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第 41 章

作品:《那个富二代天天装穷

    宁可趴在季臻胸膛上,周围空气都静止了一般。

    她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他的下巴就抵在她发顶,手掌覆在她脑后。她整个人被他护在怀里。

    她缓缓抬起头。

    他的表情,和身体反应不同。季臻的表情很淡,眼尾挑起,黑眸清澈无波。

    宁可盯着他的薄唇。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她的目光落在他滑动的喉结上。他下颚到脖颈的线条同样优美,是美术生最喜欢的弧度。

    短暂的僵持。

    季臻垂眸。

    突然,怀里的姑娘踮起脚,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这回,换季臻呆住。

    他眸子里的淡然霎时间支离破碎,像散落夜空的零碎星星。

    宁可心想,古人常说的绝色美貌,大抵就是如此了。

    她努力掩饰内心的慌张,生拉乱扯“你故意抬腿给我使绊子,我看见了。”

    季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脖子被她咬过的那一块皮肤上。

    宁可盯着他冷白皮肤上的红痕,说“本来想咬你脸,够不着。”

    季臻愣神的瞬间,小姑娘已经跑进房间。

    房门关上。

    宁可靠在门后,慌得大口喘气。

    他应该没有发现。

    她还是很酷的

    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已经连续输了36个小时,终于扭转了卑微局面。不能被他看出她的胆怯。

    她抬手蹭了下被他咬过的脸颊。

    又碰了碰咬过他脖子的牙齿。

    这不是单纯的咬。这是用牙齿咬出来的恋爱地位。

    他愣着,所以,她赢了。

    欠他的人情,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恋爱不行。相处过程中低人一等那种补偿,就真成了以身抵债。她不舒服,他也不自在。

    困扰解开,宁可心里平衡了。

    这一晚,她睡得特别香。

    以至于,隔壁房间频繁开门,浴室里不断传来水声,她也毫无所觉。

    接下来的专业课,宁可比较忙,分了小组之后,时间被安排得更满。组里几个女生有点坚持不下去,后悔报了这个专业,吐槽声一片。

    宁可从小生活在乡下,见惯了钢筋水泥,再加上被张淑琴言语打压,吃过苦,心理素质也被

    锻炼出来了。她倒觉得还好。

    从图书馆出来,宁可碰到了宁泽。

    宁泽递给她一只袋子,声音没什么温度“奶奶让我带给你。”

    宁可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姥姥。她看了眼那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萝卜丝。

    “老人家的思想你改变不了。”宁泽没有要劝她的意思,语气平铺直叙,“就像我永远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奶奶偏爱我是事实,对你好也是事实。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去”

    宁可伸手接过袋子,“谢谢。”

    “还有,提醒一句。”宁泽面无表情,阴阳怪气的语调跟宁妍汾有几分相似“女孩子要自爱,男人才会尊重你。”

    宁可听出他的意思,“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我跟季臻是合租,而且他一向尊重我。”

    “那最好。”宁泽收回目光,“姑姑给我来电话,叫我跟你保持距离。我答应了。”

    宁可“哦。”

    宁泽也是宁妍汾看着长大的,宁妍汾很少回家,但每次回来,带的礼物都是双份。

    “姑姑认可的人,人品不会差。但她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怎么好。”

    宁可冷声说“我男朋友人很好。”

    “你用不着故作冷淡,我跟你从小住一屋长大,没必要在我面前装。”

    宁可说“分床睡的。”

    宁泽冷笑“小时候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宁可不想跟他说话了“我们保持距离吧。我男朋友看到会生气。”

    “那套房写的你的名字,这是他们欠你的。”宁泽无视她的不耐烦,“女孩子有房,有底气,今后不会被人欺负。”

    他的声音没有波澜“我想了一下,你迟早嫁人,肯定不会嫁给我。但我永远是你的娘家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宁泽很平静。

    宁可知道,他这份平静底下藏着一颗暴戾的心,比谁都狠。

    她当初跟张淑琴起冲突,说那套房子她收了,用来给舅舅放骨灰盒,那个是气话。

    宁可拒绝“我不要。”

    宁泽说“随你。”

