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酸甜口的醋

作品:《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

    林知安后来直接按了静音键, 无论苏佋喊了几次“安安”都不肯出声,像躲在壳里连触角都不肯伸出来的小蜗牛。

    即使这样她也没挂电话,听着苏佋那边缓慢悠长的谈话声仿佛搅动着黄油奶酪, 气息香甜的梦从里面发酵出来。

    苏佋回酒店已经凌晨, 出于礼节他喝了一点酒,不多, 也不醉人。

    他脱下外套没有立刻准备休息,他凝视着窗面中的自己, 紧绷得体的领扣在坐下时将他裹得像个假人, 比他更虚幻的是街上的灯火。

    他两指敲了敲烟盒,薄唇咬上一根, 寡淡凉薄的面容隐在雾后瞬间显得不真切。

    嘈杂忙碌过后的世界像摘掉憋闷的塑料袋, 一晚上的事情在他脑海走马观花地滚动。

    他想起马尔茨虚伪油滑的攀谈, 餐厅里灯红酒绿的应酬, 香水和脂粉交杂在一起令人作呕的味道,最后停留在那一声软软的“苏佋”,不断扩大。

    他拿出手机, 视线触及手机屏幕的头像时,温柔如瀑布般从眉眼倾斜而下, 仿佛点燃寂寥孤海中的一盏灯,空虚再不见了。

    “安安睡着了么”他试探性地问了声。

    回应他的是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秒钟。

    “真睡了”他笑了下, 亲昵地自语“心真大。就不怕我真看上谁。”

    很快, 他拧了烟,把手机轻放在床头,钻进浴室洗澡。

    林知安醒来的时候手机只剩百分之二的电了,充电宝里的电也已耗尽。

    通话时间显示为140322,还没断掉。

    睡前的尴尬涌上心头, 林知安双手夹住自己脸挤了挤,试图把它从记忆里挤出去,然而无果。

    看起来苏佋还没起,托他的福,昨天她睡得很好。

    林知安起床洗漱,准备出门时发现有人加她微信好友。

    徐聘今天九点对吧姐姐

    林知安通过了请求,顺手点了他个人主页。

    徐聘的微信名就是他本名,头像是海的图片,转发里也多是满分作文技巧,时事热点评论,看起来是很乖巧规矩的小孩子。

    她对努力勤奋的小孩很有好感,同时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答应了徐姐就要认真帮她儿子考上艺校。

    徐聘姐姐早上好,我帮姐姐买了早餐。图片一会儿一起吃吧。

    林知安的早饭都是厨师做好管家送过来放桌上,醒来就能吃。

    她不好意思地回道谢谢你,但我吃过了,下次不要买啦。

    徐聘可怜好吧,姐姐不收学费我想给姐姐做一些事,那这段时间的中晚饭我给姐姐包了。

    林知安我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好好学习就算报答我了,不用别的。

    徐聘看到消息眼神一暗,徐竹君一边整衣服一边说“你拿我手机做什么别愣着了,赶紧出门。”

    徐聘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刚找不到自己的,就借你的查了点东西。”

    北港高峰期堵车很严重,徐竹君开得烦躁连按好几声喇叭。

    徐聘坐在后面,手边有一个白色干净的书包,能把白色打理得没有一丝灰尘和污垢足见很有耐心。

    他翻过一页复习书,随意聊天,“妈,我们要不要请那个姐姐吃饭呀她好像不肯收钱。”

    徐竹君将遮掩板一拉,夏天八点来钟的太阳已经很晒了。

    “你说知安吗我也愁这事儿,这小姑娘什么都不要,自己家里也挺有钱的,天天司机接送。“

    她转过头看了儿子一眼,“你不是要搞生日会么,请请她,还有另一个周姐姐。”

    “哦。”徐聘应了声,状似无意绕回前面的话题,“你怎么确定人不是男朋友而是司机,她这个年纪谈恋爱很正常吧。”

    “你老娘混社会这么久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好么,”徐竹君对后视镜翻了个白眼,完全没察觉自己儿子异样,“她司机的态度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这怎么可能是男朋友。”

    她沉思几秒,“不过我听阳阳说,知安好像结婚了,老公来头挺大的,到时候你跟人家学别瞎惹人家生气,你妈可得罪不起。”

    “我是那种人吗”徐聘笑容僵了一瞬,低头慢悠悠翻书,“不过你别是听错了,要有老公怎么可能一次都不来看她。”

