皆面色凝重,鸦雀无声。
就连天启圣皇本人,也不由眉头紧皱,面露纠结般沉默不语。
正在此时,就在皇极殿内陷入一种难言的沉重氛围之时。
忽而间
只听国帅敖湃骤然大笑,声震殿内
“哈哈哈哈哈哈哈文智啊文智你知你为何终其一生,却只能止步于副相之职么”
敖湃摇首大笑,却是一语顿惊众人
“你比之韩相却是差之远矣”
董懿跪伏在地,闻言只是冷笑,丝毫未显恼怒。
“呵呵老夫比之韩相自是差之甚远,但国帅大人,莫非就自认为能比及韩相么”
“若论治世之才本帅或有谬之,但若是论及征伐天下,鞭挞寰宇,只怕就连韩相也只能自愧不如”
敖湃傲然而立,拂须而道。
“所以国帅大人若果真上位,则必将穷兵黩武,大肆兴兵了”
董懿闻听此言,却是紧紧咬住不放。
“哈哈哈哈文智啊文智那你可真真是小看本帅了”
敖湃只是大笑,当即指着跪伏在地的董懿哈哈笑道。
“莫非本帅真会蠢到那般,妄图以一己之力,多线作战么若果真出兵,则必先灭东夷,而后大肆南下,直指大行以我大骊铁骑之锋,大行军力之疲,不出三月,必将踏灭大行,再吞三州之地”
“哈哈哈我的国帅大人啊莫非东夷真若你所说那般疲弱,说灭便灭么否则我大骊几十年来却都未曾做到此事呢”
董懿敏锐捕捉到言语中的漏洞,大笑着连连摆手。
“文智啊,你久居中庭,如何又能得知前线战事呢”
敖湃眉头一挑,反问而道。
“若非韩相维稳之策,使得东疆前线堪堪维持守势,并无余力大举进攻,否则我大骊铁骑又如何能坐视那些跳梁小丑苟存于世”
言及至此,敖湃却是声调陡升,当众昂然而道
“但若由本帅主理朝政,则区区东夷,不出三年必退之不出五年必灭之”
话音刚落,群情激奋,满堂喝彩
“彩”
“国帅语壮国人胆壮哉”
“壮哉雄哉”
此时此刻,就连高居正中的天启圣皇也不由面露喜色,颇感满意般连连颔首。
显然对于国帅这番豪言壮语,心中满意之极。
“陛下方才右相大人所言,虽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大谬矣”
一语激起千层浪,敖湃又当即转身,面向圣皇陛下慨然而道。
“我大骊初立之时,自当韬光养晦,提振国力,是以韩相维稳徐图之国策,适宜昔日之大骊,造就今日之盛世也”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大多颔首以对,颇觉认同。
“然今日之大骊,早已非昨日之大骊韩相励精为治,经邦纬国,致使我大乾烈火烹油,若繁花似锦般已入盛世目下此刻,我大乾之国力早已臻至绝巅,完全足以横扫天下,在陛下有生之年,完成千古未有之大一统也”
瞬时之间,天启圣皇闻听有生之年完成大一统之言,不由大喜过望,当场击节而赞
“彩国帅此言寡人甚慰啊”
而圣皇陛下如此欣喜,自是令殿中文武,纷纷踊跃而附,面露喜色般出言大赞。
一时之间,惟有跪伏在地的右相董懿,却是瞬时间瘫软在地,自知大势已去,眼眶湿润般喃喃而道。
“韩大人文智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敖湃此人,好大喜功,穷兵黩武
致使我大骊天册盛世之大好局面,竟尽数毁于一旦,亡于其手,实为千古罪人也
呜呼哀哉敖湃敖湃,何其蠢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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