    宁可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总感觉他平静得过分。她有点忐忑,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舍不得”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宁可扭头,季臻站在拐

    角处,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她下意识把宁泽给的袋子藏到身后。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假意放松地拎在手上。

    “季臻,你怎么来了”

    “我还不能来接女朋友”季臻淡淡扫一眼那只袋子,“回家。”

    知道季臻跟宁泽有过节,见面就打,宁可没敢提宁泽反常的事,默默跟着季臻走。

    季臻虽然冷着脸,但其实他没表情的时候容貌清冷,眉宇间不可一世的傲慢,看着酷酷的。

    这一路上,惹来不少女生频频回头,偷偷举着手机拍他。

    宁可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是个给大佬拎东西的马仔。

    她怀疑是不是军训的时候她晒黑了,变丑了,还没白回去,他嫌她丑,看她不顺眼,所以不跟她一起走。

    她走了下神,站着没动。

    不远处的男人停下脚,转头看向她,浅眸淡然,语调冰凉“不走,等着我抱”

    他以前也凶,但从没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这感觉像她欠了他一筐钱,还了他一箩米糠。

    宁可的怒气被顶上来了,赌气站在原地不动。

    “行。”季臻倒回来。

    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了车里。

    车门摔得震天响。

    宁可爬起来坐好,提醒他“借来的车子,摔坏要赔钱。”

    她瞪着后视镜,季臻抬眸,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撞。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寡淡“人没坏就行。”

    他那个是嘲笑,连带着后面那句话听着都有嘲讽意味。宁可火气更大了“你的意思是我坏掉了”

    季臻没吭声。

    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她怎么就坏了

    宁可也没打算在他开车的时候跟他拌嘴,压下火,不理他。

    担心袋子里的萝卜丝倒下来弄脏车子,她把塑料袋放到脚边,将罐子一个一个扶正。

    注意到玻璃罐外面用一层厚厚的纸包着,宁可扯了一下。

    不经意看到纸上的图案。

    是那幅画。

    描绘着茶山小屋,窗户开着,窗前站着两个小人。男孩穿着白褂子,女孩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

    这是她五岁半的时候,跟宁泽的合照。画是后来宁泽画的。可能被姥姥拿来当报纸用了。

    突然一个急刹车。

    宁可身体倏地前倾,脑门撞上了前排座椅靠背。

    有人闯红灯,前面那辆车追了尾。

    季臻把车靠边停稳,拉开后座车门,弯腰钻进来,仔细检查她的额头“疼不疼”语气褪去冰凉,有些急促。

    宁可摇头,倒是不疼,就是被吓了一大跳。

    季臻扯过安全带,帮她扣上,又恢复了傲慢腔调“晕车的人,坐车能老实点”

    宁可没再看那画。

    季臻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似乎是在检查她有没有被磕毁容。

    而后,他神情放松,轻啧一声“你这面瘫能治愈”

    宁可嘴角弯了弯“你看呢。”

    季臻垂睫盯着她嘴唇,“牙口倒是好。”

    “”

    经他一提,宁可又想到了那晚咬他脖子的场景。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

    宁可太累了,洗完澡,随便吹了吹头发,倒头就睡。

    手机震了震,季臻发来消息出来吃饭

    宁可看了眼屏幕,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叩门声吵醒。

    她晕头转向地过去打开门,“干嘛。”

    季臻“吃饭。”

    宁可困得只想睡觉“不吃。”

    “宁可。”

    注意到他喊的她的姓名,没喊“宁可可”,她茫然地抬起头。

    季臻低头注视着她,突然说“对不起。”

    毫无征兆的致歉。

    宁可缓了一下神。没想明白,他说对不起是因为什么。

    她陡然清醒

    难道是在婉拒当她的男朋友

    莫非是嫌她晒黑了,对她没什么兴趣,冷暴力没有成功,就改明面上的暴躁,试图劝退

    宁可没有心思吃饭了。想给自己留点体面,很大方地说“没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失落,她丧气地转身。

    被季臻捉住手腕,“别闹。”拉着她往客厅走,“先吃饭。”