    前面车子缓缓挪动,徐竹君跟了上去,咕哝道“我也不清楚,好像关系不太好,早前还闹离婚来着。”

    闹离婚

    徐聘指腹捻了捻纸页。

    林知安给徐聘补习前做了功课,美术艺考不外乎素描速写色彩,看他排线的功底静物临摹没什么问题,主要还是人物写生。

    接下来三天徐聘都跟着林知安做练习,林知安偶尔会上手帮他改人体肌肉的线条走向。

    起初徐聘画的都是在厅里装修的工人,算得上观察细致临摹得当,最后一张练习他跑到林知安旁边坐下。

    林知安帮忙裁剪彩带,桌上乱糟糟堆着剪刀和纸屑,往自己那边挪了挪,没看他,“进去画吧,这里不平整。”

    徐聘乖巧地摇摇头,笑道“不行,今天我准备画姐姐,走了怎么画”

    林知安放下剪刀,奇怪地扫了眼画纸,长方形的素描纸上已画了一半的轮廓。

    她刚学画时也是看到什么画什么,一只杯子一幢楼,越平常画得越仔细,人也一样,男女老少都画过,所以徐聘这个要求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想起刚认识苏佋时想画他,战战兢兢对他提要求的事。

    那会儿她还很怕人,满脑子都是这个人太温柔太绅士,应该不会拒绝她,听到不喜欢照相着实失落了好一阵,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他成为了她的丈夫,这段时间他不在,她抓心挠肝的想他。

    原来爱一个人是想紧紧把他绑在身旁。

    林知安笑了笑,笑自己越来越像他。

    转头对上徐聘亮如清露的眼睛,林知安愣了愣。

    “姐姐在想什么”他问。

    林知安毫不遮掩,弯了弯唇,“我在想我丈夫。”

    她指着他的画,“我也画过他。”

    徐聘没有笑,盯着她,“姐姐和他关系好吗”

    林知安不假思索,“好啊,我们关系很好。”

    “那姐姐有没有想过再去试试别的人,或许能更好。”

    林知安讶异他说出这样叛逆的话,这已经相当于怂恿婚内出轨了,毕竟他看起来很乖。

    而她听到这一句话第一反应是抗拒。

    原来心里住进一个人后,再也腾不出任何空间匀给别人。

    徐聘见她不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拿笔勾勒,“我爸和我妈婚姻不幸福,所以我觉得姐姐还年轻,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

    林知安立刻明白他说那句话的原因,原生家庭对小孩子的影响很大,她婉拒道“谢谢你的建议,不过他对我来说很合适,不用再试了。”

    哒

    笔尖折断的声音。

    徐聘满不在乎地把断掉那段拿起来扔进垃圾桶,一脸乖巧地冲林知安笑,“嗯,姐姐开心就好。”

    林知安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你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好像认识我”

    徐聘如芍药般瑰丽饱满的唇瓣在俏丽的脸庞扯开,漂亮得如瓷娃娃。

    “是啊,我关注姐姐很久了,从姐姐开微博第一天开始,六年了。”

    徐聘低下头,睫毛颤了颤。明明,是他先认识姐姐的。

    盛夏的黄昏比其他三个季节更烈一些,橙灿灿的夕阳流着油光,从光亮的地板渗进来。

    林知安收到苏佋的微信时,正拿着扫帚和一只死活不进簸箕的垃圾袋做斗争。

    签售会的场地装修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在忙着收尾。

    好看吗图片

    落日挂在高耸入云的商务楼,照片顶部的西装不小心入了镜,价值不菲的袖扣是她眼熟的款式。林知安将照片扩大又缩小,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景。

    忽然,她眼睛一亮,直直扔下扫帚,风吹起她额角的碎发,脸上的笑容关都关不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门外。

    徐竹君挑眉,“知安怎么了”

    周阳阳也看笑了,“我猜,应该是霍先生回国了。”

    余晖下,林知安将苏佋抱了个满怀,男人乌沉沉的眼眸满是笑意,看得出他刚到,即使风尘仆仆疲惫不堪也要第一个见她。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又说不出来,堵在嗓子眼,明明开心得要死鼻子却泛酸。

    “不是说还要好几天才回来吗”

    苏佋笑着摇头,“我想听的不是这句,安安重说一遍。”

    男人西装笔挺,容貌俊朗,加之身后的轿车奢华贵气,在老旧的艺术街区很难不引人注意。

    林知安在这些频频回头的目光中,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唇轻轻吮吻,借着滚烫的体温,她轻声开口,“我想你了。”

    苏佋本就不是让自己吃亏的性子,听到她那句羞赧的告白,眸色微浓,长指托高她的脸颊,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出于身高差林知安不得不仰头,脖颈绷得紧直,犹如承欢的天鹅。

    苏佋一亲起来就没完没了。

    但这不是在家里,她轻轻捶了他几下,想从他怀里退出来。

    “怎么了”苏佋很舍不得放开她。

    林知安羞得连脖子都开始泛红,“有人我们还在外面。”

    苏佋沉沉低笑,“嗯我亲自己老婆怎么了这是我的合法权利。”

    “我和阳阳他们说一下提早下班。”她整理了下弄乱的上衣,雀跃地朝里面跑。

    苏佋“嗯”了声。

    林知安脸上的风情余韵未散去,周阳阳看她就像诱人可口的小草莓,一咬就能沁出汁来。

    她是见过苏佋的,是在很难想象那样斯文禁欲的人是怎样失了控把小姑娘亲成这个样子,唇都肿了。

    周阳阳咳了一声,清除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问“那你明天还来不来这边也没什么事。”

    分开这么久,林知安太需要一个假期和苏佋腻在一起了。

    但是工作归工作,她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便摇摇头说“没事,忙完签售会再休息。”

    苏佋给她带了不少礼物回来,有一些是首饰还有的包包和衣服。

    林知安坐在他腿上像树袋熊一样玩他的头发,“其实你不用挑太多东西。”

    “怎么说”

    林知安把脸靠在他胸膛上,“因为你回来就是我的礼物。”

    苏佋搂紧她,小姑娘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击中他最柔软的地方,从见到她那刻起,他就想把她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想她片刻不离。但真正拥有她后,他甘愿做她阶下囚,禁锢自己,给她自由。

    林知安抬头忽然说“我好像是愿意被你关起来的。“

    苏佋笑容微凝,“别说傻话。”

    林知安眨了眨眼,分开这段时间的思念让她想得很清楚,这辈子她都离不开他了。

    “对我来说,有你在的地方是一个世界,你不在的地方又是另一个世界,所以没什么差别。”

    苏佋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好啊,我现在就把安安关起来。”

    林知安心口突突,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紧紧闭上眼不敢看。

    然而苏佋只是把她手抬起来,贴在心脏的位置,有力的跳动和她脉搏不轻不重重合在一起,掌心的热意烫得她手指微蜷。

    苏佋不让她躲,重新展开她的手指,像交付生命一样郑重,“关在这里。”

    “好,关在这里。”

    客厅有一瞬温馨的静默。

    他最近作息不稳定,嘴唇都发干。

    林知安轻轻推开他,“我给你弄点水果吃。”

    苏佋把她拖回来,唇寻着她娇嫩的脸颊往嘴唇蔓延,语调开始不正经,“吃什么水果,吃安安才大补。”

    林知安溜得比鱼儿还快,跑到冰箱才笑嘻嘻转身,弯着眼睛问“哈密瓜还是葡萄”

    苏佋怀里落空,趴在沙发上慢腾腾把领带扯开,眼角吊着一丝,散漫道“安安。”

    林知安转身进厨房当没听见,把葡萄和哈密瓜都放在料理台上,想做一个拼盘。

    苏佋长腿落地紧盯厨房那边准备抓人,看到桌上的手机屏一闪一闪。

    徐聘。

    他看到了这个名字,将领带一扔,敞着领口接起来。

    “姐姐,我后天生日要办一个聚会,你和阳阳姐一起过来吧。”

    苏佋眼底的散去,双眸恢复清明,淡淡的危险。

    他不紧不慢扯开嗓,“你喊谁姐姐呢”

    那边好像没想到是个男性的声音,一愣,挂了。

    苏佋冷着脸点开最近通话。

    呵,还不少。

    早上中午晚上都有,有几次安安没接到。接到的一个打了十三分钟。

    什么话要说这么久

    他眯了眯眼,点开她微信,徐聘消息记录就在他下面,满屏幕的姐姐,薄唇嗤地一声,气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惹,居然没写完,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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