    宁可扒了一口饭,突然想起睡前他的恶劣行为,“季臻,你再这样凶,我就搬走。”感觉威胁力度还不够,她补了一句“我有钱。”

    这招好像还挺受用,季臻也不凶她了,给她夹菜,轻声应“不凶。”

    宁可心情低落到极点,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我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季臻抬眸,面色阴沉,说“我上当了。”宁泽故意在他面前提到跟她童年时的亲密无间,好让他冲她发脾气。

    好一招离间计。

    他差点中了情敌的计。

    “哦。”宁可连掩饰的功夫都懒得做了,把“不高兴”三个字都写在了脸上“你脾气暴躁,专门欺负人,还学会了抽烟喝酒,去外面开房过夜。幸好有个预备期,要不然我也上当了。”

    季臻“”

    宁可心里没底,一慌张就话多“情侣屏保也用上了,陆从焕那个大喇叭也来家里吃过饭了。如果现在传分手,也太儿戏了。”

    季臻听着她这话不对劲,眼神流露出一丝慌乱。凑近她,问“不让我装了”

    宁可自尊心受创。她的恋爱,还没开始,就终结了。

    她垂头丧气“季臻,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季臻“我错了。”

    “你道歉的速度太快了。”宁可抬眼,“我都还没有开始生气。”

    季臻掀起眼皮“那你这意思,得吵一架”

    宁可抿着嘴唇。

    倒也不必。

    季臻“行。”他不擅长哄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惹她生气,“从现在开始,你说的都对。”

    想跟他吵架,简直痴心妄想。

    宁可的确有很多话想说。他这几天冷淡的态度,让她闷了一肚子气。

    但是,她没想到暴躁校草的脾气,会突然变得这么好。

    季臻脱掉外套,闲散地靠在沙发上,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也不还嘴,不看电视,不打游戏,就那么闲闲地看着她。偶尔抬眸跟她对视一眼,也都是赞同她的观点、鼓励她多说点的眼神。

    导致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多看他几眼,干脆连生气这档子事都忘记了。

    季臻给她剥瓜子,剥了一大盘。

    好似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认认真真地吵架。

    季臻看她似乎不太想说话了,把瓜子推到她面前,问“气消了没”

    宁可“没有。”根本就没发泄出来。

    “宁可可。”季臻叫她,“我们谈谈”

    宁可板起脸“行。”

    季臻心平气和地问“你在发什么脾气”

    宁可“我刚才说了那么多,

    你都没有听出来”

    “没呢。”季臻递给她一杯温水,“你刚才的情绪”他顿了顿,斟词酌句“过于饱满。失去了理智,不适合沟通。”

    她情绪饱满,她失去理智了吗

    宁可忍不住自我反省了一下。

    好像是从,他拒绝跟她交往开始,她就

    情绪失控了。

    宁可刚才还挺大声,这会儿声音骤降几个分贝“那我们,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季臻“行。”

    宁可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从哪里开始比较合适”

    季臻“就从六天前,你让我当备胎那儿开始。”

    六天前,她说,想和他交往。

    “备胎”这个词,又是怎么出现的

    宁可想了想,扭头问“你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季臻反问“哪句”

    “就是我说”宁可止住声音,有点难以启齿,耳根开始发烫。

    季臻把水杯递给她,语气轻描淡写“理亏,觉得有点儿欺负人,心虚,是不”

    “没欺负你。”宁可握住水杯,假意捧着取暖,硬着头皮说“就是我想让你从假男朋友,变成真的对象,那里。”

    季臻很配合她的复盘“备用对象那儿”

    “嗯。

    季臻手肘撑在桌面,扭头闲闲地道“在我这儿,理解的意思是,你让我当备胎。”他姿态散漫,表情却有些紧绷,“你那儿呢”

    “”宁可抬起头。

    破案了。

    因为她当时特别的紧张,说出的话词不达意,诱发了一场乌龙。

    但是破案的惊喜只持续了几秒钟。

    宁可回想起他这几天对她的态度。抿唇默了默,总结“这就你这几天,对我使用冷暴力的根源。”

    季臻从她手上接过水杯,放到桌上,垂睫继续剥瓜子。似乎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毫无兴趣,但又像是不得不配合她刻意转移话题。

    “季臻,你误会我了。”宁可并没有转移话题,“备用对象这个词是我造的。意思是,处对象前期”她决定不要脸了“等你来追我。”

    季臻手中动作一滞。

    他转头看着她。这姑娘严肃起来,有点像高中帮他补习英语。因为紧张,她这会的面部表情格外的生动。

    宁

    可继续说“如若达成共识,我们的关系就能转正,正式交往。”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但你没有给我反馈。”

    感觉这话有点甩锅的嫌疑。

    她低头,喝了一口水,做出最后的总结“你冷我。”

    季臻像是突然被戳中了某根能令人高兴的神经,眉间乌云散去,俊面全是晴朗好风景。

    他还没有给她反馈。她不能被他的好皮囊所迷惑。宁可闭上眼睛,不看他。

    耳畔传来低笑声,他又伸手捏她脸。

    宁可发现他最近不扯她头发了,开始攻击她的脸。好在她最近长了点肉,捏着也不疼。

    她睁开眼睛。

    他低眉浅笑“宁可可,你再回忆回忆。谁冷谁”

    宁可揉了揉脸颊,气鼓鼓地说“这几天课满,很忙,没有不理你。”他跑出去喝酒,抽烟,开房,她还贤惠的让他玩得开心。

    恶人告状。

    正庆幸他不扯她头发,脑袋上又出现一只大手,按着她发顶揉,把她头发揉得乱糟糟。

    宁可“”

    这个人十九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幼稚鬼把她头发弄乱,又用手指帮她梳理,表情慵懒“那宁泽呢,又是怎么回事儿”

    宁可担心他又揉她头发,老老实实回答“姥姥让他给我带萝卜丝,那个袋子是萝卜丝。”

    季臻不会帮女孩子扎头发,拆掉她的马尾,把橡皮筋圈在手腕,抓起一把乌发,重新梳理。

    他垂眸“发脾气要搬出去,又是怎么回事呢”

    宁可语塞。

    她别开脸去,厚起脸皮陈述事实“你拒绝跟我交往,你始乱终弃。我受打击了。”

    季臻稍顿。他似乎笑了一声,掰过她的脑袋,束起一把马尾,“我怎么就始乱终弃你了”

    宁可不假思索地控诉“你啃我脖子,咬我耳朵。”

    季臻笑了“你不也咬我脖子”

    宁可拆掉马尾,随意扎起,“不一样。”他绑得太紧了,她感觉头皮都被扯起来了。

    季臻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笑道“宁可可,男女平等,你这是双标。”

    “我没有。”宁可说“我要你,你不要我。所以不一样。”

    季臻愣住。

    她刚才,说了什么宁可感觉她这辈子的勇气全都

    用光了。

    耳根发烫,脸也好热,她故作淡定,起身,“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等等。”季臻抬睫,要笑不笑“凶了我一晚上,不哄几句我生气了呢。”

    “不哄。”

    季臻挑眉“不讲道理”

    宁可大脑飞速运转,找了一个有理有据的借口。

    她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没有追我。”

    他没追她,她上赶着,所以产生了心理落差。他太嚣张,太高傲,导致的这局面。

    这个借口太完美了。

    季臻抬眸看她,目光幽深。像是在说“我就静静地看你表演”。

    宁可收回目光,“我们两个都有问题。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冷静一天,再做定夺”

    季臻“可。”他起身走到她跟前,突然问“那你还搬走不”

    宁可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莫名地就想到了阿猛肚子饿的时候,望她的表情,也这么可怜巴巴。

    她怀疑复读期间压力太大,烧死了她所有的脑细胞。

    所以她变笨了,观察力和感知能力都出现了重大失误。

    对上他带有恳求意味的目光,宁可下意识作出承诺“不走。”

    季臻捉住她的手腕,弯腰吻在她额头上,“宁可可。”他嗓音有些低哑“你太猛烈。”

    他还没有发起进攻,就先被她攻陷了。

    宁可抬起头“什么”

    “我去洗澡。”季臻松开她的手腕,眼神耐人寻味,“床上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臻漂亮宁可可你想跟我吵架,简直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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